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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瑾瑜微笑着点头不语,这时候无论怎么搭话,都像是在窥探别人的过去。
    程婉又笑道:“你居然不好奇,我当时真是好奇死了,我怎么问哥哥,他都不愿说,要不你帮我问问。”
    沈瑾瑜笑道:“他不愿说自然有自己不愿说的缘由,你问不出,我也不能问得出啊。”
    程婉诡异的笑道:“不过我也好好奇,有机会我也想再问问看。”
    沈瑾瑜正欲答,前面远远的看到两个人迎面而来,是顾明珠带着丫鬟。
    顾明珠依旧温和的笑着与程婉沈瑾瑜打了招呼道:“你们是从桂园来的吗?怎么不等上我一起呢,顾盼姑娘哪里可还有什么缺的吗?”
    程婉笑道:“我看她那里周全的很了,就连小时候哥哥送给她的香炉都有了呢。”
    顾明珠看了一眼沈瑾瑜,笑了一笑说道:“那就好,我原本还怕她生活有什么不便呢。我现在去看看,让姨妈也安心一点。”
    看着与平常无异,沈瑾瑜却突然想起原来明珠醉酒时的那番话,她心情现在应该很复杂吧。
第六十二章 美人顾盼(2)() 
程府的人不多,却搞的这么盘根错节。
    沈瑾瑜回过神来,却不由嘲笑了一下自己,按理说,她怎么还有心情为明珠担心。
    下午,碧玉将院子里的人都打发出去,愤愤的对沈瑾瑜道:“程公子是个什么意思,你们现在这样的关系,他还有心思还弄了个什么美人到家里。虽说男人三妻四妾是正理,可,可也没有这样做的啊,现在就这样,那以后哪里还有你站的地方。”
    沈瑾瑜与程轩之事也没瞒过碧玉,而且沈瑾瑜也从未跟碧玉说要留下来,为此碧玉还劝过沈瑾瑜,沈瑾瑜原来就说过:“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是凭自己做得了主的。程家的门楣太高,不是我高攀的上的。”
    碧玉急道:“怎么就不行,程家家主现在不是程轩吗?他说要娶你,谁拦得住?倒是你,从来也没有说过要留下的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沈瑾瑜也无数次的想过,她一定是要走的,沈家这样,就连韩家也这样了,她现在根本不能考虑成婚的问题。
    眼看两年之约就要到了,还什么眉目都没有。
    等怀瑾考过功名后,他们便要再去趟岭南,一方面白丁路难行,怀瑾有功名之后遇事都会方便些;另一方面,等到弟弟年纪大些,不用凡事她一个女儿家出面张罗,也会省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她答不了碧玉,前路茫茫,她享受了程轩的温情,却给不了承诺,只能给他一些她力所能及的帮助,同样的,面对碧玉的怒气,她也不能安慰她,因为她承诺不了程轩,也就自然不能对他质疑。毕竟权利和义务都是对等的。
    碧玉的就更加气愤了。
    晚饭后程轩来的时候,碧玉便将这种不忿表现在了脸上。
    程轩刚刚才从外院回来,吃饭间听云蓝提到顾盼,才知道李夫人将她接了回来,他怕沈瑾瑜多心,急急的放了碗便来了。
    可是沈瑾瑜与平常完全没有什么不同,倒是碧玉愤怒的表情,让他才踏实了点——这才是该有的正常反应啊。
    程轩犹豫的对沈瑾瑜问道:“你好奇顾盼吗?”
    沈瑾瑜想了一下才道:“顾盼,听程婉说过,她是皇上金口玉言亲封的第一美人。”
    程轩有些稍受打击,这样敷衍的回答,他的过去,她不好奇,也是浑然不在意,虽然现在看起来他们很好,她的心思,还是要走吗?
    但程轩仍旧解释道:“顾盼是我从小的玩伴,当年是有些事情发生,我们曾经……不过她来程府之事,我不知情,昨晚我三更出去的,刚刚才听说的。”
    沈瑾瑜笑道:“谢谢你,特意为我解释。”
    这么风轻云淡?程轩的脸色便有几分难看,自己一听说顾盼来了,便巴巴地赶来,想要解释,结果,人家根本不稀罕。
    想着,程轩便没有藏起脸色。
    沈瑾瑜发现了他的脸色,她当然知道,如果程轩不想让她知道,便绝对不会让她发现异样,他这样做,无非便是像个孩子一般,用故意做出的委屈表情向大人讨糖吃。
    沈瑾瑜笑了起来,对程轩撒娇道:“你这么多的大事尚未解决,现在倒有空来跟我生气这个了?”
    程轩心里更郁闷了,本来掺杂着怨气,怒气,现在还被这样调侃。
    沈瑾瑜这时才拉住程轩的手,止了笑,很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你知道我疑心重,很难相信人,可是我一旦相信你,便是全心的信任,我不会猜忌你。我们要提防的人已经太多了,我俩之间不要彼此怀疑了,面对你,我愿意相信你,就算别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也都不会怀疑你的。”
    程轩心中的怒意咻的一下消失了,他突然觉得有些汗颜,从认识她的那天起,他就该知道,对于沈瑾瑜而言,情爱,不是人生的全部,她心中有的丘壑,不只是内院女子中,那些鸡毛蒜皮的勾心斗角。
    这不正是他爱她的缘由吗?不自困,不困人。
    他忽而又有些自豪,这样才是值得他爱的,这样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感情,是他和沈瑾瑜之间的,那么清晰透彻,爱人不疑,疑人不爱。
    沈瑾瑜是淡漠的,对她周围无关的人事,她不在意,她是戒备的,淡漠之下是深深的隄防与警惕,现在她在他的面前愿意这么全盘托出,是百转千回兜兜转转后的豁然开朗。
    如果在京中的生活好似战场,他第一次觉得,有那么一个人,他可以不设防的,将后背毫无保留的露给她,让人那么的安心。
    程轩轻轻抱住了沈瑾瑜,心中思绪万千,良久才化作三个字:“谢谢你。”
    沈瑾瑜捂嘴笑起来了,道:“你帮过我那么多,我尚且还未道谢呢,你这话,说的也太没道理了。”
    程轩带着溺爱的微笑道:“你会在意这些吗?我总觉得,我给你的,你不见得需要,可是你给我的,都是我求之难得的。”
    这便是程轩细腻的地方了,他怕沈瑾瑜会觉得寄人篱下——虽然这是事实,但是他仍旧小心翼翼的维护着沈瑾瑜的自尊心,让她不要有仰人鼻息之感。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沈瑾瑜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便都会假装放下心中的所有负担,成为一个完全依赖程轩的小女人。
    程轩除去心中大石,心中觉得畅快多了,便问道:“前几日宫里照例给我们功勋世家赏了牡丹来,你一早和小蝶去看花,顺便看看王逸山的气色可好?”
    沈瑾瑜自然应允不提。
    第二天一早,沈瑾瑜才起来程婉便到了门口了,准备带沈瑾瑜去看花,前几日宫里分了些牡丹和菊花,程轩吩咐人做好了暖房,将花摆在暖房内,正是开得艳丽的时候。
    昨天晚上便说好了,借着看花顺便让沈瑾瑜看看王逸山的气色,毕竟兹事体大,就算是做熟了的,也亲眼要看看才放心的。
第六十三章赏花() 
临出门前,沈瑾瑜让碧玉给她将额前的头发全都梳了起来,在脑后梳了一个倭堕髻,照了照铜镜,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不妥,后来仔细想了想,为了与昨夜的反差大,又将盘好的发髻拆了,在头顶上缠盘了一个高高的灵蛇髻,戴了烧蓝镶金花细,为了让身型看起来更纤细一些,找了件极合身的蓼蓝长裙。
    照了铜镜,自己觉得与昨夜已经反差极大了,加之又是晚上,应该看得不甚清楚。
    程婉看她打扮的功夫叫上了玉衡道:“听说今日你们家桑公子也来了,你就跟着一起去吧。”
    沈瑾瑜问程婉道:“为何不见你们家提篮,自从她能说话后,声音还是很暗哑,却不肯再来,说是太麻烦我了,我还想给她再治治呢。”
    程婉笑道:“她也算大好了,只是说反正平日里说话也不多,这样足够了。最近她身子不太清爽,我准了她回她家小住两日,算着明天也该回来了。”
    经过上次京城叛乱,程婉从小到大的三个丫鬟中,只有提篮虽然哑,却还是回来了。
    其余二人,一人受不了当时的苦,一病之下就没再好起来,后来查明,她确实是被冤枉了,当时补了银两到她家,也算了了此事,再有一人,查出来确有内情,后来如何,沈瑾瑜倒是不知了。
    主仆四人到了暖房,桑田程轩还有王逸山已经都到了,正在聊天,见到她们进门,便停了下来。
    顾明珠穿了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如往常般,像个主母一样,安静而温和,话不多,为所有人打点周全。
    暖房的屋顶用的是五彩琉璃瓦,室内大约也是摆了些炭火,掀开厚厚的挡风门帘里面便是一股暖流迎面而来。
    房内的摆设也是和程轩的朴园差不多的简单,程家一贯的家风便是习自司马家的“俭以立名,侈以自败”,沈瑾瑜想起她刚到程府的时候,近月轩里也是,干干净净却冷冷清清的,她后来看了李夫人的染园和程婉的巧园才知道,这便是程府的风格。
    与在场的人互相请过了安,程婉见桑田手上有一只体形小小的纯白的哈巴狗,上前就接了过来,那只狗非常温顺,静静的趴在程婉怀里一动不动。
    沈瑾瑜原本还怕尴尬,她几次见到桑田,都是非常情况,第一次见面时桑田的说的话着实有点让人恼火,第二次她那幅狼狈的样子……
    还好桑田与程婉都开始逗起了狗,这样一来,才让她觉得没有那么的难堪。
    程婉问沈瑾瑜道:“你要抱一下吗?”
    沈瑾瑜摆摆手,程婉奇道:“你好像一直不喜欢这些小东西呢,上次在马场,我要送你一匹小马你也不肯要。”
    沈瑾瑜坐在程婉的身边看她逗着那只小狗道:“不是不喜欢,只是,我不喜欢说再见。”
    程婉摸着小狗对沈瑾瑜道:“缘聚缘散,来来去去,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缘来的时候好好相处,散了就散了呗。”
    沈瑾瑜笑笑,没有答话。
    玉衡过来,给桑田请了安,沈瑾瑜便笑道:“你们多日未见了,这个时候不必管我,去聊聊吧。”
    此时程婉已经把小狗放下,跑去追着玩了。
    玉衡并没有如沈瑾瑜所说,与桑田聊天,依旧低了头,跟在沈瑾瑜的身后。
    桑田斜座在搭了弹花椅袱的黄杨木交椅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治好了玉衡的哑疾,这丫头已经死心塌地的要跟着你了,你看我们不是没什么好说的吗?”
    沈瑾瑜觉得有些头痛,又开始了,只要见面,都要听桑田这样的阴阳怪气吗?
    她瞄了一眼玉衡,却是完全的不为所动,不喜不怒,带着微微的笑意,站在她的背后。
    她略考虑了一下道:“桑公子,感谢你上次的搭救之恩,我为玉衡做的不过是尽我所能的些许小事,实在不足挂齿。”
    “哎呦”桑田怪笑道:“那是,我为玉衡找了那么多的大夫都没治好她,换到您这了,就是些许小事了?再说了,上次哪里是我搭救你,救你的不是修远吗?”
    沈瑾瑜原本就觉得被玉衡照顾,是承了桑田的人情,再加上上次救她的事情,她觉得比起她做的,玉衡为她做的更多,所以想尽量淡化治好哑疾这件事情。
    可是现在桑田这样的冷言冷语,让她觉得胸闷,却又无从解释。
    她一时间竟然是愣住了,无言以对。
    呆站了一会儿,沈瑾瑜笑道:“公子的恩德铭记于心。”便准备走了。
    虽然从小跟在祖父与父母身边,她没有机会受过别人大的恩惠,但上次她在荒山之上谢谢程轩的时候便了解到,对于这种家世好的人而言,受了恩惠,感谢就好。
    说到回报,人家落难之时才需要你帮助,这样跟诅咒似的,还是不说为好。
    桑田拨弄着手里的茶杯幽幽说道:“怎么,你就打算空口白话的说说就完了。”
    沈瑾瑜停了脚步,心里深吸了一口气,这位祖宗,真是怎么都不能消停下来,但是吃人嘴软,他救过她,说什么,自己都只能受着。
    她低眉顺眼的答道:“桑公子有事但凭吩咐。”
    桑田也不客气道:“哎呦,你那牙尖嘴利收起来我都不习惯了,那你先倒杯茶来吧。”
    沈瑾瑜看起来不怒不气,心里却有几分好笑,这个人,未免太幼稚了些吧。
    她便准备上前倒茶,不想玉衡动作极快,大步走去,将茶杯拿起倒好了茶奉到桑田的面前。
    桑田接过茶,斜眼瞟了一眼,正欲发话,程轩与王公子走了过来,程轩问道:“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沈瑾瑜心头一紧,桑田这个人太口无遮拦了,菊园那天的事……
    桑田答道:“自然是谢谢你们家的沈姑娘啊,多大的面子能请薛神医治好我们家的玉衡啊。”
    程轩却是知道沈瑾瑜事不希望别人知道她与薛神医之间渊源的。
    程轩清楚的记得回京城后,第一次因为沈瑾瑜中毒,请神医到府之时,薛神医本来很不耐烦的告诉他,这是最后一次来程府了,他们之间两清了。
第六十四章赏花(2)() 
直到薛神医见到沈瑾瑜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才神色复杂的告诉程轩,这是他故人孙女,以后如果她有事可以随时找他来。
    开始把脉以后,薛神医明显失了平常心,惊讶的连药都开不下来,说沈瑾瑜的脉象复杂,随便用药的话恐伤了根本。
    审度良久,才用了最安全的方式,给她祛毒。
    沈瑾瑜醒后程轩对她说起这一段,沈瑾瑜沉默了一阵子才说道,因为梅花针的关系,不能对外提及她与薛神医的渊源。
    所以现在程轩便知趣的接口道:“那你不如谢我,这是我与薛神医约定的最后一件事,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王逸山久居深宫,他不了解薛神医,但是桑田则不同,他太知道薛神医的承诺价值超过千金,程轩怎么可能将这份承诺用于他的丫鬟身上,这谎话太过明显,漏洞颇多,显然不能让人相信。
    桑田居然置若罔闻,这样就算了。
    程婉走过来将小狗还给桑田问道:“对了,我们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在聊什么,我好像听到你们提起国公府江瑶姐姐的名字了?”
    王逸山笑道:“程姑娘,好耳力啊,这名字一晃而过你都听到了?”
    程婉得意的笑了,继而追问道:“江瑶姐姐怎么了?”
    王逸山面色微变道:“听说她再几个月要去和亲了。”
    沈瑾瑜听过江瑶的名字,上次在菊园,程婉介绍国公府的叶夫人时曾经提过,她们家的嫡长女江瑶。
    叶夫人非大家出身,有种很特别的美,沈瑾瑜对她印象很深。
    只是说到和亲,京中的女眷都很害怕,番外之地民风环境生活习惯都大不相同,她们更视番外为洪水猛兽。
    但是程婉听了却没有什么神情上的变换,王逸山奇道:“刚才没说给你听,就是怕你物伤其类,为她感到惋惜,你……”
    程婉微微一笑,答道:“文臣不爱钱,武臣不惜死,天下太平矣。我是程家的女儿,程家军每次出征都是豁出性命,我岂能为和亲之事而伤春悲秋?江瑶姐姐既然是为国家而嫁的,我该恭喜她才是!”
    程轩赞许道:“对,这才是程家的好女儿。”
    王逸山有点不可置信,他心里是不信的,道理人人会说,只是板子没有落到自己身上,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