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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的意思便是无功而返了?
桑田道:“有人将所有你那玉佩的消息都封了口,我想着,清河要查不出来,或者京中的崔太医,能知道什么。”
有人在他们之前就考虑到了这个事情,将这些都做好了,之后呢?她们就只有京城中的崔太医可以去找了吗?
沈瑾瑜摇头道:“崔太医如果那么容易问,我们就不必大老远去清河了。当年先帝管的紧,崔太医根本不与其他同僚往来,你看这……”
桑田道:“我手上也是完全没有崔太医的消息,所有平康坊的人,不准搜罗崔家,但是现在不同,一朝天子一朝臣。”
沈瑾瑜面色有些犹豫,如果真的去找崔太医,要不要顺着别人安排的路去走下去?
如果是崔太医,直接和她说就好,何必绕这样的弯子?
但如果不是崔太医,又是谁?希望能有更好的条件?
她摇头道:“算了,这事先放下,这都快二十年了,倒也不急于一时。先把眼下的事情安排好。”
桑田无奈道:“也只好先如此了。对了,河阴镇没有什么异常,你要盯着的那五户人家也没有任何动静,我们是不是先回京?”
沈瑾瑜道:“小心为妙,所有任何外来人,还有银钱方面的,都要留意。”
第三章 河边天谴()
桑田摸了摸鼻子,又倒了杯水,将杯子拿在手里转了半天,思来想去,才又略有些犹豫道:“外来人是有,但是来来去去,没有人留下很久。我想了这半天,说起来,镇上有个不起眼的善堂,据说前两天有人捐了很小的一锭的金子,数量很少,折成银子,也就是二两不到的样子。因为实在是太少了,我当时看了也没当回事。毕竟真的要起点什么风浪,也不至于就这么点。”
沈瑾瑜疑道:“金子?普通的庄户人家,一年的用度差不多是二十两银子,二两确实不算多,可是用黄金的人,本就不多,能知道是谁捐的吗?这事,现在有闹的沸沸扬扬吗?”
桑田道:“那倒也没有,只是偶有几个人说上那么一嘴,数量说大不大,就是金子奇了点,我当时看过,捐这黄金的人,是村头一个教书先生,屡试不中,想捐点钱,换点运气。虽不是本地人,在村子里住了十多年,我之前没有说过这事,一来,不会那么久就安排下这个人,二来,他是外姓,你知道外地人,就算有什么事情,也是不容易闹大的。这里宗室盘根错节,我们还是更要小心当地人。”
沈瑾瑜点头道:“你这样说的也对,可是无缘无故,会用到金子,我总觉得怪怪的,还是要小心一点。晚上让他们去探一下,那金子是什么样的,那教书先生,也好好盯着他,若无意外,明天一早,我们两便先行离开。”
桑田心领神会,这便回房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退了房,骑了马便离开。
河阴镇风平浪静,并无任何与往日不同的场景,镇上的居民都知道,附近的黄河堤岸是比较容易决堤的,所以除了官府,都有村民自发的巡视。
一直到那个村头的教书先生,陆陆续续被人传出,原来上次捐出去的那金子,是他在堤岸附近捡到的一根金钗,他绞了一点拿去,韦先生守不住秘密,渐渐的也便承认,想做点善事,换个好运气,能让自己博个功名。
村民们便有些憋不住了,偶尔有人开始去河边想试试运气,慢慢就有传言说,那边是有沉船的古董随着河水流到附近,去河边能捡到值钱的东西。
可惜可怕的是,人越来越多,都不止于捡,好多人开始带着锄头去挖河堤,事态一下子便严重了起来。
有人拦,可根本拦不住,附近的人也逐渐闻风而至,整个村子一片混乱。
韦先生也加入了这些人当中,只是这一天,突然之间在傍晚发了疯,先是用指甲将自己脸上,身上都挠的血淋淋的满大街跑,这时便有人说,准是捡了河边的金簪,将河鬼带回了家。
他除了抓伤自己外,还见人就打,外人根本不敢靠近,损坏了不少财物,所到之处都是血痕和一地狼藉。
别人都跑的远远的,韦先生的夫人不惧他的疯癫,等他体力耗尽,绕到他的身后,偷偷打晕了他,和儿子一起将他抬回了家。
大夫看过之后,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家人只得将他绑起来,想等第二天天亮了再找神婆来看看,能不能通过其他的方式,让韦先生好起来。
谁能想得到,夜里韦先生发疯,居然那么大的力气,挣脱了绳索,而后用刀将夫人和儿子一下子砍死了,家中起了大火,连带着周围的房屋都烧了好几间。
这事太惨了,而且伤到了好多村民,又破坏了好些东西,大家都便都死了在河边找金子的心,几大宗家联合起来,和县丞一起,好好的巡防,怕有人贪心,尤其怕又外县的人来挖河堤,连带着自己村里受天谴,害了一村的人。
韦先生死的那天晚上,深夜,三个蒙面的黑衣到了他家中,沈瑾瑜就算去过不少的血腥之地,可那些人,并不是直接因为她的关系,现在,这些人,都是她下的命令,原本以为,是舍了这少少的人,去保全黄河堤岸的那些村民,该是为了大义,可是真的看到了,她心中还是非常不忍。
她与桑田吴悠三人看了这场景,在箱底找出了那根肇事的金簪,这簪子样式再平常不过,被绞去了一小段,应该是捐善堂那一小锭,小心用布包好了。
冤有头,债有主。
今日不得不做的事情,日后,我定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吴悠在木质的家具和床上,洒了少量的桐油,便示意让桑田带了沈瑾瑜离开。
正掏了火折子,要点火,沈瑾瑜突然低声道:“等等。”
吴悠皱眉,有些不悦,怎么回事?来之前不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吗,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在这个现场一个字都不要说吗,虽然都是死人,但是做这种事情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沈瑾瑜走向那个孩童身形的尸身旁边低声道:“他还活着,我刚才看他动了一下。”
吴悠收好火折子,拿出匕首,正要再补上一刀之时,沈瑾瑜的手挡了过去。
吴悠望向沈瑾瑜,眼神满是疑惑。
这孩子原本是昏迷了,刚刚转醒之际稍微动了一下,便被沈瑾瑜发现了,他见逃不了,闭眼用尽全力伸手抓住了沈瑾瑜的裤脚。沈瑾瑜仔细看了那个孩子,慢慢蹲了下去,于心不忍,对桑田道:“带走。”
桑田略一摇头,沈瑾瑜非常肯定的点头道:“带走。”
桑田望向吴悠,两个人一起用眼神逼迫沈瑾瑜,她有些怒意,说了第三次的:“带走。”
桑田了解沈瑾瑜的坚持,她是心软又懦弱的一个人,但是她现在坚持,也是十分的倔强,无法,伸手将那孩子一个手刀劈晕了过去先行离开。
吴悠放了火,便与沈瑾瑜一起,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到了三人汇合的地方,桑田已经给那孩子将伤口包扎好,沈瑾瑜在吴悠那里找出了他们常备的药丸,给他灌了下去。
吴悠忍不住,在房外拦住沈瑾瑜道:“主子您这是要干嘛?这样的灭家之仇,你救下他,这可是妇人之仁。”
第四章 命定劫数()
沈瑾瑜看着韦戒的脸,心中柔肠百转,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好几分的犹豫道:“我知道,可是”
吴悠想起之后的那些事,越发的不快起来,哼道:“您此时千万不要心慈手软,你救个仇人的孩子,是要干什么?”
沈瑾瑜知道自己理亏,无论如何,都是不该救这人的,可是她有把握说服桑田,吴悠,她没有半分把握,她便没有想要与他再纠结下去,脸上写了丝丝不悦,语气强硬道:“今日你叫我一声主子,我便不必事事与你交代,我有我的安排。你管的未免太多了点。”
吴悠不语,虽是低着头,也能感受到他的不满,桑田走到他们两人之间道:“阿诺,我知道这话你不爱听,可吴悠是对的,你也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也知道这斗争是多么的残酷,你现在无非是做了一百步中的九十九步,还有一步而已,不可在此心慈手软。”
沈瑾瑜终于有些松口道:“你说的,我何尝不懂,当初,你不要我跟着去,我便知道的。这样,等他醒来,若是个乖巧的,便留下,不然,随你们二人处置,可好?”
吴悠与桑田对看了一眼,此时,既然不能互相说服,也只能暂时妥协了。
沈瑾瑜到那男孩房中,看了看他的伤口,在他耳畔压低了嗓子道:“你一家蒙难,是我三人救的你。若是你听得到,记得醒来之时,不要深究,要道谢,先活下来,才能想着搞清楚你父亲的事情。”
此后在那孩子昏迷期间,便常常在他耳边念叨着这几句话,但凡他有一次听到了,能想明白,才有活命的机会,不然,吴悠与桑田,是不会让这么危险的孩子活着回到京城的。
第二天,沈瑾瑜雇了马车,穿了女装与面纱,带了那孩子往京城赶去,三天后那孩子醒来的时候很是乖巧,虽然遇到这么大的变故,看得出他的防备,却没有大吵大闹,表情有些木然又有些紧张。
沈瑾瑜这才放下心来,无论是他本性如此,还是听进去了她的话,他这下,都算有了活命的机会。
问下来,他叫韦戒,今年十二岁,是韦先生的独生子。
别的,他看着有些害怕的样子,并没有多说。
吴悠看着很是有些不满,但是也没再说什么,沈瑾瑜知他不服,也不敢让他照顾韦戒,都让桑田动手,想着回京要怎么安置他。
回京之后,她自己都自身难保,肯定不能带回去,不然只能送他到玉衡那,让玉衡先顾着?
可是玉衡此时尚有身孕,万一他有什么外心,伤了玉衡呢?
不然,跟着桑田?
去晋王府肯定是不行的,吴悠对他这般,痛下杀手该怎么办?
思来想去,还是先让他住在客栈,给他租一个小小的院子,留下银子让桃娘去照顾他,往后如果自己这次能全身而退,再接他回去。
果然,还是不够心思缜密,如果是程轩,他一定能做的更好吧。
程轩派来的这个人,也是有意思,按道理说,程轩该知道吴悠的性格,这样的人,名字也没有,性子又这么硬,现在明摆着自己是用不了他的,为的又是什么呢?
韦戒的身子略好点之后,他们急着赶路,沈瑾瑜换了男装,带了韦戒骑马往京城赶去。
可到底受过伤,以前又没有骑过马,看起来虽然家境平平,但是也算是父母呵护下娇养长大的,没两天就累得病了。
夜里韦戒发起了高烧,沈瑾瑜给他开了药方,抓了一副药,又亲自熬好给灌了下去,便想着,按照日程来算,实在没有办法为他再拖下去了,先留他在此,多给店家点银子,明天一早自己必定要动身。
性命攸关的事情,没办法再这么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了。
第二天一早,还是没有退烧。
沈瑾瑜心中火急火燎,只能先留他下来,自己先行离开了。
又给灌了一碗药之后,沈瑾瑜拿帕子给他擦了嘴角,见他烧的还是迷迷糊糊的,不像是一时半会儿能醒过来的样子,叹了口气,便转身准备走了。
哪知道韦戒的眼睛半睁着,好像要奋力挣扎着起来,喃喃的说着什么,沈瑾瑜附耳过去仔细听了听,立时便动不了了。
如怀瑾的小时候一般,韦戒轻轻叫着:“阿姐,别,别走。”
沈瑾瑜呆呆的坐在那里,腿脚如有千斤重,怎么都无法动弹。
桑田过去叫她的时候,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又听见韦戒口中呼着阿姐,便知道,这会儿,是走不了了。
沈瑾瑜抬头看了他一眼道:“再给他半天吧,这日程是急,可是,可是我实在有些不忍。”
桑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没有想过,这称呼不是有些奇怪吗?他怎么会突然这样叫你?是谁教他的,又是谁希望你留在这里?”
沈瑾瑜垂了眸,没有答话。
有些事情,就是命里注定的劫数,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生,却没有半点法子可想。
他就是怀瑾啊,如果当年,她但凡聪明半分,便不会肯让事情发展到那样,怀瑾已然是无可挽回之事,韦戒,再给你半日,你可会自己争气?
罢了,虽说是韦父的一时贪心,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可是始终是我欠了你,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桑田也没逼她,暗自算了一下,耽搁这半日,后面加紧赶路,倒也不是不行。
沈瑾瑜心软,难怪吴悠很多事情不肯告诉她,程轩也真是个人才,放到沈瑾瑜身边的人,做事干净利落也便罢了,居然这般了解她。
桑田曾经是内心何等傲慢之人,少年得志,小小年纪,靠了一己之力,将生意做的风生水起,看不起那些宦海沉浮之人,除了沈柟,并没有太把其他人看在眼里。
再后来,沈柟倒下,他经过岭南安州一事也算明白自己的问题在哪里,现在看程轩的手下,都能将事情做到这种程度,心中暗自佩服,也觉得安心不少,便答应了沈瑾瑜要将韦戒留下的要求。
第五章 锒铛入狱()
或许这孩子真是命不该绝,争执之后,药可能慢慢起效了,人也清醒起来,虽然还有些发烧,但是他自己咬牙撑着,居然也能够和沈瑾瑜一同骑马赶路了。
这样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入京前一天,赶上了先前出发的大队人马。
住在京城附近,沈瑾瑜将她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又给韦戒准备了银两,便打算第二天一早骑马回京复命。
只是有一些事情,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桑田主动的,要将韦戒带回平康坊,并向她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他,让他早日康复。
沈瑾瑜有些意外,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看着桑田的眼神有些怀疑之色,桑田无奈笑道:“还不是怕你分心,你那边总共才几个信得过的人?再说,你坚持要留下他,这样的人,留在我身边,我的人看着他,我才能放心。”
沈瑾瑜有些赫然,竟然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但是总归桑田愿意接手,是好事,她也确实觉得这样更为妥当一些。
这一来一回,用了一个多月,京城已经是二月中了,沈瑾瑜到了京城,并将吴悠支回了程府才正了官服,准备入宫复命。
原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想到,吴悠完全没有拒绝,领了命便离开了。
沈瑾瑜心中百味陈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这两件意想不到的事情,让她不禁燃起一丝希望,会不会,入宫也给她一个意想不到的结果?
这点,她确实没有想错,可是也似乎没有想对。
因为她根本没有机会入宫,在宫门处,便被侍卫直接关进了大理寺。
沈瑾瑜直接便气笑了,对侍卫道:“我好歹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样做,可有想过后果吗?”
侍卫笑道:“我们这也是领的命而已,您到了大理寺,自然是有人会将事情的原委说给您听。”
大理寺所断之案,最后是要交由刑部去裁决的,决狱之权三在刑部,但大理寺不同意时,可上奏圣裁。可大理寺卿是正三品,而她自己,不过九品而已。
也就是说,假如对方要处置她的话,根本不必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