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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桐暗自心惊:好一个地藏妙法心经咒,没想到山阳市居然藏着这样的高手!
桑桐摘下了墨镜,看到一个保安打扮的男子,顶着一脸的伤,拖着一把大锤,步履缓慢的像楼道内走去。
“那就麻烦孙经理了。”
第212章 出世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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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恶臭,野狗的狂吠声远远传来。
两座犹如刀锋倒置的大山;不见一点绿色,一片荒芜。
中间有一条蜿蜒盘亘的小路,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书三个血色鲜红的大字:恶狗岭。
不少灵魂望而生畏,踌躇不前,却被守在路口的阴差无情的赶了上去。
穆容来到阴差面前,亮出那方小小的令牌:“还请二位容我片刻。”
二人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穆容道了谢;信步来到石碑下,盘膝而坐。
她身上的白衣有些皱,发带在也断了;青丝披散;看上去有些落魄。
远处;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狗吠,但穆容却并不在意这些;她漠然的看了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
仿佛入定的老僧;纹丝不动,世间万物皆与她无关。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军绿色的背包;从天而降;落在了穆容的面前。
穆容缓缓的睁开双眼,背上背包,向恶狗岭走去,经过两名阴差时,再次道了谢。
狗与鸡,作为阳间和阴间沟通的两个很重要的媒介,在这条轮回路上,自然也有它们的一席之地。
要想进入酆都城,必定要经过恶狗岭和金鸡山。
恶狗岭:顾名思义,聚集了无数恶狗灵的山岭。
犬,对人类最忠诚的动物之一,若是忠犬被吃掉,或者被人折磨致死,死后便会生出最难以渡化的怨气,这些犬灵游荡在地府不离不散,最终在一处荒山盘踞,恶狗岭也因此形成。
恶狗岭中的犬灵,皆铁齿钢牙,铜皮刚骨,见人就咬,不将咬住的部分撕下来,绝不松口;生前有多忠,枉死后,便有多恶。
穆容拿出了打狗棒和干粮,这两样东西,可以大大提升通过恶狗岭的成功率。
十五年前,穆容的身边有忠犬相伴,现在,只能靠自己了。
随着脚步的移动,地上开始出现大滩的鲜血和断肢残肉,穆容放慢了脚步,握紧打狗棒,警惕的留意周围的环境。
突然!
随着一股罡风,一条恶犬从路边的荆棘灌木丛中窜了出来,穆容向后跳去,堪堪避开了恶犬的这一扑。
这条无尾烂肚的灰色恶犬,拦在小路中央,龇着白森森的钢牙,腐烂露骨的嘴角,坠下透明的涎水,一节一节的断肠悬在腹部,随着移动摇曳,它瞪着猩红的双目,冲着穆容低吠。
穆容弯曲双腿,将打狗棒横在胸前,后退了几步,把手中的干粮向山坡上丢去!
拦路灰犬叫了一声,本能地向干粮追去,穆容找准这个机会,快速跑了过去。
一边留意着两边的动静,一鼓作气跑出百米远,身后传来一声高过一声的惨叫。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适才的那只灰色的恶犬去而复返,扑倒了下一个过路人,两只钢爪按着那人的肩膀,将那人的胸口撕扯的一片血肉模糊。
在轮回路上的鬼魂,是不会再死一次的。
即使那人被恶犬吃的心肺俱碎,肠穿肚烂,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祈祷恶犬吃饱了,放过他。
可是,这里的犬灵,是永远都吃不饱的。
灰色恶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来,远远的和穆容对视了一眼,满脸模糊的血浆,目光狰狞,它朝着穆容咧了咧嘴,那模样,又好像是哭了。
“好好吃,再来一碗!”
阿喵将空碗举到桑榆面前,嘴巴周围泛着油光,嘴角还沾着饭粒。
桑榆接过碗,犹豫了一会儿,劝道:“阿喵,你已经吃了三碗了,还吃?”
“再来一碗嘛我好久没吃东西了,让我满足一次。”
“穆容平时吃的很少,你这个吃法会不会把她的胃给撑坏了?”
“苍天呐,重色轻友的时代典范诞生了,恶毒闺蜜啊!蛋炒饭都不让我吃饱!”
桑榆咬了咬嘴唇,用商量的口吻哄道:“要不然,你从穆容的身体里出来,附到我的身上吧,吃多少都随你。”
“哎,行了行了,我不吃了,真是服了你了,我是无根之魂,没有穆容大人的符,我是无法附身的,再说,你和穆容大人的情况不一样,她的灵魂不在,我硬挤到你的身上,出问题了怎么办?我可不能因为贪嘴害了你。”
“好阿喵那我给你削点儿水果,好不好?”
“扒个桔子”
“好。”
阿喵顶着穆容的躯体往沙发上一歪,摸着明显鼓起的腹部抱怨道:“穆容大人的胃口也太小了,这么点儿东西都吃不下!”
桑榆剥着桔子,回道:“嗯,她平时吃的很少的,阿喵,吃了这个桔子,你就从穆容的身体里出来吧,好不好?”
“好吧。”
阿喵心满意足的打了一个饱嗝,又贪婪的做了几次深呼吸,伸手往额头上一摸,傻眼了。
“我,我碰不到那张白符了!”
“啊?”
“穆容大人给我的是灵符,我附身之后,肉体凡胎,碰不到了啊!”
“那那怎么办!?”
“我,我给穆容大人打个电话问问啊!手机我也碰不到了啊!”
阿喵扯了扯桑榆的衣角:“你,认不认识别的鬼啊?”
“桑榆,你倒是说话啊,想想办法,我占着这个肉身,穆容大人会不会回不来了呀?”
桑榆沉默半晌,拿过了手机,点亮屏幕以后,却没有下一步操作。
“桑榆,你要找谁啊?”阿喵贴了过去。
“我想问问我堂姐,可是”
“就是大学报考宗教学院和家里闹翻了,六年不回家的那位?”
“嗯。”
“你们关系不是很好嘛,问问呗,也许她身边有什么能人异士的同学也说不定呢!”
桑榆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拨通了桑桐的电话号码。
“桑小姐,您对这个房子还满意吗?这栋别墅今年刚刚封顶,还没开盘呢,小区里恐怕冷清了点儿,张总说了,公司所有的楼盘,您可以随便挑选,要不,我再带您去别的地方看看?”
女子还未开口,手机铃声响起,她向对方摆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微笑着退了出去。
她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心中了然:“喂,您好。”
“桐桐姐,是我。”
“榆娃儿?你啷个用山阳市的号码,给我打电话嘞?”
“我”
“呵,摁是巧咯,我正好在山阳市办事,要不要出来姐姐请你吃火锅儿?”
桑榆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惊喜的说道:“桐桐姐,你真的在山阳市啊?”
“对呀,倒是你,怎么跑东北来了?”
“我也办点事情,桐桐姐,我想问你一点事情。”
“嗯”桑桐唇边挂笑,满眼宠溺。
“那个,如果啊,要是有个灵魂进到活人的身体里面,出不来了,该怎么办?”
“你问这个做什么?”桑桐瞬间提高了警惕。
“我,那个你有没有学过这个呀?”
“现在正好不忙,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过去。”
“啊?”
“你不想姐姐吗?”
“欣欣家园,步梯楼区,三单元,二栋,403号。”
桑桐挂了电话,提起黑色的密码箱,从别墅里面走了出来“孙经理,麻烦你送我去一趟欣欣家园。”
“好的,桑小姐这边请。”
车行十五分钟,达到目的地。
下车前,桑桐摸出一盒眼药水,点了两滴。
孙经理为桑桐开了车门:“桑小姐,需要我让人陪您上去吗?”
桑桐抬头看了一眼,见整个四楼的一半金光闪闪,她怔了怔,打开密码箱拿出一副墨镜戴上,再次抬头看去。
桑桐暗自心惊:好一个地藏妙法心经咒,没想到山阳市居然藏着这样的高手!
桑桐摘下了墨镜,看到一个保安打扮的男子,顶着一脸的伤,拖着一把大锤,步履缓慢的像楼道内走去。
“那就麻烦孙经理了。”
“你们两个送桑小姐上去。”
“是,桑小姐,我帮您提箱子?”
“不必了,这个我自己拿就行了。”
楼道里,回响着大锤拖在地上和撞在楼梯上的声音。
下车前,桑桐点了两滴牛眼泪在眼睛里,暂时开了阴阳眼,一眼便瞧出了这个保安不对劲儿。
第213章 四方辞别()
本文首发,请勿阅读盗版;谢谢叮叮咚咚;舒缓又悠扬,与心跳的频率达成了某种神秘的契合;每一个音符,都击的心口发颤;正是阿明的八音盒的声音。
“啊!”桑榆尖叫出声;眼角溢出了泪花。
她闭着眼睛,一手堵着耳朵;一手摸向了门把手。
那音乐移动了起来,越来越近;就像立体环绕在她耳边一样。
“穆容,救我!”
桑榆被吓得魂不附体,大声喊出了心中的名字,那个虽然认识不久,却可以行走在阴阳两界的神秘室友。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音乐竟然真的停止了。
桑榆不敢睁眼;其他的感官却变的异常敏感。
她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凌乱的喘息和急促的心跳。
全身的毛孔也随之炸开;探测着周围的危险。
“救;救”
一个气若游丝的声音;直接传入桑榆的脑海里。
桑榆再一次尖叫出声;过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更恐怖的事情发生;才强忍着心头的恐惧;将眼睛睁开了一个缝。
一双女人的脚映入眼帘。
雪白的布袜;精致的木屐,红色的裙摆,印有白色的碎花点。
“救”
女人的声音像是老式的留声机,飘渺而虚弱。
随着目光的向上移动,桑榆的心跳越来越快,情绪也濒临崩溃的边缘,当看到女人的脸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硬生生停了几秒。
厚厚的粉涂满整张脸,颜色就像墙皮;颧骨的部位是两块硬币大小的红色,眉毛只剩下两个黑色的圆点,一点殷红的唇,拇指般大小。
女人看着桑榆,脸上荡着诡异的笑容,那一点红唇,仿佛随时就会撕裂开来,变成倒错着,鲨鱼般尖锐獠牙的血盆大口,将桑榆一口吞下。
女子的眼中,却是化不开的悲伤,截然相反的两种情绪,并存在一张脸上;就像是被人操控的木偶,又好似一体两面的恶魔,违和与扭曲,交织成最直观的恐怖,冲击着桑榆的神经。
此时,若是能晕过去,或许是一件幸事。
然而,桑榆精神的很。
即便濒临崩溃,却丝毫没有丧失意识的前兆,明明怕的要命,却还是一眨不眨的与对方对视着。
突然,女鬼流出了两行血泪,在雪白的脸上划出两道血迹,触目惊心。
“阿明。”
留下这两个字,便消失了。
“哇怎么办呐,桑榆你在哪?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家里的,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也不活啦!”
里里外外都找不到桑榆,阿喵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虽然鬼是没有眼泪的,但她还是哭的像模像样。
郝解放笑道:“你和那个桑榆很要好?”
“那当然啦,咱俩都认识三年多啦,嗝。”
哭声戛然而止,说漏嘴的阿喵呆呆的看着似笑非笑的郝解放。
“郝郝大哥。”
“不,我是老流氓。”
“不不不,郝大哥,你就原谅我吧,我们不是有意骗人的。”
见郝解放不答话,阿喵用商量的口吻,柔声问道:“可不可以不要告诉穆容大人?”
“怎么?”
“我”
“呵,我可以不主动提,穆容若是问起,我是不会撒谎的,先找人吧。”
郝解放摊开手掌,掌心出现了一本册子,他随手翻开:“叫桑榆是吧?”
“对,泗川人,二十三岁。”
“死簿上没有她的名字,人还活着,别急。”
册子消失,郝解放夹着一张绿色的符纸,吟诵了一段咒语,符纸烧尽,化成数个翠绿色的光点,绕着房间转了一周后,冲了出去。
“跟上。”
光点在402门口画了一个圈,消失了。
“人在里面。”
阿喵一个箭步冲进了402,室内弥漫着浓重的烧纸味,桑榆正坐在沙发上,对面坐着白天在扎纸铺见过的阿明。
“桑榆,你吓死我了!”桑榆看到了跟在后面的郝解放,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行了,别演了,我知道你能看见我。”
“呜呜呜,对不起桑榆,我一不小心说漏嘴了,穆容大人走不开,请来了郝大哥。”
阿明一双通红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桑榆,自然是捕捉到了对方表情的变化。
“你在看什么?”
“我的朋友来了。”
“你真的有阴阳眼?”
桑榆点头。
“那你为什么看不到阿云?”
“阿明先生,您的这个八音盒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不可能!阿云就在里面,她是这几天突然不能说话的,她只是病了,她还在!”
阿明激动地咆哮着,表情有些狰狞。
郝解放问道:“桑小姐,方便告诉我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吗?”
“今天白天,这位阿明先生带着八音盒到穆容的店里求助,当时,八音盒打开后传出音乐,我和阿喵都听到了,可是穆容听不到;后来阿喵灵魂出窍,跟上去看了一次,说并没有发现问题,晚上我在洗漱的时候,看到镜子里有个人影,但一眨眼就不见了,阿喵出去以后,客厅里突然响起了阿明先生的八音盒里的音乐声,镜子里的那个女人也跟着现身了。”
阿明惊愕的看着朝空白处“自言自语”的桑榆,瘫坐到了沙发上。
“你确定你在镜中看到了她的影子?”
“是的。”
“你继续说。”
“那个女鬼一共和我说了三句话,前两句是求救,第三句她说了“阿明”两个字,然后就消失了。”
郝解放捏着下巴:“还有吗?”
“对了,女鬼哭了,眼泪是红色的,好像血。”
“不可能!”
“难怪了”
“可是郝大哥,鬼是没有眼泪的。”
郝解放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吐出烟圈,慢悠悠的说道:“人死为鬼,鬼死为聻,桑小姐看到的不是鬼,而是聻。”
“鬼也会死吗?”
“当然了,从鬼变成聻,就不归地府管了;聻是无根之魂里面最悲惨的一种存在,注定要灰飞烟灭的,眼泪是区分鬼与聻的最直接方法,冥语有云:‘聻有泪,其色如血。’”
“那要如何杀死一个鬼魂呢?”阿喵问。
“大体上分,两种:自杀和他杀;自杀不用说了,他杀的方式也有很多种,不过很少有人会去这么做,让一个灵魂‘灰飞烟灭’是一种非常残忍,且不可逆转的终结,被天道所不容;是以古往今来,不少能人异士都具备杀死鬼的能力,却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哪怕是作乱一方的厉鬼,恶鬼,人们的选择也是关押或者超度,杀死一个鬼魂,比杀死一个人所承担的因果还要大,这份因果会累计到一个人的宿命中,生生世世的纠缠,不尽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