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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广德三十年,皇帝垂垂老矣,越加悭吝多疑首辅七十古稀,左支右绌,为篇青词发愁不已昌元公主诞下小皇孙,汉王三震出局而贺九笙奉旨钦差山西,饮了半杯砒、霜刚刚毒发身亡再次睁眼醒来,一梦五百年,换了人间。公告:与编辑商量与6月14日入V,大家看过的,就不要买了,谢谢。ps:初次写文,新手上路,女主官场题材,主官场争斗,爱情比较少自娱自乐型,大家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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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入军营()
天元四十五年,岭南邵南王谋反被平叛。
岭南骑田岭大营里,许仲盯着下面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子打扮的女子许久,才又开口道:“你可知在此说谎的后果,梅花针是崔太医一脉的不传之密,崔氏族人都是五岁习医,天资尚可之人也只能在满十二岁之后开始学,你既不通医术,又如何敢说自己会梅花针。”
沈瑾瑜看了眼许仲,只觉得这人目光冷峻,充满肃杀之感,打在脸上犹如针扎,一时觉得这段时间难捱之极,心里颇有些后悔。
只是后来想想尚在寺庙的弟弟,不由强打起精神来,努力按下害怕的心思,清一清思绪,轻声答道:“将军悬赏求医想必是无奈之举,至今两日,而悬赏榜单尚未揭榜,恐是没有找到神医解毒。我不通医术,只会梅花针而已,但是针法中确有能让人脉搏变浅,为龟息的状态的针法。如果未找到解毒之法之前,施针能先护住心脉,延缓毒发时间。将军若是不放心,我可将施针的脉络说与将军,将军在旁可随时探其脉搏,若有不适,怕是凭我也走不出这大营,我虽不才,对自己的小命却也是着紧的很呢。至于我梅花针的来历,我这里有崔氏信物。”
说完从从脖子上取下一个红绳穿的和田玉双手奉上,那玉大概有女子拇指大小,玉身淡黄,泛着微微的暖光,一看就知绝非凡品,系着绳子的那头雕着一只小小的药葫芦,下面刻了一个崔字。
许仲伸手接过,确实与之前看过的崔氏信物颇为相似,只是以前也没有看得真切,他也没有办法判断此物的真假,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边陲之地能遇上梅花针后人确实有些出奇,但算上今日,已是第三日,之前传来的消息,薛神医来此还要再一日半日的,虽然已经先吃了金丹,但灵蛇草的毒久了怕也控制不住,此时无人可用,军医也束手无策,要死马当活马医了吗……
他看了沈瑾瑜许久,她穿的是男装,却不掩周身的女气,照她所说,她是随母亲与弟弟来此寻父,结果和母亲也失散了,现在和弟弟一起借住寺庙,按时间来说,也是来此大半年了,长公主的手也不可能伸得这么长。
思及此处,许仲难耐的坐在椅上微微点头,对沈瑾瑜道:“你匆忙来此,想是赶了一早上的路,先在此休息,喝杯茶,等手稳了,再扎针不迟。”
说完便起身离开。
沈瑾瑜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便有士兵端上茶来,她此时心已经静了一些,没有了初时的那般慌乱,道了谢,才慢慢地喝起茶来。
过了些时候,便有人带着沈瑾瑜朝营帐后面走去,沈瑾瑜到了营帐后面,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脸色苍白,旁边的士兵还在不住的擦汗。
又等了一阵,许仲也走了进来,士兵见许将军进来忙上前行了个军礼道:“大人,参将大人从昨天到此时还未醒来,一直出汗却身体冰冷,刚才看,伤口还在流血,浸湿了包在外面的白色纱布。”
许将军嗯了一声,侧身站在病人身边,沈瑾瑜忙疾走上前,看了看病人的伤口,伤在左手臂,没有包到的周围都还有些红肿纱布上,果真还有红黑色的血深处渗出,听起来,也觉得病人的呼吸沉重。
因是乱世,总能看到许多战乱,疾病,饥饿,沈瑾瑜不再是那个刚从京城出来满眼只有繁华锦绣的小姑娘,就算是眼前的伤口看起来有些狰狞的感觉,她也能做到处变不惊。
沈瑾瑜便从腰间拿出一卷布打开,上面插着两排金针,她将布摊开放在床前的桌上,对着许仲道:“我施针之时,可否只留将军一人?”许仲看了一眼士兵,示意他离开。
沈瑾瑜便将最小的一枚金针取出在油灯火上烤了一下,这金针与常见之针灸看来短上不少,也更加纤细,许将军看得真切后方令沈瑾瑜可以伸手扎针。
沈瑾瑜一边将所有金针都在火上烤了一遍一边解释道:“我用的这套梅花针讲的是八个半锁,青龙锁,还魂锁,紫金锁,白虎锁和总锁。青龙,还魂,紫金,白虎各两锁,青龙在左右缺盆,云门共四针,还魂在左右天溪,共三小锁,紫金在左右期门共两针,白虎在气冲急脉和阴廉,三小锁。合计十六针,总锁在任脉穴,只有一针。”
“床上这位将军所受之伤看起来毒虽重,但伤的不是很严重,伤在上肢,只需要青龙锁与紫金锁就可。”
许仲不置可否,不动声色。
沈瑾瑜似为他释疑道:“民间近来确有八把半锁之称的推拿绝技,那就是我祖父以化名行医的称呼,也是从梅花针所来的。”
“推拿只讲开锁,穴位对便可,现在上锁,需用金针,用穴位配以特殊的针法与力道,三者缺一不可。”
许仲这次微微点点头,问道:“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沈瑾瑜竭力镇定,但耳根处慢慢红了起来道:“将军,有一事需要帮忙。”她表情似乎很是为难,咬了咬下唇,长呼一口气,似下定决心才道:“所针的穴道都在上身和,和,和,我……”
许仲见她犹豫半天也是未能将话说出口,问道:“你可是不会隔衣针?”
沈瑾瑜默默点点头。
青龙锁,紫金锁都在上半身,还魂锁在腹部,白虎和任脉穴更是靠近男子下身,难怪她一个年轻女子无法说出口。
许仲了然的点头道:“若是不影响你施针,我便帮你脱去患者的衣服,再者将油灯只留一盏,你看可好。
沈瑾瑜如释重负,道:“多谢将军体谅,我施针过后,再有人问起,可否不要提起梅花针一事,一则,我是崔氏后人,但不便提起,二则……”
许仲微微颔首,这些穴道由一个姑娘家针出,确实不便出口。
沈瑾瑜有许仲帮忙后,便找到穴道,犹豫了片刻,闭目凝神定气后,便坚定的伸手将金针刺下约一寸左右,针入一寸后,又在每个穴位处用拇指和食指轻轻捻动,左右调试施力,过后便将针拔出,放回布袋中插好,然后继续下一针。
许仲看着她施针,暗忖道:“这个小姑娘穴位针法分明都生疏的很,可是胆子却不小,刚才主营之中,初始慌乱了一下,后来便镇定自若,这份胆识比许多男子都不遑多让,说是崔氏后人,也有可信之处。她若在吴金南身上不出错,倒是可以去试试看……”
耗了小半个时辰,勉强按照记忆里的针法扎了一遍,羞怯又加上紧张,沈瑾瑜已是满头大汗,脸色早就涨成了红色。见她针已扎完,许仲才将一直搭在病人脉搏处的手缓缓移开,见病人虽仍旧未醒,但汗已逐渐减少,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方放下心来,转过头对沈瑾瑜道:”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看他脉象平稳了很多,你扎一次针能维持多久?”
沈瑾瑜回说:“我因为不懂药理,所以脉象之事不敢多言,按照以往祖父教授针法只是告知,以我给他针灸的力度,一次可以维持两个时辰左右,现在已经是酉时,大概亥时还要再扎一针,因为他本身已是受了伤,我不敢用太大的力度,我看他好像中毒多日,恐怕也是多日未进食,就算这种力度,也不知能不能受得住。”
许仲站在床前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却不置可否,对沈瑾瑜道:“跟我来。”
说罢便向营帐外面走去,沈瑾瑜不敢耽搁,急急的跟了出去。
出了主营,向左边的一个营帐走进,与刚才主营外森严的警备相比,这个营帐外的人并不多,但沈瑾瑜却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从四面蜂拥而来,她恍惚觉得自己置身于众目睽睽之下,但转身看看四周又无人在旁,她心想难道这就是父亲以前说的高手在旁,还没来得及细想,许仲似是感觉到了她的异状,问她道:“你会内家心法?”
沈瑾瑜道:“我们家我和母亲没有习武,父亲和弟弟都是习武的。他们练的是……”
说着犹豫了一下,含糊道,“好像是会内家心法。”
好在已经是走到了内帐,许仲来不及再问,床前守着的不是士兵,看上去像是一个军官,那脸,同许仲一样,满是肃杀,那军官没有行礼直接对他二人道:“还没醒,那个怎么样了。”
许仲对他耳语一番,两人又低声商议了一会儿,说话的功夫,上来一个士兵行礼后,给沈瑾瑜看了座。
沈瑾瑜等了半柱香,见两人都不说话,就低头在椅子上等着,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士兵,对着许仲耳语几句,许仲神色稍稍放松的对沈瑾瑜道:“令弟也来了,现在已经安置在营中了。你先来给这人针灸吧。”
沈瑾瑜心中略安,意料之中。想必是刚才等待的工夫去的寺庙。
只是来揭榜之前没有想到会是两个病人,原本打算如果成了,当然最好,他们姐弟二人都可以顺利回京,如果不成,她留下一条命来,换得弟弟回京,好歹有一个算是有了依靠。
现在,成了一个,也算有了丁点儿希望。
只是希望弟弟不要多话。
沈瑾瑜心里嘀咕了一阵,虽然有些担心,也只得平了一下心境,将刚才用过的金针细细擦过,依次放在火上烤一遍又插回,便上前看病人。
眼前这人虽然症状同方才那人相似,但好像却更严重些,除了脸色惨白外,嘴唇也泛着青紫之色,他伤在右腹,伤口用纱布包着,她并未打开查看,但从渗血的状况来看,伤口也似更深一些,还好刚才已经扎过一次,她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对许仲道:“他伤的比较严重,又伤在腹部,可能八锁需要用到六锁。”
许仲点头允,示意她可以动作了。
沈瑾瑜这次动作也比刚才娴熟了些,只是这人受伤似乎很重,她下针力度轻了许多,怕病人受不住。
过了小半个时辰,沈瑾瑜放下针已是全身近乎脱力,低声说好了。
许仲看看病人,同刚才那人一样,汗少,脉搏也少了些,这才松了口气,看神色颇放松了些,对着沈瑾瑜也是客气许多,低声道歉:“刚才多有得罪,只是事关挚友生死不得已为之。治病之事我另有安排,你只需稳住他二人即可。”
又道:“我派人去了你所说居住的寺庙查看你的来历,看到令弟并接来了,还望姑娘见谅,最近你就留在大营照顾此人,等他好了,我必会按照榜单所写付你百金的赏金,并让你和弟弟团圆,今天先这样。”
他的神态虽然客气,语气中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沈瑾瑜见他态度颇为坚决,又想到军令如山,料想道求情便是无用,只得再三拜托,请他照顾好弟弟,并保证自己一定会尽心照顾病人。
第二章 梅花针的效力()
沈瑾瑜跟着走出了营帐,被安排在主营边住下,她吃过晚饭后,略略梳洗一下躺倒床上,才觉得一阵阵后怕袭来。
她早就想到,许将军不会这么轻易相信她一个还未及笄的孩童,如今还去寺庙接了弟弟为质,她原本想,就这么两个孩子,该如何千里迢迢从岭南回京,且不说他们一路千山万水,就说现在这邵南王起兵造反才被平叛,周围流民四起,一路并不太平,他们俩个孩子,还带着点钱财,不若羊入虎口。
她听说这军营悬赏名医救命,原本打算豁出去试试,如果成功了便要求随军队回京,如果不成功,她留下一条命,就让弟弟留在寺庙,自己靠着这些钱财安身立命,没想到事到临头,她还是满心的放不下。
梅花针一事,该怎么解释,会来解毒的大夫又会是谁,万一回到了京城,有人问起她该怎么回答呢?
沈瑾瑜翻了个身又叹了口气,开弓没有回头箭,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也不知道弟弟在这里怕不怕,虽然他是男子,又习武,总归是比她小几岁,毕竟是第一次一个人,身边没有爹娘,也没有阿姐。
想得心烦,为了静心,她把那套在寺庙背的烂熟的针法又背了一遍,心里暗暗为自己鼓劲:我第二次用针能这样也算不错了,又想起了离开时状态不明的父母,又安慰自己,到了京城韩伯伯家就好了吧。
毕竟白日里累得慌了,虽是满腹惆怅,也慢慢睡着了。
接下来这一日半里,她依时施针,倒也相安无事,又看到许将军几次,告诉她关于弟弟的状况,好叫她安心,虽然不许见面,但心里还是踏实一些。
到了第二日的半夜,突然听得外面有些许动静,有人在帐外叫她,沈瑾瑜忙起身,穿好衣服往外走,她白日里待过的营帐里灯火通明,不由一阵心慌,该不是针扎出问题了吧,这两人一直没有解毒,都这么虚弱了,再几针怕也是受不住了,来不及细想已经走到营帐外,门口守的也是白日见过的,见她忙说:“你来的正好,薛神医到了,怕他有问题要问你,赶紧叫你来。”
沈瑾瑜赶紧进去,就听得有人道:“金丹吃的及时,只是药力有限,针法虽生疏,到底还是起了作用,如果等到我来再处理,恐怕会毒入五脏,就算解毒了,身体也是大亏,于寿命有碍,我给他将毒血排出,再开点药,赶紧抓了煎好。”
她见到一位老者,虽然满目风尘,但精神尚好,转头面向沈瑾瑜,停滞了一下,然后问道:“丫头,是你扎的针吧,过来帮我煎药。”
说罢将他脚边的药箱打开,把东西一一摆出,许将军点头道:“你将药拿给小邱。”边上名唤小邱的士兵将药接走,许将军又对沈瑾瑜道:“军中都是男子,手脚难免粗些,你来帮忙照顾。”
看来这人便是请来的神医了,她心里便停当下来,病人起码性命无忧了,她后两次扎针的时候便觉得这两人的中气越来越弱,下手都有点不忍,有人坐镇,便安心的当起下手,好好照顾起病人来了。
其余的人都被请出帐外,薛神医便从他随身的箱子里拿出一个香炉,点上,又拿出两粒绿豆大小的丹药,自己拿一颗塞入鼻中,余下一颗给了沈瑾瑜。
沈瑾瑜不明所以,但还是依样画葫芦,自己也塞入鼻中。初时点上香炉的时候,只觉得有股异香,让人绵软不已,这时候加了一粒丹药,头脑慢慢清醒起来。
香燃过一会儿,薛神医便开始动手清创解毒了。
她被留下来帮忙照顾主营中之人,帮忙擦血熬药,敷药膏忙得不亦乐乎,不似前两日只是扎针而已。
神医话不多,听来往的小兵讨论,这人就是有名的薛神医。身为医痴,不通人情世故,只爱静心看病。
果然薛神医每日里只是看病人,闲来就摆弄自己的药材,再不然就喝喝小酒,有时候问两句针理,沈瑾瑜知道他医痴的性格,有时候两句答得好,惹的老人家哈哈大笑,夸她道:“你的针法记得很熟,只可惜不通医理,若是从小学起,假以时日倒是有机会成为一方大家啊。”
沈瑾瑜想起也是觉得后悔,哪里想到日至今日自己会有用得上的一天呢。
如此过了三日,沈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