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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笑着道:“那好,既然阿林保要成亲了,朕就封他一个正六品云骑尉吧,也让他风风光光的成亲。”
琳琅大吃一惊,脱口道:“这不好吧!”
阿林保只是一个还没授官的再读监生,而云骑尉再小也是个爵位啊,还有,那穆图不就是封的正六品云骑尉吗,万岁爷把她的两个兄弟都封爵,这待遇有点过了吧
康熙嘴角含笑,眼神深邃的看着她,问:“怎么就不好了?”
琳琅犯难了。主要是觉得怎么反应都不好,一门两爵的高帽子实在让她压力山大。可要是拒绝万岁爷
抛开利害关系,一想到康熙愿意为自己破格一回,琳琅的心里其实很高兴,和爵位不爵位的没关系,她只是想以此证明自己在他心里的特殊性。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其实是很不安的
可是不行,自己得理智一点!她一面告诫自己,一面就婉言道:“只是觉得太显眼了些。而且,阿林保寸功未立,一成亲就得个爵位,我怕他以后翘尾巴。”
康熙知道她在怕什么,玉儿看着大大咧咧,其实骨子里是个清楚明白的。而且一片赤子之心,坦然的享受分内的待遇,却不贪求分外之物。
即便已经宠冠后宫,可她却是从来都没想过要把钮钴禄氏等人踩在脚下。
可他想给她!
他柔声道:“你这小傻瓜,不显眼怎么行。你还不知道,这次在背后造谣生事的人朕其实已经查出来了,但她还有用,朕得暂时留着。
既然不能罚她,那就得赏你,否则宫里宫外会怎么想,指不定还觉得无风不起浪了!”
琳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
“而且”,康熙拉起她的手,十指交缠的握住,直白的道:“朕一不在你身边,你就被人欺负了,朕也心疼得很。”
琳琅听得又想哭又想笑,心如擂鼓,所有的不安都不翼而飞了
她猛的巴进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静静的听他的心跳,原来他的心也跳得好快!
康熙更紧的抱住她。
两人就这样拥抱了很久。然后,康熙突然笑了一声,开口道:“朕的脚麻了。”
琳琅放开手,坐远些一看,康熙斜着身子坐在榻沿上,左脚踏地,右脚悬空,坐姿果然是别扭着的,应该是前面她那一扑的缘故,她觉得不好意思了,就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右大腿。
然后,小康熙刷的一下就起来了!
琳琅:有点囧,又有点得意,该怎么破?
舍不得()
冬至大宴后;紫禁城里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只一个晚上;午门内的金水河就起了冰。等天一亮;所有的殿亭楼阁已经雪白一片。
咸福宫里;一群小太监正提着大扫帚在前院里卖力的扫雪;还有五六个抬手垫脚的在各处屋檐下取冰溜子;本该贴身伺候平嫔的春桃秋菊站在走廊上;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他们。
她们两个是被平嫔撵出来的。
昨天大宴后,索相的福晋来了趟咸福宫。那时她们俩也被郝嬷嬷撵出屋来,等再进去伺候时;就见主子哭得昏天黑地的
老实说,平嫔不是个好主子,脾气乖戾;平日里待她们就严苛;更要紧的是,说是身边得用的大宫女;可其实呢;平嫔根本就信不过她俩。
这一回也是一样。
先还在畅春园时;平嫔就一身的不对劲;白天里总是失魂落魄的;到了半夜里还突然惊醒过好几次,要是往常;郝嬷嬷早就去请太医来给平嫔瞧病了,可这次却是只叫膳房炖了些燕窝人参。
然后就是昨天;索相的福晋那拉氏竟是把平嫔骂得痛哭流涕!这也是往常绝不会有的动静。
春桃和秋菊又不傻;也都看出来了,平嫔是出事了,还是大事,可到底是什么事呢,两人惶惑的互看一眼,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又等了好一会,终于,郝嬷嬷撩了门帘叫她们进去。
春桃秋菊就很规矩的进去了。
平嫔果然又哭了一场,正肿着眼睛半倚在床头,却是茶杯瓷枕玉梢头,摔了一地的碎东西,郝嬷嬷让春桃收拾这一地的狼藉,秋菊则去伺候平嫔用早膳。
平嫔只吃了两口细粥就不吃了,秋菊也不敢劝,赶紧收碗就要退下。平嫔心里正憋屈,见她这么不上心伺候自己,不禁就冷声道:“去墙角跪下,我不叫,不准起。”
秋菊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也就去墙角处跪下了。
拿奴才出了口气,平嫔就感觉好过一些了,当然,她是不会叫起的,秋菊得跪到晕过去为止。
见她的脸色终于是好点了,郝嬷嬷这才上前伺候。
一番洗漱更衣后,平嫔就去书房抄经了。
书房里只有一个姓舍的姑姑在伺候笔墨并端茶递水。连郝嬷嬷都出去忙其他的事了。
这舍姑姑是平嫔用惯了的人,不管是以前做贵人时还是如今做了一宫主位。都是她常年在书房里伺候。
平嫔只站着抄了几页经书,也就搁笔坐下了,那舍姑姑却是上前拿起笔来,用一模一样的娟秀字迹继续往下抄。
平嫔有时候都觉得奇怪。她每年都给姐姐孝诚仁皇后抄经百卷,然后供在毓庆宫里。这种话居然还人人信?
一年才多少天?每隔三天就抄经一卷,一抄就是十多年,怎么可能啊!她又不是牛马,真要那么个抄法,不早就累死了!
就是真的感念姐姐孝诚仁皇后,平嫔都不会这么做,何况她凭什么要对孝诚仁这么好。她便是一个字都不为孝诚仁写,也对得起她!
可这些话,平嫔不敢和任何人说,就是郝嬷嬷都不能说,要想日后翻身,平嫔只能依靠太子,而太子
一想到昨天那拉氏骂自己的那些难听话,平嫔就羞愤难当。
就她想对付万氏吗?明明打从一开始的时候,赫舍里家就对万氏出过手了。
拉拢得宠的宫妃,让她在皇上面前为太子说话,这可是她的好三叔索额图想出的妙计。
僖嫔最得意的那几年,郝嬷嬷她们在暗地里可是出了不少力
等见僖嫔渐渐失宠于皇上,三叔又立马选中了万氏,想用她来代替僖嫔。他倒是一向会挑拣。可惜啊,万氏的狐媚功夫远胜当年的僖嫔,再拿同样的手段来对付万氏,可就不奏效了!
不奏效不说,她还听郝嬷嬷说——因为怕留下马脚,三叔还撺掇僖嫔撞死在慈宁宫里,然后把祸害万家和其他的事都栽给了惠妃。
结果,皇上顾着大阿哥的脸面,却是没处置惠妃。
见大阿哥在皇上心里的分量这么重,三叔自然是更担心了,可他又不敢和太子说。
平嫔常年在一旁看着,清楚得很,一个郝嬷嬷,一个韦氏,别看只是两个奴才,可她们的胆子早就被三叔养得忒大,僖嫔,惠妃,贵妃什么人她们都敢出手。
所以,郝嬷嬷才会被她的哭闹和寻死给要挟住。真是老实奴才,便是一头撞死都不敢的。郝嬷嬷敢,是因为又不是头一遭了,更险恶的事都做过的,造个谣又算什么!
可笑的是,太子察觉后竟是只冲着她撒气,倒是把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奴才给放过了!
平嫔冷笑着想:太子爷是顾念着韦氏的养育之恩吧,这么心软,倒是不像我那个好姐姐了。
新年一过,也就是康熙二十九年了。都说年关难过,事多人忙钱包空,这话在宫里其实也没错。
康熙说是封笔八天,其实也就歇了三天,其余的五天,和宗室们搞联欢用了两天,祭天祭地拜祖宗又用了一天,然后是带着太子和阿哥们玩了一整天——赛马放鹰,摔跤喝酒,把满人的老把事全都玩过一遍,最后还在太和殿里专门见了科尔沁的人。
科尔沁的人年年都要上京,可哪年的声势都没有今年大。
琳琅听刘得淳说了一句:这次来的蒙古王公把硕大的一个太和殿都给站满了。
不过也正常,要知道,喀尔喀蒙古南下的十万难民可是在科尔沁的大草原上马吃羊嚼的赖了大半年了。
草原就这么大,牛马饿狠了,是会刨地把草根都给吃了的,喀尔喀蒙古的人再这么吃下去,草场被吃荒是早晚的事,科尔沁的大小王公能不着急吗?
康熙的好几个表叔都抱着他的腿哭了,嘴里还在哀嚎:亲爱的阿木古朗汗,求您快打吧,打噶尔丹!您要再不打,我们就活不了了!
康熙的裤子都被他们给蹭湿了,回头却是十分快意的和琳琅道:“朕和噶尔丹一较高下的时候终于到了!”
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琳琅难得见他这么高兴,不免也跟着笑了笑。
果然,男人就是喜欢建功立业,万岁爷就更不例外了。
可她作为女人,却是喜欢种田和安稳的。
所以八字还没一撇呢,她就在想了:这一去打噶尔丹,他至少得走大半年吧,搞不好更长要和康熙分开那么长一段时间吗?她现在就有些舍不得了。
袁氏()
从新年开始;宫里几乎天天都会设宴招待蒙古人。除了贵妃病着;其余的主位娘娘;也就是琳琅等人都得一路奉陪。吃席看戏;赏梅赏雪;也是忙得飞起。
到了一月末;腊雪寒梅的季节却是终于过去了。在去寿安宫赴宴的途中;琳琅发现慈宁花园里的梅花都谢了。
一个花鸟房的大太监正带着一群小太监在给道旁的梅树剪枝。见瑜嫔的辇子经过,忙就跪了一地。
和往常一样,辇子刚过;跟着一旁的张小桂就代主子叫了起。
琳琅回头看了一眼,她记得,以前慈宁花园里的梅树是不修枝的。今年开始修枝;怕是太后的意思。
如今;这慈宁花园倒像是成了寿安宫的附属花园。
自从孝庄病逝,曾经喧哗一时的慈宁宫也就冷清下来。虽然还没像景仁宫那样封宫;可也差不多了。只留一个苏麻喇姑领着曾经的班底维护着慈宁宫最后的一分烟火气。
人不过才走了两年;属于孝庄的痕迹却是在飞快的消失;慈宁花园的梅花如此;其他的事也不例外——就比如;今年上京的科尔沁的女眷,居然有八成都出自太后的那一支。
康熙向来是不见女眷的。前几天;听她随口说起这事时,他这才知道。也是苦笑着和她抱怨了一句:“居然都没人来和朕说”
是怀念孝庄;还是讨好还活着的太后;自然是后者更上算。就是康熙,也管不了所有人心里的盘算。
这就是紫禁城,全天下最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的地方。
二月十八,是十四阿哥三岁的生辰。当天,皇上一下朝就去了永寿宫。提前得了皇上的吩咐,太子和其他阿哥也从上书房那边赶了过去,却是休课半天,陪着幼弟十分热闹的庆祝了生辰。
这么大办一场后,一时间,福宝阿哥的大名也是传遍了宫里宫外。结果没过两天,皇上突然召见了瑜嫔的弟弟,却是又给万家封了个云骑尉。
这下子,明眼人都知道了:就去年的那些谣言,敢情算是起了反作用了!
储秀宫的茶水房里,四个小宫女一边站着等热水开,一边就在八卦这事。
她们四个都是在新晋秀女的屋里当差的,一说起瑜嫔来,难免就撇嘴吊眼,没一个有好脸色的。
但有那拉氏的例子摆在前面,四人其实也不敢乱说,只小声的说了几句酸话,也就各自提拎着热水回去伺候小主。
轻手轻脚的进了屋,碧柳一边把提壶放下,一边就问红莺,小主起来没有。
两人的主子就是秀女袁氏,年前刚小病了一场,到这时也才刚好。
红莺没说话,只摇了摇头。
知道袁氏还没醒,碧柳就拉着红莺小声说话。
“小坠子去叫膳了吧?”
红莺道:“早去了。小主昨天又犯头昏病,得吃些好的,我还给了他三钱银子的。”
碧柳叹了口气。心里又怪上那拉氏了。
那拉氏自己找死就罢了,偏还牵连其他人。皇上专宠瑜嫔,秀女们的处境本就艰难,结果那拉氏却还闹出那么大的风波来,她倒是死得利索,可就连累了其余秀女跟着遭殃了。
袁氏为什么一病就是四个月,还不是因为被太后一骂,四妃却是再不管储秀宫,然后各处衙门又开始狠扣份例。
而她伺候的小主袁氏,论模样是一等一的好,可家世却是不行,不过是直隶那边一个六品小官的女儿,进宫复选时也就带了百多两银子,早就花得一干二净。
至于四妃先前赏的东西,里面倒是有些金贵的,可能换成银子的也不多,何况袁氏也不敢全换了,就想着省些日常的‘打赏’,都没敢不给,就是比苏氏她们给得少些,结果大冬天里,竟是得了一篓子湿炭。
炭库的人也是老缺德了,竟还在湿炭上面搁了层好炭,让她们先好生的用了几天,等用完好炭,发现下面全是湿炭,根本烧不起炭盆时,宫门都下锁了。小主被硬生生的冻了一夜,第二天也就着凉了。
然后,吃药买炭,再要些好菜好饭需要花钱的地方居然比先前更多。
碧柳发愁道:“我听王嬷嬷提了一句,要等到三月中旬,小主们春天的份例才会发下来。”
“竟要这么久!”红莺惊道。
碧柳道:“就这样都还是虚话。你想,为什么要拖到三月中旬去?不就是因为皇上最迟三月初进园子吗?要是到时小主不能跟去怕是还得往后拖。”
两个小宫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只能齐声哀叹。
里屋里,袁氏其实早就醒了,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却是扶着床沿坐了起来。心里也是发愁,真是屋漏还逢夜雨!
别看去年也才留下五个秀女,可该有的心思手段其实一样不少,苏氏张氏钱氏,她们三个早就姐妹相称,那拉氏和她却是各自为营。
还有,那高高在上的瑜嫔,据说也是个善妒的
自打开始生病,袁氏就在琢磨,炭库分给她一篓子湿炭,是真冲着银子来的,还是冲着人来的。
所以,袁氏本打算再等等的,等风头过了,四妃十有八/九会回心转意可眼下看来,她是等不起了。就是没人害她,只宫里这份见人下菜碟的克扣功夫,她都熬不过去。
仔细的想了想,她就叫碧柳去请徐姑姑。
徐姑姑是储秀宫里教宫中规矩的管事姑姑。
当初,袁氏也想去交好胡答应,她知道徐姑姑有些看好自己,就跑去请教她,然后徐姑姑却是提醒道,御前的事岂是随便打听的,胡答应要么不说,要么肯定所求甚大。
袁氏这才歇了和那拉氏争抢的心思。
被袁氏一请,徐姑姑很快就到了。
让碧柳关了门,袁氏跪下求道:“姑姑,你就教我一回,如今我该怎么办才好?”
“使不得,小主快起!”徐姑姑赶紧把她扶起来。
袁氏拉着徐姑姑的手,哭着说了一番心里话,有那位玉真娘娘在,她也不敢奢求什么,可这储秀宫,她也着实是待不起
被她再三的苦求,徐姑姑也是推不过,就帮着分析道:“看样子,袁小主是想依附一个主位娘娘吧?那我也说几句实话,先就不提其他的,只一点,小主想过没有——
如今那位娘娘可是负责教养大格格她们,有这份差事在,格格们以后的去处,她就插得上话”
袁氏听得脸都灰了,对呀,就是为了二格格,荣妃也不敢狠得罪瑜嫔的。同理,为了女儿侄女,德妃和宜妃也是一样,那就只剩一个惠妃。
可惠妃的性子又那么霸道何况,惠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