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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七零末-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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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亭亭和刘君酌得了谢婉青的同意,很快去把吃喜酒的礼金给了,就一起回家。

    坐在车上,何亭亭看着窗外明晃晃的日头,有些恍惚。

    她忽然很想知道,在她生命一片荒芜的上一辈子,刘君酌是怎样的。

    在少年时,他曾经认识过哪个女孩子,偷偷地喜欢过哪个女孩子?他是像这一辈子那样,跟着刘从言到南方生活和创业,认识了一个南方的女孩子并喜结连理,还是一直住在京城,照着北国的骄阳长大?

    想着想着,她止不住地难过起来。

    “亭亭……”耳边响起刘君酌的声音,紧接着手被握紧了。

    何亭亭侧头看向刘君酌,“君酌哥,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子?”在没有她的上辈子,他喜欢上了谁呢?是不是就是王建云?又或者是李如华?

    “傻瓜,我喜欢你啊。”刘君酌将车停在路边,把何亭亭抱进怀里,“别的我都不喜欢,只喜欢你。”

    何亭亭摇头,“如果你没有遇见我呢?没有遇见我,你会喜欢怎样的女孩子?”想到在没有她的时光里,刘君酌曾经深深地爱过另一个人,用宠爱深情的目光看着那个人,她就难过得发疯。

    “没有遇见你,我就谁也不喜欢。”刘君酌说得很认真。

    何亭亭觉得被治愈了一些,尽管知道刘君酌的话是骗自己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上一辈子,不知道他曾深深地爱过别的女孩子。

    “不信吗?”刘君酌感受到何亭亭的颤抖,便抱紧了她,“别胡思乱想了,我只喜欢你,绝对不喜欢王建云的。即使没有遇上你,我也不会喜欢她。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喜欢以第一眼取人。”

    他揽住何亭亭,下巴轻轻地在她的头顶上磨蹭,“我第一次见到一个人,觉得顺眼,就会一直顺眼,态度也会好很多。”

    何亭亭伸手回抱刘君酌,“那君酌哥第一次见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当时在想啊……不,我当时什么也没想,我的心就怦怦怦直跳,乱作一团。”刘君酌想起少年时在海边那个球场第一次见何亭亭时,嘴角慢慢弯了起来,“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给你,叫你和我说话,和我一起玩……”

    何亭亭听着刘君酌的话,慢慢回忆第一次见刘君酌时发生的事。似乎过了很多年,可是此刻回想,恍如昨天……

    刘君酌没听到何亭亭说话,便继续说下去,“我那时并不知道这就是喜欢,不知道这就是一见钟情。我傻乎乎的,像个猴子似的跟着你……幸好我黏住了你。”

    很庆幸,少年时遇见她,爱上她,和她结为连理。

    因为何亭亭精神不好,所以在王建云和赵志云的婚礼过后,何亭亭一行人并没有马上回南方,而是在家里多住了几天。

    住了几天之后,何亭亭和刘君酌带着孩子南下。

    刘君酌需要出差,可是何亭亭舍不得他走,便想了办法绊住他,要他陪着自己。

    刘君酌是不介意陪着何亭亭的,可是无论他怎么陪,何亭亭就是不肯跟他交心,不肯说出心里一直藏着的事,这让他很冒火。

    这天,刘君酌又开解何亭亭,并问她心里有什么事,让她跟自己说清楚。

    何亭亭摇头,并不肯说。

    她过去是怕被别人知道自己是重生的,当作鬼怪来处理。现在是担心刘君酌知道了,会去找他的上一辈子,找到他上辈子爱的那个人。

    刘君酌没辙,只得跟何亭亭开诚布公,“我不管你心里有什么事,但你也不要记在心上,而是忘掉它,好好生活,好不好?”

    何亭亭点头,“好。”

    可是当晚就做了梦,梦见少年时的刘君酌用自行车载着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子从京城的胡同穿过,被胡同里白晃晃的阳光照得不似真人,幸福又美好。

    她追上去喊刘君酌,让他停车,他却不闻不问,载着那个女孩子远去,洒下一串清脆愉快的铃声。

    场景又变了,刘君酌背着那个女孩子去看下雪的紫禁城,有风呼呼地吹过来,可都吹不散刘君酌和那个女孩子脸上幸福的笑意。

    慢慢地,他们长大了,他们结婚了。

    在新婚之夜,刘君酌亲吻那个女孩子,解开那个女孩子的嫁衣,和她在拔步床上颠|龙|倒|凤,对她说尽他曾经说过的情话。

    何亭亭吓得醒过来,再也睡不着了。

    刘君酌也睁开了眼睛,伸手去摸,摸了一脸的泪,忙打开灯,伸手擦去何亭亭的眼泪,“这是怎么了?亭亭,你必须得给我说清楚。”

    “我做梦了,梦见你踩着自行车载着一个扎辫子的女孩子走过胡同,你还背她,最后娶了她……”何亭亭的声音里带着控诉。

    刘君酌哭笑不得,“梦是反的,你肯定是把我们的过去当成梦了,还把自己给换成别人了。”

    “不是的,不是我们……你没有骑车载着我穿过胡同,也没有在下雪天背我游紫禁城……那不是我,是另一个女人。你爱她,很爱很爱她……”何亭亭难过得很。

    她知道自己不对劲,可是她放不下。

    每当想到刘君酌本来是属于别的女人的,她就无法忍受。

    “我不会爱别的女人,我只要你。”刘君酌再三保证,“亭亭,你心里到底藏着什么事?告诉我好不好?你告诉我,我才能和你一起解决啊。”

    何亭亭摇头,那是不能说的。

    适逢谢临风陪林蓉回来,何亭亭为了放松心情,便去林蓉家里串门。

    到林蓉家,听到林蓉对谢临风说谢青青的婚事,“是她喜欢的,人又不错,就让她嫁了吧。她陪了我那么多年,这情分是不能忘了的。”

    “妈,这事你处理就行。不过,即使她嫁了,还是不能让她回大陆。”谢临风淡淡的声音响起。

    何亭亭放慢了脚步,谢青青也要出嫁了吗?

    这时林蓉迟疑的声音响起,“结婚了也不能回来吗?结婚生子了,过去的恩怨情仇,都该像过眼云烟吧?”

    “嗯,不能回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轨迹,各自安好就罢。”谢临风回答。

    何亭亭一听,心下大惊。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轨迹,那刘君酌的轨迹,是不是和上一辈子那个女孩子安乐和美一辈子?

    何亭亭转身离开了,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向河边,坐在河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有些发黑的河水不断地流泪。

    哭着哭着,身边出现了一团阴影,接着谢临风的声音响起,“亭亭,你哭什么?”

    何亭亭吓了一跳,忙扭过身,不让谢临风看到自己的眼泪,含糊道,“没、没什么。”

    “你要瞒着临风哥吗?”谢临风问。

    何亭亭没有说话,她重生的事,是不能说出去的。

    谢临风叹口气,“以前这条河是很清的,那时我还在河里游泳……现在河水变黑了,浑浊了……我们的友情,是不是也像河水一样?”

    何亭亭怔怔地转身看向谢临风,“临风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感性了?”问完,忽然想到上辈子,心里一黯。

    见何亭亭神色黯然,谢临风便道,“我这不是感性,而是感伤。”

    “临风哥,我没事的……”何亭亭低下头,轻声说道,“我自己正在想办法解决……”

    谢临风听了这话,便不好再追问,低头去看脚下的石头。

    他还记得帮她砸石子的事,还记得很多小时候的事,可那都很遥远很遥远了。那时候,他渴望长大。可是现在,他想变小,回到小时候,再和她在村子里走上一遭。

    正想着,忽然听何亭亭问,“临风哥,你觉得如果君酌哥不认识我,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谢临风心里一跳,看向何亭亭通红的眼睛,心里柔软起来,“他只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

    “如果他不认识我呢?”何亭亭又问。

    谢临风看着她带泪的眸光,手指抽痛,语气却更温柔了,“我只见过他对你好,所以,他估计只喜欢你。别的女人,他都是不屑一顾的。”

    何亭亭听了更难过,这是不是意味着,刘君酌是个很专一的人?他上辈子,就只对一个人情有独钟?

    她趴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谢临风听着这隐忍的哭声,手指抽了抽,慢慢落在何亭亭的脑袋上,“亭亭,是不是刘君酌对你不好?”

    何亭亭摇头。

    谢临风却不信,他听着女孩低低的抽泣声,闭上眼睛,“亭亭,如果他对你不好,你就要告诉临风哥。临风哥会帮你的,永远都会。”

    何亭亭点头,可是哭声却没有停。

    谢临风垂头,原以为只是错过了一些东西,现在才发现,错过的很多很多。

    至少,现在的他,就再也安慰不了哭泣的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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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 上辈子的刘先生() 
何亭亭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收了哭声,看着不复清澈的河水出神。

    谢临风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陪着她。

    大家都长大了,遇到事情,不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打一场就可以解决的。

    过了一会儿,何亭亭开口,“临风哥,你说如果我们不用长大那该多好啊。小时候觉得烦恼很多,长大之后才发现,小时候的烦恼什么都不是,长大之后的烦恼才是真烦恼。”

    “长大之后要的东西太多了。”谢临风轻轻地开口。

    小时候他只想着让她开心,现在除了想她开心,还希望靠近和拥有。

    何亭亭点点头,“是啊……”

    少年时她想到刘君酌喜欢别人,心里只是难过,可现在再这么一想,除了难过还有把握或者毁灭。

    她越来越贪心了,想要的越来越多了。

    谢临风看着何亭亭红红的眼眶,慢慢移开视线。

    世界上有种绝望时,你在她身边,她却为别人神伤。

    又过了好一会儿,何亭亭站起来,“临风哥,我准备回去了,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在这里再坐坐?”

    “我们一起走吧。”谢临风说着站起身。

    回到村子里,即将分开时,谢临风忽然问,“亭亭,你难过的时候,想过分开吗?”

    何亭亭摇头,“生气的时候会口不择言说分开,可是难过的时候想的从来不是分开,而是抓得更紧。临风哥,我喜欢他,我不愿意和他分开。”

    谢临风听了,抬起头看了看天空,见白云翻涌,蓝天垂垂,像瑰丽而充满希望的梦。

    可他知道,是没有希望的。

    他慢慢地垂下头,深深地望着识于微时的少女,“既然想要抓紧,那就别难过,努力想办法解决问题,让自己过得幸福。”

    何亭亭点点头,冲谢临风挥挥手,“临风哥,那我先回去了。”

    谢临风看着她走远,背影消失在漫天的荷叶里,才慢慢竖起手,挥了挥。

    何亭亭回到家,进了隔音的书房,拿出手机给何学打电话。

    她不想自己继续这样,不想自己如此颓废,她需要改变,需要坚强。

    电话通了,何亭亭说,“爸,我这几天总想着上一辈子。想到君酌哥上一辈子有喜欢的人,并跟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我就很不高兴。”

    “那你现在想通了吗?”何学问。

    何亭亭摇摇头,“我没有想通,可是我希望自己想通。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

    “亭亭,那是他的过去,你无法参与,所以没有必要介意。在你参与之后,他心中只有你,这就够了。”何学缓缓开口。

    女儿问他别的,他都能很快回答并解决问题,可是这个问题让他着实为难。

    何亭亭听了这话,沉默了。

    “亭亭,无法改变的事再想,是自讨苦吃。你若真的介意,那他有上一辈子,再上一辈子,好几世……你是介意不过来的。”何学又道。

    何亭亭凄然一笑,“其实我是知道的,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她轻轻抽泣起来,“爸爸,我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要胡思乱想,控制不住自己要伤心。”

    何学沉默了一会儿,“亭亭,你还记得79年你刚醒过来时,手上带着玉镯,我问是哪里来的,你是怎么回答的吗?”

    何亭亭陷入了回忆,半晌回答,“是刘先生给我的。”

    “那你觉得,那位刘先生,会是君酌吗?”何学问。

    “什么?”何亭亭吃了一惊,尖声问,“爸爸,你是什么意思?”

    何学的声音仍然沉稳,“你认为,上辈子给你手镯的那个刘先生,会是君酌吗?”

    何亭亭震惊地摇摇头,跌坐在椅子上,心思纷乱,“爸爸,你、你怎么会这样想的?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个刘先生就是君酌?爸爸,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没有发现什么,我只是猜测。都喜欢古玩,都爱下墓,都有本事,权势都很大,都姓刘……这只是我的猜测,亭亭你别当真。我这么说只是想告诉你,世界庞大,变数很多,不必纠结于过去。”何学回道。

    何亭亭却深深地陷入进去了,满心惊涛骇浪。

    上辈子那个刘先生,会是刘君酌吗?

    是他给了她手镯,让她重回过去,与他相识相知相许吗?

    她的心跳快了起来,如果是他,那她与他的姻缘,是他一手接出来的。

    何亭亭晕乎乎地对何学说,“爸爸,我脑子里有点混乱,我先挂了。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挂了电话,何亭亭闭上眼睛,拼命回忆上辈子的事。

    已经过去很久了,她却还记得,刘先生说话时,说的是京片子,和刘君酌的口音很像。

    她继续想,可是再想不起其他了。她不能确定,刘先生就是刘君酌。

    可是不知为何,她却觉得,他就是他。

    何亭亭在书房里坐了好久,直到手机响起来。

    她拿起来接通,打来的是她心里正在想的人——刘君酌。

    “亭亭,你在哪里?”刘君酌的声音有些焦急。

    何亭亭混乱的思绪突然平静下来,她的心涌上久违的喜悦,“君酌哥,我在书房里,我马上出来。”

    她打开门走出去,来到客厅,扑进那个高大的男人怀里。

    一想到或许就是他,往她手上套了玉镯,让她重活一辈子,和他相识相知相许,她就觉得有种玄妙的命中注定。

    他上辈子曾遇见过谁,曾爱过谁,她统统都可以忘掉。

    “想通了?”刘君酌一眼就看出了何亭亭的感情变化。

    何亭亭伏在刘君酌怀里点头,“想通了。君酌哥,之前对不起。”

    “没关系,想通就好,我们去看归归吧。”刘君酌半抱半扶着何亭亭往归归的卧室小楼行去。

    抱着孩子进来的陈惜颜觉得被这一对闪瞎了眼,又埋怨何玄连不在身边。

    何亭亭放下一直郁结于心的事,心情重新明朗起来,日子也重新变得充满趣味。

    临近中秋节,谢婉青要求回京城过中秋。

    何亭亭想着谢婉青一年到头帮忙带孩子,难得提出要求,便点头同意了,和刘君酌带归归回京城过节。

    到家才知道,刘君雅已经找到对象了,正处于谈婚论嫁的阶段。

    这天吃饭,二婶照例喜气洋洋地说起刘君雅的婚事,刘君雅忽然开口,“他不是京城的,到时办婚礼不方便,君酌哥的私人飞机借给我们办婚礼吧。”

    漫不经心的口吻,完全没有商量的意思,似乎说出就算定论。

    何亭亭眉头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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