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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的!”
从今以后,他也有家人了呢,还是一个这般风华的哥哥,他从未想过此生竟会有这样美好的事情落在他的头上,眼泪却是止不住地落下,一边伸手胡乱地抹着自己的眼泪,一边还硬撑着脸对宫袖月微笑,生怕宫袖月后悔了,将他丢弃到了外面。
见石榴这般反应,宫袖月上前毫不在意地摸了摸石榴有些乱糟糟的脑袋,而后说道:“那好,从今以后,你便叫宫安歌,疏缓节兮安歌,我希望你以后能够自由自在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再也不必受这些苦痛。”
无双公子(十五)()
召集骄阳军各地将领不为其他;正是要他们在各自掌管的地盘上一呼而百应;不费吹灰之力将大半个风临尽收骄阳军麾下。拿到前方传来的战报;谷雨瞥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后满意地将那刻印着骄阳军印迹的信纸放在蜡烛上点燃;看着它在一片橙红色的火光中渐渐化为灰烬。
女帝害怕骄阳军不是没有原因的;太过害怕正是因为太过依赖;女帝一直依靠着骄阳军抵御外敌侵略;保卫风临的安宁,现在骄阳军反过来控制风临简直是易如反掌,女帝措手不及之间;谷雨就得到了这半壁江山。
攻下京城,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不过这次得谷雨亲自出马了,为着这次的逼宫篡位找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她在百姓中的威望是必不可少的。况且女帝那边不仅仅有五万的御林军;还有一个谷清雅,这才是最大的隐患。
不到必要之时;谷雨还是想要尽量减低和谷清雅的对决;与女主拼运气值什么的;简直是一种找死的行为。
谷雨轻轻呼出一口气;吹灭了蜡烛;然后对着黑暗中;沉声道了一声:“十二隐卫。”
风临天色已变,风雨俱来,在她为这场战争画上休止符之前;这场暴风雨是不会停止的了。天下战火纷争;谷雨也不能保证金鳞是否能够置身事外,一直就这样安宁下去,她断然不能让宫袖月出半分意外的,若是十二隐卫能够护他周全,谷雨离开金鳞也会放心些了。
选择出征的日期是在第二天,京城两兵僵持已久,女帝大有弃城而逃的趋势,但谷雨心中却很是不安,是事情进展得太过顺利了吗?谷清雅会是那么容易放弃的人吗?可惜自骄阳军中有士兵暗杀女帝一事发生后,骄阳军在没有她的率领下就不许入驻京城,是以,现在京城内发生了何事,她也无法探知得到。
谷雨眼眸一眯,此行艰险,虽只是皇城一座,但如果真的打起来了,伤亡是避不可免的,还不排除女帝是否会将宫家二老作为人质的可能性。所以到现在,谷雨还未告诉宫袖月她将离开金鳞的事情。
但这些日子来,来来回回都有军队进出郡主府,若说宫袖月没一点察觉也枉费了他公子之名了,只是谷雨不提,宫袖月便也不问。好几次谷雨动了动唇,都没能够说出口,眼见着就到了出征的日期,还是选择了当日出发前告诉宫袖月此事。
等谷雨下定了决心去找宫袖月时,他正坐在长亭中教石榴读书,谷雨隔远些一直看着,朗朗读书声很是悦耳,而且石榴对书中所述之事,所含之理都能够说出自己的一套见解来,倒是十分地让谷雨惊讶。
情不自禁走上前来,谷雨指着书上一行“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问石榴这是何意?结果石榴不仅漂亮地解说出了这句话的意思,还对着谷雨有些自豪地说道,这是一种无法实现的理想化国家,或者说,在当今是无法实现的。
在风临国,帝位世袭,若是遇着一个勤勉仁帝,百姓的日子还能好过些,如果遇着的是一个暴君,天下民不聊生。而且朝廷腐化,官官相护,如果不改变这种状况,在朝堂中注入一股新的血液进去,国家早晚会被这些蛀虫吃空。每年的科举可招不少人才进入朝堂,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哪怕这些新官员一开始是真的为百姓着想,到后来要么选择独善其身,要么便是同流合污。
如果想要快速改变现状的话,可建立层层监督制,下级官员可直接越过上一级向更高一级进行检举,若是查证属实,便可官升一级,这样人人自危,时刻要提防着下一级官员举报自己鸠占鹊巢,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如果能够彻底来一次大换血就好了,一经发现有官员知法犯法的事情发生,严惩不贷,以儆效尤。
石榴在说这些话时神采飞扬,眼眸中闪耀的光芒让他看上去颇有几分指点江山的气魄,丝毫不像是之前那个泪眼阑珊的瘦弱少年了。
说完之后,感觉四周都寂静了不少。
谷雨赞赏地鼓了鼓掌,没想到石榴这么一个在勾栏之地长大的孩子居然对国家政事这么有看法,倒是她小瞧这个少年了,这里面有些想法大胆到就是她都不敢在这思想被禁锢已久的古代提出来。
石榴在看见谷雨似笑非笑地鼓着掌,不免得心中一惊,噗通一声跪到了地上,面色赤红,手指都攥在一起不安地抖动着,这种朝堂之事治国之道又岂是他这么一个身份低微的男子可以妄自评论的,况且还是在郡主的面前,完了,郡主肯定要将他赶走了。
这些日子来,郡主忙碌,好似一直没有时间来关注他,石榴便乐得轻松,而且袖月哥哥博闻强识才思敏捷,他这些天和袖月哥哥在一起也学到了不少东西,难道这些都要离他远去了吗?
石榴心中懊恼,正要认错时却听见谷雨轻笑一声。
“倒是一个聪颖孩子,大月亮你是给他取名安歌吗?是个好名字,安歌,有你这样的花朵在,便可安定天下。”虽然她还是比较习惯喊这孩子石榴。
希望总是放在祖国花朵身上的。
石榴出生艰苦,自小便生活在勾栏这些人龙混杂之地,对人情世故有着他自己一番见解也不足为奇,而且鸨公为了培育出一名好的红倌儿,该是在石榴身上下了不少功夫的,平日里书籍没少读过,这才成就了石榴的博学多才。若是好好教导,日后必将成为国家之栋梁。
“花朵?”
听谷雨语气赞叹,不像是生气的模样,石榴便开始疑惑起了她口中的花朵之意,宫袖月无奈地微微摇了摇头,上前将石榴扶了起来,然后才对谷雨说道:“取名安歌是希望他能够随心所欲地做喜欢的事情,并非和你一样扛着大刀去战场保家卫国。”
胡说,她明明用剑的次数更多!
不理会宫袖月说的话,谷雨带了些喜色地摸了摸石榴柔顺的长发,这大概已经是她的习惯了,看见谁发质好都想要摸一摸,宫袖月发质也好,可惜她不敢上去摸,还是石榴乖巧,当弟弟养着的摸起来就完全没压力。而且她还挺喜欢石榴这孩子的,如果他日后愿意的话,倒是可以将骄阳军托付给他。
只是,这一切的前提在于,她可以活着回来。
石榴有些羞涩地感受头顶上不轻不重的力度,他还以为郡主一直是讨厌他的,这样被人亲切地摸着脑袋倒是平生第一次,不免地再次红了脸颊,唇角也无法抑制地微微上扬,能够得到郡主的赞赏,大概是这几天来最令他高兴的事情了。
十二三岁的少年,就是这样的容易满足。
只是谷雨虽是面向着石榴,脸色却慢慢沉寂下来,就保持着将手搭在石榴脑袋上这个姿势,缓缓说道:“我,要去战场了,等下就走。”
石榴一愣,呆呆地看向谷雨,从他的角度只好看见谷雨如墨染过乌黑长发静静地散落在胸前,长睫低垂,看不出眼中现在是何种神采,只瞧得见她淡粉色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石榴的心一沉,不禁担心起来。即便眼前的这个人传言中说她战无不胜,为金鳞之剑,可身为剑必自伤,战场上变化莫测,万一万一她受伤了怎么办?
“不带上袖月?”
宫袖月毫不意外,也没有像石榴那样忧郁太多,只淡淡地收起摆放在石桌上的书籍,然后朝着谷雨问道。
“不带。”
再抬起眸来,谷雨已是恢复了脸上的笑容,轻轻地拍了拍石榴的小脑袋以示安慰后,走到石凳边坐下,摇晃着两条纤细的腿看似漫不经心的地道:“我将大胖小胖留在府内,她们会保护你的安全,如果你想念我的时候,也可命人传信给我,收到信了我便回复,没收到的话也不必忧心,且等着,我很快便会归来。”
虽然是这样说着,但谷雨估计宫袖月也不会想念她的。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打仗的时候若是能够收得家书一两封,也是军中令人羡慕的一件事情,算了,谷雨持剑上身,话不多说,该到离开的时候了,她要成为战场上一只孤独的狗。
刚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见宫袖月温润如水般的声音低沉响起。“等郡主旗开得胜平安归来之时,我们便成亲吧。”
这一句话中,多了一些真心实意。
“不行!”谷雨下意识就回答道,接着身后一片寂静,谷雨又泪流满面地回头对着脸色明显已经呈现苍白状态的宫袖月解释:“我听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她不想立下不能平安回来的这个flag啊!
无双公子(十六)()
五万的御林军对上十万的骄阳军;无论是在人数上还是在气势上;谷雨几乎都是碾压性地攻入了京城;而女帝这些年来虽然并非草菅人命的暴君;但在位数十年毫无建树;以至于大权旁落奸臣当道;早已失去了民心。
在谷雨率兵来到城下时;百姓欢呼开城门,迎新帝,莫不是对女帝最大的讽刺?红缨当冠;进入京城后,谷雨步伐沉重,执政者对于百姓来说;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她虽是以外戚的身份谋权篡位,但百姓并不在意这些;江山和谁姓与他们无关;只有这个人能够保证他们的生活安定幸福就足够了。
而她;恰好能够给予这份保证。
比起让那个懦弱无为的太女殿下继承皇位;百姓自然会拥护与他们更为亲厚的自己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接下来风临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实现男女平等这件事情不仅仅需要制度上的宽容,也需要思想上的解放,风临女子甚多;当然会触犯到她们的一些利益;或许还会遭受到一些顽固群体的打压,等到那时候,才真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没有谁的手段会是一直光明磊落的,如果有些人真的冥顽不化的话,谷雨并不介意送这些人去地狱中再实现她们的女尊男卑,谷雨这般想着竟是冷哼着一声笑了出来,如果她要登上帝位的话,估计会是风临历史上第一任暴君了。
皇宫里,宫女四散逃离,每隔十步就有一个骄阳军在看守着,还有一排排的队伍来回巡逻,若是有人反抗便立即拿下,女帝的护卫全部被押在殿前,一个个瑟瑟发抖着,生怕祸及池鱼丢了一条小命。
来到平时上朝的宫殿,女帝难得平静地坐在龙椅之上,神态自然到好像专门就是等着谷雨过来一般。
“皇姨,你好像丝毫都不感到意外呢?”
谷雨招手示意身后跟随的士兵退下,她独自一人向着女帝走去,在大理石阶前停下了脚步,仰头对着女帝扬起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就连话语中也隐隐带上了一些笑意。
“自从你娘亲死后,朕便预料到会有此一天了。”
女帝神色不变,而是专注地看着桌案上的一幅画,画中男子面如冠玉,绝代风华,倚在一棵桃花下眉眼温柔,可见作画之人的功底和画这幅画时所含着的是怎样的深情,目光转到边角的落款处时,女帝眸中突然喷涌而出的恨意,让她立即拿起这幅画来想要撕个干净。
“嗤!”
耳边风声犹在,一把剑直接刺穿了女帝的手臂,将她钉在了背后的画屏上。
“你!”
女帝这时才恼怒起来,手臂上的鲜血滴落在地面上,发出的“滴答”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回荡着,显得尤为恐怖。
直接飞身上前,谷雨捡起掉落在地上的那一副画,画中人与宫袖月有六七分的相似,而落款处写的却是她娘亲的名字,想必这位便是那早逝的先皇君吧?一切明了,谷雨缓缓将画卷起,收入怀中,然后拔下了插在女帝手臂上的剑。
刹那间血如泉涌,更有几滴溅在谷雨的脸颊上,温热湿润。微笑着伸手将脸上的鲜血擦去,谷雨的眼眸中都映了些红色,宛若一个嗜血的恶魔。
“这一剑,是你欠先皇君的痴情许诺,让他独自在冷宫中孤寂死去。”
说罢,谷雨又在女帝胸口处划了一剑,不深不浅,虽无性命之忧,但也可让人疼上一阵子了,谷雨冷眼看着女帝抱着手臂疼得在地上打滚,就连眼泪鼻涕都逼了出来,肥肿的身子不断地在地上扭动着,看上去狼狈至极。
“这一剑,是你欠我娘亲的,血缘至亲,你却为了一己私欲陷她不义,使我双亲俱丧。皇姨,你说你该不该死?”
女帝看着谷雨作势还要拿剑向她砍去,便撑着双手,爬到了一个圆柱边靠着,胸口和手臂上的疼痛让她感觉好像要死去了一般,看着谷雨的眼光中便不由得充满了恐惧和愤恨,忍痛开口道:“哼谷雨,你当日不也立下守护朕江山的誓言吗?如今却亲自挥军逼宫。如今这剑剑凌厉,你可有念及过朕还是你皇姨?说到底,你与朕都是一样的人!如果朕该死的话,你也将不得好死。”
见谷雨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都消失了,女帝心中也开始惶恐起来,不行,她要尽量再为清儿拖延出一些时间来,如果如果清儿真的将那个东西弄出来了,局势完全就会反转过来,等到那时,她定要将谷雨碎尸万段!
“我当初说的是护谷清雅的江山而不是你的你故意激怒我是在拖延时间?谷清雅在哪里?”
沉思片刻,谷雨察觉出了不对,女帝每句话好像都提到她愤怒的点上,包括一开始的撕画动作也是,是故意让她看见娘亲当年画下的这一幅画吗?这种时候激怒她对女帝没有半分好处,那便就是想要让她在盛怒的情况下无暇思考谷清雅竟然不在皇宫中的这件事情了。
拎起女帝的衣领,谷雨阴冷问道,她现在倒是真的对女帝产生了一些杀意。
“砰!”
殿外传来一声巨响好似雷鸣,刹那间感觉天摇地晃起来。谷雨一惊,这声音她无比熟悉,是大炮的声音!该死!她怎么忘记谷清雅是现代人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出大炮,怪不得有恃无恐。
就着女帝的衣领将她扔给了一边的守卫,吩咐了一句“别让她死了。”之后谷雨便急步走到殿外,宫殿一角已经被炸得了个粉碎,遥遥便见谷清雅在城墙之上架起了一只大炮,周边站立的都是她培养起来的士兵。
谷雨微眯了眼眸,是故意将她引进皇宫,好来一个瓮中捉鳖吗?看来她还真小看了女主一些。
在那个杀伤力极大的庞然大物面前,即便是训练有素的骄阳军,也开始有人惊慌起来,宫女更是乱成一团,不顾士兵压制,抱头在宫中慌乱奔走,又是一声巨大的“砰”声过后,地面被炸出一个大坑,尘土飞扬,刹那间便堆积了十几人尸体。
骄阳军虽英勇,但到底都是用的都是刀剑之类的兵器,如今遇见比他们先进了整整一个时代的大炮,就算是在人数上有着绝对优势,但也坚持不了多久,谷雨紧紧握着手中的剑,指甲都要陷进肉了,但她却顾不得那一点点疼痛。
再这样下去,所有骄阳军都会死在这里!
点起脚尖几步飞跃,谷雨避过了向她打过来的流弹,直接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