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脸皮可真厚啊,为了得洛家的便宜你们还不管不顾了。告诉你们,今儿个是龙舟会,也是我们当家主母庆寿之日,闲杂人等都不准入内,所以,就你们这些穷赖皮趁早滚出去!”
张管家出现了,一脸的鄙夷。
呵呵,果然是狗,一张嘴就是乱吠乱咬的。
云福冷冷地一笑,继而声音清脆,道,“你如此出言不逊,狗眼看人,定然不会是洛府上的人,不然以洛家伯伯那么声名赫赫,温文尔雅的人,怎么会容你这种小人辱没了他的门风?”
“你”张管家被她呛了一句,竟卡壳儿了。
“臭丫头,别以为你伶牙俐齿的,我们洛家就容了你,今天是我们祖母的寿辰,你少在这里聒噪,不然别怪本少爷无情把你一棍子打出去!”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跳出来,一身白衣,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的俊朗,只可惜眉宇间的戾气太重,令人不喜。
“看你的习气一定不是洛家伯伯的儿子,以洛家伯伯那么有修养的一个人,怎么会教导出如此不堪的后人?所以,请你闪开,我们是给洛家舅奶奶庆寿的,没工夫跟一些不相干的人闲谈,耽误吉时”
云福说着,就神闲气定地挽着辛娘绕过了那少年跟张管家,径直往前走。
他们身后,云凤人小性子却直,冲着那少年做鬼脸。“闲杂人等,闪开点吧!”
额?
我成了闲杂人等了?
我可是堂堂的洛府二少爷洛玉葵!
洛玉葵气得两只眼睛瞪圆了,却也只有瞪着看云庆跟云良从他身边经过的份儿。
他粗俗,他无礼,所以,他不能是洛家少爷,不然洛家老爷就要丢脸了!
呜呼呼!有这个道理吗?
“二少爷,您不要生气,咱们不跟小地方来的人一般见识,老爷会收拾他们的”
张管家眼睁睁地就被云福三言两语给从洛家摒除出去了,自然就不好意思舔着脸说,我就是洛府人,我是洛府大管家。
如果他说,那就证明他们洛府老爷是个没本事的,不然能出他这种管家汪吗?
“站住,是谁允许你们横冲我洛家的!”
倏然间,一个身量微胖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一身富贵锦,腰束玉带,脸色冷厉,盯着云福他们,眼神间都是不虞。
“您是洛家致远表哥吧?我是临城宋家二娘辛娘,受了我婆婆的委托前来给舅母庆寿祝福!”
辛娘隐约猜着这个应该就是洛致远了。
既然正主儿出场了,那再让云福这个小女孩跟他交涉就有些不够尊重了,所以,她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出头道。
“宋家?你们确定与我们洛家有亲?”
洛致远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说了这话,直接把辛娘给气得一个趔趄,这叫说的人话吗?
什么叫我们确定跟你们家有亲啊?
你之前两次写信给我们,邀请我们来,顶算是你们根本不确定我们两家有亲啊?
什么玩意啊!
云福却笑了,“娘亲,那可能是咱们搞错了!”
额?
什么意思?
辛娘一时不太明白云福的意思了。
他们搞错了,那就说两家没亲,那他们这上门来是干嘛的?
“对呀,娘亲,您看看,这两封信呢,都是东照洛府一位叫洛致远的伯伯给咱们奶奶写的邀请信,说得明白的,邀请咱们来给舅奶奶庆寿,现在这位说话一言九鼎,慈眉善目的洛家伯伯,却说洛家跟咱们宋家不确定有亲戚关系,那我就把这两封信在这里念给诸位听听,让大家帮着咱们琢磨琢磨,这事儿到底是怎么蹊跷的?难道这洛府上有两位叫洛致远的伯伯?”
这个
洛致远怎么都没想到,这宋家人来东照竟还带着他写给他们的亲笔信了。
这信一旦当众读出来,那可就是赶集的跑了媳妇,丢大人了。
“致远,给临城宋家的邀请信是老身写的,你自然不知情!老身跟你那苦命的若秀姑母也有年头没见了,很是想念,现在她儿媳及孩子既然来了,那就安排着坐下吧,见了她们也就等同于见了我那苦命的若秀妹妹了唉,当初她出嫁的时候那情景真是”
旁边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穿着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她说着,就假意拿着帕子擦拭眼角。
她的话没继续往下说,但下面却已经有人在小声议论了,“喂,你们都不知道吧,据说,洛家这位叫做若秀的姑母啊,当初穷得一点嫁妆没有,空身一人嫁到了宋家,那宋家也是穷门穷户的,有三四个弟兄呢,都没媳妇,她这一嫁过去,嫁给谁,就啧啧”
说到这极其龌蹉的时候,那几个交头接耳的人,竟丝毫不压制地望着辛娘他们狂笑。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过去跟他们拼了!”
云良早就气炸了。
他攥紧了拳头,就要冲出去。
却被云福一把拽住了。
“你现在出去,只会给他们添了笑料了,你当他们会承认刚才口出污秽之语来侮辱咱们祖母吗?”
“他们刚刚说了,我听到了!”
云良低吼,如同被激怒的狮子。
“别说你听到了,就是其他人也都听到了,但是谁会为咱们作证说,那几个人他们就是在诋毁咱们祖母?如果你拿不出证据,找不出证人,恐怕就当即会被洛家人以搅闹他们为由,把咱们赶出去”
“赶出去,咱们就走,当我愿意留在这里吗?”
云良火大。
“想被他们赶出去,那今日干嘛还要来?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云庆真是服气了他家大哥了,怎么就一点不过过脑子呢?
“今日我们不走,绝对不能走”
云福眼底迸发出异常的冷光,她冷幽幽地扫过周遭,来洛家人这边的果然都是些有钱的人,他们一个个正偷偷窥视着他们,等着盼着看他们的笑话呢!
而她宋云福今日要做的就是,让这些人真正见识见识什么是福运随身带的小童养媳!
“宋家二娘啊,带着你的孩子到那边坐下吧,这里地方大,人也多,你那孩子们大抵从来没见过如此盛大的场面,可是得看好了,别绕得迷糊了,再走失了”
洛家老夫人脸上带着一抹诡笑,很显然刚刚下面宾客们的谈论她都听到了,觉得受用,觉得解气,这才得意洋洋的。
她这话里话外的都在说宋家人没见过世面呗!
云庆磨牙,云良擦掌,云凤死死地咬住唇,若不是自家姐姐嘱咐了,不能乱说话,她这会儿就得跳过去,跟那老妖婆论一论,啥叫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
“谢谢舅奶奶,祝舅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云福淡然,先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而后脆生生地说了这话。
哼,福如东海臭虫,寿比南山恶狼!
她暗暗地压下了怒意,扯了一下辛娘,递过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娘亲”
“嗯。”
辛娘重重地嗯了一声,眼底泛起一层水光。
但也还是带着云凤他们一起给老夫人施礼,祝贺。
那洛老夫人却还一脸受之嫌弃的模样,不时跟旁边的几位穿金戴银的夫人调笑几句,那表情可都是针对辛娘他们的。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啊,云庆他们却还得装作没事儿人一样忍着,忍到什么时候为止啊!
轰隆!
就在这时,忽然就听到那边台子一声震响之后倒塌了。
洛致远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喂,洛老弟,这可好像不太吉利啊,你这好端端地搭个台子,一天一夜间竟几次三番地倒塌,是不是你们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啊!”
说话的是东照西街的富户,也是洛致远的竞争对手,同样做农具生意的杜言喜。
“杜言喜,我洛家并没有邀请你来,你既然来了,就请放尊重点,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盛怒之下,洛致远变脸了。
“呵呵,正如这位姑娘说的,你这个洛府老爷一定是假的,不然怎么如此的不淡定,不冷静,不优雅,不高贵呢?!哈哈哈!”
杜言喜出言讥讽,哈哈大笑起来。
这笑声简直刺耳,把个洛致远气得胃疼。
可又不能真的把杜言喜赶走,因为洛家请了东照知府大人黄斌,而黄斌又叫了杜言喜来。
这杜言喜竟是带着后台来搅闹的,能奈他何啊!
“姐姐,东照原来有好人啊!”
云凤偷偷在云福耳边嘀咕,自然是觉得杜言喜敢跟洛致远对着干,那就是好人跟坏人,当下立现。
呵呵!
云福听了,没言语。
商场上,什么好人,什么坏人,都是利字当头,杜言喜之所以这样跟洛致远过不去,为的也就是利益二字,不然还能为什么?
他可以是那个推波助澜,唯恐天下不乱的,但绝对不会是他们宋家人的帮手。
那边洛致远对着张管家就是一通怒斥,无非是埋怨他怎么找来的人做事,连一个台子都搭建不好,害得他在众人面前出丑。
张管家也真是个渣,被主子骂完了,接着过去就把那些个干活得给好一顿收拾,还扬言再不把架子给搭建起来,就不给他们工钱了。
“呵呵,想在今天把台子搭建起来,悬”
杜言喜端着茶杯,抿了一口,嘟嘟囔囔着,眼底却是一抹不屑跟得意。
“杜老板您是做农具生意的!?”
云福对着杜言喜,淡淡问了句。
“怎么姑娘想要在东照买点农具带回临城?行啊,只要给钱,我谁的生意都做,我可不是洛致远这种看似金玉其外,其实根本就败絮其中的玩意,整个一个虚伪卑劣!”
杜言喜也看出来了,这宋家人跟洛家不是一路人。
所以,他说话也就没了什么限制。
“不,我不是想要买农具”
云福眨巴着眼睛,一副小女孩的神情看着他。
“那你要做什么?”
杜言喜对于自己能跟一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丫头聊天,也是醉了,可他隐隐的觉得这个小丫头不是一般的小丫头。
“我有新式农具要卖不过呢,本来我是想要无偿送给给洛家伯伯的,可您也看了,似乎洛家伯伯根本瞧不上咱们手里的这点物件,不知道杜老板您是不是也跟洛家伯伯一样咳咳,眼神比较低”
换而言之,狗眼看人低!
“哈哈,小姑娘,你说话,我杜某是顶顶的爱听啊!”
杜言喜乐了,觉得这个小丫头真是有趣极了,不过,他也不是个傻子,“小姑娘,你又怎么知道你手里的农具我就感兴趣呢?”
“这个我是不知道,但我就知道一点,只要能压过洛家一头的买卖您都感兴趣,而我也可以肯定地告诉您,我手里这样物件,绝对能让您在半年之内压制住了洛家”
“真的?”
杜言喜大喜过望。
“杜老板,您看我像是在跟您开玩笑吗?”
呵呵,是不像,怎么觉得你像是在跟我闹着玩呢?
杜言喜思忖,该不该信了这个小丫头?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他还是信了他的感觉,这个小丫头不简单。
“杜老板,我没别的,就想让这个洛家的台子按照我想要的时间搭建起来,您看,可好?”
“额?这个我我怎么”
杜言喜心虚,他暗中给了那几个给洛家搭建台子的工匠们好处,他们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折腾洛致远,这件事儿,他没跟任何人说啊,这个小丫头怎么知道的?
他跟云福对视过目光,云福眼底的那抹笑意一览无余,“杜老板,想不想跟我做这笔交易,您说了算,我不勉强,但您可得想好了”
呵呵,想不好的话,那这半年的风头可就归了洛家了!
“好吧,我答应你”
杜言喜说着,就欲要对着不远处那几个在搭建台子的人使眼色。
“杜老板,等下,请您看我眼色行事”
云福拦住了他。
“呵呵,没想到,我杜言喜竟还要听一个小丫头指挥?”
杜言喜讪讪然。
“杜老板,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不管白猫黑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能不能帮您成事儿,这跟年龄无关!”
“呵呵,也是!”
杜言喜点头。
云福却已经走到了洛致远跟前了,“洛伯伯,我知道您的这个台子为什么一直搭建不起来?”
“你?”
洛致远明显不信她,更不愿意跟她多说话。“那边有吃的点心,都是你们家没有的,而且都很贵,你赶紧过去吃吧!”
“好吧,既然洛伯伯不信云福,那您就在这里搭吧,再搭上个十次八次的,等知府大人到了,您让大人看到一地的狼藉,知府大人一高兴没准儿会赏您个官儿做做呢!”
你
云福的话把洛致远气个够呛。
其实云良在市井间打听出来了,知道这洛致远一直都在巴结东照的知府大人,那是因为他想要买官。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这个知府黄斌就一直没吐口。
于是洛致远当官的事儿就这样成了他心里那块病症,挠挠有点痒痒,继续挠却就是痛了。
这次龙舟会又是他老娘的生辰,他亲自去知府大人府上请了黄斌,就是想透透他的口信儿,看到底得花多钱才能让黄斌答应他!
所以,今天在招待黄大人上,那是一点差池都不能出啊!
谁知道,竟搭一个台子如此费周章?
说完,云福转身就走。
洛致远愣了一会儿,看看天色不早了,知府大人真的该到了,这才喊了一声,“你站住!”
“洛伯伯,您有什么吩咐吗?”
“哼,你说,这个台子为什么一直搭建不起来?”
洛致远问了这句,都觉得多余,跟一个十岁八岁的小丫头片子讨论搭建台子,这简直就是跟老虎研究怎么做诗,她怎么可能懂?
“嘻嘻,洛伯伯,那是因为我没过去看看”
“你看什么?”洛致远想起杜言喜的那句话,说他们洛家不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吧?
不觉神情就警惕起来了。
“呵呵,伯伯,您看不到的,我却能看到,所以容我过去跟她商量商量”
说了这话,洛致远头皮发麻,日光正盛,他却觉得有股子凉气从脚底下涌起。
而云福就径直走到了搭建台子哪儿,她背着小手,围着那台子转悠了一圈,而后嘟嘟囔囔道,“你也太不像话了,人死如灯灭,不管你是被什么人害死的,这都过去了,既然死了,你就是再报复他,那还能复生吗?倒不如你去喝了那孟婆汤,重新投胎到一个好人家,得份好姻缘”
“你你在跟谁说话?”
洛致远声音都哆嗦了。
“洛伯伯,您没事吧?我跟她说话啊,她在看着您呢,哎呀,你看什么看?别吓着伯伯了,伯伯他也是没办法,你也不知道伯母的脾气伯伯对你也是不舍得的”
“你你是嫣红?”
洛致远眼神惊恐,跟大白天见了鬼似的。
云福也不理会他,兀自在那里自言自语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来,跟洛致远说,“伯伯,好啦,台子能搭建起来了!”
说着这话,她就扭头看向杜言喜。
杜言喜心领神会,暗中给那边搭建台子的人使眼色,于是,不过一盏茶时间后,一个高台子就搭建起来了,稳稳当当的,丝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