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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冲进来一个婢女。
“殿下,不好了,袖月公子非要回宫府,我们拦不住”
话还没说完,那婢女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仔细一看,屋子哪里还见得到殿下的身影?
桌案前的座椅还有微毫的晃动,那是因为刚刚坐在上面的人急速离开的缘故。那昏暗的油灯早在婢女推开门的时候就被外面吹进来的风熄灭了,窗外正是电闪雷鸣,电光透过窗户打在屋子里,一瞬间照亮了小胖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十分阴沉恐怖的表情。
“姐,宫袖月会毁了主子的。”
“你难道想杀了他?”听到小胖这句话,大胖立即猜出了她的心思,惊恐问道。
屋外雨如瓢泼,阵阵雷鸣声让人心悸,谷雨顺着去宫府的方向一路而去,黑衫尽湿。这么大的雨,而且已经是晚上了,宫袖月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想要回宫府?脚下速度更加快了些,谷雨只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焦急过,宫袖月那等容貌,却又手无缚鸡之力,如果遇到了什么危险,他该怎么办?
谷雨一边用轻功在屋檐上跳来跳去,一边大声地喊着,只是耳边都是雨落下来哗哗的声音,她的喊声根本就传不了多远。
“宫袖月!”
“大月亮,你在哪里?”
“宫”
又过了一条街道,遥遥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在夜幕下显得尤为恐怖,谷雨飞身而下,落在那白影的面前,定睛一看,眼前之人正是宫袖月,他现在满身泥泞,衣衫凌乱,就连平日里那墨黑柔顺的头发也沾上了些树叶,看上去颇是狼狈,谷雨心中一惊,忙捧了他的脸,让宫袖月看向自己。
“大月亮,你怎么了?”
宫袖月只抬眸淡淡地看了谷雨一眼,便推开她再次向前走去,脚步却是十分不稳,刚走了两步,便跌倒在地上,就连额头处都磕出一道伤口来,溢出来的鲜血瞬间便被雨水淋个干净,但看上去也很是狰狞。
谷雨站在他的后面,看着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走着,就连脚上的鞋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赤着白净的脚便在泥坑里走着,宫袖月平时里确实会做出一些令人无法理解的行为,可他却很是注意自己的形象,这般模样是从来没有过的。
四处雷声,如果任由宫袖月就这么走下去的话会很危险,谷雨几步踏过去,伸手将宫袖月抱在怀里,一下下地摸着他的脑袋轻声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无双公子(九)()
一番折腾之后;宫袖月总算是睡着了;挨在谷雨的肩头;呼吸清浅。而此时此刻;雷声也渐渐远了;该是那朵打雷的大乌云飘到其他地方去了吧?
谷雨“切”了一声;你倒是继续打啊;刚刚那会儿就跟她要修炼成妖似的,一个劲地跟在谷雨身后劈个不停,若不是谷雨轻功算得上绝佳;指不定被雷劈了还会被人指责平日里坏事没少做吧?
轻轻地侧过身子,谷雨托着宫袖月的胸膛,慢慢将他搁在了自己的身后;然后一把背起;趁着雨势小些的时候,走出了刚刚避雨的屋檐;向着郡主府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背后传来的温度高得有些吓人;灼得谷雨只觉得与宫袖月身体相贴的地方火热;让她的心也跟着紧了起来;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况且宫袖月穿着单薄;衣衫都湿透了,若是得了风寒也是正常的,可宫袖月一向体弱;不比她的这副身子在军中长年累月锻炼已久;若是让他再这样淋下去,恐怕就危险了,毕竟在这个时代,风寒说重不重,说轻也未必轻的。
没走几步,谷雨还是放心不下,又找了旁边一处屋檐,将宫袖月放在地上,托着他后背让他靠在木柱上,然后仔细去看他的面色,果然也泛着浓重的潮红,谷雨脱下自己一件外衫本想着盖在宫袖月身上,一鼓作气将他抱回郡主府,可看着这雨还是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微做思量,便抱着宫袖月敲开了这处屋檐住着的人家。
敲了几声后,里面的灯亮了起来。
开门的是一位中年妇人,见谷雨一身狼狈身后还背着一位昏睡过去的公子哥时,立刻关切地让谷雨将宫袖月背进了一间内屋,然后才问道:“姑娘,这么大的雨,你和你夫郎怎么就在外面淋了这么久?”
“那个,我们闹了些别扭,他便跑了出来。”谷雨挠了挠额头,随意地给出了个理由。
妇人了然,点了点头之后又去拿了一套干净衣服出来,递到谷雨手里,然后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姑娘,要好好疼爱夫郎啊,男子本就娇气一点,你凡事都依着他点他也就不会与你争吵了。”
谷雨莞尔,道了一声“好”之后看向手中的男子粗布衣袍,一瞬间脸红了个彻底,该不会是要她给宫袖月换衣服吧?在妇人将走之际,谷雨牵了牵她的衣袖,而后支支吾吾地道:“大娘能不能劳烦您寻一男眷帮我夫君换一下衣服?”
看面前的姑娘面红得比里面躺着的公子好像更甚一层,而这二人衣服华贵,恐怕是哪个大家子女出来私奔的吧?既还未成为夫妻,这样确实也不妥,便进了自己的屋,唤醒夫郎,吩咐他给宫袖月擦擦身子换件干净衣衫。
看着内屋的门被关上,谷雨心中还有着隐隐不安,坐了一会儿又立刻站了起来,靠在墙壁上,静心感受着里面发出的轻微动静。
如果可以的话,她实在是不想带着宫袖月住进一间陌生人的家里,况且她还不知这对夫妻是好是坏,多留个心眼总好些,如果内屋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也好及时冲进去。
过了一会儿,妇人的夫郎便拿着宫袖月原本已经湿透的衣衫走了出来,面色担忧地道:“那小公子烧得厉害,可能要寻一大夫来才行。可这会,夜还深着,医馆早就关门了,这可怎么办?”
仔细地想了一会儿,谷雨对着那对夫妻鞠躬道:“多谢大娘大叔了,两位先去歇息吧,不必担忧着,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可”
那男子还想要说些什么,被身边的妇人牵住了手,只见自家妻主摇了摇头,那姑娘虽说话客气,但话语中却隐隐透着不容抗拒的意思,只好询问了下谷雨需不需要也换件衣服,被谷雨婉拒后妇人交代了些屋中谷雨可能会需要的物件在什么位置后便牵着夫郎的手回了自己的房间。
也许是军中训练出来的结果,谷雨看上去眉宇间便有着一股浩然正气,而且这贫困人家也没什么好图的,那夫妇二人便对着谷雨毫无戒备。
等那夫妇离开后,谷雨暗叹了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后便坐在宫袖月的床边,看着他脸色还是微红,急忙去打了盆清水来不停地给他擦脸,忙活了很久后,宫袖月身上的热气总算是退下去了。
见他嘴唇干裂得厉害,谷雨又弄了些茶水给他润了润,睡梦中的宫袖月也十分不安稳,眉头一直紧蹙在一起。
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宫袖月非要在这种恶劣的天气里回家呢?
“舅”忽然听见宫袖月轻声呢喃着什么,谷雨便凑了过去,听见宫袖月似乎一直在喊着“舅舅”?
据她所知,宫袖月的舅舅应当就是那个早逝的先皇君,难道宫袖月今夜这么反常与那个先皇君有什么关系吗?正在疑惑间,又听见宫袖月语气变得很是悲伤地道:“舅舅,舅舅你别死”
死?
对,先皇君好像就是四年前病逝的,倒是和谷郡主的爹娘在同一年去世的呢。谷雨有些恍惚,脑海中好像闪过了什么却又稍纵即逝,总是觉得,宫袖月会养成这种怪异的性格与那位原著中寥寥一笔带过的先皇君有关。
正倾了身想从宫袖月那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时,结果听到他满是愤恨地说:“谷雨,你该死!”
为毛啊!
为毛她就该死了啊!
宫袖月你起来,我们好好谈一谈人生。
原著里宫袖月嫁给了谷清雅,帮她除去威胁,某个方面来说算是理所当然,可现在,自己不仅仅会娶他,而且还承诺给他天下,再怎么说,宫袖月也应该没有怨恨她的理由了啊。
不过宫袖月既然能够这么中气十足地骂她了,想必也该没事了,谷雨取下敷在他额头处的毛巾后找了些干净的纱布将那磕出来的伤口包扎了起来,一切处理好之后见宫袖月不再说着梦话,睡得好像安稳些了。
一夜奔波,谷雨也是累极,便趴在床沿边,一边轻轻拍着宫袖月的胸膛哄着,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鸡鸣之后,被风雨清洗过的空气都透着一种好闻的泥土气息,一缕阳光撒进了屋里,便看见一个穿着麻布衣服的俊美男子躺在床上表情平静,而一黑衫女子跪坐在地面上双目紧闭,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是搭在床上男子的胸膛之上。
“袖月,你要记住,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喜欢上一个人。”
舅舅的声音犹在耳际,宫袖月一下子便惊醒过来,靠在床边大口大口地呼吸,谷雨五感本就较普通人灵敏些,宫袖月起身的时候她也就醒了过来,忙抬头急切地问道:“大月亮,你怎么样了?还觉得”难受么
“啪!”
被宫袖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懵,反应过来自己确确实实被打了一巴掌后,谷雨突然有一种难言的酸楚涌了上来,她本以为她这般诚心诚意,总会换来些回报的。
竟没想到换来的却是一巴掌。
伸手抚上自己的脸颊,痛感犹在,可见那一巴掌宫袖月打得毫无保留,谷雨不发一言,只忍住了腿上的酸麻站起身来。
手心发烫,宫袖月其实在打了谷雨后便有些后悔了,见她眼下青影,便可知她大抵昨夜未睡的,依稀还记得谷雨冒着雷雨来找他的焦急模样,正当宫袖月想要道歉时,听见谷雨淡淡道:“你,若是想要回宫府的话,大可和我说一声,我派人送你回去。”
所以,别再挑个雷电交加的夜晚独自一人回去了行么?心中苦涩,谷雨觉得,她果然还是和宫袖月合不来。她退他便进,直到现在,谷雨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她不想再陪着宫袖月作死了。
听到谷雨的话,宫袖月坐在床上面色平淡,不等宫袖月回答谷雨便要转身离开,她知宫袖月心中估计是恨她的,便想着先行回去,随后再让大胖小胖来送宫袖月回宫府,没想到在拉开门时,听见宫袖月在身后道:“郡主,这是反悔了么?”
是啊,反悔了,她就不该来这个世界,这算是什么嘛,为什么她就得挑起一个国家的重担,为什么她就得去攻略一个麻烦综合体
“果然,那些话只是说出来听听的是么?郡主究竟是对多少个男子说过才会达到如此熟练的地步?”
对多少个男子说过那些话么?当然只有你一个啊,毕竟风临国除了你,哪个男子闲着没事还想要江山的?
“谷雨,是袖月错了”
别啊,您哪有错?那一巴掌也是她活该被打的,谁让她大晚上不好好睡觉,跑出来追什么男人。早知道她就不该躲开那雷电,直接劈死得了
“咳咳咳咳”
背后的宫袖月不停地咳嗽起来,谷雨一惊,不会是高烧还没退吧?立即转身又坐回了床边,撩起他的额发试试温度,没想到手被宫袖月一把握住,这会儿他倒是没在咳嗽了,而是缓缓说道:“我们回去吧,郡主殿下”
宫袖月这话说得情深意切,如果谷雨再不听就显得太过小气。她便丢了些银两给那对夫妇,和宫袖月算是不告而别。
当谷雨带着宫袖月走到郡主府的时候,看见宫府二老站在门口处,大胖小胖见她平安将宫袖月带回来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宫父第一眼便见到宫袖月穿的是他平日里从来没有穿过的粗布衣衫以及额头上的纱布,还有未着外衫的谷雨脸侧一道显而易见的巴掌印,立刻怒火滔天。
将宫袖月拽到自己身后,在大胖小胖惊讶的目光中,宫父一巴掌便朝着谷雨甩过去,谷雨并未避开,又是一声熟悉的“啪”声之后,她已然习惯,没觉得有多痛,倒是觉得自己应当是错怪宫袖月了,原来一言不合就拍巴掌是他们宫家的传统。
无双公子(十)()
“郡主殿下;您宽宏大量;求您放过家夫和小儿!老妇管教不严;罪该万死;可家夫和小儿不谙世事;求您饶他们一命”
宫母“噗通”一声拉住宫父二人跪在地上;这府门前地面由青石板砌成;按照宫母这般跪法,双膝那处都该红肿起来了,而宫袖月站在旁侧面色发白;这时他们才意识他们打的不是别人,而是金鳞郡主谷雨,就连女帝见了都要礼让三分的百万骄阳军之主。
而在他们周边有着十来名玄衣女子正拿着剑指向他们;只等谷雨一声令下就将这冒犯郡主威严的三人齐齐斩杀;就算宫母是当朝一品大臣,但与她们的主子相比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见此场景;宫府跟来的随从吓得大叫着跑远了;就连路人也是匆匆避远走过;不敢停留片刻。
官家门前多是非;谁也不敢上前去劝阻;便任由着宫家二老跪在地上;宫父脸上似乎还有些愤恨,但身边满是透着寒气的剑刃,他就算是再恨;也知道此时此刻该隐忍下去。
谷雨不发一言;难得的没有去管宫袖月的死活,而是走到了玄关处,不顾郡主形象地坐在了石阶上,神色颇有几分疲惫,大胖急忙从怀里拿出药要给谷雨敷一下脸上的红印,而小胖则是抱剑靠在门扉上,对眼前之事喜闻乐见。
主子因着那小公子的缘故,一直在忍让着,但也别以为她们主子是好欺的,光是在郡主府就有十二隐卫保护主子的安全,早在宫父扬起手时,十二隐卫就提起了剑,若不是主子在那瞬间朝着十二隐卫的方向看了一眼,先不说宫父是否会丢了性命,起码他掌掴主子的那一条手臂会被削去,血贱当场。
十二隐卫一般不现身,现身必见血。
她们是作为保护主子的盾牌而存在的,无论是主子发生了什么样的危险,她们势必会将这危险除去才会再次隐身。只不过主子武功太高,就算是有什么人突袭,早在十二隐卫现身之前,主子就很麻溜地自个儿解决了。
已经多少年没有看过十二隐卫了,上一次好像是因为主子去招惹一只发狂的老虎结果被虎牙蹭出了一道细痕来,然后十二隐卫就把那老虎给做成了一道佳肴,还给她和大胖送来了一碗后腿肉,再后来随着主子武功日益精进,十二人再没有了出场机会,没想到宫父这一巴掌,竟将她们都引了出来。
来,想一想这宫家人会怎么死呢?她可不想吃人肉了啊。
那边小胖在很愉悦地猜测着接下来的发展,而这边被大胖拿着一块透明膏体糊了一脸后的谷雨,有些嫌弃地看了看她。
这也未免太小题大做了些,就这点红印过不了半个时辰便会自行消去,她倒有种大胖在趁机揩油的感觉。
事实上,大胖也乐滋滋地看着自己双手,觉得主子脸光光滑滑的,摸起来比勾栏里的小倌都软,啊呸,她怎么能拿主子和小倌相比?
十二隐卫还在等着谷雨的命令,而且宫袖月那副明明已经害怕得发抖却要强装着淡定的模样谷雨也没办法视而不见。据谷雨对宫袖月的浅薄了解,他肯定不是在担心着他自己,而是害怕她一怒之下真的会杀了宫家二老。
就在谷雨看着宫袖月的时候,宫袖月也突然抬头看向了她,两人目光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接着是宫袖月先移开了目光,撩起衣服下摆竟是缓缓要跪下来。
他是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