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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想上凰嚻宫给戒钟离道贺,但听说九姑姑去了一趟天魔鬼狱,元气大伤归来,此时正在养伤,也不好给她的徒弟庆贺。
除此之外,凤道阁洞府的主人金丹大圆满修士满汝雨在调查魔尊时陨落了,这使得九玄山笼罩上一层阴霾。
众人都纷纷担忧起来,从前魔尊是一直被封印的,如今他重塑肉身归来,已经接连害死了一些门派的弟子,还有九玄山中颇具实力的几位尊者,倘若等魔尊实力彻底恢复,岂不是要毁灭三界?
“你们听说了,这一次山海湿地未归来的一些弟子里面,有人投靠了魔修。”晨课的时候,有几位参加了百门殿试门派比赛,却没有入围的弟子正在议论。
“九玄山的弟子不是都归来了吗?”有人不解。
那说话的弟子压低了声音:“没有都归来,我们门派去了十名弟子,只有七名回来了。一名听说是被魔尊抓走炼化成了法器,叫做华青时。还有两名没有被魔尊抓走,门派说是遭遇山海湿地里的妖兽袭击,葬身在其中了。但我听说归程符的制作真人发现,有一名弟子已经通过另外一个入口离开了山海湿地那名弟子投靠了魔修,去了天魔鬼狱。”
“真的假的?不会也是被抓走的吧?”
“他是在山海湿地内被抓走的,归程符还没有用呢。若是被抓走,只要捏碎了归程符不就可以回来了吗?他没有用归程符,就是自愿去的。”
“那两名弟子中谁跟着魔修走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两个弟子未归,你们猜一下便是了。”
“我记得其中有一个是不是当初抢了东篱大师兄的名额?那个元婴仙尊的弟子,叫林昭?!”
“就是他,他也没有回来!”
“我猜就是这个人,他冤枉了大师兄,本来就不是好东西!”
众人不断的议论,台上讲课的真人有些不耐烦起来,拿着戒尺敲了敲桌子:“安静!你们还听不听课了。”他一声喊,台下的人立刻不再说话,规规矩矩的坐着继续听讲。
九玄山的执法堂内,七這长老紧蹙着眉,对面还站着一排执法堂护法,这些护法大多境界都在金丹期左右。正如晨课上那些弟子所说,九玄山中有一名弟子叛派逃走,去了天魔鬼狱。这名弟子正是林昭。
执法堂已调查出林昭在一年多前就与一名魔修有来往,并且他从那魔修手中购得了一些奇怪的丹药和法器。其中一些法器就使用在了东篱身上,导致东篱迷失心智重伤了他,还有一些丹药大概也用在了某些地方,但尚未有人上报,便无从得知。
山海湿地事件一出,执法堂便准备在入口处拿下林昭,却不料他竟得知了消息,直接从另一入口逃脱了。
现在他们已安排人去鬼寂岩穴释放东篱。但此事只是开始,九玄山已遭魔修渗透,有一林昭内叛,便会有其他像林昭这样的人被魔修蛊惑,他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立刻想办法重新整顿九玄山:“下午召集各个洞府的真人,于掌门正殿内集合商议。”
凰嚻宫,戒钟离并没有接到执法堂的传令,因为九昭蓉重伤未愈,她洞府又只有一名弟子。
戒钟离非常担心九昭蓉,她自从归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凰嚻宫,整天闷在宫里,又没有闭关,也没在修炼。他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想着法子弄些对恢复伤口好的药和吃食送来。
这一日他听说九玄山山顶的天泉水有助于修复伤口,便千里迢迢挑着桶去取,来回取了三四趟,把浴桶灌满水,恭恭敬敬的给九昭蓉送进去,想让她好好洗个热水澡恢复精神。
关上门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稀里哗啦的水声,戒钟离觉得很满意:“师父一定洗得很开心。”
他话音才落下,突然里面传来剧烈的争斗声,紧接着有什么东西噼里啪啦炸开在门板上,打湿了糊着的门纸。
“师父?”戒钟离试探着喊了一句,里面没有回应,只有持续的打斗声。
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闯入了宫中?
他十分担心,也顾不得其他便推开门闯了进去!
只见里面竟是一片水漫金山,九昭蓉胸前只披了一件薄纱锦,露着肩膀和双腿,单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握着满汝雨留下的残剑,正与那浴桶里涌出的水怪厮打!
九昭蓉的脸色几乎是难看到了极点,她看见戒钟离进来就怒不可遏的吼道:“你这水是从哪里打来的?!”
戒钟离只看见她白皙的肌肤,如墨的长发遮住了线条优美的后背,水珠不断地从她如墨的黑发上流淌下来,滑过她的肩膀和身体,犹如闪动着柔光的美玉。他像魔怔了一般呆呆站着,看着面前的九昭蓉。
隔了几秒钟,他突然扭头就逃出了宫殿,还直接关上了门!
九昭蓉简直是欲哭无泪,这到底特么是什么事儿啊!她好好养个伤怎么就这么难?!一剑对穿了水中的妖兽,铺天盖地的水直接炸开了整个凰嚻宫,别说是院子,整个洞府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都如同被洪水侵蚀过一样。
远处洛坪台上的弟子听到一阵轰响,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对面水雾缭绕的山头:“那是什么地方?怎么炸开了?”
“好像是九姑姑的凰嚻宫。”
“九姑姑可能在练什么新法术,她是水系单灵根,可厉害了。”
“哦”
负责?()
九昭蓉深深的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穿上衣服从残破的宫殿里出来。这凰嚻宫已经彻底没办法住了;估摸就算是修缮至少也要花上几个月的时间。走下台阶;她看见戒钟离可怜巴巴的跪在正前方的鹅卵石路上:“师父”
他声音听起来像小狗似的;十分委屈。
九昭蓉嘴角抽搐了一下;尽量忍着满腔怒火:“你那水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打来的?里面的水已经吸收了天地灵气幻化成了妖兽!”
“师父我会负责的。”戒钟离像是内心挣扎了很久;慢慢抬起头来;表情有些艰难,又有些坚定。
“哈?”九昭蓉听得云里雾里,“你负什么责?这凰嚻宫吗?罢了;你还需好好修炼,修炼才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凰嚻宫到底不过是一个洞府,既然如今无法住人;便交给别人来修缮;等修缮好了回来继续住就是了。”
戒钟离认真的看着她:“我已看了师父身体,便要对师父肩负责任。师父;刚才我已思过了;我虽是佛修;年岁也不到成婚时间;短期内尚不能与师父双修;但为保师父名声,我愿还俗先与师父定亲;待我成年之后便与师父成婚,此生世世护在师父身边。佛祖一定不会怪我的。”
“”
九昭蓉目瞪口呆;这小秃驴在胡思乱想个什么鬼啊:“你就看了我个肩膀就要负责?要是别的修士露个胸你岂不是要献身了?”
戒钟离听到九昭蓉说了这样的话;脸瞬间炸红,有些疙疙瘩瘩:“佛,佛祖说过要降服自己的心,就要远离贪欲,使自己行于正轨,我既已看了师父的身体,就不会去看别人的身体。”
“要是别人硬脱了给你看呢?”九昭蓉扶额。
戒钟离一本正经:“那我便自戳双目。”
九昭蓉有些哭笑不得,又觉得戒钟离这样认真实在无奈,干脆几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对着他的脑袋一敲:“榆木脑,你是佛修,佛修若成亲了还修什么,你若成了凡人便只能活个百岁,而我要活千年百年,到时候你怎么护我?”
小徒弟呆住了。
九昭蓉呵了一口气:“形躯生命是短暂无常的,你所看到的不过只是皮囊而已,于我而言,皮囊没有存在的意义,一切法相都不实,唯有法身是实在。你既通佛禅,连这些道理都不懂吗?”
她如此说着,见天色要暗下来了,便一收长袖:“走吧,今日这里是没办法住了,我们去借个住处。”
她已踏出了凰嚻宫,戒钟离却仍跪在地上,呆呆得思考着她说的话。
——佛修若成亲了还修什么,你若成了凡人便只能活个百岁,而我要活千年百年,到时候你怎么护我?
他若成亲便只能是个凡人,而凡人至多只能活过百岁,那么百岁以后呢?百岁以后师父会如何,他又会如何?抬起头,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戒钟离忽然心头扬起一个异想,若他不是佛修又能如何?
凰嚻宫已毁,九昭蓉无处可去,被迫安置在了师姐的凤道阁。
伊人已去,凤道阁却如往昔。九昭蓉踏进这阁楼中,四面镶嵌的数百片琉璃屏风,在晚霞的照耀下,依旧熠熠生辉。那个悬空的梳妆台上,还摆放着师姐的许多首饰,她平日里其实戴的不多,却每次见她时,总是往头上插一些。
有风从窗外吹进来,手中这把剑上悬挂的缨络轻轻拂动,划过她的手背。九昭蓉恍惚间,仿佛看到那一日师姐就坐在前方的位置,她转过头,脸上带着笑意。
蓉蓉宝贝终于要见我了,我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一定得给我们家蓉蓉宝贝长脸!
师妹,你这个模样也很可爱!我好喜欢!
来,蓉蓉,小蓉蓉!
那声音就在耳畔,不断的重复来回九昭蓉缓缓跪坐到地上,手中抱着师姐的剑,望着空荡荡的凤道阁,滑落了眼泪。
她已竭尽全力不去想,但又如何不想?
“九姑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九昭蓉并未转头,她听出来,是东篱。东篱被林昭迫害无法参加山海湿地的比赛,也因此没有遇到魔尊。他如今已被释放,却没想到回到凤道阁,已物是人非。
“何事。”她压抑着声音里的哭颤,尽量放平语气,不想被人听出她哭过。
东篱跪在了地上:“九姑姑,您是从天魔鬼狱出来的,他们都说我师父死在了天魔鬼狱里,可我不相信。请您告诉我,师父她真的已经陨落了吗?是您亲眼看见她陨落的吗?”
晚霞的最后一缕光终于被黑夜吞没,乌云不知何时已经覆盖了整座九玄山。细细密密的小雨飘落下来,击打在凤道阁的阁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九昭蓉缓缓从地上站起,她转过身,走到了东篱面前。
东篱不敢抬头,他害怕看见九昭蓉脸上的表情其实他早已经知道结果,只是仍不愿相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昭蓉伸出手,将满汝雨的剑递到他面前。东篱的眼眶一下子涌出眼泪这是师父的本命剑。
无需多言,他便已知晓答案。
东篱就这样接过剑,缓缓朝着凤道阁和九昭蓉叩下头。
他后退着离开,推开门时,外面竟围着一堆满汝雨的弟子,他们焦急地等待着,似乎也像东篱一样不甘心,也想再一次确认答案。在看到东篱拿着满汝雨的本命剑出来后,终于再也抑制不住,纷纷哭了起来。
凤道阁洞府的府主陨落,门下的弟子也要一应安排到别处去了,第二日早上九昭蓉踏出阁楼,就看见东篱在清点人数,准备将名册重新整理后送到偈允堂去。正清点到一半,执法堂的护法已带着人前来,命令凤道阁所有弟子都前往执法堂一趟。
东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询问。那护法看了站在阁楼门口的九昭蓉一眼,虽不情愿,但还是解释了一句:“今日九玄山要检验所有门内弟子,所以命令每一个洞府门下的弟子都要前去汇合。”
“检验所有弟子?什么意思?”
“听说有一个九玄山的弟子和魔修勾结,他们怕是担心门派中还有别的人也”
“那勾结魔修的弟子又不是我们凤道阁的,为什么我们也要去检验!”
“就是就是。”
人群中有人十分不满,但凤道阁现已是无主洞府,没有人能护他们。东篱也只能鞠躬应诺:“多谢护法相告。”
看着这些师姐的弟子们一个个害怕担忧的样子,九昭蓉决定站出来:“执法堂向来办事公正,检验弟子一事应该是针对派中所有人的,先从弟子检验,之后也会轮到各个派中真人,我随你们一道去看看吧。”
众弟子十分感激:“多谢九姑姑。”
他们知道,九姑姑虽然跌落了境界,但毕竟是掌门之女,门派中各个长老前辈都会给她一分薄面。若真有什么事情,她也能为他们说上一两句话。
执法堂距离不远,从凤道阁下山的路上就能看到,那边已经聚集了许多弟子。正如刚才的护法所说,各个洞府的弟子都将前往那里进行检验。自从魔尊重塑肉身后,每个门派都开始警惕,唯恐派内大乱。
“九姑姑,门派的弟子检验,是如何的检验的啊?会很难吗?”弟子中,有人似乎有些担心,以为这检验就跟入门考试一样,“如果不通过,会不会被逐出师门啊?”
九昭蓉抬手指着执法堂前的一块八卦水潭:“看到那个八卦水潭了吗?水潭两侧伫立着石狮雕像,当雕像嘴里的石球被拿开,就会有专门针对入魔者的天坛圣水灌满整个潭面,若是你们趟过去能够安然无恙,便能通过检验。”
“这么简单啊?那只要我们没有入魔,也和魔修没有瓜葛,就能轻松趟过去啦。”那些弟子似乎舒了一口气。
九昭蓉点了点头:“一般初级检验便是如此,就怕执法堂准备另一种方式。”
她向来说什么灵什么,当众人抵达执法堂门口时,看见执法堂的人正在排列队伍,每九个人一组,每个人手上都握了一块质地特别的石头。
戒钟离认得这个石头:“这是测心石。”
他以前拜入玄闵寺时曾经测过,这测心石会根据你所遇到的一些事情而检测出你内心第一时间反应出来的东西。当时玄闵寺用的是一间密室,会有佛修在里面释放各种幻境,让你遇到不同的人或妖兽,处于不同的状况,从而判断你是否适合修佛。
九昭蓉并不担心戒钟离,以他的心性就算在幻境里呆上十年,测心石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其他弟子就未可知了。
这种方法不检测魔气,而是直接检测人的内心说实话,现在这些修士,有哪几个敢真正问心无愧?不过执法堂应当不会过分严苛,只找那些真正与魔修有过接触,或有入魔之心,及已入魔之人吧。
测心石()
凤道阁的弟子与众人一样;都依次排好了队伍;陆陆续续进入执法堂后面的暗室;每九人一组;手中都握着测心石。因为所有弟子都要检验;戒钟离也不例外;九昭蓉自然也不担心;便让戒钟离与东篱等人一组,排队等检验。
执法堂正厅内,则坐了一排各个洞府的真人;其中元婴仙尊白暮离和乐贺真人都在那里。乐贺真人近几日都非常得意,他门下弟子从普通的四灵根升级成了炎灵根,而且还突破境界到了筑基;任凭谁的弟子都没有这样快过。
特别是面对的还是元婴仙尊白暮离;要知道这白暮离仗着自己是元婴修士身份,不知道抢了多少优秀的弟子;他手中单灵根的徒儿就有一个;双灵根的也数不胜数。
可这一次他那个单灵根的徒儿依旧是炼气期;而且连百门殿试都进不去;他的徒儿就不同了;实力远远超过他们。
见九昭蓉进来,乐贺真人再次炫耀起徒弟萧玄珩来:“昭蓉来啦;你来的可好,前段时间听说你重伤;原想来看你。不过正值我徒儿进阶典礼;便未曾前去。你才醒来没多久,可能不知道,我徒儿萧玄珩从四灵根升阶到了炎异灵根,而且还突破境界到了筑基期,与昭蓉你现在可是同等境界呢。”
他全无恶意,纯粹只是想炫耀自己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