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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啊?”颜韵好奇地问。
“朕想应该是老十。”康熙微笑着,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
容音一呆。
“皇上好厉害,怎么猜到的?”颜韵看容音表情就知道皇上猜对了。
康熙深沉地说了一句:“知子莫若父”
容音看了看台下正在和老九聊天的老十,虽然不知说什么说得开心,目光却不时往这个方向看来,容音实在很想把那殷切的目光看成他是想得到自己父亲的关注,可是当发现自己看向他时,他目光不自然的躲闪却让容音根本无法自我安慰。
而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只是看穿老十了吗?容音当然这般希望着,因为毕竟老四是个很善于掩藏自己的人,可是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和老四之间的“小动作”。
这句话,能看成是康熙的警告吗?
可容音却在这句话中找不到任何痕迹,来让自己往某个方向推测。
烦死人了!为什么要自己猜来猜去!这群麻烦的古人!
**
第二天,容音在颜韵的陪伴下去马厩选马。
“你说这匹小灰马怎么样,看上去挺温顺可爱的!”容音最喜欢的马色便是灰色。
“哪呢?”颜韵从一匹身材中等的棕马旁边赶过来。
昨晚,这次来迎接的巴约特部台吉格哈尔王爷(此人纯属虚构),与皇上聊着聊着聊兴发了,不停配合着皇上开容音的玩笑,说是这样性格的丫头,草原上都少见,还说他有个女儿,12岁了,说下次容音来,一定得见见。还说他有个16岁的儿子既然聊到这个话题,自然是尚未婚娶,不过还好,聊到这个话题,皇上就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眼神看上去倒还好”颜韵仔细打量“这匹是公马,只是还没长大,眼神看上去虽然温顺,可是它却是草原上最烈的野马的儿子,性格爆发时绝对难以控制!”
清越的声音,却带着若有似无的磁性,好听得难以挑剔,而标准的汉语,若不是看到了他那天然的发际线,容音难以相信他是蒙古人。
而他的长相为何那么熟悉英俊的面孔,不,或许说美丽更恰当,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略微狭长,眼角微微上勾,高挺的鼻梁,在某个角度看去,却有特别的秀气的感觉,很薄的嘴唇,带着有些薄凉有些妖娆的笑意,下巴轮廓如刀裁,这种坚硬感配合着小麦色的肤色才为他添上了几分男子的阳刚。
容音完全呆滞,心口重重一撼,只因,他的面容与一个人渐渐重合起来,一个可以称作相当之熟悉的人,他的离去,还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伤痛。
“怎么?傻了?难道凭我的知名度,在这里居然遇到一个不知道自己的人?”男子微微挑了挑修长的眉,声音无比魅惑。
“邢律”容音和颜韵同时喃喃道。
“呵,还以为只有一个穿来的,原来有两个”男子邪魅的笑意慢慢加深,晕出淡淡的诱惑。
“哇!邢律呀!”容音和颜韵大吼一声同时扑了上去,容音更是哭的稀里哗啦,这可是她最喜欢的男偶像啊!却在凭借演戏红遍东南亚,正要推行首张唱片的24岁生日时出车祸去世了。那时颜韵也已经到了北京,容音抱着电话对着颜韵哭了两个小时,直说要去出事现场祭拜他,被颜韵好说歹说才劝住。没想到,不久,颜韵也在北京出车祸死了,刚好也是她生日“小姐你们注意下形象!”邢律身上挂了两个树袋熊,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颜韵干笑一下,放了手,容音却继续扑在邢律怀里,眼泪止都止不住,这里面,有激动,有联想起自己那段时间所经历的事的委屈。颜韵指了指容音,比了个心,耸了耸肩,意思是她很喜欢你,邢律淡淡一笑,没有多说,温柔地将她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拿下,放在自己腰间,缓缓抱着容音,轻轻拍着容音的背,安抚着怀中女孩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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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却落入了不远处的几人眼里,其中一人,面部僵硬,浑身散发出如寒冬深夜中的死寂与肃杀。可最终,他却只是指引着座下那匹黑色的骏马,转身离去。剩下几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选择了随那人而去。
容音靠在颜韵的肩上,眼睛还肿肿的,红着脸,不好意思看坐在颜韵旁边的邢律,刚刚真是太丢脸了。
“看来你们在这混得挺好的!”邢律侧头对颜韵道,就看到了害羞的容音,嘴边不禁带了丝微笑。
“嗯,还好吧,面上看上去还不错,你是怎么知道容音是穿过来的呢?”颜韵感觉到容音的羞涩,也无奈地笑了笑。
“昨晚那段大明宫词的台词我听见了。”邢律一手放在膝上,随手玩着一只马尾草,“只是我没想到你居然也是!因为你看上去浑身上下都是一种古典的美感”
“得到大明星的赞扬我是不是该荣幸呢?”颜韵微笑,“实际上从这边算来,我在这边呆了15年了,而音音她只不到一年。”
“哦?”邢律不解。
“我跟你的情况大体相同。我也是生日时出车祸,然后灵魂过来的,而容音她是在给我上坟”颜韵说到这觉得有些滑稽,想笑,可又突然想到什么,整个人惊呆了,难道,邢律会是容音过来时的另一原因,是她回去的关键,是她的那个“缘”吗?
容音也像是想到了这一点,因为颜韵明显感觉到她依偎在自己旁边的身体整个一僵,可容音却捏了捏颜韵的手,自己则继续趴在颜韵的肩头,多年来的默契告诉颜韵,容音暂时不想让邢律知道这件事。
第二十九章 真实()
“怎么了?”邢律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却只是露出一点疑惑。
“呵呵,你们都是魂穿,我是身穿,不奇怪吗?而且我们都是生日的时候穿的,韵韵大概是想到这点了吧!”容音从颜韵肩上抬头,揉了揉酸涩的眼,笑道。
“这样想来是够奇怪的!”邢律作思考状。
“对了,”容音眨眨眼,想岔开话题,“你穿过来是在马厩工作的吗?”自己的偶像就是偶像,虽然穿着浅灰色的粗布衣服,却难掩周身的气质与他那挺拔无可挑剔的身材。
“不及你们命好啊!”邢律浅浅笑着道。
“不聊这个!”容音笑着转移了话题,“我真的好喜欢你拍的剧啊!你唱歌也那么好听,可惜专辑还没录就掉到这边来了,我还以为只会有姐妹往这边掉,没想到那么大个帅哥也往这边掉!”
“是啊!”颜韵接口,“在那边的话,平时见都不可能见到你!在这边,某些疯狂的粉丝就直接索抱了!”说完,瞟瞟容音,满脸不屑。
容音看着天,也是相同调调阴阳怪气地道:“那某些不疯狂的人还直接扑过去了呢!”
“我是看到同胞的亲切感好不好!哪像某些人哭得那么丑!”
“你!”
“怎样?”
大眼瞪大眼
邢律笑笑,这两人配合得还蛮好的,就为了岔开话题吧!看来这件事不简单。
“对了,你们前世的关系是?”邢律只作出微微的好奇样,可却问到了关键。
容音心道厉害,看来那些八卦杂志上讲的邢律不光演技一流,长相帅气,出身富贵,还颇有内涵与见识是真的,弯了弯嘴角,脸上出现了最祥静的表情,淡淡地启口:“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据我们推算过来,这边的一年,不过那边的一月罢了”
“容小姐想多了,我真的只是关心你们是在那边就认识还是过来才认识的呢,感觉默契很好呢!”微微的笑容却难掩邪气,眸中的精光被巧妙淡化,留下一片颇为清晰的模糊,仿似无辜的嗔怪。
“是吗?”容音却不奇怪,笑得只是越发艳丽,“韵韵也常说我爱多想至于我们的关系邢律你猜猜呢?”眼眸一转,波光明媚。
“应该是前世就颇好的朋友吧!”邢律沉吟了一下道。
“猜对了呢!不愧是我的偶像!”容音露出编贝似的的牙齿,笑眯了眼。
“是吗?”邢律狭长的眼睛瞟向容音,“我还以为容小姐只是说说而已呢!很少有人说喜欢我,可跟我说话时,还能在我面前保持如此冷静的!”
“嗯”容音皱眉,做思索状,“那我是不是算是个另类,给你留下了别样的印象了呢?那样或许我的目的也达到了呢!”
“或许吧!”邪魅至极的笑仿若止渴的鸩酒,纵然知道是毒,那鲜艳的颜色,也在诱惑着你的灵魂坠落。容音曾在荧幕上爱上了这样的笑容,可是此刻她更爱邢律在另一部戏中冷漠而正直的样子,至少,那不是毒。
“好了!你们两个要聊到一边私聊去,隔着我在中间,把我当什么啊?”颜韵看容音不自觉捂住胸口仿佛有些招架不住的样子,便佯作生气,出言打断二人。
“你们还要挑马吗?”邢律无所谓地笑笑。
“今天不用了,下次要挑马再来找你!顺便聊聊我以前感兴趣的八卦!”容音微笑,仿佛刚刚的不快从未发生,两人真的只是随便聊聊。
“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但容小姐有兴趣,在下随时奉陪!”邢律起身,修长的身躯,光是不动仿佛就散发出耀眼的气质。
“不用叫我容小姐了,叫我容音吧!听自己偶像叫自己容小姐,感觉怪怪的呢!”容音微蹙眉头,瘪着嘴,古灵精怪的样子。
“好的,容音!”邢律点头。
“顺便也记得叫我颜韵!大家来到这里,也算是亲人了,别太拘礼!”颜韵也爽朗地笑。
“好的!”邢律点头。
三人挥手作别。
**
帐篷里,颜韵确认四周无人后,拉着容音道:“音音,他会不会是那个‘缘’啊?”
容音思维有些涣散,但还是摇了摇头。
“别发呆了!快想想,这问题很关键的呢!”颜韵摇了摇容音。
“韵韵,我好累啊!”容音却仍不答话,扑到颜大美女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眯起眼。
“我看你那样说话也累,不过邢律是不好对付,这下我看你还花不花痴他!一天到晚‘我的律律,我的律律’挂在嘴边,恶心死了!”
“知道他那么有心计之后,我觉得他更有魅力了,怎么办,他刚刚的样子像极了他演的那个黑社会老大,运筹帷幄,冷静制胜,微微一笑,颠倒众生啊!”容音嘴角还升起了满足的微笑,她就是想气死颜韵。
“那你还那么累?明明就应付不来,还要装!”
“我是兴奋过度,刚刚我为了让邢律多抱我下,在他怀里哭太久了!所以才累得慌!”
“你这么贱,累死也活该!”颜韵一翻白眼,把容音推离自己怀里,直在铺着地毯的帐篷里滚了一转。
容音倒也无所谓,双手垫在头下,望着帐篷顶,挂着无赖的笑容道:“要知道,我从小的梦想,可就是嫁给邢律这样的人呢!虽然他现在很穷,只是个养马的,不像以前是富家公子,但是,我不在乎!”
“你个死花痴”颜韵怒斥,却在无意中看见飘过帐篷缝的蓝色衣角时,戛然而止。
容音本来就是跟颜韵开玩笑,眼睛就时不时瞟向颜韵,看见颜韵发愣,便也顺着颜韵的目光看过去,心里却本能地“咯噔”一下,知道出了事。
“四哥四哥哎”
“容音,你出来!”伴随着声音的放大,火红骑装的十三爷掀开帘子冲了进来,却踢到了躺在帐篷门口的容音,差点摔了一跤。
容音却也被踢得生疼,捂住腰,冷汗刷的就下来了,但是她也顾不得了,强忍着站起来,将刚刚稳住身子的十三推到一边,然后掀开帘子,一瘸一拐地冲了出去。
锁住不远处缓缓而行的胤禛,容音咬住牙紧跑几步,跟了上去:“胤禛,听我解释!”
他却连头也不肯回,甚至加快了步速。
颜韵跟了出来,快跑几步挡在了四爷前面:“四爷,请听小音解释下吧,她真的只是开玩笑的!”
容音这时也赶了上来,手微微颤抖着拉住了四爷,却被挥开,容音也顾不上计较这些细节,稍微一愣,便急急说道:“胤禛,我刚刚说的只是跟颜韵开玩笑的,你不要乱想我不是”
“爷什么时候允许你直呼爷的名讳的!”胤禛连看都不看容音一眼,出口竟是这般伤人的话,一下子将两人的距离拉得好大。
“四爷!您这话过分了些小音对您什么心,您该清楚才是,纵是小音一时失了分寸,开了不该开的玩笑,您也不该这般,你要知道,小音为了您的身份,最是苦恼,好不容易放下了,您何必”颜韵冷静下来,出口斥道,要知道她是见不得任何人欺负容音的。
“韵韵!”容音却阻止了颜韵的话,冷汗涔涔,滑过惨白的脸,容音觉得浑身上下不听使唤地哆嗦,止都止不住,“是啊!我说穿了只是个奴婢,妄想些什么呢!谢四爷点醒才对!”
冷冷的眼神横过来,如冰刀,无声却有力地划开了容音的心,痛到极致却已不再痛了。
胤禛冷笑,尚未说话。追过来的十三却嘲道:“是啊,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奴婢,就算公子不再是公子了,也愿放弃攀高枝的梦想去追随!还说什么也不记得了,装出一副纯真的样子”
“够了,十三!没什么好多说的!”冷漠的语气,气息却不太稳了,他显然是极怒了,但却还在勉强控制着。
容音像被狠狠地击了一拳,在全身感觉被无限度扩大的时候,腰上的痛,更加明显起来,容音捂着腰,蜷缩了下去,浑身抖的不像话,深埋着的脸,有不知是冷汗或是泪水的晶莹液体滴入草地,挂在草尖。
胤禛本能想去扶,却又停住了,手僵在空中,脸上却挂上了一点自嘲的笑。
“就这样,结束了么?”容音喃喃,像是问自己,却又像是问胤禛。
胤禛脸色一僵,甚至有明显的惨白,袭上他清俊的眉眼,他沉默良久,呼吸声却极为明显,半晌,他带着轻叹的声音,像漂浮的白云般飘进了容音的耳朵:“我原本以为只是你说的狄原或是沙晴明,可却发现,我了解的远不够多”
“你知道吗?胤禛,”容音缓缓抬头,仍是坚强的笑意,“你总有一天会明白这是个误会,可是,或许有些事已经变了!你如果想梦想成真,有些事真的还是不能那么冲动才好,要知道眼见和耳听都不一定是真的,你还不够自信!”说完,容音捂着腰,缓缓起身,颜韵马上跑过来扶住容音,回头狠狠地瞪了老四和老十三一眼,然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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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你没事吧?要不要让太医来看看?”颜韵扶着容音倒在了帐篷内的褥子上,关切地问道,眉间盛满担忧。
“算了,”容音精神恍惚地摇了摇头,“带来的药膏擦一擦就可以了!”
“好!”颜韵知道容音的脾气,便应下去一旁找药膏了。
“请问容姑娘是住这里吗?”突然门口一个稚嫩的童声响起。
容音微微蹙了下眉,疑惑地看向同样不解的颜韵,颜韵走上前去支开了帐篷的帘子,只见门口立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蒙古服装,皮肤黑中带着点高原红,乌黑的眼睛骨碌碌直转,打量着颜韵和她身后的帐篷里面。
颜韵压住疑惑道:“她是住这,你有什么事吗?”
“哦!行律哥让我把这瓶药给容姑娘,这是我们草原上最好的治瘀伤的药了,直接涂在淤青处就可以了!”小孩递过一个白色瓷瓶,塞在颜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