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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澜继续安慰吓坏了的掌柜,谁让杀手队友太犀利,明明说了要好好的请过来,还是拿着一把剑架在脖子上就把人拎过来了。不过过程不重要,结果皆大欢喜就好。
被吓哭的掌柜:你从哪里看出来我欢喜了?
“掌柜的,你客栈里差点出了人命啊,还不快去报官?这两人是人贩子,你要是去晚了,官老爷搞不好会判你包庇罪呐!”
这当然是叶澜危言耸听了,但是升斗小民,大字不识一个,哪里会懂得律法,一听报官晚了要降罪。掌柜的也清醒过来,连忙奔出门去,往官府跑。
“哼,麻烦。”樊野抱剑站在一旁,冷冷道。报官什么的,还不如一剑杀了他们来的利落。
叶澜最见不得这货冷着一张脸装高大上,抬脚踢了他小腿一脚:“还不把小孩抱进屋里去,傻站着晒月亮啊!”
这个一根筋,若真是把他们杀了,然后两人潜逃,杀手可以无所谓,她可不想成为官府名单上的黑户。如今让客栈掌柜成为首告最好不过,不仅免去客栈中的血光之灾,也可以不用上堂作证就将两个恶人治罪。
明明可以兵不血刃,干嘛非得弄得血里呼啦?那样多不环保啊。
樊野脸色臭臭的将小孩抱起来,小孩什么的,真讨厌。然后他将目光投向叶澜,变态的小孩什么的,最讨厌了。
樊野刚抱起昏迷的小孩走了两步,院子四周忽然火光大亮,无数举着火把的官兵将客栈团团包围。随后就有甲胄齐全、挎刀持枪的官兵杀气腾腾的鱼贯而入,将院子里的几人团团包围。
火光耀耀,转瞬将漆黑的院子照的如同白昼,樊野怀中的孩子,也在火光中露出一张双眼紧闭的小脸。虽然已经给他喂过药,但显然他太过虚弱,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叶澜纳闷,难道古代的官府这么有效率?竟比现代掐点的警察叔叔还要神速?但是抓两个人贩子而已,这阵仗似乎有些太大了。
叶澜默默的向杀手身边挪,两人四周围满了寒光凛冽的长枪,枪头的红缨烈烈,飘动中叶澜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这绝不是普通官兵,必定是出身行伍的正规军队。
须臾,整肃的甲兵向两侧分开一条一人宽的通道,一个披甲顶盔的将军提着一把九环虎头刀气势汹汹的走到近前。
“大胆贼人,还不快把世子放下,束手就擒!”将军将虎头刀一横,嗔目大喝。
叶澜无奈的抚额,你这么说,我们能放才怪呢!想不到这小孩来头颇大,这时候若把他交出去,恐怕还没弄清楚情况,就要被当成贼人捅成马蜂窝了。
“这位官老爷,请听我们解释,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的客旅,无意中救了这位小公子,并不是什么贼人……”叶澜只好竭力解释,希望掌柜的赶紧回来解除误会。
将军看着杀手手中的剑,冷笑:“不是贼人,何以携带兵器?再不束手就擒,休怪本将手中的大刀不长眼!”
叶澜默然,果然跟古代人说话是有代沟的吧?就不能好好听人把话说完吗?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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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集齐七颗龙珠,召唤男猪脚……忽然发现楠竹好可怜,完全没有戏份……还是说这本书根本不需要楠竹?(不,大家根本就不知道楠竹是谁,这么一想,更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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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奇怪的任务?()
面对将小小客栈围的水泄不通的官兵,能和平解决,叶澜当然不想动刀子,但是她想和平解决,不代表她的队友也想和平解决。
从事杀手这一职业的樊野本来就是官府黑名单上的一员,一开始就站在与政府对立的立场上,从来没有对政府公职人员抱有一丝的好感。
所以面对那大刀将军的威胁,他毫不犹豫把剑锋对准了对方高傲的脸,冷冷的威胁了回去:“敢上前一步者,死!”
叶澜气结,真恨不得让樊野这厮生吞了他手里的剑,不是说过不要随便动刀动剑吗?感情把她的叮嘱都当做耳旁风了?
论当对手和队友都一根筋的时候,该如何运用主角金手指化干戈为玉帛?
“那个,稍安勿躁,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啊,大家坐下来喝杯茶,听我说啊……”
“哼,果然是胆大包天的恶贼!来啊!拿下他们!”
“啪叽——”叶澜听到了名为“金手指”的东西无情碎裂的声音……都说了,让我把话说完啊!你们这些一根筋的混蛋!
一眨眼,杀手已经和将军战到了一起,叶澜怀里一重,接住杀手抛来的小孩,脚步不稳的向后踉跄了两下。下一刻,甲兵手中冰冷的枪尖已经抵在了她的喉咙上,锋利的刃口在她柔嫩的皮肤上划过几道浅浅的口子,与此同时,她的手指扣在了怀中小孩的喉咙上。
她偏过脑袋,让过锋利的枪刃,脸色终于冷沉了下来:“谁再动一下,他就死了哦。”
不管是手持红缨钢枪的甲士,还是把九环虎头刀抡的呼啸生风的将军,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顿时僵在原地。
将军回过神来大怒:“你竟敢挟持世子,好大的胆子,就不怕诛你九族吗?”
九族?那岂不是也包括了她那个始乱终弃的便宜花心爹?哈,那真是要谢谢他的仗义相助了。
叶澜当然不会对一个小孩子下黑手,然而她也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在乱枪之下,此刻她能做的也只有拖延时间。拖到客栈掌柜带着县衙的官兵到来,那么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因此接下来,不管那个暴脾气的将领说些什么,叶澜都选择充耳不闻,只是放在小孩喉咙处的手没有一丝放松。杀手也默默的退到了叶澜身边,只是一双带着杀气的锐利眼神一直紧紧的盯着那个暴跳如雷的将领。
能将五十斤重的大刀使得驾轻就熟的军中将领,又出现在交州境内,据他所知,只有那位交州兵道司大都督手下的左参将刘献。而能够驱使从四品的军中将领犹如驱使家仆,能够兴师动众发动用军中的力量来寻找一个小孩子,那这背后该有何等能量?
除了刘献的直属上司,交州兵道司大都督董承武之外,就只有交州境内位于曲靖城的镇南王府,有这个能力了。
而董承武已年届不惑,并没有听说有一个这么小的儿子。这么一来,答案显而易见,再听那将领口称世子,恐怕这小孩就是镇南王府一脉单传的独苗,林长阙的独子,林夕颜。
两方陷入对峙僵局,叶澜只能耐着性子等客栈掌柜回来解围,但在这之前,另一群人却先一步到达了。
刘献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回身一望,只见一个紫袍玉冠的男人正龙行虎步而来,立即单膝跪下,恭敬见礼:“末将参见小王爷,末将营救不力,请小王爷责罚!”
来人并不看他,也不说让他起身,刘献就只能默默垂头跪在原地,余光瞥到一片华美的衣袂带着冷风划过眼前,连忙挪动膝盖,跪地的方向始终面朝着那个成为视线焦点的男人。
久居高位的人大概都会有这么一身旁人难以模仿的气质,不论相貌如何,都自成一股令人敬畏的威仪。当然,有时候令人敬畏的也许并不是这个人本身,而是此人身后所代表的无上权利。
比如这个忽然出现的男人,他不仅代表着他自己,而是象征着拥有一州之属的镇南王府。如果说在大梁首都上京城中,镇南王身为一藩重臣尙要收敛,那在这交州地界,镇南王就是真正的王。
镇南王的继承人,就是太子一般的存在。
林长阙很生气,在交州境内,竟有人对镇南王府的人出手,何止是胆大包天四个字可以形容的。他眉头紧锁,望向包围圈内,视线在杀手和叶澜身上上下打量。
“你们是何人?”前几日来王府袭击的刺客中似乎并没有女人,难道是与刺客一伙的?
叶澜不怕他盘问,就怕他不问。此刻终于有机会说话,立即将前因后果叙说了一遍。
“你是说是你救了吾儿?既然如此,你还不快快放手?”
“不是我不放,阁下是不是应该先命人将武器放下?对待救命恩人刀剑相向,难道就是阁下待人的礼节?”
“大胆!”林长阙还未说话,跟随在他身后的一名家将已经上前呵斥。
林长阙眼神闪了闪,摆手示意家将退下,又命人放下武器退后:“这样,你可满意?”
叶澜颔首,揽着怀中的小孩上前,两边的甲士看她朝林长阙走过去,立即将长枪交叉挡在她面前。
叶澜微笑:“不用这么紧张,我一个不能视物的瞎子,能做什么呢?若是不信我说的话,审一审地上昏倒的二人便是。”
林长阙讶异,方才还不觉得,现在仔细看去,果然发现少女映着火光的双目黑沉沉一片,没有一丝焦距。他斥退两旁的士兵,上前走到叶澜面前。
他当然不是完全相信叶澜的话,只是现在这里已经被团团包围,无论耍什么花招,都是无法逃脱的。何况若是叶澜笨到撒下这么一个容易被揭穿的谎言,于他们二人又有什么好处呢?还不如挟持世子逃走为好。
叶澜妥妥当当的将怀中的小孩交到了林长阙的怀里,没有一丁点的迟疑之色,交过去之后还秉持着身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叮嘱道:“我虽然给他服过药,退了烧,但是小孩子年纪小,身体虚弱,一定要着人好好照顾。吃食上忌生冷辛辣,最好以性温和清淡为主,如果可以的话,每日煎服一盅猪肤汤,有助他恢复。”
“猪肤汤用猪肤右一味,以水一斗,煮取五升去滓,加白蜜一升,*五合,熬香,和令相得,温分六服即可。”
身后早已有跟随的一应侍女嬷嬷和大夫赶紧上前将小世子妥善的接了过去,立即就有大夫给小世子临时把了脉,确认无碍之后,才朝林长阙点了点头。
“既然是两位救了小儿,为了以示答谢,还要烦请两位随本王一道到驿馆暂住。”林长阙自然不会将叶澜的话放在心上,皇家贵胄,自然有专门的大夫看诊,所用药材也大多珍贵,猪肤汤什么的真是闻所未闻。何况一个衣着粗陋的小姑娘,又能懂什么高深的医理?
说归说,听归听。叶澜见对方明显没有听下去的意思,也就将下面的话咽了下去,反正谁的儿子谁操心。林长阙要带二人一起走的用意,叶澜也明白,无非就是要弄清楚来龙去脉才能放了他们,这也无可厚非。
能有一个好吃好喝的去处,说不得还能得一份丰厚的感谢费,何乐而不为。
见叶澜应下,林长阙心系爱子也不再多言,留下一队甲兵“护送”叶澜两人,便先行离去。
叶澜“环视”一周名为护送实为看守的士兵,弱弱的朝杀手伸出手:“大哥,你在哪儿?我看不见你,咱们应该往哪走啊?好黑黑,澜澜好怕!”
樊野一脸便秘的撇过头,这声“大哥”绝壁不是叫他的吧?不,别过来,他绝不承认有一个这么变态的妹妹!
叶澜一把抱住樊野僵硬的胳膊:“大哥,你好调皮,妹妹喊你竟然不答应,你在跟妹妹玩捉迷藏吗?嗯?”
最后一个语气词明显加重了语气,拖长的音调下是赤果果的威胁!从现在开始,咱们就是兄妹,你要是不答应,呵呵……以下是一片血肉模糊的马赛克……
迫于某人的淫威,樊野只能僵硬的坐上苦掰的大哥宝座,带领着可爱无敌、娇弱无力的妹妹坐上停在客栈门口的一辆马车,一路向王府众人暂时歇脚的驿馆行去。
至于昏迷中的人贩子夫妇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直接被关进了囚车中,看押起来。
而另一边被夜半吵醒的知县老爷,刚刚带领着一班睡眼惺忪的值班衙役走出县衙大门,就见一队甲胄齐全的士兵打马而来,高举的火把在夜风中被拉成一条细细的火线。
知县老爷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士兵团团围住,火把上被风压下的火苗蹭的一下蹿起来,火光下铁衣寒甲,煞气逼人。
知县老爷腿都抖了,难不成是上京派来的御史大人查到了自己头上的不法之事,所以不声不响的夜半抓人?
领头的卫队长将手中的令牌一亮,冷声道:“淮安县县令听令,掳劫镇南王府小世子的贼人已于怀安客栈擒获,现命尔等速速于怀安县驿馆向小王爷面承相关事宜!不得有误!”
知县老爷傻了,掳劫小世子的贼人流窜到怀安县,他身为县令却一无所觉,如今岂不是要被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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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奇怪的任务?()
叶澜一到驿馆就被“请”到了驿馆的大厅,林长阙已经端坐在首位等待,紧接着两个人贩子就被拖了进来,被两桶冷水当场泼醒。
看这架势,是要连夜审问了。
过了一会儿,怀安县贾县令也满头大汗的来了,连带着将怀安客栈的掌柜也带了来。这一下,人算是齐全了。
贾县令进了大厅,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伏下来,哀声道:“下官本已得到线报,已经连夜召集所属衙役预备擒拿贼人,奈何还是营救来迟,请小王爷恕罪!”
叶澜转头“看”向贾县令的方向,咋舌,暗道一声此人真真狡猾。明明是她让掌柜的去报官,此刻却成了“线报”,更何况他先前恐怕根本不知道被劫的是小世子。如今这么一说,却好像他忠肝赤胆一般。
林长阙对官场这一套早已是司空见惯了,挥挥手打断贾县令的请罪,示意他一边旁听。
审问过程倒是很顺利,除了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贩子死不承认,最后在人证物证俱全之下,受了几板子也就一五一十全招了。
只是林长阙的表情却不怎么好,他冷声问道:“你们再好好想想,是谁指使你们的?若是不说实话,不要怪本王无情。”
赵胡子疼的直抽抽:“大老爷啊,小的真的不知道啊!小的就是在路边捡到的小孩,大老爷饶命啊!”
啧,这倒是奇怪了,原来这小孩不是他们拐来的,是捡来的。若是如此,那么是谁掳劫走了镇南王府的小世子,又把他丢在了半道上呢?叶澜对这件内幕深深的秘辛,也生出点兴趣来。
林长阙有些烦躁的揉揉额角,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击了几下,俊美的脸庞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没想到费劲了力气去追捕,最后却只抓到两个无关紧要的小虾米,真正的刺客早已经金蝉脱壳,逃之夭夭。
“拉出去,杖毙!”
赵胡子一听就吓瘫了,砰砰砰的磕头求饶,但下一刻就被两个士兵堵住嘴拖了下去。从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似乎被吓傻了的赵家娘子,此时却忽然挣脱两个士兵的桎梏,往前膝行了两步,叩首哭喊:“奴家知道,请大老爷听奴家一言,饶奴家不死啊!”
本欲起身的林长阙听了赵氏的哭喊重又坐了回去:“讲来,若有不实之处,定斩不饶。”
赵氏抹了把眼泪,怯生生道:“奴家也是被那黑心的赵胡子拐来的苦人儿,前几日赵胡子刚做完一笔生意,带着奴家经过黑河沟歇息那一晚,在林间的小径边发现了令公子。赵胡子只顾着欣喜这飞来的意外之财,奴家却留了个心眼儿,细细注意了四周的动静。”
“就在赵胡子低头打量的时候,奴家看到一个大鸟一般的黑影从林子上空掠过,那晚月光正好,奴家清楚的看见那是一个带剑的的男人!虽然奴家没看清他的脸,但奴家看到他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