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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丹开始疯狂吸纳周围的灵力,身上的灵脉也开始跳动扭曲,生长出了更多的新的脉缕
第四十七道,第四十八道,第四十九道
第五十道!
九昭蓉踏入的一瞬间,周围的热度和身上的疼痛刹那间消失,她发现自己站在了一片冰冷的焦土之上,天空压得很低,几乎伸手就可以触到那一缕缕飘动的云层。
在焦土的正中央,有一根伫立的冰柱,冰柱晶莹剔透,她走上前去,看到上面投射出了自己的影子。
那个影子是自己,却又不是自己。
她看到她的影子露出了高傲的笑容,站在九玄山上,俯视着脚下所有的山河湖泊;她看到她的影子胆小怯懦,为了活着卑微的讨好旁人;她看到她的影子怒气横生,滥杀了许多阻挡在面前的人
有一个声音就在那片黑暗的天空中,如此近得询问她:“这样的你,如何跨过这堵石墙,来到我们的地方?”
九昭蓉静静看着冰柱中的自己
是的,在这个世界上,她或许并不称得上是一个正义的、正直的修仙者,她拥有喜怒哀乐,拥有骄嗔恨痴,她不完美,她甚至连一个好人都算不上!她一路走来,犯了很多过错,伤害了很多的人然而,她还是走到了现在。
我们每一个人,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吗?
有时候我们犯下过错,无法挽回,我们痛苦绝望,然后朝着更好的自己前行;有时候我们骄傲自我,不肯回头,当彻底失去后,在心中埋下了一根尖刺,却要带着尖刺继续往前我们跌倒碰壁,我们遍体鳞伤,我们无数次摔倒了又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
或许在未来的路途中,我们仍有可能犯错,仍有可能闹笑话,仍有可能受挫绝望但我们仍旧得一直走下去。
手掌缓缓贴上了冰柱,冰柱中的影子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她回过头来,也伸出手,贴住了她的掌心。
那重情重义的九昭蓉是她,这骄傲自我的九昭蓉也是她
“这样的我,就是要踏上你们的境界!”九昭蓉猛地用力一按,冰柱顷刻破裂!
最后一道雷劫从天而降,狠狠砸落下来,那冰柱中的九昭蓉与现实中的九昭蓉紧紧握住了手,仰头迎接这一道雷劫!
只听见“轰隆”一声巨鸣,一切烟消云散。
乌云密布的天空一瞬间放晴,有无数光华从四面八方涌来,在九玄山的上空形成了一圈巨大而美丽的光晕。
所有远远站立的弟子都震惊了,这是元婴期修士诞生时才会出现的绝美异色,百年难得一见,更何况这异色就在九玄山上空,那么明亮,那么耀眼。
七這长老骑乘青铜玄狮缓缓落回石林处,他的视线也如同其他弟子一般望着天空的美丽光晕,目光颤动。
“啊,啊,我刚才屁股被打到了一道雷,好痛!”突然,耳边一阵呱噪传来,正是维持着八卦阵火的青龙堂堂主,他像小孩似的翘着胡子,龇牙咧嘴,“这小妮子,遇到她就是没好事!我屁股都被烤焦了!”
“”七這长老狠狠扭头白了他一眼,然后从青铜玄狮下来,对着其余堂主一拱手,道,“请继续吧。”
九昭蓉体内的元婴已成,躯体由元婴之力庇护重生,肌理生长,血肉相连。
接下来的三十一道八卦阵火,与她而言便更是不在话下。她一路向上,无人可挡,血肉毁灭再生,青丝燃尽再长,当九九八十一道八卦阵火终立于她身后,她已站上了太虚殿的石阶。
仰起头,一条巨石腾龙就张牙舞爪的悬于屋檐之上,它缓缓睁开了眼睛,缠绕着白玉石柱来到了九昭蓉的面前。
张开嘴,九玄山名册卷宗便落了下来。
九昭蓉伸手欲接,却不料此时太虚殿的门忽然打开,九尊仙君一步从里面跨出,那卷宗便落入了他的掌中。星海凤眸缓缓望向了九昭蓉,九尊仙君屹风而立:“昭蓉。”
九昭蓉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朝着他深深叩首:“父亲”
“离开九玄山后,莫要忘了,我还是你父亲。”九尊仙君长袖一拂,那卷宗便瞬间悬浮在了空中。
只看见一阵白光闪耀,卷宗在面前缓缓打开。
数万年的门派历史,无数掌门仙尊之名均在其上。九尊仙君手掌开合,九昭蓉的名字就从卷宗上缓缓浮起,消散在了空中。
名单已除,从此以后,九昭蓉便与九玄山再无干系。
她缓缓从地上立起身,九尊仙君抬手唤出了一只巴掌大小的小猪,递至九昭蓉面前:“从前你为九玄山中人,我不便赠你太多什物,现如今你已离开九玄山,我便赠你一物。此乃上古神兽‘当康’,你可结为契约神兽,护你一路安康。”
神兽?!九昭蓉连忙抬起头,却看见一只粉黑小猪趴在九尊仙君掌心不断打着哈气,一副没睡饱的样子
呃
能换别的吗?
妖兽九尾狐()
九昭蓉收了神兽“当康”后;便自九玄山上返回。
白暮离携一众仙尊均在山脚下等候;见到她时;便拱手祝贺。九昭蓉一一回谢;走至冠山海面前时;她微微一怔;目光闪动;然后弯下腰来,深深鞠了一躬:“师明海道友。”
她既已脱离九玄山,便与冠山海不再是师兄妹关系。
冠山海静静站在原地;良久,他伸手从储物袋中捧出了一堆瓶瓶罐罐,递给了九昭蓉:“拿着。”
九昭蓉愣了一下;莫名其妙接过什么情况?冠山海什么时候改行当炼药师了???
“若法器坏了;我帮你修。”冠山海想交代九昭蓉很多话,但他又不是一个特别会说话的人;塞了一堆丹药之后;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极其认真的抬起头;追加了一句:“若在外面受苦;你就回来。”
“好。”九昭蓉扬起一个笑脸,用力点了点头。
四大堂堂主已从石林里出来;站在最前面的七這长老收起了自己的坐骑,缓缓来到九昭蓉面前:“昭蓉;你此去;我却没什么可以赠你的。三日前在太虚殿,你对我说的话,我已记在心中,我盼有朝一日,你能验证你所言。”
“我会竭尽所能。”她深深一拜后,终于望了九玄山最后一眼,然后转过了身,离去。
有风从九玄山上空吹拂而下,穿过了她重新生长的一头乌发,九昭蓉一边踏着青石路往前走,一边缓缓抬起手,摘下那簪子重新将发盘了起来,盛开的瓷花绽放出了美丽夺目的颜色,形成了一道蓝色水光从她指尖倾泻下来,环绕着她的衣衫,将所有破损之处修复。
袖子中的小猪感觉到了异样,便从里面钻了出来,小心翼翼挪到九昭蓉的手上后,又爬到她的肩头,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靠着她又开始眯起眼睛打起了盹。
九昭蓉盘好了发后,刚伸出手指撩拨了一下小猪的头,却听到前方林中发出一声大喝:“你这个见异思迁的臭女人!”
她咯噔了一下,没弄清楚是什么情况。
只见林中悉悉索索一阵,然后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就从里面钻了出来,身后还跟着萧玄珩。
刚才那声大喝,就是这女孩,玄凰的化身所喊的。
之前九昭蓉在穿八卦阵火,又遭雷劫击打,玄凰恐九昭蓉无法支撑,硬是幻化成鸵鸟之身飞至空中,替九昭蓉引开了一部分雷劫。怎料自己灰头土脸下来后,却看见她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只野猪,而且似乎还结契成约了!
九昭蓉一脸莫名,不知道玄凰莫名其妙发什么火,不过她看向萧玄珩时,却有感激之色。之前是他一言,让她顿时茅塞顿开,也因此顿悟了。
从前她嫉妒萧玄珩得天独厚,是苍天命定之人,而现在她却觉得,便是这样,才是萧玄珩,因为是萧玄珩,苍天才会命定他。
萧玄珩看着面前的九昭蓉,刚才她闯阵火又渡劫时的场面仍历历在目。可以说,他的震撼直到现在,都未曾从胸口消散
他曾走过千年光阴,有许多东西都已淡忘,便是记得,也只是一个画面,一个浅薄的印象,如秦如雪、如九玄山。这一世他活着,一心只想着踏上天阶大道,与升阶有利便往之,与升阶无关便淡之,只除了面前的九昭蓉。
她就像一个意外,出现在自己面前。
她跌跌撞撞,步履蹒跚,却一步一步走在自己面前。
他曾与她并肩而行,原以为之后他必会快她一步,登上元婴期。他甚至想着之后该如何助她也一并升阶上来。
却没想到最后比自己快一步的人,反而是她。
她从金丹期跌落,却在小天界历劫,重返金丹期;她炼本命法器,任凭心脉受损封印戒钟离,却在闭关四年后强闯八卦阵火,引雷渡劫,踏上了元婴期大道
九昭蓉
萧玄珩微微颤了一下眼帘。
他知道,这一世,她与他都不过走了仙阶大道的小小一步,往后还有百步千步的路途,在等着他们前行。未来到底会如何,谁都无法知晓。
正如当初他重生归来,所遇所见,与前世已大不相同。
一个人,一阵风,一朵花开,一只蝶舞,都会引动整个世界的改变,他不例外,她也不例外。然而无论未来之路将如何,他相信,她会与他一样,一直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萧玄珩,你也来送我吗?”九昭蓉安抚好了玄凰后,便抬起头看向一同前来的人。萧玄珩微微一笑:“祝贺你,升阶成功。”
九昭蓉挠了挠头:“也是运气好,刚才有几道雷打下来,我差点扛不住。”
她说得如此轻巧,萧玄珩却知其中的不易。他微微颔首后,便负手立在地上,不再回话,也并未离去。
九昭蓉愣了半晌:“你不回山门吗?”
玄凰从边上钻出来:“你这人怎么回事?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我们在这边等了你半天,当然是要跟你一路同去,你不邀请也就算了,还一个劲的让我们回山门,你到底会不会做人啊!”
哈?九昭蓉目瞪口呆:“你们也要一同去吗?”
萧玄珩温和笑笑:“我修为已停滞数月,与其留在九玄山闭关,不如随你四处走走,感悟天地自然。只是一道路,若遇戒钟离,我便离去。”
萧玄珩仍是九玄山弟子,遵循门规是必须的,倘若九昭蓉真的找到了戒钟离,他自然不便同行了。
见九昭蓉没有立刻应答,玄凰以为这厮升阶到元婴期又得了神兽就开始嫌弃他们了,立刻龇牙咧嘴起来。正要怒骂,却见九昭蓉扬起一笑,绚烂夺目:“好。”
如此,九昭蓉便与萧玄珩一道上路了。
九昭蓉想找到戒钟离,却并不是一件易事。各个仙门早已派出许多高手搜索寻找,他们找了那么久都尚未找到,更何况九昭蓉?
她原本想着先从几处修士较多的贸易集市探听,萧玄珩却给出了一个更好的方法:“各大门派云集,许多集市贸易都有他们的耳目。你贸然打探,一则打探不出什么结果,二则便是打探出了结果,你也暴露了身份,他们会顺着你打探出的结果,更早一步找到戒钟离,如此,并不妥当。我有一法,可助你找到戒钟离。天地万物犹如星辰密布,普天之下有一人能推算星运,算出戒钟离所在之地。只要找到此人,便能找到戒钟离。”
九昭蓉并不全信命运,但命运之手确实一直在背后助推。她抬起头来,看向萧玄珩:“你说的这人,有方向可寻?”
“此人为白蟒神君,它是神兽修炼而成,已升阶飞天。但每当天下有一事发生,他便回降临于世,来做一件事。”萧玄珩略微一顿,临空画出了修仙界六合八荒的地图,“在凡人的天地间,有各个国度掌管着五湖九州,而这些国度的帝君,每一任都身有真龙血脉,但倘若一国破灭,该国帝君的真龙血脉就会被重新收回,而收回之人,就是白蟒神君。”
“竟如此神奇。”九昭蓉听罢仍觉得不可思议,这些事情她从前根本就不知晓。而且这萧玄珩如何知道这么多事,他现在也不过是九玄山一位金丹期修士才是。
萧玄珩见九昭蓉十分奇怪的看他,便微微一笑:“我有一次寻宝,途中偶遇一位仙人,也才知晓。”
其实是他在前世时有一次被一国女帝缠住,后没过多久该国便被敌对的邻国攻破,女帝纵身跳落城墙自尽,白蟒神君降临回收真龙血脉,他因此得缘而见。
九昭蓉不疑有他,心中只觉得这大概就是主角的光环:“也就是说,我们只要纵观天下,若有哪个国家有亡国迹象,便去那儿等候白蟒神君即可?”
那这白蟒神君恐怕也要忙死了,天底下国家这么多,灭亡的应该也不少吧,他一天要降临几回?
萧玄珩点了点头:“根据时间推算,东南方的中州之地,有一国已有亡国迹象,此国名为——庆阜国。”
“庆阜国?”九昭蓉喃喃重复了一遍。
庆阜国,原属中州之地大国,十年前幼帝登基后,后宫干政摄政,以至内政混乱,朝臣分心,国力衰竭。在短短几年时间里,原本辽阔的疆土都被一一割让,抑或转赠。
之后太后宾天,幼帝仍不过十四岁,便由摄政王辅佐国政,而此摄政王原是太后面首,却李代桃僵成为了辅国宰相,传闻其野心昭昭,与敌国私通来往,更有夺位之意。
由此,庆阜国的亡国迹象,便天下人皆知了。
九昭蓉与萧玄珩在行进了数月后,抵达了庆阜国。抬头观天之色,乌云密布,雾霭阵阵,却是已离亡国不远了。
玄凰闻着空气中的气息,觉得有些奇怪:“我感觉这庆阜国有妖物作祟。”
萧玄珩笑了笑,对玄凰的鼻子表示肯定:“你所猜无误,坊间传闻,庆阜国辅国宰相乃妖兽九尾狐,祸国殃民。”
“啊?九尾狐不是女的吗?”九昭蓉一怔。
萧玄珩扭过头:“九尾狐有公的。”
庆阜国()
九尾狐虽不是上古神兽;却也算最早一批从妖兽修炼得道且能幻化成形的;加上其狡诈聪慧;实力强大;曾与众神兽联手恶战凶兽;多多少少称呼起来;也能算上一句上古仙兽。然而其却在之后的修炼升阶过程中;发现人类的修炼速度远比妖兽快,为了能快速得到修为,他便开始食人吃人;以至于升阶飞升时遭遇前所未有的雷劫,直接将其打回了原型。
玄凰似乎十分不喜欢九尾狐:“从前我就觉得这妖兽其身不正,嘴里讲的话;十句里面有九句都是假的;那时许多对付凶兽的歪点子,都是他起的。当初老天就不应该只把他打回原形;直接打死了更好。”
现在可好;修炼了几千年;又出来作妖了。
九昭蓉并没有接触过九尾狐;只凭玄凰几句话;也感觉不出喜恶来,至于九尾狐食人;正如修仙者猎杀妖兽取其内丹、兽骨制作成法器,其实并无区别。
但天道的喜恶也确实难捉摸;修仙者杀妖兽就没有过错;而妖兽吃人却是天理难容。
无论如何,他们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等庆阜国亡国,待白蟒神君下世,若能询问到戒钟离的下落,便可以找到他了。
庆阜国的国都是大阜都,大阜都此时看上去仍是十分繁华,道路两边是竖立着各种招牌的旗帜,香车宝马川流不息,酒楼、茶馆、糕点铺、药房,无数商贩立在街头,迎接着人来人往的客商。
九昭蓉与萧玄珩在街道中行走,这街道四通八达,但所有起点方向,却都在正前方一座十分高大的城楼中,那城楼有围墙严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