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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启荷推开门走了出去,还没走几步忽然脚步不稳直接栽向了地面。一双手从前面伸来一下子将她抱住,衣服上传来一阵甜美的香味。
“你一直守着他,自然也会感冒的。”轻轻将她抱起,蓝启荷勉强地拉住了他的衣襟睁开眼:“方……辰?”
抱着她的少年笑了笑:“不用担心,我只是带你去看医生。如果你在这里倒下了,那么我也赢得太简单了,那可不好玩呢。”
什么叫赢得太简单了?她又没有跟他在打赌,也没有跟他比赛。
她果然是病了,竟然出现了幻觉。那个向来只顾着自己的方辰,竟然会亲自送她去看医生。而且不是同一幢教学楼里的医务室,而是距教学楼几千米的校医院。
在弗尔德伦全宿制贵族高校,每一幢教学楼都安排了一个医务室,而学校也有自己的医院,一般如果是大病,才会被送到校医院去。而现在她就躺在这所最著名的医院里,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脑袋昏昏沉沉的,脸颊绯红。
一双手伸了过来,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到了额头上。她转动着眼睛看过去,方辰修长的手臂就在身边:“你发烧了。留在蓝启朔的身边真的好吗?他从来不会照顾你。”
蓝启荷感觉很不可思议,方辰有些无奈:“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蓝启荷眨了眨眼睛:“你从来都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只要是你觉得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你不会接近。”
“我在你眼里这么不堪?”方辰弯起嘴角。蓝启荷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何止是不堪,简直是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
“真是失败啊!”方辰耸耸肩,正巧护士进来了,手里拿着『药』。方辰伸手将蓝启荷扶了起来,蓝启荷立刻往后挪了挪:“我自己来。”
她只是发烧感冒,又不是濒临死亡。更何况,就算自己真的快死了,也绝对不能吃方辰喂的『药』,因为那极有可能会让她死不得也活不得。
坐在病床上,蓝启朔已经几次朝着门口的方向看去了。可是,蓝启荷还是没有回来。难道她自己一个人回了宿舍,把他丢在这里了吗?
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可回过头想想,蓝启荷绝对没有胆子跟他说谎,从以前到现在,她对着他说过的话,基本上都是会遵守的。可是,一个小时,两个小时……
甚至到了晚自习的时间,他还是没有等到她。
就在他打算从病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忽然门口有一个影子走过来。
他以为是蓝启荷回来了,还没有见到人就埋怨了起来:“你做什么去了?你不知道我已经饿坏了吗?如果我吃不到可口的饭菜,你以后就别在学校里吃饭了!”
“大少爷,脾气依然这么大呢。”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蓝启朔一下子抬起头:“方辰!你来做什么?”
“我是不想来的,”方辰耸耸肩膀,“不过有个人十分担心你,要我过来给你送一样东西。”他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饭盒,饭盒里装着的正是晚饭:“她说你已经饿了两餐了,原本约定要给你送饭过来,只可惜她太忙了,有别的事情要做,只好丢下你,派我给你把饭送过来。”
方辰一边说着一边朝着蓝启朔走过来,当走到他面前离床边还有一米左右的时候,他忽然又停了下来,托着饭盒的手轻轻翻转,那饭盒一下子掉到了地上,白『色』的饭立刻滚落到了地面上,被灰尘染成了一片乌黑。
“哎呀呀,我可真是不小心呢,这么好的饭菜都被打翻了。不过,应该也没有关系吧,只要是饭,就算脏了,一样能吃,对吗?”
蓝启朔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他握紧的手几乎要掐出血来:“方辰!”
猛地起身要揍向他的脸,但是拳头轻而易举地就被方辰挡住,并且反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腹部:“你以为你赢得了我吗?”
蓝启朔根本没有办法抵挡方辰的力量,他整个身子都被打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面上。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方辰居然会有这么强的力量,以前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最弱的一个……
“你以为我是在长大后才变强的吗?”方辰蹲了下来,看着摔在地面上的蓝启朔,“我从一开始,就拥有这样的力量。只是你自己笨,从来都不会察觉。真是笨蛋啊,那个时候跟你一同玩的孩子里,几乎所有人都可以轻而易举地打赢你,只是那个时候的你还有一些利用价值,我们的父母要求我们好好地陪着你玩。”
他难以置信地支撑着身子,呆呆地望着方辰。
方辰站了起来:“当蓝启荷也不站在你身边的时候,你就真的什么也不是了。蓝启朔,你真可怜。”
可怜……双手忽然一下子握紧,他猛地抬起了头,在方辰要走出医务室大门的时候忽然开了口,他很肯定地告诉方辰:“就算你们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也会在我身边!”
方辰停下了脚步,冷冷地笑了:“是吗?”
之后没有再多逗留,离开了这个地方。可他那最后的表情,却像一根针一样扎在蓝启朔的心脏上。她真的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吗?
等到三年的时间过去,她是不是真的会离开自己?
如果她离开了,那么他该怎么办?
蓝启荷在校医院里躺到了晚上八点多,觉得人稍微舒服了一点儿就起身准备回宿舍。之前因为担心蓝启朔会饿肚子,只能央求着方辰帮忙去给他送饭,现在蓝启朔应该是回男生宿舍了吧。
如此想着,她慢条斯理地穿上鞋,『摸』了『摸』额头,不算太烫,但还是有一点儿难受。在快走到宿舍大门的时候,她忽然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左右晃悠。
她嘴角抽搐了一下:“不会吧……”
偏偏就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个才刚清醒了一些的大少爷蓝启朔,就这么站在女生宿舍的门外晃来晃去,看到蓝启荷回来了,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你去哪里了?我等了你好久,以为你不回来睡觉了,都已经八点多了。”
蓝启荷扶额:“方辰没有告诉你吗?你把感冒传染给了我,我原本要去给你买饭,结果走到门口就晕了过去。是方辰把我送到了校医院,我在那里挂了盐水,一直到现在才苏醒。”
蓝启朔一听到方辰的名字,脸『色』难看了起来。蓝启荷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问:“我实在没力气起来去买饭,所以求他去了,他有把饭给你吗?”
“有,”蓝启朔咬牙切齿,“还是满满一盒饭。”
“那就好。方辰这个人少爷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虽然表面上看着是一个乖学生,其实心思和他所表现的不太一样。”以前她就提醒过他,要稍微留一下神,但是他总不听,现在吃了教训,应该也会顺从一点儿了。
“嗯。”知道他受了教训,但是也没有想到他会应得这么快。
蓝启荷有些意外,又吩咐了一些事情,把自己从校医院带来的感冒『药』递给他:“现在你早点儿回去睡觉,把感冒『药』吃了,晚上被子盖厚一些。”
蓝启朔又点了点头,很乖巧地答应:“嗯。”
蓝启荷嘴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他忽然好像变了『性』子,要是以前就算知道她说的是对的,也从来都是嚷嚷着反驳她或者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话。
难道他也发烧了?把脑袋烧出『毛』病了?
蓝启荷想着反正他比以前更加好照顾一点儿,也便不再多担心什么。
只要能够稳稳妥妥地把这三年过完,那就万事大吉了。不过以蓝启朔的『性』格,不闹出一点儿事情来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要随时保持临战状态啊。
夜晚,弗尔德伦图书馆的最顶层,一个穿着白『色』衬衣的少年迎风而坐,他手里握着吉他,手指轻轻拨动琴弦。他闭上眼,轻轻跟着旋律哼唱:“总有一天,炊烟回到村庄,那隐约是稻谷,晚来香……”
“顾。”戴眼镜的少年攀着铁栏杆走到了图书馆顶楼,他轻轻走到了他的身边,“最近有什么事情困扰你吗?你似乎变得有些不一样。”
吉他声渐渐停了下来,顾锦年转过了头:“她来了……”
戴眼镜的少年一愣:“那个丢钱给你的人?你和他是认识的吗?”
“不,是另一个人。”顾锦年站了起来,“廉,你说,如果两个人曾经在一起有过誓言,那么他们是否会遗忘……”
“一般来说,如果是不重要的誓言,应该会遗忘。如果是重要的誓言的话,那也要看年纪,如果年纪太小,有些誓言并不会被当真的。”戴眼镜的少年很认真地回答,“你以前的朋友也来到了学校吗?”
顾锦年声音暗哑地回答:“是啊,可惜她不记得我。我很伤心,廉。”
“是很小时候的事情吗?”廉皱了皱眉头。可是顾锦年却坚持着:“无论是多久以前的事,那是我们许下的誓言,她不应该忘记的。”
廉无奈了:“那或许是他不重视你吧。因为不重视,所以觉得誓言变得无所谓了。顾,现在你是我们学校里的王,每个人都臣服在你身边,你不需要过去的那些誓言。只要你一句话,我们任何人都可以为你付出一切。”
“可是,我只希望她记得……”只希望她还像以前一样,站在堆满了稻草的小山坡上,对着远处的山谷大喊。
——我是天底下最棒的小荷!
——我要成为大英雄,我要拔剑去救下一座城堡,然后成为城堡里的王子!
——我要举着剑来到墨生面前,娶墨生回家!
而她,现在却陪伴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就像一个戴着红鼻子的小丑,无理取闹地紧紧黏着她。她无可奈何,却总不放开他的手。
其实他知道,只要她不愿意,那个小丑就没有办法留在她的身边。那么,她现在是愿意的,对吗?什么时候,才可以记得我啊,小荷?
最近蓝启荷发现,蓝启朔真的有点儿不正常!他每天都会乖乖地在宿舍门口等她,她给他买任何食物他都吃得津津有味……更可怕的是他居然会说一句“谢谢”!
如果不是她耳朵出『毛』病了,就是她出现了幻听。
好几次她都怀疑面前的人已经被谁调包了,绝对不可能是蓝启朔。
纠结了很久,有一次在吃饭时,她终于忍不住问:“少爷,您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蓝启朔温柔地切着面包,“小荷为什么会这么问?”
小荷?从小到大喊企鹅喊习惯的他,居然喊了小荷?
第5章 弗尔德伦(5)()
“耶,又在这里吃面包啦?”
“耶,又在这里吃面包啦?”
忽然两个一模一样的双胞胎端着套餐从对面走了过来。
自从第一次蓝启荷和他们结下梁子之后,除了第一天蓝启荷没有去食堂吃饭,之后几乎每天这两个双胞胎兄弟都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她有些烦躁地抬起头:“你们有完没完,食堂那么大,哪里都很空,为什么每次都往我们这边挤?”
双胞胎异口同声:“我们想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白袖管那么多。”其中一个要坐下来的时候蓝启荷突然把凳子踢开了,结果那人连汤带人摔在了地上。
蓝启荷吹着口哨假装没看见:“哟,天气真好……”
“蓝启荷!你找死吗?”那人立刻从地上跳起来。
蓝启荷耸耸肩膀:“苏常同学自己眼睛没长好,没坐上椅子关我什么事儿?”
“该死的,浑蛋!”某人立刻撩起袖子就要冲上来跟她打,身后的苏涯连忙拉住他:“哥,算了算了。”
每天,这样的闹剧都要上演几回。蓝启朔很奇怪地看着蓝启荷:“你怎么区分他们的?他们连手臂上的胎记都是一模一样的。”
蓝启荷很随意地答道:“你如果仔细看,会发现其实他们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苏涯的眼睛比苏常的细一些,苏常的眼瞳要比苏涯的更深一点儿;他们的头发也有些不一样,苏涯的头发要更细更柔软,而苏常的就会稍微硬一点儿;他们的『性』格也不一样,苏常虽然是哥哥,但是脾气更坏。”
一瞬间,蓝启朔有些惊讶,甚至是难以置信。
蓝启荷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竟然可以这么清楚地了解他们两个人的个『性』……想起来,以前在蓝家的时候,她也是很快『摸』透了他的脾气。
难道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吗?可以轻易地了解一个人,看清一个人。
其实,这并不是蓝启荷与生俱来的能力。因为她和他们不一样。不管和蓝启朔也好,还是和顾墨生也罢。他们在痛苦的时候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亲人,而她在痛苦的时候,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得努力地学会察言观『色』,她得让周围的人知道她的存在,但是又不会觉得她的存在是一种麻烦。
她必须学得很乖,她不能超过他们的能力,让他们讨厌她;又不能真的很笨很蠢,什么都不会,让他们憎恨。所以,她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分辨这对双胞胎,也可以『摸』透蓝启朔的『性』子,让蓝家在收养了她之后,不至于讨厌她。
而如今,她的羽翼渐渐丰满,她被锁在这个笼子里,整日仰头看着天空。
只要等到笼门打开,等到翅膀可以扇动,等到破笼而出的刹那,她就可以离开这个束缚着她的地方,冲上天空!
“你知道吗?”蓝启朔还在研究着怎么区分那两个双胞胎,蓝启荷提醒了他一句,“弗尔德伦第二次测试要开始了。”
“测……测试?”蓝启朔一怔。
她抬起了胳膊指了指手臂上的袖章:“这次,我一定要从白『色』等级里出来,而少爷,你也要好好努力,这个蓝『色』等级的成绩,可是很难考的。如果你从蓝袖等级跌下来就丢人了。”
弗尔德伦的测试,是德、智、体、美、劳各个科目都包含的测试,之前蓝启荷和蓝启朔参加的只是笔试,在进入弗尔德伦一个多月之后,会有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考试。
这次考试的成绩,才是真的用来确定袖章等级的。
蓝启荷一直很努力地学习,她不希望自己一直待在底层。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已经来到了这所学校,三年之后就会彻底获得自由。
她可以一心一意,凭借着她的意志往前冲。冲到那云端,冲到那最高的位置。
苏常和苏涯知道她想好好考试,但因为她的等级太低了,就算再努力,也不可能有多么成功。更何况在弗尔德伦,根本没有一个白『色』袖章等级的人能够冲到最上面来。
很简单的道理,你越往上爬,站在你面前的敌人就越强大。
并不是所有人都停滞不前,也不是闯关游戏。
他们也在前进,或许很多人付出和你一样的努力。所以他们常常在吃饭的时候嘲笑她,提醒她就算再努力,也没有办法爬到他们的位置。
特别是苏常,他向来是很狂妄的:“如果你想要爬得稍微高一点儿,可以向我们请教。不过无论哪个等级,都在我们之下,你再努力,也没有办法追赶上我们。”
蓝启荷转过了头,看着苏常:“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
“什么?”苏常愣在了那里,“你知道黑袖等级的人分数都是多少吗?你知道就算是红袖等级的人,每张试卷也最多扣十分而已吗?”
“知道。”蓝启荷很认真地回答,“你们不也考出了这样的成绩吗?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