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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脑门,花灯干笑着点头,心里却想,用聪慧来形容她真的是太寡淡了,就该配上狡猾二字。不过二九年华的女子。也不知道这些年经历了什么,怎么会从小时候端庄文雅的公主变成了现在这样……
“老奴徐氏见过娘子。”
一行人还没走过回廊,迎面就来了个穿着褐色上袄配着灰白下裙的婆子,脸上皱纹密布,从鼻翼下来到嘴角两边的纹路极深,形成一个大大的“八”字,一双眼睛带着些凌厉,嘴里请着安,却是已经将桃花上下打量了个遍。
“免礼,这位就是相爷说的管事么?”桃花笑眯眯地问:“我正要去向夫人请安,有什么要注意的,徐管事不妨现在就说说?”
“是。”徐管事颔首,转身就跟在她旁边,开始说这相府中的规矩。
“魏国尊卑分明,上至皇宫,下至寻常百姓家,有多妻妾者,院内都是有位份的。咱们相爷乃朝廷重臣,府中姬妾良多,位份有四。夫人乃正室,梅氏独尊一位,其下便是娘子,除了您以外,还有四位娘子。娘子之下是侍衣,共六位。侍衣之下是暖帐,暖帐与寻常丫鬟无异,只是偶尔被爷宠幸,共八位。”
边听边微笑颔首,姜桃**里暗想,这么多女人,沈在野为什么还没死在床上?还能那么活蹦乱跳地忽悠人?
太不可思议了。
“您现在去向夫人请安,只要按照下见上的规矩,行屈膝礼即可。咱们夫人性子温和,不会为难娘子,只是……若有秦娘子在,您便小心些。”
秦娘子?桃花来了兴趣:“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吗?”
徐管事皱眉,张了张口,却又止住了,低头道:“这府里下人哪能说主子是非,您去见过便知。”
好吧,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桃花也就自己留了个心眼,拎着裙摆继续往前走。
梅夫人住在凌寒院,别听名字清雅,里头可是金马玉堂,红木的雕花门精致华贵,四扇大开,院落两边一溜排的首案红牡丹,贵气又热闹,充分显示了主人在这相府里独一份的地位。
“公主来了?”
刚走到主屋门口,就有几个人簇拥着一个女子迎了出来。那女子五官端正,不见得有多美艳,却是温和端庄。凤眼含笑,素口琼鼻,下巴上有一颗小巧的红痣,看着就让人觉得亲切。
也没多瞧别的,桃花冲着她衣裳上正红色的绣边儿就行了礼:“见过夫人。”
梅净雪进府已经两年,府里形形色色的女人都见过了,深知沈在野的喜好,向来是对美人偏爱不已。所以听闻赵国公主姿容绝美的时候,她就准备好好见一见了。
但是,眼前这姑娘,怎么好像跟传闻中的不大一样啊?
疑惑地上下打量一番,梅净雪直叹气:“公主昨儿想必是被折腾得够呛吧?瞧这脸色憔悴得,衣裳也不合身。来人啊,快去把府里新做的几套头面都拿来,给公主选一套。”
对于这种一上来就送她东西的好人,姜桃花是很喜欢的,目光也就温和了不少。
可是,还没等她偷着乐一会儿呢,旁边扶着梅净雪右手的女子就笑眯眯地开口了:“夫人大方,让新妹妹一来就有头面选。可是如今这新妹妹进了咱们相府,也只是与妾身同等的娘子,夫人就不必再称公主了吧?”
这话说得也没什么不对,姜桃花赵国公主的身份在这大魏丞相府里着实没什么分量,也不可能摆架子什么的。但是话这么说,听着怎么都让人心里不舒坦。
桃花抬眼就看了看那说话的人。
眉心点着菱花痣,一双桃花眼也算是勾人,此女子比正室夫人娇媚不少,身着妃色海棠长袍,里衬浅褐锦绣,头上还插着两支孔雀步摇,一看就是得宠的侧室。
想了想方才徐管事说的话,桃花恍然:“这位姐姐便是秦娘子?”
秦解语挑眉,看了一眼后头站着的徐管事,轻笑道:“新妹妹初来乍到,做的功课倒是不少,一来就记住我了?可是有人说我的坏话,叫你小心些?”
“怎么会。”桃花平视她,微笑道:“都说秦姐姐美艳非常,妹妹自然一见便知。”
“哦?”秦解语乐了:“你的意思是,夫人不如我美艳?”
梅净雪抿唇,垂眸整理起自己的衣袖来。
徐管事提醒得没错,这秦娘子还真是个需要小心的,张口闭口都在挑事儿,生怕她今儿好过了一样。
然而说话的门道,姜桃花是很久以前就摸清了,同一句话用不同的法子说出来,结果自然是大大的不同。人情来往,高手过招,比的也不过是谁更不要脸而已。
“海棠有海棠的艳丽,梅花有梅花的清雅。”笑了笑,桃花道:“姐姐总不能拿梅花与海棠比艳,也不能拿海棠与梅花比雅,各自有各自开花的好时候。相爷这院子里,也不会只有一季花开ぶ一种花香。既然都是爷喜欢的,那又有什么好比的呢?”叉状引圾。
秦解语一愣,转头看向梅净雪。后者微微一笑,眼露赞赏:“姜妹妹是个会说话的,看样子也懂事,倒是能让我省不少的心。别在这门口站着了,进去说话吧。”
“是。”桃花颔首,跟着踩上台阶。
“这府里人多,平时请安也就不必每日都来。”坐在主位上,梅净雪温和地道:“每三日来请一次即可,若是平时有事,遣丫鬟来知会一声便是。”
这么轻松?姜桃花连忙点头。
刚才还担心万一遇见个心狠手辣的主母,那她日子就难过了,没想到这么幸运!
“府里别的规矩都不严,就只一点,希望你好生遵守。”梅净雪看着她道:“关于侍寝,府中是有专门的安排的,不可故意打乱,以免引起后院纷争。”
这是自然的,姜桃花乖乖点头。一大院子女人,却只有一个男人,那就跟饿狼抢食似的,与其争个头破血流,不如一早定下规矩平等分配,那对谁都好。
只是,堂堂丞相,会按照安排去宠幸后院的女人么?
像是察觉到她的疑惑,秦娘子抚弄着指甲开口:“咱们爷也是向来不喜欢女人争抢的,所以只要不是有人使手段,那爷就会按照规矩施恩。”
“明白了。”桃花点头,接过丫鬟递来的侍寝名单看了看。
一月共三十天,府中加上她,除暖帐那种没地位的之外,一共十二人。夫人占三日恩宠,娘子占两日,侍衣占一日,剩下的时日归沈在野自己安排,看是选幸哪个暖帐,还是自己在书房过了。
掐指一算这需要耕耘的天数,姜桃花觉得现在沈在野最缺的肯定就是牛鞭汤,要是以后需要讨好,那一定得熬给他喝喝,不然纵欲而死了,她就跟着没好日子过了。
暗暗握拳,桃花与梅秦二人又客套了一个时辰,躲避着秦娘子的挑衅,打探了不少府里的情况,然后才告退准备回自己的院子。
结果刚走到花园里,迎面就撞上了沈在野。
“……妾身见过相爷。”
第153章 贼喊捉贼()
“是!”南宫远应了,立马退下去传令。
皇帝连连叹气,拉着穆无暇的手道:“没想到关键的时候,竟只有你来救朕。”
“儿臣听见狼嚎,想过来看看,却发现宫中禁卫都不见了。”穆无暇皱眉道:“找了许久才找到南宫卫尉。救驾来迟,还望父皇恕罪!”
“你救驾有功。”皇帝道:“没有罪。等抓住了太子,朕会好好地赏你!”
“现在还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看着外头的黑夜,穆无暇很是紧张:“南宫卫尉要是不快点,儿臣怕有人会再来害您。”
皇帝一愣,看了看旁边的禁卫,摇头道:“应该不会吧,朕这儿好歹有这么多人”
话没落音,芷兰宫外铁甲之声整齐地响起,禁卫们一惊,纷纷长剑出鞘,护在帝王和南王面前。明德帝倒吸一口凉气,扶着南王的手便往外看。
东宫禁卫统领云震率护卫列在芷兰宫门口。一看见他,便拱手道:“卑职前来护驾!”
护驾?看了看他背后那些护卫出鞘的刀剑,皇帝冷哼:“你东宫来护什么驾?怕是想趁乱篡位吧?”
云震一顿,扫了一眼宫内禁卫的数量,二话不说便挥手示意身后的人进去。
“站住!”皇帝怒斥:“不准进来!”
护卫们一愣,脚步只是一顿,却没停,齐刷刷地就跨进了芷兰宫。
瞳孔微缩,明德帝瞬间就当真明白了东宫的意思,看着云震气极反笑:“太子为何不亲自过来?都敢逼宫了,还不敢露面不成?”
云震没吭声。
这种时候,太子怎么可能露面?他要的就是不被弑父篡位的污名所染。好干干净净地登基。今夜雪狼失败了,那他就必须将皇帝围死在这芷兰宫里,事后再将罪名推到别的皇子身上即可。
成败在此一举了。
“送陛下上路吧。”他道。
东宫护卫身披铁甲,手持利剑,压得只着锦衣的禁卫连连后退。穆无暇抽了禁卫的剑便挡在皇帝面前,剑指云震,淡淡地道:“东宫护卫何其无辜,都是有父有母之人,你们一己私念,却要他们无辜牺牲。甚至背上千古骂名?”
云震抿唇:“卑职只是听命行事。”
“那好。”长剑一划,南王笑了笑:“本王若是取了你的性命,是不是就救了这些无辜的护卫了?”
心里一跳,云震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的人,又放了心:“王爷说笑,您这样的年纪,还是去旁边玩儿吧。”
他身前好歹也有一百护卫,南王不过十六岁,毛都没长齐,那小手能拎起剑就已经很费力了吧,还想杀他?简直是笑话!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笑出来,前头一片杀气陡然袭来!抬眼一看,南王竟踩着前头护卫的脑袋。飞身而起,直冲他而来!
脸色一白,云震慌忙抽刀抵抗,刀剑相碰,竟震得他虎口发麻。
好大的力气!
穆无暇眼里满是坚决,抽剑便刺他要害,旁边的护卫看着,居然也没有一个主动上去帮云震的。
“你”云震被击得连连后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一时间也忘记命令护卫,得集中精神才能躲过他的长剑。然而他身上有铁甲,虽然能护着他一些,但也更耗体力。南王身形灵活,转挑他脖子和脑袋攻击,打斗不过三十招,他便累得脱了力。
“还不让他们退下?”长剑划在他的脖颈前头,穆无暇沉声道:“再进一步,你人头落地!”
半跪在地上,云震哑然失笑:“卑职今日来,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哪怕您砍了卑职的头,卑职也得下令送陛下上路!”
愣住的护卫纷纷回神,继续往里走。穆无暇急了,反转过长剑,用剑柄飞快地将云震击晕,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回到皇帝面前。
两方人数差距悬殊,幸好云震不省人事,剩下的护卫群龙无首,动作里满是迟疑。皇帝大声呵斥,他们一时也不敢真的冲进主殿。
穆无暇守在殿门口,谁若想冲他便斩了谁。然而到底年纪还小,体力也渐渐跟不上。役帅吉弟。
庆幸的是,半个时辰之后,沈在野和南宫远带着救兵回来了。
“臣等救驾来迟!”沈在野满脸怒容,看着芷兰宫里的情况,挥手便道:“将乱臣贼子一律就地诛杀,留领头一人问罪!”
穆无暇惊愕地看着他,没想到他这时候会来,下意识地就道:“你想做什么?”
沈在野满脸沉痛地看着他身上的伤,一脸忠君爱国的表情,严肃地道:“微臣刚刚得知太子有弑君篡位之心,故而前来救驾!”
救驾?穆无暇眼里满是不信,刚想说你这是贼喊捉贼吧?结果身后的明德帝却是万分高兴地道:“爱卿终于来了,有你在,朕就放心了!”
穆无暇:“”
沈在野和南宫远一共带了三千人,很快就平定了宫里的叛乱。皇帝整理了衣冠重新坐上主位,看着下头跪着的人,咬牙道:“太子此番造反,简直是罪无可恕,你们立刻将他捉拿归案,判斩立决!”
众人都是一愣,沈在野也有些意外:“陛下?斩立决”
他不是一向最爱护皇子,有什么罪都会轻饶吗?这次竟然这么果断?
明德帝点头:“这样的皇子留下来,对朝廷,对朕都没有丝毫的好处。他都敢弑父,朕为什么不能杀子?立马去办!”
“臣遵旨。”沈在野应了,刚准备退下,皇帝又道:“南王今日有奇功,且英武不凡,超出朕之预料,朕打算封他为亲王,丞相也一并拟旨吧。”
亲王?沈在野挑眉,瞬间也明白了皇帝的心思。他这是被太子弄怕了,不敢再立储君,说到底,穆无垠被判这么重,还是因为他威胁到了皇帝的性命。在皇帝的眼里,没有什么比自己更重要。
微微一哂,沈在野还是行礼应下,恭敬地退了出去。
穆无暇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很是复杂,一时间也想不明白今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154章 你太阴险了()
沈在野什么都没有跟他说,但看那样子又分明是什么都知道的。他是不是成了他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了?这样的感觉真是不太美妙。
天渐渐亮了,皇帝一夜未眠,等到了时辰,便直接起驾上朝。南王第一次有幸被带进朝堂,看着陆续就位的文武百官。倒是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昨日宫中发生了大事,爱卿们可知是什么事?”人都到齐了的时候。明德帝沉声开口,一把就将手里捏着的玉佛珠扯断。硕大的玉珠瞬间朝台阶下滚去,噼里啪啦的声音响彻整个朝堂。
百官心里都是一震,没人敢吭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消息灵通些的人更是汗流浃背,目光扫向平日太子的位置,那儿已经是南王在站着了。
最后一刻珠子停下来之后,沈在野终于出列,打破了死寂:“请皇上息怒。”
“息怒?”帝王站了起来,一步步地走下台阶:“朕的皇宫里,禁卫被别人调走,雪狼直接闯宫要咬死朕。甚至还有胆大包天的东宫护卫直接造反要谋害朕,丞相竟然叫朕息怒?!”
“哐!”御前放着的金龙雕像被一脚踹翻在地,巨大的声响吓得朝堂上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沈在野跪在最前头,恭敬地道:“微臣彻夜审问,东宫护卫统领云震已经认罪,但不肯说是何人指使。太仆秦升已经逃窜出宫,御林军尚在追捕。”
群臣哗然,东宫的护卫统领,还能是何人指使?他就算不招供,皇帝又不是傻子,还能不明白其中缘由?
“竟然会出如此荒唐之事!”御史大夫年立国皱眉看向沈在野:“敢问丞相,具体经过到底如何?”
沈在野垂眸道:“南宫卫尉昨晚收到圣旨。将禁卫都调去了皇后寝宫附近,曲幽宫的守卫也被人调走,太仆秦升控制雪狼袭击芷兰宫,幸得南王发现不对,带了南宫卫尉回来救驾。然而东宫护卫统领云震胆大包天,竟直接带护卫逼宫弑君,庆幸援军及时赶到,才没能让他们得逞。”
朝堂上一片震惊之音,梅奉常拱手道:“如此看来,倒像是太子要篡位弑父。可是陛下,太子已经是储君,登基也是迟早之事,为何会铤而走险,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这你就要问太子了。”皇帝冷哼,朝高德吩咐:“把人带进来!”
高德应了,出殿宣旨,没一会儿太子和云震就一起被押在了御前。
“父皇!”穆无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