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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刃看出来了,程厉铭的脾『性』,就是易怒,暴躁,但是没什么头脑,这种情境之下,他首先要琢磨的应该是怎么平复老爷子的怒火,而不是把火气转移到他的身上来,程厉铭这样做,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老爷子更加生气。
果不其然,程正年将手里的碗重重地往桌上一敲,站起来指着程厉铭:“吃了饭,你就给老子滚,老子不想看到你,混帐东西!”
程厉铭恶狠狠地瞪了许刃一眼,最后还是对程正年服了软:“爸…那个,总公司预拨资金的事…”
“想都别想,公司被你玩完了,你就自己创业去,我不会再管你了!”程正年说完气冲冲地上了楼。
第39章 深陷(3)()
此为防盗章 许刃下意识往后面退了一步。
程嘉抬起头来; 天真无邪地问他:“所以许哥哥; 是选择当一个变态吗?”
许刃还没来得及说话; 就在这时候; 突然,房间门被扣响了。
门并没有关; 所以程池穿着她的蓝白条纹赛车服; 斜倚在门边; 手机轻轻拍打着掌心,笑『吟』『吟』地观赏着房间里的一出好戏。
程嘉一看见她,连忙从床上站起身; 做出一副乖乖女的表情,糯糯地喊了一声:“姐; 你回来了。”
“嗯。”程池面无表情地挑了挑眉。
“刚刚许哥哥准备亲我呢; 你回来的好不是时候。”她语气里带了那么点儿嗔怒; 不过是撒娇的调子。
“他为什么要亲你?”程池问。
“因为许哥哥觉得我可爱呀!”
“哦,觉得你可爱,就像要亲你,觉得你可爱,还要在你面前脱了裤子,打飞机…”程池点了点头; 看向许刃:“变态先生; 晚上好。”
“晚上好。”许刃面无表情对她点点头。
但是看得出来; 他松了一口气。
“姐你好讨厌呀!原来你都听见了。”程嘉还在笑; 『露』出两个小虎牙。
“不止我听见了; 我的手机恰好也听见了。”程池拿着手机在手掌心里拍了拍:“等爸爸回来,他也会听见。”
程嘉直勾勾地看着她手里,一上一下拍打的手机,这个时候,她脸『色』才渐渐变得难看,变得恐惧起来。但她的嘴角还是扯出了一抹极其勉强的笑意:“姐不会告诉爸的,是吗?”
“那就要看你乖不乖咯。”程池耸肩:“约法三章,以后这个房间,你不许迈入一步。”
程嘉看着她,全身颤抖,紧紧咬着下唇,看样子,是气得不行了。
“我听姐的话。”她这几个字,完全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姐,晚安。”
她说完起身,走出了门。
很能装嘛,许刃心想。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程池将手机扔在了床上,是一台崭新的iphone。
“拿去,以后她再欺负你,用这个威胁她,她最怕老头了。”
“真录了?”许刃走过来,划开手机屏幕,果不其然找到了一段音频,是刚刚录制的。
“当然,我妹脑子不正常。”程池说:“你玩不过她,不过,也不需要怕她。”
许刃正要说“我没怕她”,程池却又说道:“因为这个家里,真正的变态,你还没见着呢。”
“……”
许刃觉得兴许能上天涯写个帖子,就叫《818那些年我寄人篱下遇到的奇葩》。
“许刃,你是不是被程嘉吓到了?”程池一双幽幽的眸子盯着他。
“没。”许刃目光落在窗棂边,看定。
“还嘴硬,手都哆嗦了,脸都白了。”
“哦,今天月光很好。”
“死鸭子嘴硬。”程池转身:“走了。”
“程池。”他叫住她。
“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
“她有个三年计划,要杀你,你保重。”许刃一本正经。
程池却轻笑了一声:“哦,其实不是三年计划,是五年计划,有两年废掉了。”
“嗯?”
程池侧眸:“因为…她太蠢,一次投毒,量没掌握好,我只是进医院洗了个胃又他妈活了过来,还有一次,更蠢…”她看了眼许刃,耸耸肩:“算了,不耽误你学习。”
许刃却是怔了怔。
他以为程嘉刚刚说那些话…
都他妈是开玩笑的!
看着程池这淡定的模样,许刃觉得,可能这个宅子里,最正常的人,可能只有他自己。
且活且珍惜。
“对了。”在程池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他又叫住她。
“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了!”程池不耐烦。
“刚刚你妹妹说‘姐喜欢的,我也喜欢’这话,什么意思?”
程池脚步一顿,脸一红:“疯子的话,能当真?”
许刃笑了笑,怎么办,他有点当真。
“你跟杨靖说,不用每天早上来接我,我早起,跑步去学校,晨练。”他说完重新坐回到了书桌前,左手拿起笔:“谢谢。”
“随便你!”程池用力将门狠狠一关,还晨跑,二十公里,跑死你!
程池怒气冲冲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刃埋头,写下了几个函数公式,便搁了笔,目光微微抬了抬,看向了月光下的小龟。
“sex,有点麻烦了。”
sex安静地沉睡着。
“我好像把小千金给…『迷』住了。”
sex从龟壳里探出脑袋,左右张了张。
“这不是自恋,你不懂。”
支使杨靖做的那些事,以为他看不出来么?
他目光稍敛,拿起了桌上那个亮黑『色』的iphone7 ,修剪平整的指甲轻轻划过手机边缘,嘴角微微扬了扬。
…
一沓厚厚的人民币,落到了程池的书桌前。
程池放下手里的漫画书,嘴角的笑意还没有收敛,不解地抬头,看了许刃一眼,又看了看桌上那一沓钱,不明所以。
“手机我卖了,按照大陆行货市场价卖出去的,钱还你。”许刃用指尖将钱推到程池手边,然后转身要走。
程池随手拿起一沓钱,扔出去,微微一笑,推开桌沿,旋转椅子往后一转,转到许刃面前:“喂,你至于吗?”
许刃回头看了看她:“那晚的音频我保存了,手机暂时用不上,给我也是浪费。”
“我说用得上。”程池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没手机,我怎么联系你。”
“白天在学校,晚上回家,咱们之间…需要手机联系?”许刃垂眸看着她,他的个子要高她一截,此时此刻居高临下,占尽主动权。
程池目光移向别处,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不用就不用,不过手机不是我花钱买的,所以这钱你拿走。”
“哪来的?”许刃问。
“是跟人打赌,用竞速赛赢回来的。”程池神情颇为倨傲:“厉害吧。”
富二代之间的游戏,许刃第一天遇见她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厉害。”
“怎么,你不信?”
“信。”许刃依旧笑。
“那钱…”
许刃走过来,从那一沓钱里抽了三张出来,甩了甩,说道:“手机是你赢的,钱当然也是你的,不过我帮你用市场价卖出去,花费了时间,也费了口舌,所以,抽点辛苦费。”
她看着他将那三百块放进了上衣口袋。
仿佛峨眉山上的许刃,又回来了一般。
“分得还挺清楚。”她笑说:“那这样,这些钱你帮我拿到银行,存我卡里,我再给你两百的跑腿费,可以么,许导?”她说完,随手撕下了漫画的一页,拿笔快速写下了一个卡号,递给了许刃
许刃将钱重新装回了自己的帆布包,拿走了那张纸条。
“等等。”程池似乎想起了什么,又撕了一页漫画纸,写下了一串号码,拍到许刃的胸膛上:“这是我的电话,以后你在外面,遇到麻烦了,随便找个公用电话亭,给我打电话,还有…在学校如果有人…”
“我知道,报你的名字。”他将纸条,『插』|在了程池的衣领处,柔声道:“不用,你的号码,我记得。”
程池转过身,脸微微有点烧:“你出去吧。”
许刃拎着他的帆布包,走出了程池的房间,出门给她存钱。
走出花园的时候,他回头往二楼她的窗框边望了望,窗边有人影一闪而过。
他心里,莫名有些暖。
…
程池近来发现,许刃终于不穿那件被洗得发白的牛仔衣了!
是的,他换了新衣服。
有一次程池溜进许刃的房间,打开他空『荡』『荡』的衣橱,在里面,发现了三套崭新的衣裳,都是当季的新品,一套拼『色』夹克,内里是一条条纹的t恤,下面是一条收脚运动裤,看上去很新『潮』时尚。下面还有一双棕『色』络布克鞋。
“可以啊!”程池觉得这三套衣裤这样搭配起来异常好看。
她好奇地将那一套拼『色』夹克衣服拿出来,手又『摸』到了夹克衫里面的品牌标签,随便翻了翻,是不认识的品牌。
不认识的品牌,应该就是她看不上眼的杂牌。
虽然如此,但是不能不说,许刃的眼光和搭配衣服的水平,真的很好,这三套衬里的衣服和裤子,随便组合交换,绝对都达不到现在这样一整套的效果。
“你想对艾米丽做什么?”门开了,许刃的声音传来。
程池被吓了一跳,衣服落到了地上,许刃走过来,捡起衣架,伸手拍了拍那套衣服,目光很温柔,看得出来,他很爱惜。
“艾米丽,谁?”程池敏锐觉察,这是个女『性』化的名字。
第40章 深陷(4)()
此为防盗章 除了私生子,程池实在想不出; 他还能有什么身份; 进入她的家庭; 让她管他叫哥哥。
继母江依络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换了个姿势,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准备好好欣赏眼前的这出大戏。
程正年的手重重拍打在茶几上; 厉声斥责:“放肆!”
“私生子都领回家了,到底谁放肆啊!”程池气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开始口不择言破口大骂:“老『色』鬼!”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气!可她就是生气!气炸了!
她现在只想杀人!她想狂奔出去,开上她的法拉利; 往山崖上撞; 撞死算她自己的!
“就算是我儿子又怎样; 你是什么东西,敢教训我!”程正年站起身指着程池:“看来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 竟让你忘了,谁才是这家的主人!”
江依络手撑在沙发边,眯着眼睛,慵懒地看着父女俩的对峙; 嘴角勾着浅笑; 不动声『色』。
程池红着眼睛; 转身; 恶狠狠地质问许刃:“你是他儿子吗?”
许刃内眼角微微颤了颤。
“不是。”他说:“程先生只是我的资助人。”
“姐,爸只是资助这个许哥哥读书的。”程嘉这时候适时地『插』嘴:“念完高中和大学。”
“资助?”程池明显不信,定定地看着许刃,突然冷笑:“你接受?”
许刃敛了敛目光,没有说话。
“程池,我最后警告你一声,有点程家大小姐的样子,不要让外人看了笑话,说我程家没规矩!”程正年怒气难平。
“就她那野样儿。”江依络拿捏着江南水乡的小调儿,冷嘲:“程家大小姐,呵。”
“你也知道他是外人,资助一个外人,需要让他住到家里来?”程池摇头,她才不信,这不合常理。
“姐,许哥哥没有地方住,爸才将他领回来的。”程嘉又说。
“你闭嘴!”程池瞪了妹妹程嘉一眼。
程嘉立刻噤声,不敢再说话了。
“陶婶,把我的鞭子拿出来!”程正年怒声大吼:“今天晚上,有人皮痒了!”
“老爷…”陶婶还想劝,却被程正年怒斥:“快去!”
陶婶只得依言,从墙上取下了鞭子,战战兢兢地递给了程正年。
程正年拿着鞭子,在空中挥了挥,鞭子发出一声利响。他朝着她走过来,程池想跑,没跑过,啪的一声,一鞭子挥下去,程池下意识地挡住脸,却没有痛感。
鞭子落到了许刃的手臂之上,霎时间,衬衣破裂,手臂起了一条红刃。
程池微微张嘴,愣住了,没想到他会把她往身后拉,没想到他会替她挨这一鞭子,她红着眼睛,看着他宽阔的背影,看着他手臂的伤口,又气又急,不知该怎么办,不知该说什么,激怒又愧疚,她颤颤地退后,摇着头,憋着眼泪,转身跑出了大宅。
“你给我回来!”程正年在背后怒声大吼,程池却不理他,径直跑到花园,秦叔正在给她洗车,程池一把抓起花台上的钥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一声轰鸣,将车开了出去,直直地冲出花园,青幽幽的草地上被她碾出一道深深的泥痕。
大宅的喧嚣与沸腾,被她甩在了车后,渐渐地远去了,她大口地喘息着,『摸』了一把眼角泪痕,咬着下唇,冷哼一声:“资助人…放你妈的狗|屁。”
…
夜深,大宅本就不明亮的灯渐渐偃了。
陶婶给许刃安排了房间,也给他拿来了涂抹手上鞭伤的『药』膏,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小姐脾气不好,你不要跟她置气,其实她这人不错…”她顿了顿,叹了一声:“你以后就知道了,多担待些吧。”
许刃坐在床边,将自己的衣服一一叠好,沉默地点了点头。
陶婶终究『摸』不清他的身份,所以也不好多说什么,叮嘱他早些休息,有什么就叫她,然后走出了房间。
其实今天这事,也怪不得小姐闹脾气,老爷就这么把人带回家来住着,态度非同一般,让小姐叫他哥哥,甚至还为他,要拿鞭子抽小姐,这…任谁都不能不多心,这个小子的来历。
莫非,真的是老爷的私生子?
许刃关上了房门,站在门背后的阴影中,听见陶婶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修长的指尖,落到门把手上,咔哒一声,反锁。
心,才稍稍安定了几分。
从行李箱里,他拿出了一个塑料的透明小盒子,里面放着一块湿润的海绵,海绵里,睡着一个绿『色』的巴西龟,手掌大小,他将乌龟拿出来,放在桌上,伸手,碰了碰他缩进去的小脑袋。觉察到动静,小龟缓慢地探出了脑袋,睁开了圆圆的小眼睛。
那是他的宠物,唯一的朋友,名叫sex。
“到家了。”他说。
月光清泠,洒在桌上,sex沉默。
“其实…也不算家。”他埋头,与sex对话。
“小千金似乎并不欢迎我。”
sex在桌上爬了几步,又停下来,伸长脑袋,左右招了招。
“你是说,她口是心非么?”
他摇头,无奈一笑:“我哪有这么自恋?”
sex又爬了几步,爬到台灯的灯座后面藏了起来。
“还是…你在怪我刚刚不该多事?”
sex碧绿的小指甲落在红木桌面,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黑夜里,格外清晰。
许刃卷开已经破烂的袖管,将『药』膏盒子打开,用棉签沾着『乳』白『色』『药』膏,一点点涂抹在伤口上。
“小千金是程老头的心尖宝贝,又是个小聋子,更得怜爱。”他垂眸,仔细地为自己上『药』,声音低醇如缓缓拉动的大提琴:“她若是因我挨了这一鞭子,难保夜阑人静之时,老头回想起来,心疼又懊恼,到时候,即使嘴上不说,心里面…可不是要怪责于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