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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此刻并不好受,满额都是因为头疼而冒出的冷汗。这次头疼并没有像中午时那样很快消散,而是断断续续地延续了足足半个小时。
佐藤隆川得到消息后立即赶了回来,看着面『色』苍白的夏熙,顿时担心又着急,并迁怒到了没检查出原因的医生身上。可迁怒解决不了问题,佐藤隆川只能一手轻轻按住夏熙的额头,另一手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哄:“宝宝不怕……”
夏熙下意识抓着佐藤隆川的手,就像抓着悬崖边的藤蔓,手心也如额头那般布满了『潮』湿的汗水。佐藤隆川亦急出了一手冷汗,眉头随着夏熙痛苦的低喘而越皱越紧,继续轻哄:“乖啊,一会就好了……”
所幸夏熙很快在佐藤隆川的轻哄中睡了过去。看着夏熙安静的睡脸,佐藤隆川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不安,随即让候在一旁的医生又认真检查了一遍,但依旧没查出什么所以。
佐藤隆川强压住莫名的不安,躺上床轻手轻脚地把夏熙搂进怀里,然后仔细掖好被子。怀中的人乖乖地任由他搂着,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像个连窝都不敢出的小雏鸟般惹人爱怜,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挠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心又一点一点安定下来。
于是佐藤隆川就这样搂着夏熙,慢慢睡去。夜越来越深,睡了不知多久,突然感觉到身侧有轻微的异动,立即抬手去搂怀里的人,却搂了个空。
多年养成的警觉让他瞬间清醒过来,睁眼看到夏熙依旧在身边,只是坐起了身。
佐藤隆川微微松了口气,也跟着坐起来,并试图帮夏熙披上毯子,却因夏熙回头的一眼而一下子愣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眼。
明明充满了冷淡、烦躁、倦怠、甚至颓废,却在缭绕的月『色』下带着极度魅『惑』的美。像清晨森林里徘徊的一团晨雾,灰暗的压抑与绮丽的外放如此协调地加诸于一身,叫人觉得冷淡至极,难以接近,却又觉得那才是最致命的诱『惑』,最夺魂的勾引。
虽然佐藤隆川极力想要让夏熙忘掉过去,但最能勾起他爱|欲的,还是正常的夏熙。会让他忍不住想要摧毁他的冷淡,侵占他的身心,让他的眉眼染上诱人的红,双唇溢出甜美的呻|『吟』。
佐藤隆川的心脏缓缓开始鼓噪,下意识唤出夏熙的名字,而方才正跟027对话的夏熙只是下意识回头,并没有去看佐藤隆川,此时才真正地把对方看进眼里。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没有声息也没有重量,却于无形中撞得粉碎。其间似乎有回溯的风穿行而过,吹得哗哗作响,佐藤隆川在哗啦啦的风声中听到夏熙冷声质问:“我哥哥在哪里?”
半个月的惩罚时间已到,夏熙恢复了所有记忆。
佐藤隆川暗暗握紧拳,——他已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轻笑着反问:“什么哥哥?”边说边伸手去揽夏熙的肩,“宝宝是不是睡糊涂了?再睡一……”
咔嚓。
佐藤隆川随着这一道轻微的上膛声而停住动作,低头看见了黑洞洞的枪口,正是他今日给他防身的枪。夏熙就那样坐在他们之前还相依而眠的大床上,一手举枪一手托腕,一字一句道:“告诉我夏琛在哪里。”
枪声未响,却像是直接给他判了死刑。佐藤隆川没有回答,只怒极反笑地点了点自己的胸口,“你开枪吧,就往这里开。”
夏熙静静地看了佐藤隆川片刻。他的眼珠内层是『迷』离的黑,外层映着月的银辉,漂亮得让人想坠进去。然后翻身下床,毫不留恋地走向了房门。
佐藤隆川始终没动,却在夏熙打开房门的那一刻,突然如迅猛的猎豹般以非人的速度冲至门口,一把扣住了夏熙的肩。
下一刻夏熙整个人便被难以抗拒的恐怖力道强行拽了回去,枪于同一时间被夺走,门也被佐藤隆川重新关上,并撞出一声惊天震地的巨响。夏熙的后背亦在墙上撞出咚的一声响,肩膀同时被捏得发疼,随即便挣扎起来,却被佐藤隆川死死制住,“你要去哪?”
他的双眸在黑暗中透着极其危险的光,充满了偏执狂热,夏熙借着月『色』窥到了其中的十分之一,竟因那骇人的眼神微微一愣。但夏熙很快回过神,认真答道:“我有我的事要做,无论怎样都不可能待在你身边。”
只此一句,却像是打破了所有温暖,寒意一寸寸涌上来。佐藤隆川的声音也变得极冷,“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离开。”
夏熙被他强制『性』的口吻弄出了脾气,再度挣扎起来,“我要回h市或者德城,你没有权利扣留我。”
“你是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佐藤隆川将他牢牢地圈禁在墙角,“我的人,你说我有没有权利?”
这种被当做物品看待的语气让夏熙更加不悦,“我之前就说了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你……”
话没说完却被佐藤隆川吻住,佐藤隆川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对着他的唇大力啃咬,舌头伸进去就是一阵翻搅。夏熙几乎是用尽了所有力气挣扎,竟让佐藤隆川几乎按不住他,舌头也被咬出了血,甚至顺着嘴角溢出来。
疼痛之下手劲一松,不小心让夏熙成功挣开。夏熙随即扭开门冲出屋外,并借用关门的动作阻挡住了他的脚步。
“站住!!”
佐藤隆川冰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但夏熙没有听,只管沿着走廊往楼梯口的方向奔。宅子里的下人都被惊动了,包括渡边大介等甲级亲卫,却没人敢不经命令地走上前去。
夏熙的速度永远快不过佐藤隆川,何况狭窄的走廊很难隐藏和躲避,很快就被佐藤隆川一个前扑压倒在地毯上。拐角处摆放的装饰花瓶也在这过程中被带倒了,所幸没有碎,只咕噜噜地滚到了一边,但夏熙在倒地时『摸』到了花瓶底座,下意识用它砸向佐藤隆川的头。
佐藤隆川躲了一下,却还是被划到额角,一滴血珠滚下来,正好滴落在夏熙的眉心。在角落里紧张不安的亲卫们看佐藤隆川见了血,犹豫片刻后最终忍不住走过来,结结巴巴地问:“主子,您要不要……”
“给我滚!!”
佐藤隆川抬起头红着眼地冲他们喊道,吓得几个亲卫忙退回到原本驻守的点位。夏熙的手早就被佐藤隆川制住,双腿也被他修长有力的腿别住,身体每一处关节都被锁得滴水不『露』,那张因突然『逼』近而变大的微微扭曲的俊脸几乎和夏熙的脸贴到了一起,“跟我回屋去!”
可夏熙还在试着挣扎,一双怒睁的大眼对上了佐藤隆川如兽类般失控的眼神。
夏熙曾讽刺过佐藤隆川很多次说他有病,他也承认自己的确有病。极端的偏执和疯狂一复一日越积越深,躁动的鲜血和脉搏亦随之狂啸着翻腾不息。
而他早上才尝过他主动亲昵的滋味,并和戴里克谈好了妥善的催眠方案,甚至连梦中都畅想着他们的未来,此刻的感觉就好像是坐在原本平衡的跷跷板上,对面的人突然走了,他从空中猛然跌落,狠狠砸落在地,摔得措手不及。佐藤隆川用一只胳膊用力抵在夏熙的胸前,“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跟不跟我回屋?”
“我又不是你养的猫猫狗狗,为什么要跟你回屋!”
“好,你想让他们看,我随你。”
佐藤隆川捏住夏熙的下巴,用唇覆了上去。夏熙想要扭过脸拒绝,可对方的身体就像山一样沉重,况且对方这次防着他咬他,捏下巴的手格外用力,如铁钳般,使他完全没有还手的余地。
第71章 71()
夏熙因缺氧而大口喘息着; 急促的呼吸让他的胸膛不停起伏,身下的深『色』地毯将他的皮肤衬得冷如白玉,又被灯光润染得更加动人。佐藤隆川的眸『色』随即变得更扭曲和暗沉,夏熙明显感觉到佐藤隆川硬了,——那玩意儿的体积实在是难以忽视。
温度也非常高; 纵然隔着衣物依旧灼热无比; 烫得夏熙忍不住微微一颤; 看向佐藤隆川的眼也无意识染上一丝慌『乱』和不安,视线却在一下秒被牢牢遮住。
“别这样看我,”佐藤隆川一边用大掌轻而易举地盖住夏熙的双眼一边再次狠狠吻他; 于亲吻的间隙中嘶哑的开口,声音混合着偏执和疯狂,“我想对你好的,是你不要。”
也不知道是佐藤隆川受伤的舌头又出了血; 还是谁的唇又被谁咬破,连夏熙的口中也充满了浓浓的血腥。夏熙不讨厌血腥; 但他讨厌黑暗; 无法视物的感觉让他愈发不安,最终寻到机会『摸』到了佐藤隆川捂住他眼的手; 然后狠狠往外掰对方的手指。
这还是佐藤隆川亲自教过夏熙的招式; 如何用最小的力让对方感觉到最大程度的剧痛。佐藤隆川愣了愣; 这怔愣显然出自于恼怒,但夏熙已顾不得那么多,并趁佐藤隆川腾手来阻止他的那一刻猛地屈膝顶向他的小腹。
如此一来; 佐藤隆川必须要放开夏熙并将身体向后躬才能躲开这一击,但佐藤隆川在躲开的同时依然试图去抓夏熙的肩,最终没抓到人,只抓到了衣服。
下一秒便听撕拉一声,本就半敞的衣襟从肩头处撕裂开来,彻底报废了,夏熙的上半身便只剩下一块不能称之为衣服的布条。锁骨和腰线一览无遗,无处不完美和诱人,肌肤上还有许多处绯红的印痕,唇『色』亦红肿一片,像艳丽的桃花。
夏熙倒是真心不在乎被别人看到或围观,佐藤隆川却无法容忍夏熙的任何地方被人听了去或看了去,哪怕只是一声呻|『吟』或一条手臂。于是手下的亲卫再次当了炮灰,连一动不动地待在自己的点位站岗也不行,佐藤隆川把所有人通通轰了出去,整栋小楼连只苍蝇都不留。
待人撤完,夏熙很快再一次被佐藤隆川制住,而他这回没再挣扎,因为他连一丝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夏熙的体力本来就不好,在体格强健的佐藤隆川面前更不够看,胃里也再次泛起了难受,便干脆妥协似的不再动了。
于是连佐藤隆川啃咬他脖子的时候也没有动,『舔』吻胸口的时候也没有动,除了随着呼吸而浅浅起伏的胸口外,简直像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佐藤隆川一开始还因为他不再反抗而消减了怒意,可当他将把手伸进他裤子里『摸』他,许久都没『摸』出任何反应时,说不出的恼火顿时乘以数倍的反扑,如汹涌的巨浪般直冲大脑。
佐藤隆川甚至想要杀人,或是做他以前发泄情绪时最爱做的**解剖,可他最终没动夏熙一个指头,只抬手哗啦一下把墙壁上挂的几副装饰画全扯了下来,砰的一声狠狠砸到地上。
除了装饰画,还有角落处的盆栽,之前被弄歪在一旁的花瓶,无一例外的全被砸烂,整个走廊转眼如暴风过境。连扶手外头挂的吊顶也被佐藤隆川抬起枪一枪打落,在地面撞出轰然巨响。
那些执勤的亲卫们虽然被赶了出去,却待在前院没敢走远,站在院子里听着楼内惊天震地的动静,只觉得胆战心惊,每一声都宛如催命。处于风暴中心的夏熙却始终面不改『色』,并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对佐藤隆川道:“别砸了。”
听到夏熙的声音,佐藤隆川的动作便微微一僵。怒意如熊熊烈火般灼烧着他全身,却还是竭力用最后一份理智让自己停下来去听夏熙的话。夏熙则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继续以那种平静到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是想要做吗,我愿意好好配合,但做完就让我走吧,好不好?”
佐藤隆川瞪大了双目,似乎不敢相信夏熙竟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继而就像脑子里维持理智的那根铉完全崩断了一般,心口亦被什么东西刺透,疼得他彻底失去控制,下意识就要击向那个胆敢让他如此疼痛的人。
夏熙本来还想要再补充一句,却没能成功开口,因为佐藤隆川已出拳打中了他的胸口。顿时眼前一黑,脑门嗡嗡作响,整个身体都随着惯力往后滑,然后撞在了墙上。
三十岁的佐藤隆川正处于壮年期,其身手和力道至今连福山会里排行前三名的杀手加起来都不能与之抗衡,因此这一拳根本不是夏熙这种从小锦衣玉食且身娇体弱的大少爷能承受的。夏熙感觉内脏好像都在这大力的一击之下破裂,后背也传来了刺痛,但相较于胸口的剧痛,背上的疼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剧痛沿着被击中的那一块区域呈辐『射』状地占领整个胸腹,让他连依靠墙壁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顺着墙一点点瘫软在地上,甚至疼到连呻|『吟』都发不出来。
彻底失控的佐藤隆川却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方才击退了一个无比可怕的敌人,获得了艰难的胜利,要把眼前的战利品带回去,放到屋子里好好地藏起来,以防被别人偷走。夏熙的视线依旧是黑的,过了足足好几秒才隐隐看见一些模糊的光点,随即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已被佐藤隆川扣着腰扛在肩头。
他的身体挂在佐藤隆川的手臂上,随着对方的步伐而颠簸和移动,直至被带回卧室。胸腹部因此而受到更深的压迫和损害,疼痛几乎要扯断脆弱的神经,连最轻微的呼吸都带着火烧般的痛,想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夏熙的神智开始随着模糊的视线一起变得模糊,以至于被佐藤隆川送到床边的下一秒便像一张轻飘飘的纸片般栽倒下去。
佐藤隆川忙伸手把他接入怀中,却从他的后腰上『摸』到了一手濡湿。不由皱起眉将手拿到眼前看了一下,竟是一片血红。
鲜艳的红刺疼了佐藤隆川的眼,也一点点唤回了他神智。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顷刻间血『液』回流倒灌,慌得声音发颤,有些茫然甚至有些无措地说:“我,我怎么了……你,你……”
夏熙蜷缩着一动不动,已不知不觉地失去了意识。佐藤隆川试图把夏熙抱到床上,手却抖得厉害,甚至差点抱着夏熙一起摔倒。待医生赶来的时候,佐藤隆川的手依旧在微微发抖,在强烈的心疼和失态下,只有一张脸还勉强维持着平日里的威势,却已是强弩之末。
夏熙的后背是因为撞到了装饰画上的碎片,虽然有一定程度的出血,但并不严重,严重的是他被佐藤隆川打中的地方,——内伤和内出血往往比外伤更致命。他似乎已经进入休克状态,血压急剧下降,三个医生齐齐忙到天亮才使他的情况稳定下来,却仍不能确保他全然无事,并建议最好还是带他去医院做一个胃镜检查和腹腔扫描。
佐藤隆川一直守在夏熙身边,连外面的公事都临时转交给了手下处理。他用『毛』巾仔细地给夏熙擦身体,又帮他掖好被子,然后就那样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的脸。也许是看得太久了,突然觉得眼眶发涩,忍不住仰起了头。
中午的时候夏熙微微睁开眼,出现了短暂的清醒。但视线一片模糊,只隐隐看到了佐藤隆川的脸,于是低喘着开口:“佐藤,……佐藤。”
声音小到几不可闻,但佐藤隆川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宝宝乖,我在。”
夏熙却仿佛根本听不见一样,又唤了一下他的名字,然后道:“我很疼,很难受……”
医生刚才打了止痛针,其实夏熙现在是没有感觉的,但他的大脑并不清醒,记忆也有些混『乱』,似乎还停留在之前最疼的时候,语气因此而带着一种求助的味道,仿佛受了伤的小动物。
“真的很疼,”夏熙恍惚的睁着眼,低低喘息了一下,语气里的求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