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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突然转过头来的长长睫毛。
启温言心里冷笑一声,将手中捧的绉鸟挡在自己脸前,声音有些冰冷,“看够了吗?”
汤晓雨被突然出现的鸟头给吓到,直接坐在地上,好久才回过神,“额,你说什么?刚刚没听清。”
“帮我把小鸟放回鸟窝。”
我猛的点头,太阳有些大,我坐在地上仰视着他,仿佛他成了太阳的那个中心点,浑身散发着光芒。我把书包放下,嘿咻嘿咻,利索的脱掉鞋子,内心嘿嘿一笑,小学里的树有几棵都是被老娘给上过的。
”你在下面等我。”
启温言,”注意安全。”
我十分神勇的爬上树,安放好小鸟,末了,在粗枝丫上坐下,贪玩似的摇晃着双腿,看向树下那人眼里透露出丝丝紧张,我对他裂开嘴角,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暖暖的,如细水般蔓延至深处。
许多年后,启温言还记得,有一个小女孩,勇敢的为他爬上树,朝气蓬勃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意,像那时的午后,深深烙进他心里。
启温言,”快下来吧,还是太危险了。”
我本想再多玩一会,但却不想违背他的意思,用手撑着树干,小心的蹲起身,从高处远远的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我认得那个斜挎包,那是杨浅的。
他与一个着粉红色连衣裙的女孩来回拉扯着,女孩单手抓住杨浅的包,似有什么事情一样,苦苦哀求,可他并不领情,放开拽住他包的芊芊细手,毫不留情的走开,女孩像是气急了般,扭头跑进一旁候着的黑色私家车,随即车子扬尘而去。
他还在原地,身影显得孤单落寞,抬头,有些错愕,眼底微微一怔,眼里迸发出对我毫不掩饰的厌恶,嘴角上扬,那笑看在我眼里比哭还难看。
我忽的乱了手脚,他一定以为我是故意偷看他们的!惊慌之下往后退一步,踩空了!
即便只是坠落一秒,那空落落的失足感觉,缠绕心中不可拂去,我死死的闭着眼。
启温言,”晓雨!”
启温言一把将躺在地上的我抱住,晓雨!晓雨!你没事吧,别吓我呀,早知道我……
我睁开眼,吐了吐我粉红色的舌头,我没事,你可以松开我了,笑一笑以粉饰我的尴尬。
启温言,”刚刚真的吓到我,你要是出事情,我都不用你爸妈动手,直接被我爸给胖揍一顿。”
我呵呵的傻笑,”不会的,不会的,叔叔阿姨那么疼你。”
天色已经很晚。
启温言,”我们回家吧。”
那段回家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确很幸福,我梦想中的少年,他是盖世英雄,披着战斗圣袍,脚踩七彩祥云来迎我。
最后那段路,是启温言背着汤晓雨走的,在那不算宽厚的背上,小姑娘的心,一路砰砰砰。
一栋别墅里,中年男子狂躁的喝着酒,每当他思饥若渴时都会用酒精来麻醉自己,光洁的地板上堆满瓶瓶罐罐,诺大的房子充溢着浓浓的的酒味,杨浅讨厌此时此刻喝醉的男人。
“爸,别喝了,酒喝多了伤身。”说罢,去夺男子手里的酒瓶,男子已醉,摇晃着堪堪欲倒的身子转过弯,“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管老子的闲事。”因着酒劲,他看不清来人,只觉心中烦躁不已,有什么东西要从心里裂开,他只想发泄出来。
“砰!!!”感受到血液带了一丝暖意,混着酒水从头顶流下,杨浅惊呆了,这个男人发酒疯时用过皮带,用过棍子,也用过拳头打他,确从来没有下手这么狠过,男子看着眼前被他用酒瓶击打的人,再看看自己手中的瓶子,忽而哈哈大笑。
杨浅知道男子发完疯定是要睡的,就像以前,每次打的他伤痕累累,另一天早上就来他的卧室向他真心忏悔,保证下一次绝不会再喝酒,尽管他从来不信。
拿出手机,杨浅叫林嫂过来收拾一下客厅,等林嫂赶到时,看到一片狼藉的场景,许多东西杂乱无章的丢在地板上,跑过去像奶奶般抚慰孩子的手背,孩子,杨先生又打你了,作孽哦!
”来,先让我给你上点药,幸好喝醉了没有多大力,只是酒瓶划伤一点皮,给你消消毒,多涂几次药就好。”
林嫂来这栋别墅已经是第七个年头了,这种事情见惯不惯,只是心疼这个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大的孩子,这么小就……
林嫂,”我没事,我还有急事出去一下,你帮我照看下我父亲。”
哎,这孩子,天色都晚了去那儿啊!
夜色上的天空,有了点点星光。
拖掉袜子,明显的看得出脚裸处的红肿,启温言拿出药,轻轻涂抹在扭伤处。心里有些愧疚,是他让一个女孩子去爬树,才导致她无辜受伤。
我看出启温言的失神,知道他还耿耿于怀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说,”你不用在意的,就算你不讲,我看到那才刚长出绉羽的小鸟,也会把它送回鸟窝的。”
所以说我今晚是必定要受伤的!我不入地狱,谁如地狱。
启温言,”一口一个你,我有名字。”
启温言就是这样,常常答非所问,思维非常跳跃。
我说,”叔叔阿姨呢?”
启温言,”妈睡了,爸还在公司加班,过两个小时大概就会回来。咱俩,都没吃晚饭,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我乖乖的点点头,心中若有所思,中国十大好对象,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背得了晓雨,涂得了药。
启温言离开,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说,”我忘记一件事,你先喊一下我的名字,我再去。我都自我介绍过两次,晓雨你不会还不记得吧。”
记得的,记得的,此生今后都很难忘记,当然这话我没说出口,“嗯,温言。”启温言。
我看向落地窗外满天的星空,想起小时候常爱和小朋友一起说的话,我将来长大了,要嫁给一个漂亮的人,然后一起看小星星。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就很想和启温言一起看,身体就已经开始行动,慢慢走到厨房,看见启温言已经系好围裙,感觉做饭有模有样呢。
我说,“温言,忙吗?”
启温言,“有事?”
“菜等一会儿再做,陪我看会儿小星星吧。”我对他的回答有些期待。
“天空每一天都可以看到,不一定非要今天,你还是先去沙发上休息会儿。”
听到答案,我失望的放下抓着墙壁的双手,不高兴的往回走,可今天不一样,我今天就想跟你一起看。
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我眼睛里的星光有些落幕。
第四章 天降尤物()
天幕积攒了十二个小时的日光,在夜色里散发出与白日同等的美丽光芒。
他的黑色碎发与漆黑瞳仁在夜色中格外撩人,白蓝相间的宽大校服被随意搭放在左肩。
轻车熟路的沿着一条路,来到启家门院,冰冷的空气被吸入肺里,门院前的昏黄光灯下聚集一群飞蛾小虫,蹿进束束光,绕着乱处飞。
它们许是幻想自己是夏日的萤火虫,自带光芒,就像蝴蝶,妄想自己是祝英台。
月黑风高夜,正是杨浅翻墙时。
*自己的袖子,在月光淡照下的麦黄小臂上,能清晰可见一条条已结巴的伤痕。他豪不在意,一个有力的弹跳双手紧紧抓住墙沿,大吸一口气,两脚磨着光滑的墙壁上去。
同样宽大的校服裤沾上许些墙灰和草屑,坐在高墙壁上,他眼睛随处一瞄,尖利的玻璃片和啤酒瓦镶嵌入了墙壁,围墙四处都是亮晶晶的,唯独他这边的墙一处,什么,也没有。
夜里有些凉了。
我一瘸一拐的走向门口,试图关上门将寒冷的风抵御门外,院子里传来惶恐不安的狗叫声,显然是在警醒着主人注意什么。
高处不胜寒,杨浅眯了眯双眼,透过落地窗,似乎看到了另一个人影。他蹲在墙头,拍了拍裤上的灰,一跃而跳。
夜里的能见度很低,我带着一股陌生感按下按钮,院子明朗起来,露出它清晰的景色,在一瞬间,我被一不明物体撞击在地。
头撞到坚硬的大理石,哀呼一声,睁开眼,天花板上发出的亮光耀的我双眼直眨。
忽然想起小时候,一个人在家,小小的房间里我总是喜欢躺在只有1。5米长的床板上,看着灯光,想着不是同龄人该想的事。直到头疼的我眼泪欶欶的掉下来。
我抬头,有些模糊不清的,我细细观察这从天而降的生物。
杨浅好看的眉头有些轻绉,撇撇嘴。
“你们、孤男寡女的,在干嘛?”
隐隐约约的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种声音,带些挑衅和不屑。我摸一摸后脑勺,边擦双眼边起身,待双眼清晰后怒吼。
“我、我们才没有干柴烈火咧!”
杨浅神情高傲的走过汤晓雨身边,略微弯下腰,侧着汤晓雨的耳边说,我刚刚没有说你们干柴烈火。
感受到呼呼的气息,我的耳朵立刻烫了起来,偏开头,可杨浅故意的调笑近在眼前,可能当时不仅烫了我的耳朵,连脑子也一并烫伤,下意识的我不自量力的推了他一把。
看着他离我越来越远的身子,心底发出呐喊,果然是不做就不会死。
我做好再一次要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心理,确没有倒地的疼痛感,甚至摸起来得软软的。鼻尖缠绕了蛋炒粉和沐浴露混合的清香。
轻柔的声音,启温言关心道,“晓雨,没事吧。”
碘着脸,我说,“哦,没事。”
“蟹蟹。”
杨浅呵了一声,说,“皮糙肉厚的死不了。”
握着温暖的手,慢慢起身,我还是有些窘迫那只被男孩握过的右手。
启温言松开手,看着女孩眼里盛满的泪水,仿佛回到第一次见面,又伸出手,摸一摸女孩的头发,贴近女孩,对头顶的受伤处呼了一口气,一个大哥哥一样嘱咐我,“晓雨你陪杨浅在沙发上去坐会儿,我再去准备一些晚饭。”
我点一点头,印象中自己也不是那么爱哭的孩子,怎么一遇到启温言,盛满的泪水就从眼底倾数倒出。
杨浅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小丫头片子,要脸蛋没脸蛋,前不凸后不翘,整一个傻啦吧唧的高中生。
他知道启温言对待任何人都包裹着一张面具,对她,也应该是一样。
看向沙发上的那只恶魔,对我投来的深邃而又剖析的目光,我一下子想质问他为什么撞我的心情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喏喏的退缩到右边的沙发。
只怪自己遇人不淑。
杨浅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仰着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长颈鹅,左耳上戴着璀璨夺目的钻石,想起旁边这个女孩,刚刚本来想推我结果把自己给弄摔倒,真够……无语的。
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本来烦躁不已的心情,已逝了大半,嘴角不经意间笑的有点甜,大概看到那个女孩怯怯的模样自己很开心。
沙发总归不是床,有些硬,杨浅感觉自己睡的不是那么舒服,左右翻个身,“嗞~”疼。头皮上原本有些结疤的的伤痕,被他不小心蹭破。
坐在沙发上的我还安静的在出神,一次次回忆,刚刚被男孩紧紧握住的右手,捏紧的拳头又松开,看着手心的纹路,思绪又飘远,回到了桑树下,躺在男孩怀里,刺目的阳光里看着他温润如玉的脸。
被他不悦的一声给打破,扭头不满的看向他,又搞什么鬼。
很明显的灰白色的沙发上沾染有红色的血丝。
一时明了。
杨浅此时枕着米白色枕头,浅眠在沙发上,身上的校服早已滑落在地,黑色的短袖衣上有俩处黄泥色块,我叹一口气,到底是一朵带刺的黑玫瑰,还是一只潜伏黑夜的野兽呢。
我走近他,蹲在沙发下,手里拿着刚刚的药瓶。轻轻对他说,“受伤了吧野兽,让丛林里美丽善良的公主给你上点药吧。”
“呼~呼~”,杨浅感到头顶有一股凉凉的风,他睁开狭长的眼睛,黑到极致的瞳仁,有些暗哑的声音,“我不是野兽,”那么,我是……坏孩子吗。
“倒是你,像一只野猪。”
这天底下,也只有杨浅对一个柔弱的女生这么毫不客气,说这么粗鲁的话了。
我用棉签沾上药,呼一口气吹一下伤处就涂抹一下。
从厨房里传来浓浓的饭香。
杨浅说,“汤晓雨你为什么非要吹一下才涂药,别告诉我,你的口水堪比活佛济公的伸腿瞪眼丸。”
呵呵,我傻笑两声,“从前,有个人告诉我,受伤或者疼了的时候,吹一吹会好很多。”
杨浅表露出一贯的神情,说,“不仅是个矮子还是个傻子。”
我默不作声,因为他说了两个大实话,事实上我无力反驳。
杨浅闭上眼数着眼里的星星,亮闪闪的,触手可及,傻瓜,那个人要是真的在乎你,为什么不像你对我一样亲手涂药,只是说说罢了呢。
启温言把一盘盘金黄色的蛋炒饭端上餐厅。
我心中感慨,原来真的只是做饭。
沙发处的两人,一个娇小可爱,一个霸道帅气,看到这个场景,启温言觉得他们应该会成为一对很要好的朋友吧,说,“不好意思,我只会做这样菜。”
我回赠他一个温和的笑容,说,“嘿,说不定很好吃呢。”
我起身,将药瓶放在桌子上,看一眼桌上的饭,金黄金黄,肚子又更饿了,伸出一只手,无意识的拉起躺在沙发上杨浅的另一只,稍微一用力,就把男孩拉起了身。
杨浅还在发懵中,意识到这是只不拘小节的妹纸,从沙发上下来,捡起掉落在地的校服,突然想起刚刚汤晓雨帮他上药的时候,好像就跪在这个地方,看着手里提着的校服,一脸的嫌弃。
把衣服随意往沙发上一扔。走向餐桌时,眼神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汤晓雨。
小妮子吃的正欢,丝毫没有感觉到犀利的眼神,还时不时的朝启温言傻笑,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口水都流到嘴角了。
又看看启温言,他斯文的勺着饭,偶而抬头给小妮子一个淡笑。
杨浅轻嗤一声,朝着汤晓雨说,“小矮子,你笑的那么骚,是准备勾引小言吗?”
小言也真是的,对谁都这副老好人的模样。
我低头,扒饭,喝水,走人,动作一气呵成。随你怎么想。
看着碟子里还剩余一半多的蛋炒饭,启温言猜想她绝对没有吃饱,说,“小白,说话客气点,你在别人面前怎样我不管,在我这里,没有规矩就给我滚回去。
奇怪的是杨浅居然没有懊恼,他乖乖的低头吃饭,一声不吭,只是吃饭的声音吧唧吧唧作响,好像故意一样。
心里嘟囔一阵,重色轻友……
启温言不久也放下了碗筷,收拾好,就带着我上二楼的睡房。
第一次离家,住在别的地方,而且还不是学校,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久散不去。
他推开那张雕刻精美的木质门,我看在眼里的都是粉红色的云。
粉红色的窗帘上印着无数只萌萌哒小猪,连精心准备的书桌也是经过粉红色的漆刷,摆放在面朝玻璃窗口的墙壁。
衣柜的装饰和床头灯映着粉红色缠绕在一起的牵牛花。
这简直满足了中国九亿少女的心,并不豪华但非常暖心,比起家里的房间,我更稀罕这里。
看着汤晓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