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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东西不少,舒母打开信封,看了一眼,只认识几个字,看了看,又叹口气,心里埋怨舒父怎么还不归家,要不然她不就能知道信上说了啥。可让她这个时候出去问别人,舒母是一点想法也没有。
把信放到一边,舒母开始查看包裹。
除了给舒安的毛绒衣,狼皮、人参须外,舒曼又放了五斤的小米、两根哈尔滨红肠和几块晒干的野猪肉。
这么一个包裹差不多花去舒曼六十多块钱,这还是白玉英和杜鹃凑了分子友情赞助了吃食部分。
小米是白玉英硬塞过来地,说是对身体好,适合舒安吃。舒曼收了小米,也就没有拒绝红肠和野猪肉,心里想着往后多做一些肉食给她们送去当做还礼。其实也是她没有想到送吃食,以为大城市怎么也不缺口吃的。这话是没错,但也吃不上多好就是了。
舒母看着一堆东西,连连叹气,一时之间恨不得写了信回去好好说说舒曼,怎么可以浪费这些钱呢,有钱就应该自己吃好喝好才是。
门口就传来敲门声。
舒母下意识站起来走过去,忽得又走回去,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放到柜子里面锁好。
门打开,看到来人,舒母眼皮跳了跳。
“舒安妈妈,在干啥呢?”
“准备煮饭呢,这不等一下老舒要回来了吗?”舒母不想让开,但这人自来熟地走了进去,在屋里转了一圈有些失望地坐下。
舒母这下更不好走开,只能坐到对面。
“晓华妈妈怎么来了?是居委会有什么事情吗?”
董母笑笑:“这不是听说舒曼有消息了吗?我这是关心关心街道上居民下乡子女的生活情况。”
“舒安妈妈,舒曼在那边还习惯吧?要我说着下乡也是不错的,舒安年纪也不小了,往后总得腾个屋子出来结婚。对了,怎么没看见舒安呢?我上回路上看到他脸色好得很,可见出去走走上班还是蛮不错的。”
“哪有什么习惯不习惯。”舒母神色淡淡地:“要不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谁不想呆在家里呢,我们家虽小,但住个女儿还是可以的。”她从没有想过以后儿子结婚就要把女儿赶出去,不能制造好的条件,那是他们做父母的没本事。可现在谁家里不是这么过,她们家条件还算好的,也有家庭十几口人住的屋子还没她们家大呢,照样不是儿孙几代结婚生子。
反正董母这话她不爱听,也不想听。
至于董晓华这个人,舒母以前没什么想法,但现在一想到要不是她,自己女儿也不可能去东北那地方,心里更是淡淡的。若非因为抱着和舒安同样的想法,觉得舒曼说不得有回来的机会,这个门,她都不想让对方进来。
“是这么个理,现在讲究男女平等。我们家就晓华一个女儿,往后小两口结婚住不开也可以住我们那。”董母看着舒母说道。要是以前,她真看不上舒家,可前几天在路上见到舒安,脸色红润许多,那周身的气质看着就和别人不一样。再者舒母现在说再多,舒曼还不是去农村了,往后舒家的一切不照旧是舒安的。比起别人家里好几个累赘,儿子女儿一大堆,舒家是在简单且舒父舒母脾气又好。董母也知道女儿被自己宠得有点坏脾气,琢磨了几天,也打上舒家的主意。刚才在居委会听到辨认说舒曼寄了老大的包裹过来,心里琢磨着东北那地方好东西也不少,往后舒曼若是在那边结婚了,兴许还能帮衬舒家。
所以说,董母这是来打探消息也是传递自己的意思。
这嫁女儿嘛,架子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了,话是透出去了,但明面上还得男方主动才是。
然而舒母就算暂时不愿意得罪董母也断然不可能接她这话,只是拼命打着太极,直到舒父回来,董母讪讪站了起来。
“舒安这是还没有回来啊?”
舒父说:“他最近报了个什么培训。”
董母这才无奈离开。
她一走,舒母也顾不得计较,关上门就拉着舒父开柜子。
等看到那堆东西,舒父下意识就要掏香烟。
“你早戒了。”舒母说道。
舒父愣了一下,看着那些人参、狼皮不发一言。
他心里不好受。
“对了,还有信呢。”舒母转身把信递过去。
舒父打开看,舒母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囡囡咋样了?这东西怎么说?”
舒父眉眼舒展,笑着说道:“我们曼曼能干着呢,现在当了代课老师,以后怕是不用下地干农活了,就是农忙的时候可能要帮着忙几天。这些东西是她孝顺我们的,吃食则是一起的知青给的。”孝顺是其次,主要是看样子一起的知青是个不错的人,这样也不用担心舒曼受太多委屈。
“我倒是不想她太能干。”女人家和男人想的角度不同,舒母知道女儿是什么样的人,现在猛然间转了个大变,怕是经历不少没有在信中说出来。“你看这毛绒衣,打得可真好。”就舒母也不敢说有这样的手艺。
当时要说是别人做的,舒母也不会信的,她是相信女儿的。
“尽想着臭小子。”舒父故意说道,其实心里也有些小吃醋。这当父亲的还比不上哥哥呢,可一看到狼皮和人参又高兴了起来。
“这个到时候给孩子姥姥送去一些。”吃食的话,不是小气,是东西不多,送过去也分不上几口,且舒曼信里特意说过是想给父母兄长尝尝她们那的美食。
信上,舒曼特意用了俏皮的语气来写。
等晚上舒安回来看到后,心里一样抽抽的,特别是听到舒母转达的董母那番话,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她的话,妈你别听就是了。我暂时不打算结婚。”
“这”舒母有些着急了,她还是想抱孙子的呢。
“妈,你别着急。我这身体还没有彻底好,总不能害了人家姑娘。再说了,之前那么多年,爸爸和你为我操心,妹妹也受了那么多委屈。总得让我回报家里几年。”最重要的是,董母那番话,舒安还是听进去了。这家太小了,若是娶了媳妇进来,妹妹因此没了睡觉的地方,那还不如不娶。
这些话,舒安却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把毛绒衣仔细摸了摸,放到柜子里面,打开床头的台灯,抽出一本会计学看了起来。
待在东北的舒曼不知道舒家那边经历了一场床位保卫战,还涉及到她自己。
只是算了算时间,上海那边应该受到包裹了,想着舒家人应该怎么高兴后,舒曼就把这事丢开了。
她这阵子一下子变得忙碌起来。
学校那边的事情还好,就是回来后免不了被叫去张家商谈大棚菜的事情,多半是张红军问,她能知道合适讲出来的就一点点透露或者引导他们自己猜想到。目前来看,进度还是喜人的,生产队说是不管,但还是在别的地方给了便利。
除此之外,舒曼偶尔午休的时候,去废品站里淘书,但别说什么古籍真本了,好点的书都没有,倒是小人书拿回来让喜子高兴之后因为废寝忘食作业都忘记做后被张红军结结实实地打了一顿。
张秀秀依然在红旗村住着,她那点情况,村里人也都知道了,偶尔走过的时候,可以看到一些长舌妇在议论。
舒曼开始还觉得尴尬,后面竟然也做到目不斜视的态度了。
只是在学校那边,陈耀文和李美丽走得越发近了,几次在食堂里都能看到陈耀文给李美丽买饭。
被人家秀恩爱恶心地倒了胃口的舒曼,买了饭菜后就干脆跑到陶主任的办公室里呆着,等熟悉过后也知道了陶校长和陈锦州的关系。陶家是陈锦州姥姥那边的亲戚,关系隔得稍微远了一些,当时当年陈家父母间接出事后在被孟家接过去之前,陈锦州就是住在陶家的,算算辈分,陈锦州应该叫陶校长舅姥爷。
这一日,出校门的时候碰到了陈耀文。
舒曼瞥了一眼,就打算从旁边骑过去,车头却是一把被抓住。
舒曼吓了一跳,忙放下脚,保持住平衡后,愤怒地看向始作俑者:“陈老师,你这是在做什么?是想把我摔死吗?”
“我我有话和你讲。”周围已经有人看过来,陈耀文慌地松开手,往一边走去。
舒曼真不想理他,骑出去几步,叹了一口气,又往陈耀文那边去,只是隔着一两米就问道:“要说快说吧。”
她和对方是在没什么交情,用脚后跟想着都应该是和张秀秀有关。对于陈耀文这个人,张家想着早就不报任何想法,如今什么都不做,其实就是在等着张建设回来。陈锦州上次过来,就是给张家带来这么一个好消息。
按照张家人的想法,这日子肯定不和陈耀文继续过了。
但孩子的问题上,张秀秀又执意要,但这种情况别说在农村就是城市里也太少了,基本上子女默认都是给男方的。
可张家人心疼张秀秀,加上孩子在家里呆了几天处出了感情,也心疼他以后跟了陈耀文受委屈,就打算以静制动,等张建设回来再想办法。
这个意思,李月娥也隐约透露给舒曼。
既然知道了张家的打算,舒曼对陈耀文是一点好脸色也没办法给他。
“你跟秀秀说,差不多带孩子回家了。她不回,把孩子送回来。”陈耀文沉着脸,说道。
“就这样?”舒曼见他点头后,笑道:“红旗村生产队的路,陈老师不应该不认识?张家一直等着你去接呢。”想让她传话,那是不可能的。
有本事陈耀文就自己过去。
他敢去,舒曼算他是个男人。
但是他敢吗?
舒曼撇了撇嘴,骑上车这一回是真的走了。
陈耀文气得想把人拦下,又跺了跺脚没敢伸手。他知道这个舒曼和陶校长、陶主任关系匪浅,实在不愿意把人得罪了。
但去红旗村?
陈耀文在心里恨恨地咒骂了张秀秀后,转身回了陈家商议。
可是别说陈耀文,陈家父母也不敢去红旗村。
许是心虚,许是还有点礼义廉耻,不敢面对张家人,但不管是什么,这些并不影响到舒曼。
今天见了陈耀文的事情,她肯定会说给张家人听。陈耀文找自己,肯定是按耐不住了,就是不知道他要干嘛。
舒曼一进村里,就觉得不对劲。
想了想往知青点去,却是扑了个空。
舒曼朝人声鼎沸处走去,就看到几乎全村的人都堵在那里。
“舒曼,这。”白玉英看到她,招了招手。
舒曼骑车过去,刚要发问,白玉英嘘地一声,说道:“李家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
李二达杀人了,据李老婆子的说法,孙虹这个贱女人勾/引李二达,后面不知道怎么地,许是担心被发现反正两个人发生了争执。
孙虹被李二达失手打死,李三达听到动静后,目呲欲裂地和李二达干架,被闻讯赶过去地李老婆子拉偏架,一个不小心李二达自己撞到墙上,晕了过去。
“孙虹死了?”舒曼不由脊背发寒。
明明和对方是一点不熟的关系,甚至互相之间还有矛盾和仇恨的那种。可前日还看到活生生的人,突然变成一具尸体。
舒曼觉得遍体生寒,有这么一个想法显然不只是她一个人。
几个男知青商量过后,来找他们商量,这事情该怎么办。
舒曼沉声:“不如报公安吧。”事关人命,不是她们能插手的事情,且影响巨大,红旗村这边想要大事化小也是不可能。
郭世宝目光略过人群,往李家院子看去,那里站了不少村里的人,似乎互相之间也在商议着什么。
郭世宝点头:“我去。”
不管孙虹做了什么,可也不能白白死去。
“还是我去吧。”陈德生说道:“你留下来比较好。”至少能暂时拖住村里的人。
第 42 章(捉虫)()
男知青中能言善语的也就是郭世宝了。
陈德生或许还是有避嫌的意思;他来到红旗村后;经常往山上跑;后来知道是去老叔公身边了;偶尔在那里帮着干些活。
且不去管他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目的;除了郭世宝;能让人放心去镇里的也就是力气大的陈德生了。
一起去的还有王茂田;两个人轮流骑自行车过去。
在他们走后,舒曼问起白玉英:“我怎么没有看到杨渝渝和石二宝。”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却不见两个人露面,刚才还特意在场上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人影。
“杨渝渝?”白玉英素来不关心杨渝渝的动向;听舒曼这么一说,果然没看到人,心里也立刻生疑。
“她早上去县城里了。”郭世宝沉着脸;自打上一次的事情发生后;他有一直注意对方的动静,但大多时候还是守在白玉英身边;至于其他人;他并不怎么关心。可也断然不曾想到孙虹会死。
同舒曼几个人的想法一致;他们都怀疑这事和杨渝渝有关。
但是证据呢?
“石二宝去哪里了?”郭世宝问向张光明。
张光明摇头:“昨天就没有看见他了。”石二宝出去溜达个两天才回来这种情况太多了;大家都习惯了;没有谁有空去贴身盯着他。
正如舒曼几个人;哪怕知道杨渝渝等人会使坏,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要过,谁也不能把时间专门空出来就是为了防止杨渝渝害人。
要是对方一直不动手呢?
白玉英有家里支持;不必担心吃穿问题;但舒曼和杜鹃不同,她们还得顾着自己的生活。
可也不能因此就让白玉英出马,这不合适,也不应当。
能做的,也就是小心再小心罢了。
“我们去找一找?”杜鹃从知道孙虹出事后,心里就闷闷的。
舒曼摇头:“不用。”现在村里人都在这边,分散开来找,反而容易落单出事,她指了指李家院子里站着的人。
“这事情应该让他们出面。”不管是生产队的人还是她们这些落户过来的知青们都是归生产队管的,除了这事,他们总得给个交代。
这个时候谁想在和稀泥也是不可能的。
就是有这个心思,他们这边已经绝了他们这条路,只等着陈德生把公安带回来。
那边的喧哗声还在继续,但李老婆子痛哭的声音已经变得微弱。
一行人这个时候走了过去,经过红旗村生产队其他社员身边的时候,被让出了一条道来走。
作为下乡知青,孙虹一死,能出面代表的也就是知青点的人,大概潜意思里有指代娘家人的意思。
刚才他们一群人在外面聚集商议的时候,就有村里人暗暗看着他们了。
“你们来干嘛?是来看老婆子的笑话的吗?滚,你们都滚。”坐在地上的李老婆子一看到他们过来,就从地上爬起来,随手拿起一根撑衣服的棍子挥舞过来。
这动作一点都不像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
舒曼几个人只来得及匆匆往旁边躲闪,白玉英却是愣了一下神,眼看着要被波及。
郭世宝回身一扑,后背被重重打到,光听那声音就觉得疼。
“没事吧?”他却是顾不上疼而先关心白玉英。
白玉英往后面站了站,目光复杂地看着郭世宝,须臾后轻轻撇过头:“你不必这样。”
郭世宝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笑道:“这是我乐意的。”
白玉英垂头不语。
另一边李老婆子已经被张红军几个人上前夺下棍子。
“李大娘你闹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