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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即恶,恶即斩。”
易决师兄这话说得有些强势,谷雨只得默不作声,既不反驳也不同意,过了一会儿之后,易决还好似无奈地软了语气开口:“走吧,师妹,先回我住处,师傅吩咐我要好好照顾你。”
出了公园,谷雨才发现外面还是很热闹的,灯火透亮,霞光异彩,将周围照得如同白昼一样,不少店家都还开着门,摆出来的吃食香味扑鼻,不少青年男女流连忘返,人声喧嚣。
谷雨简直被自己蠢哭,在山上待久了,居然以为这样的都市中也是朝九晚五的生活,早知这样,她待在外面可比公园里安全多了呢。
“师妹,想吃啥!和师兄说。”
走到一个小摊面前,易决拉住谷雨的手语气轻快地问道,不复之前的清冷,听到这声音,谷雨一下子就惊了,才过了这么点时间,师兄怎么就换了一种画风?
在她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的时候,她那个仪态楚楚的易决师兄就已经悠然地从小摊上拿出一块散发着诱人香味的卤鸭脖啃了,也真难为他穿着一身洁白的狩衣居然还拿着一块卤鸭脖吃,为着不让那油沾到衣服上去,易决师兄的颈脖倾得可比那鸭脖子长多了,这样的姿势,看起来着实累人。
师兄,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种很便利的东西叫塑料袋么?再不行你拿个纸巾包住好吗?
她为什么还有这个闲心去管他啃卤鸭腿的事情啊!
“师兄,你现在刚刚呃”
谷雨都不知道从何问起,师兄的情绪变化太快,和之前在斩杀妖怪的他简直判若两人,难道师兄是精分?
“刚刚在杀妖嘛,当然要正经一点,唔,这个也好好吃,师妹你尝尝!”
像是为了避免谷雨再问起其他的什么问题,易决师兄慌忙地拿起小摊上的一块卤肉就给她塞嘴里了。谷雨愣了下,不自觉地嚼了嚼,确实味道不错,也就忘记了刚刚的疑问,跟着易决师兄一起吃起来了。
随后,两人找了一方小桌子,桌面上摆满了炸鸡卤肉花生米,此物与啤酒最配,但是因为易决师兄看着谷雨那豆芽菜一样的小身板,怀疑她还是未成年,所以就只叫了一些汽水饮料。
于是小方桌上就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引得旁人频频注目。
“师妹,干了这杯酸奶!”
“师兄,我敬你一杯可乐!”
“大家好,我是今日都市快报的主持人亦行,昨夜凌晨时分,有两名身穿古装疑似角色扮演爱好者的市民因将卤味与混杂饮料同时食用,或因食物中毒被送往市区医院急诊,现已脱离生命危险。
在此,都市快报提醒广大市民,注意食品安全,防止病从口入。”
病房电视画面上的主持人亦行颇有些地方口音的话语听起来很是亲民,但背景图上配上的那张易决师兄和谷雨倒在一起口吐白沫的照片,就简直是惨不忍睹了。
谷雨怒:“说好的马赛克呢?”
“师妹别埋怨了,我们好不容易上一次电视呢!师兄我要打电话让师傅看看电视。”
同样躺在谷雨旁边病床上的易决师兄乐滋滋地道。
谷雨无力吐槽,师兄,你心可真大,师傅他老人家要是真看到了这副画面,指不定现在就下山将你我师兄妹二人逐出师门了。
仙家弟子(四)()
食物中毒这事过了之后;谷雨出了医院便随着易决师兄去往他现在住的地方;那是一间租住的楼房;地处郊区;风景极为不错;比起市中心的尘土飞扬;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汽油的味道来说;这里的环境简直就不要好太多。
谷雨深吸了一口气,虽比不得山上,但这里的空气也算得上清新好闻;觉得之前在医院被强制待了两天的郁气都消散了不少,易决师兄还挺会挑地方的嘛。
跟在易决师兄的身后进了楼,打开房间门;谷雨脱下了鞋子走进去挨个看了一下;比想象中要干净整洁,书籍按照分类被摆放在书架上;衣服也是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地面被擦得一尘不染;都能够照出个人影来;看着这比女孩子收拾得还要漂亮的房间;谷雨不禁想起了一句话。
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
看来易决师兄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样喜欢大师兄的哇,这倒是不好攻略了。谷雨将发丝绕在指间,一边思考着接下来怎么趁着“合法同居”的这个机会在易决师兄面前刷刷好感度;将他给扳直过来;但接下来的几天令谷雨始料未及的是,易决师兄每天都会出门除妖,就算是回来后,和谷雨也说不了几句话,又换上其他衣服出门了。
工作真辛苦。
谷雨躺在沙发上咬着易决师兄从芙蓉坊带回来的荷花酥摇摇头感叹道。
既然师傅事先有交代过易决师兄要好好照顾她,那谷雨也自是不用客气,安心在易决师兄这里住下,每天都过着吃了睡,睡了吃的悠然生活。
这不,趁着这天天气晴朗,窗外清风和悦,携带着一缕阳光喷洒在屋内,窗台上摆放的不知名的花草散发出怡人的清香,谷雨就懒洋洋地趴在奶白色的方桌上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风景,白云朵朵飘在碧蓝色的天空上,美得如同画出来的一样。
易决刚从外面除妖回来,将从芙蓉坊带回来的桂花糕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后,一边走一边解开这次顾客指定的魔法师服饰,银铃随着他的动作轻轻作响,正打开房间门打算换上平时穿的休闲服时,这才听见谷雨浅浅的呼吸声。
易决恍惚了一下,家里多了一个女人了啊。
过了这么多天他居然都没适应过来,倒是这芙蓉坊的糕点记得天天买了些带了回来,谁让那个眉目清冷的瘦小师妹只有在吃到芙蓉坊的糕点时才露出了些真心笑容,他偷偷睁开天眼看过一次,才知道有一种满足竟然是看着别人一脸开心地吃东西,自己也就会觉得很开心。
不得不说,家中还有一个人的感觉是极好的,他每次除妖回来时面对的不再是冰冷冷的房间,空寂得让他都感到害怕,所以他才会不停地接受委托,只有在杀妖的时候,他的内心才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只一心一意将眼前的妖怪杀死,都杀死。
指尖动了一下,易决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又走神了,这对于他来说是最不该出现的事情,因为只要有丝毫的放松,他就很有可能会被妖物吞噬。
默不作声地收回刚刚脱了一地的衣服,换上了常服后,易决顺着谷雨的呼吸声走到她身旁,眉目柔和,语气还算是轻快地询问道:“师妹,你在作甚?”
易决师兄因为看不见,不开天眼的时候就只能靠耳力辨物,如果谷雨静止在某个地方的话屏住呼吸的话,大概就可以算是一个隐形的存在了,虽然前几天谷雨还以此戏弄过易决师兄,但被他罚了面壁之后,谷雨就不太想搭理他了。
这会儿听易决师兄问起,谷雨就敷衍味十足地答了一句:““看天,看云”顺带着换了一个姿势,靠上了另一边的手臂继续看着窗外的云卷云舒。
等了半天才等到这样一个回答的易决顿感无聊,便在心里默默念决打开了真觉天眼,也学着谷雨的模样,趴在她对面头顶头地看着窗外,即便是开了天眼,他也看不到这些事物的颜色,在他的眼里,看见的只有灵气的运行。
“师妹,你说那朵云的形状像不像这几天我请你吃饭付的饭钱?”
易决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天空上的一朵云对着谷雨说道。谷雨哽了一下,原本眯着的眼眸睁大了些,笑呵呵地立直了背,又指了天空上另外一朵云问自家师兄。
“师兄,你说那朵云那么厚实,上面会不会有天空之城?”
这话题转得太不实诚。易决就干脆挑明了说。“师妹,你在师兄我这蹭吃蹭喝也有几天了,城中不比山里,哪哪都要花钱的好吧?”
“师兄也太过小气了,我一个人又吃不了多少”谷雨语气不怎么确定地反驳道。
话虽这样说,但她难得这样轻松,自然不想出去奔波的,更何况易决师兄法术高强,自己开了个非正式运行的“除妖公司”,说是公司其实也只有易决师兄一人,当员工的同时也在当老板。谷雨却不同,她天生废柴,什么法术都没有学会,现在就连力气大的这个特点也丢了,出去工作会被黑心老板压榨的。
“芙蓉坊的桂花糕是你吵着想吃的吧?那价格可抵得上师兄我三天的工资了”
易决起身拿过摆放在茶几上的桂花糕递给谷雨,他觉得他真是太宠爱这个小师妹了,芙蓉坊是本市最贵的一家甜品店,他居然都舍得花钱买这里的糕点给谷雨吃,偏偏谷雨不爱好吃饭,整日里都喜欢戳些小零食在嘴里嚼着。所以才长那么个豆芽菜的身材,前面后面都一样平,易决思及此很为师妹的发育问题操心。
“师兄辛苦啦,么么哒。我来给你捶捶肩。”
芙蓉坊的甜品确实不便宜,但口感甜而不腻,甚得谷雨的喜欢,但谷雨下山来本就没有携带任何值钱的东西,现在吃住都依靠着易决师兄,如果不讨好些易决师兄的话,她就会被赶出家门,净身出户,流浪在外,横死街头等下!这些词是不是用得不太对?
“你别一脸冷漠地说出这些话好吗!”
经过这些天相处,易决发觉他这个小师妹性子虽然冷淡,但有时候总是会说出些和她那副清冷外表极不相符的奉承话,若是看不见听听也就罢了,但现在开了天眼看到这一幕就有些甚是诡异的感觉。
正这时,易决揣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对着谷雨摆摆手后,眉目稍敛,便按了接听键,应了几声“好”之后挂了电话,转身将谷雨推入房间。
“准备一下,城北好似有狐妖出没,等会你和我一起去。”
提起妖怪时,易决变得好像是另外一个人一样,就连说话时带上的寒气都像是从冰洞里飘过了一般,他好像很是痛恨妖怪?谷雨咬了咬指甲盖,想起原著中女主是不是出场的时候也就在城北,看了眼窗外天色,刚刚还大好的天气顷刻间风云密布,隐隐有雷鸣之像。
难道是因为女主小狐妖在城北历劫?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算是易决不喊上她,她肯定也是要跟过去的,如果在这里让易决师兄将女主灭掉了,那这个世界也就完了。现在阻止易决师兄过去的话,他肯定不会听,倒还不如一起过去,等看看师兄所说的那个“狐妖”是什么之后再顺机应变。
“师兄先出去,我换身衣服。”
见易决师兄还站在门口处,迟迟没有离开的迹象,谷雨便出声催促道。虽说自己现在是豆芽菜身材,但豆芽菜也是有豆芽菜的尊严的,即便师兄失明,但要她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前换衣服她可绝对做不出来。
一听到换衣服这个词时,易决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根,他差点都忘记谷雨是个女孩子了,连忙退出房间,关上门后靠在门板上站了会,易决突然想起这次顾客要求的是公关制服,顾客就是上帝,他可不会违背上帝的意愿,便立刻推门想要告诉谷雨一声。
门吱呀一声打开,谷雨正将上身穿着的t恤脱到一半,露出白皙光滑的后背,也许是听到响声,她便保持着拎着衣服下面边角正举到肩上的姿势转过身来,在看见易决师兄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什么都没看见!师妹你也知道的,师兄眼瞎嘛。”
易决鼻间一热,刚退下去的赤红又浮现到了脸上,语气干涩地解释道。但刚刚看见的景象在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难道师妹都不穿内衣的么?什么怪习惯!想到这里,易决脸上的温度又上了一层,觉得自己都快被热死过去。
不,师兄你绝对看见了吧?绝对是开天眼看了吧?不然怎么会流鼻血?
急忙将t恤拉了下来将自己包裹得严实,她要怎么解释因为这个身材平板得让人有种想要放飞自我的欲望就没有穿bra?谷雨来不及想太多,下意识就一脚向着易决踹了过去。
宫安歌番外()
这里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段之一;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里有勾栏瓦肆。
而我便是勾栏里的小倌儿;石榴。
其实勾栏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幽兰院;取自空谷幽兰之意;明明干得是最肮脏的事情;却以高洁的兰花自喻,可笑极了对不对?在幽兰院中,有许多长得好看的大哥哥;白天里他们便待在自己的房间看书写字练琴,宛若一名大家公子,而到了夜晚我曾亲眼看着那些臃肿丑陋的女人将他们压在身下当成畜生一样地打骂着。
我不能阻止也没有办法去阻止;因为我只是一个在大堂里演奏乐音的小倌儿而已。
风临国男子很稀少;这点我是知道的,所以种种制度上才对男子表现得很宽容;但这不过是当男子为她们解决需求的牲畜在饲养罢了;男子的姿态从来都卑微到了尘埃里。我想要改变这种状态;让男子也可以大摇大摆地行走在街道上;让男子也可以选择他们喜欢的女子;让勾栏这种肮脏的地方不复存在!
我不知道自己何时开始有了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但它越来越强烈,好像终有一日,我想的这些都会实现似的。我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怎么可能呢?我这样的人注定就只会在勾栏里染脏了身子;然后像那些大哥哥一样浑浑噩噩地度过残败的余生。
勾栏中的男子,是说不起爱与梦想的。
自小我便在幽兰院长大,外面的世界我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仅仅知道的一点东西还是大哥哥们和我说的。他们也没有出过勾栏,但他们能够接触到勾栏外面的女人,有时候那些女人会很自豪地对他们说起风临国发生的事情。例如最近金鳞郡主战死了,再例如皇宫里的宫皇君也得病死了
直到后来大哥哥他们向我提到的最多的两个人,一个是皇城之中温雅有礼的太女殿下谷清雅,还有一个便是驰骋沙场战无不胜的金鳞郡主谷雨。大哥哥们说起她们时脸上飞扬的神采我直到以后的很久一段时间都还记得,但又什么用呢?她们是何等身份的人,憧憬得再多,也只有在心里默默念叨的份。
再后来,我年纪渐大,模样出落得俊秀水灵,就连大哥哥们有时看着我都会失神,他们不禁感叹我长大了,也就代表着他们老了,当小倌的,一代接着一代,自然是年轻貌美得好。他们还说,要趁着自己容颜未老时,赶紧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官贾嫁了,不若以后招不来顾客,日子就会过得惨了。
但哪个官贾人家又是愿意娶一个勾栏小倌的呢?风临国娶夫数量有限,她们才不会将这名额白白浪费在小倌身上,于是,每年都有女子站在幽兰院的门口起誓一定回来娶大哥哥们,但等尽几载春秋,院中草都枯黄时,也从未看见有人抬着聘礼过来。
我曾问过大哥哥们,他们真的有期待会有人来娶他们吗?大哥哥微微一笑,回道:“逢场作戏而已。”可笑起来的弧度分明是那样苦涩。
我不太了解这种感情,明明期待着,明明怨恨着,却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直到我后来遇见我整个生命中,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谷雨。
和谷雨的相遇很偶然,偶然到了我一直都觉得好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那年我十三岁,鸨公便逼着我接客,虽然知道这样的一天早晚会来,但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将自己的身子给弄脏了,每次的反抗都招来一身的伤痕,那时候我甚至是十分解气地想,就这样打死我好了,打死了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