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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是首辅-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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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日子一天天过,离年关越来越近了。

    天依旧冷,京城的百姓每一日都以为天就要回暖了,下一天却是更冷。

    贪污的案子,三法司按部就班地受理着,收集证据、寻找证人、录口供……上上下下看着忙碌不已,可就是一直不开堂审理。

    那张茅也不知是老了糊涂了,还是在装疯卖傻,说的话总是前后不一,三天两头就要翻一次供。这样,三法司就更审不了。

    大理寺卿虽有心帮宋越,可光是大理寺一个部门勤快也不顶用,刑部跟都察院根本不配合。好在,宋越等人是关在大理寺监里,天气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们过得舒服一些,暖和一些。

    如此而已。

    就在青辰四处奔忙的时候,徐斯临也没闲着,除了在为父亲绸缪,也一直在打听她的动向。

    她为了宋越,他为了父亲,两个人的目的不相同,始终都会有冲突的一天。

    徐斯临坐在临窗榻上,手里捧着一册根本看不下去的书,叹了口气。

    虽然早已意识到这一点,可每每听到探子报她又去找了谁,如何为宋越的事忧心,他就打心底嫉妒不已。

    这么冷的天,她应该呆在温暖的屋里,围着皮氅,烤着火炉,做个养尊处优的夫人。她应该有舒适安逸的生活,有成群的下人侍候她,有对她痴心无悔的夫君疼爱她。她何必如此辛苦,为了那个人四处去奔走。

    什么时候,她才肯给他一个照顾她的机会。

    如此思索着,又有亲信来报:“公子,沈大人前几日去找了大理寺的罗大人。”

    徐斯临听了一时沉默。

    又去奔走了,这回竟还直接找到了主审官。她难道不知道那是犯禁的,会连累她自己吗?

    “公子可有什么吩咐?我们要不要先给那姓罗的一点颜色看看?”

    “先不必了。”他想了想,道,“再看看吧。”

    一方面,案子还没有正式开审,一方面,他不想这么快与她正面为敌。

    三法司拖着案子的审理进度,是他授意的。他在观察,观察朱瑞的反应,也在等待,等待某个时机的成熟。父亲被关在里面,虽然并不好受,但是可以为他们争取时间。

    这些日子,陆续又有不少人被关了起来,有徐党,也有心学门人。朝堂的水在他的授意下被搅得越来越混,可是朱瑞,却好像一点也不关心案子审得怎么样。

    这就意味着,他应该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不论审理结果如何,这一次都要放弃他们徐家了。

    这是徐斯临不愿意看到,却不得不面对的结果。所以现如今,他们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这也是当初徐延给徐家留的一条退路。

    “四川来的人到了吗?”他问。

    “到了。已经在客栈里住下了。”

    “去备马车吧,我去见他。”他吩咐道,“此事万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

    是夜,徐斯临便在客栈里,与那四川来的人密谈了一夜。

    回到府邸时,天已经亮了。

    他疲倦地脱衣上床,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间,却是又梦到了青辰。

    *

    过年了。

    大年三十之夜,沈府里有些冷清。

    青辰陪着父亲用过了年夜饭,披了件披风,就到了院里的小亭里坐着。

    这些日子,她马不停蹄地奔走,与不同的人见面,探听,收集证据,可奈何三法司根本不急。朱瑞病了,无暇过问,他们更是慢悠悠地来,临近年节的几天,干脆什么也不做了。

    她一方面着急,另一方面又有些茫然,好像根本弄错了方向,使不上劲。

    三法司还有另外两个主审,都是难啃的骨头,她也没想好要不要去见他们。他们是徐党,与徐延是长久的利益同盟,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她又凭什么去说服他们呢?

    太难了。

    陆慎云在家吃完了年夜饭,没与家人们怎么相处,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府里很热闹,到处张灯结彩,贴了大红的对联和窗花,可他心里就是喜庆不起来,有些闷闷的。

    他的母亲顾氏担心他,便到了他屋里去看他,只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他也摇摇头。

    顾氏道:“过两天,年初三,咱们一起到谢家去拜年。这一次,是要正经议一议你与惠莹的亲事了。你年纪也着实不小了,不能再拖了。”

    这不是陆慎云想听的话。只是大过年的,他也不想与母亲争执闹得不愉快,便索性寻了个“朝中有事”的借口,去马厩牵了马,出去了。

    大年三十的街道,冷冷清清的,昏暗,飘着雪。

    他漫无目的地策马前行,却是浑然未觉地就到了青辰的府邸前。

    小厮见是他,也没有通报就请他进了。今年朝堂不太平,这一点大家多少都感觉得到。锦衣卫指挥使大年三十上门来,也就没有什么稀奇的了。

    青辰呆呆地坐在亭子里,望着雪,身后的披风根本没怎么覆着身子,早已被风吹得卷起。

    身子能感觉的到冷,可她好像已经麻木了,麻木了,也就不想动,想干脆像梦里的那个人一样,躺在雪地里,一点点被雪埋没也罢了。

    又是一年新春。宋越却是在牢狱里。

    想当年,什么事都还没有发生,他们可以两个人彼此取暖。简单,愉快,带着心底最真实的好感和悸动。

    感受幸福。

    可现在呢……恍然间,她看到一个人打昏暗处走来,一瞬间失了神。

    等看清了是陆慎云,青辰微微阖了一下眼,轻轻一笑,“你来了。”

    陆慎云点点头,拨了拨肩头的雪,“……不想在家待着。”

    “为什么呢?”今天不是应该很热闹吗?

    “想你。”

    “……”

    “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

第163章() 
“我今晚可以住在这里吗?”

    青辰愣了一下;略微犹豫后点点头;“暖阁里应该不冷;就是没有事先准备;略显简陋了些;没有你家那么舒适;如果你不嫌弃那就……“

    “一点也不。”

    “嗯……”

    一时无话。

    他贴着亭柱站着;背脊笔直,看着亭外的飘雪。一身黑袍和白色的毛皮围领,让他整个人看着冷冽而俊逸;腰侧的绣春刀正隐隐泛着寒光。

    寒光印入青辰的瞳孔,她想起什么,遂问:“朝堂如今很乱;我听说外面的形势也不太好。到底怎么样了?白莲教是闹得更凶了吗?”

    “孟歌行率着白莲教众;打到贵州的北部了。这些日子逢年节,他们消停了一阵;过了年以后……还会打的。”

    青辰眨了眨眼;孟歌行那家伙;看来是卯足了全力;要不死不休了。她与他说过的关于战争的话;他果然是一点也不放在心上。

    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始终勾着他心底的贪恋。

    “你上次说;蜀王有屯兵的迹象。那边又如何?”她问。

    “黄瑜来信了,确认了他在招兵买马;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屯了多少。”

    “皇上知道吗?”

    他点点头;神色却依然凝重,“皇上这些日子病了,老是昏睡不起。我要见他,郑贵妃也总是阻拦。这些日子我只见了他一次,与他说了,他倒像没什么反应,整个人看着很迟钝,意识也不那么清楚。”

    “他患的是什么病?听着好像还不轻,太医是如何说的?”

    “风寒,无大碍,只照例号脉开了方。”他沉吟片刻,又道,“可我总觉得,这两年他身子比以前差多了。”

    青辰蹙了蹙眉,“你说会不会……不仅仅是病?”

    他看着她,迟疑道:“你这么问,是不是疑心贵妃?”

    “……她是离皇上最近的人,日日陪伴着他。”

    “我想想办法,让人去查探一下。”

    “嗯。”

    一时沉默。

    小亭外,雪渐渐下得大了,在无尽的夜空中悠悠飘落,填满了屋瓦间的缝隙,覆盖了莲花形的石制灯台。

    院里原就有些积雪,青辰没让下人打扫,想留些过年的气氛。廊下的红绉纱灯笼发出淡淡的光,将这些雪照得晶莹剔透。

    陆慎云忽而问:“你是不是还在为宋越担心?”

    她不想骗他,点了点头。

    “我会尽力的,你不要担心。”淡淡的声音,落在清冷的夜空里。

    她却是摇摇头,“不要再把你也牵扯进来了。那件事本就复杂,已经连累了很多人。眼下形势那么乱,朝廷正是用人的时候,假若白莲教和蜀王真的打过来了,京城守卫势必还有一场硬仗,你还要保卫皇城的安全。”

    他静默地看着飘雪,一言不发,锋薄的唇抿了下,看起来满腹心事。

    淡淡月色中,他的身子健硕而修长,衣袍被风吹得不停翻飞。那张俊逸的侧脸,如琢如磨,仿佛是镌刻在了这风雪深夜中。

    “形势比我们想的还严重,是吗?”青辰感觉到了,他比平时更加寡言少语,“大明如今只有三十万军队,一半都在北疆抵御鞑靼和瓦剌,轻易动弹不得。蓝叹才回京城几天,就又匆匆赶回去了。还有几万军队集中在福建沿海,看着倭寇,一刻也不能松懈。可是打云南过来的白莲教就有六七万人,还不算分布在其他地方的,蜀王屯了多少兵也还不知道……若是真的有一天决战京城,我们还有多少人能迎战?”

    话音落,他转过头看她,瞳孔漆黑如同今夜的夜空。

    青辰也回看他,她忽然间觉得,身为大明第一武将,皇帝近卫,锦衣卫指挥使,他身上的担子从来就不比他们这些文官的轻。

    他将要直面的是战火硝烟,是鲜血淋漓,是为了权利杀红了眼的敌人,是一个个倒在血泊里的战友。而他不过也只是个平凡的人,他有什么呢?

    他只有一把绣春刀,和自己的血肉之躯。

    只是这些,他从来也不说。

    她忽然想起了初见他的时候。他中毒都要死了,浑身脱力,气若游丝,可为他取箭的时候,他却哼都不哼一声,刚毅,坚韧,顽强,沉默内敛却又铁骨铮铮。

    静静地对视了一会儿,陆慎云走过来,垂头看她,扯了个他并不擅长的微笑,“没那么严重。”

    “今年是年三十。”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我们不说这些了。”

    青辰还没有说话,就看他步出了亭子,走到了积雪的旁边。黑靴踏上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他蹲下身子,双手插进那堆冰冷的白雪,捧起一抔,握紧,拍实。玄色的身影半跪在洁白的积雪旁,在朦胧的雪夜中,如一头矫捷幽雅的黑豹。

    “你要做什么?”风吹来,青辰紧了紧身后的披风。

    “给你堆个雪人。”他自顾忙活,没有回头。

    青辰心头微微一动,抿了抿嘴道:“……雪都下大了,太冷。你快回来吧。”

    沉稳的男声却传来,“我不冷。”

    “那我帮你。”她说着,站了起来。

    “坐着!”他却很快回。

    她没有听他的,往前又走了两步。他终是回过头来,看着她,又说了一遍,“坐着。等我。”

    简洁有力,不容反驳。与他相处了这么久,青辰倒是第一次听见他“命令”自己。

    她只好退了回去,坐下,看着一个雪球在他手下初现雏形,“指挥使大人,你是在命令我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她,从怀里掏出一块什么东西,很快塞到了雪人的肚子里。没有叫她看见。

    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是不吭声,她又问:“陆大人,我要是不听你的话,你会把我抓到镇抚司的诏狱里面去吗?”

    他以背影嘟囔了一句,“等我,就快好了。”

    虽然仓促,但他还是很认真地堆好了雪人,在她迫不及待地上前去看的时候,他在做最后的休整——拣了两块大小一样的石头,做了它的眼睛,又折了两根树枝,做它的手。

    他没有戴手套,一双手被冻得红通通的,高大的身子落满了雪。

    见她走过来了,他立刻为她拉上了身后的风帽,紧了紧披风。

    “做好了?”青辰问,探头去看他的身后。

    他点了点头,侧开身子,展示给她看。

    她看着他的精心“杰作”,伸出手去摸了摸圆滚滚的雪人脑袋,轻笑道:“憨憨的,跟你一样。”

    呆萌爆了。

    “它怎么没有嘴巴啊?”她留意到。

    果然是出自他的手,不善言辞的人,连堆的雪人都没有嘴巴。

    陆慎云没有说话,只是又伸出被冻得通红的手,在雪人的脸上,慢慢划了一道上翘的弧线。

    “它在等你走近,”他说,“只对你一个人笑。”

    她看着他,仿佛能透过他漆黑的眼眸,一直看到他的心底。他向着她大敞着心门,那里面,满满是这个铁汉子藏下的细腻和柔情。

    她吸了吸鼻子,一下牵住他冰凉的手,拽着他走,“到屋里去喝点热茶,给你暖暖手。”

    不会说话的人突然说出的话却让她措手不及,本就薄弱的泪腺好像又在蠢蠢欲动。这个雪人,真的再看不得。

    陆慎云没有说话,只是顺从地跟着她走,边走,边回头看那个雪人。

    圆滚滚的身体,把那块东西完全包裹住了,没有露出一丝破绽。

    等过些日子,雪化了,她就会看到了。

    *

    大明开国元年,陆家作为开国功勋,曾获□□皇帝钦赐了一块铁牌子。

    其上记载了陆家的功绩,并以金错之。铁牌子分为左右两块,左半颁给功臣,右半收藏于内廷府库,用时则将两块左右勘合,以作为凭据。

    这块铁牌陆家世代相传,到了这一辈,传给了陆慎云。

    其上以金楷书录了一行字:无论获罪如何,皆可免死。

    故,这块铁牌又称“金书铁券”。

    民间称其:免死金牌。

第164章() 
与此同时;大理寺牢狱。

    牢狱里阴冷潮湿;在这寒冬腊月里;宋越的床铺只是在地上铺了层干草;和一张薄褥、一张薄被。墙角点了个小炉子;炉火也暗得快灭了。

    这已经是大理寺卿关照的结果了。奈何天寒地冻;在毫无阳光的阴冷牢狱里;冷的感觉早就穿透了被褥、衣裳。

    宋越被关进来已经半个多月了,在这牢狱里,每一天都比上一天更冷。大年三十之夜;也不例外。他有半个月没有洗脸了,此时头发散了,衣裳也脏了;无双玉颜犹在;只是精神看着要差些,少了曾经身居高位时的华贵之气。

    桌上搁着一碗面;是大理寺卿吩咐人送来的;他没有胃口;没有动;只是静静地靠着墙角坐着。

    另外送来的还有一小瓶烧酒;他放在炉子上热了,拎着喝了小半瓶。

    赵其然睡在另一个墙角;此时翻了个身,卷了卷被子。十天前他也被关了进来;在大理寺卿的好意下;与宋越做个伴。只是他才进来没两天,人就感了风寒,病了,眼下正昏昏沉沉地睡着。

    宋越看了他一眼,见他不再动了,被酒意朦胧了的目光又挪回到桌上点着的那盏小灯上。

    那盏灯只有一小团微弱的灯光,模糊间,与别的时空的灯光好像重合了。

    记得她在去云南之前,在京郊的小屋里,也是这样一盏小灯。他站在她的身后,一点点为她缠上束胸的布条。她的耳垂很小巧,微微泛着红,颈子和后背的线条异常柔美,肌肤白得欺霜赛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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