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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没什么气力;小声问:“什么事?”
佟卫欲言又止;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皇后娘娘这几日好奇怪,她说大齐公主尊贵;不能寄人篱下;让孙儿和公主搬到公主府去住。”
老夫人颤着声道:“皇后娘娘真这么说?”
佟卫道:“是呀;她说她以后也要生公主的;说什么先例不能开;妇人家啰嗦;说了一大堆,孙儿没听清,差不多意思是她肚子里的公主以后尊贵无双;祖母你不知道皇后娘娘多霸道;她说以后她肚子里的公主成婚了,还要公主家的驸马公婆全都跪拜,行君臣礼仪。
老夫人倒吸口气,强撑着身子站起来,差点又摔回去,佟卫道:“祖母您放心,皇后行的那是她们晋阳的野蛮礼,咱们京城才不兴那一套呢。”
老夫人斥道:“卫儿,莫要对皇后娘娘无礼。”
佟卫垂头认错,老夫人脑袋耳朵都嗡嗡的,她这是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佟卫没敢再多说,他很少在祖母面前使心眼子,这是头一回,也差不多了,再得寸进尺老夫人就该发现了。
屋里气氛变成了这样,老夫人娘家那些姑娘也不敢再待下去了,原还指着先嫁给佟小侯爷做妾,等病秧子公主死了,她们就能做名正言顺的小侯爷夫人了,听了佟卫说的这些话就彻底清醒了,公主娘家尊贵又霸道,就算生不出孩子也不让夫君纳妾生,她们真嫁给小侯爷,没等到公主死,她们就先死了。
一屋子莺莺燕燕退出去,佟卫捏着的心才放下,他也紧张啊,怕和这群姑娘一个屋里待久了,婳婳要生气。
他伺候老夫人躺下,诚恳道:“祖母别难过,公主府和侯府不远,过个道便到了。
只剩祖孙两人,老夫人哭着说:“住公主府去,同入赘有什么区别。”
佟卫挑眉急眼:“祖母怎么能说孙儿是入赘呢,孙儿可是堂堂正正把公主从皇宫娶出来的,公主是咱们佟家的媳妇,日后也是要和孙儿一起葬入佟家的坟。”
老夫人见孙子好歹还有点男子气概,心下稍感安慰,可一想到孙子娶的病秧子不能生,如今还要拐带她孙子一起去公主府住,她这心就像刀子割了一样疼。
老夫人不敢骂皇后,不敢骂皇家人,就捂着胸口在床上翻来覆去闹胸口疼,佟卫陪了会就失了耐心,让人去把他爹请过来,把烂摊子丢给他爹。
佟卫把所有事都推到姜钰身上,老夫人对上皇家人心虚,她把娘家人接过来的意图明显,说出去她也占不得理,尚公主对于一般人家那是天大的荣光,还想着纳妾,那是对皇家的不敬。
老夫人病倒在床上爬不起来,佟卫和宜春公主搬走的时候过来向她请安她也就嗯了两声,没多说什么。
佟卫没让宜春公主操心就把这事办妥了,跑宜春公主跟前要赏赐,搂着她的腰把她按在墙边黏着不撒手,宜春公主推也推不开他,她心情好,就由着他去了。
姜钰听宜春公主说是佟卫把他爹娘祖母那边安慰好的,笑着说:“我就说,佟卫是个男人,他自有法子解决这事的。”
宜春公主抬眼瞧她嫂子,没好意思同她说佟卫把事都推她身上去了。
腊月份的时候恭王府派人进宫说王妃要生了,姜钰挺着大肚子裹的严严实实的坐着轿子往恭王府去,一路上死死掐着徐砺的手,把他手背上都掐出印子了。
徐砺一手已经搂不过她的腰,面容淡定的安慰她:“没事的。”
姜钰手心都是汗:“生孩子很疼的,阿菱最怕疼了。”
徐砺瞥了眼手上的指甲印,有些不知怎么安慰了。
姜钰说要和妹妹共患难,到进产房给姜菱鼓励,徐砺说她怀着孕,不宜进那种血腥之地,他很少有同姜钰争辩的地方,为了这事,两人争了一路,为了这事姜钰差点都要和他翻脸了,到了恭王府,撕心裂肺生孩子的场面没有。
孩子都已经乖乖的躺在乳母怀里了。
姜钰欢喜的又在徐砺手背上掐了个手指印。
恭王一脸喜色的给徐砺行礼,姜菱生了个男孩,恭王当场就向徐砺讨封。
这孩子是恭王府的嫡长子,自然够格请封世子。
姜钰没工夫看孩子,先跑屋里去瞧妹妹,姜菱瞧见她来了面露欣喜,姜钰伸手道:“快别起身,疼吗。”
姜菱道:“我怕死了。”
姜钰哄她:“不怕,阿菱最厉害了。”
“你瞧见旭儿了吗?”
徐旭是姜菱给孩子取的名字。
姜钰道:“我刚刚着急来看你,倒是没注意小外甥。”
姜菱对着一旁候着的婢女道:“让乳母把旭儿抱进来。”
姜菱刚生完孩子躺在床上,徐砺不能进来,徐彬在外面陪着他,兄弟俩许久不曾好好的说过话了。
徐彬幼时发奋读书没赢过皇兄,终于在生孩子上赢了他皇兄一回,赶在他皇兄前面生了个儿子。
他忍不住得意,嘴角上翘。
徐砺看着他那样,都不知道当年贵妃娘娘是怎么看出她儿子有帝王之相,一心要扶她儿子上位的。
徐彬现在闲在王府,朝堂上的事他说不出一二,育儿经倒是头头是道。
徐砺不耻下问:“弟妹生子,用了多久?”
徐彬回道:“阿菱厉害,只用了半个时辰便生出来了。”
“朕听说头胎都不容易生。”
徐砺表现的很有经验的样子。
提起这个徐彬心有余悸:“阿菱生孩子倒是不慢,就是太疼了,肚子就像绞在一起一样。”他用手比划着,摇头道:“生完这一胎,以后就不生了。”
徐砺看他说的这么具体,好像孩子是他生的一样。
兄弟俩在一起讨论女人生孩子,气氛意外和谐。
姜钰肚子大,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刚生下来的娃娃红彤彤的一团,姜钰不敢抱他,小娃儿闭着眼睛,睡的正香,瞧不见眼睛,长长的睫毛像小扇一样,姜钰扭头笑着同姜菱说:“旭儿像你,鼻子嘴巴都像你。”
姜菱笑了笑,姜钰见她乏了,伸手替她掖着被角让她睡。
她坐在乳母身旁看小外甥,小孩一会睡,一会张嘴哭两声,嗓门洪亮,姜钰没忍住,在人家小脸上戳了一下,本来都已经哼唧哼唧要睡了的小孩被她一碰,小嘴瞬间瞥着,哭个不停。
外面的恭王殿下听见儿子哭的可怜,跑进专门给儿子用隔扇隔开的小房间,就见小床前,姜钰和乳母都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乳母手足无措,是因为姜钰挺着个大肚子,她怕冲撞姜钰,不敢靠太近。
姜钰手足无措,是因为她干坏事,把小外甥弄哭了。
徐砺也跟着徐彬进来了,弟媳妇的房间不能进,小侄子这边还是能进的。
姜钰马上也要生了,他对刚出生的孩子也好奇呢。
刚刚兄弟俩在外面探讨了抱孩子,喂孩子,教孩子,连教孩子叫爹娘教走路的技巧都说了一遍了。
这会小旭儿躺在小床上扯着嗓子哭,软绵绵的一团,乳母要过去抱,徐彬摆摆手:“本王来就好。”
他信心满满的走过去,伸着胳膊捞住儿子的腰,徐砺站在一旁装作不经意的瞥着学习经验。
徐彬肌肉紧绷着,看着儿子的小脸,心都化了,结果才把孩子往上抱了一点点,就听刚刚还架势十足的恭王殿下慌张的喊:“头掉了头掉了。”
小娃儿身骨软,他这么抱起来,孩子的头自然的向下垂,徐彬忙把儿子放回去,小旭儿被不靠谱的父王放回去,头直接歪向一边,歪着脖子哭的更大声了。
第163章()
姜钰看他笨手笨脚的;自己上手拨了下小旭儿的头;想把他的脖子拨正;然后小旭儿的头就歪向左边变成歪向右边;满屋都是孩子的哭声。
姜钰尴尬的站着;干着急;也不敢碰小外甥了。
恭王的手放到儿子头前;不知从何下手。
徐砺默默的移开目光,简直没眼看,果然他这二弟只会纸上谈兵;到正经上手就什么都不会。
姜菱被儿子的哭声吵醒,听儿子委屈的声音,焦急的对着外面喊:“把旭儿抱进来。”她刚生产完没什么力气;小旭儿哭声又大;喊了两声恭王才听见,急躁的正想把儿子抱进去给姜菱;手都伸到儿子腰跟前了;讪讪的缩回去;对着乳母道:“你来。”
乳母站在一边看恭王殿下和皇后娘娘把小世子拨来拨去的惹哭了;赶忙把小世子抱在怀里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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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菱使不上力;乳母将小世子放在她身边,姜菱看儿子哭的撕心裂肺,本来就红的皮肤现在更红了;心疼的搂着儿子哄;又埋怨的看了恭王一眼。
恭王满脸羞愧,明明就是按照嬷嬷教的来的,他在儿子出生前好几个月就开始练习抱孩子了,哪里知道儿子这么软,轻轻一抱头就歪了。
小孩忘性大,哭了会就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了,姜菱拍拍他的小肚子,没多会便睡着了。
巧春端了汤来喂姜菱,姜钰道:“你好生养着身体,我这肚子大了,也不能时常过来瞧你,等你出了月子,我这个就差不多了,到时候你带旭儿去瞧我。”
姜菱点头:“我知道,姐姐以身体为重,不必惦记我,我这有王爷就行。”
姜钰想到恭王刚刚抱孩子的架势,突然觉得自己不是特别放心了。
她月份也大了,在这里不能久待,徐砺带她走的时候,恭王跟在后面送,不甘心道:“皇兄,臣弟同您说的那些,都有用的。”
他说的信誓旦旦,就像他要抱儿子时的自信是一样的,徐砺已经不信他了,他觉得还是多问问宫里的太医靠谱些。
新年正是各司往上送礼的好时候,凡事入口的东西都要忌讳,徐砺就姜钰一位皇后,没那么多弯弯道子,但她现在每一餐都有讲究,各司送来的不好退回去,便全都进了几个丫头的肚子里。
那都是给孕妇的补品,汀菊贪吃,被补的冒鼻血,被如梅骂了一顿。
姜钰这几日只在乾宁宫的院子里溜达,不往外面跑,孩子都要生了,便是徐砺不说,她自己都非常重视。
姜菱出了月子带旭儿来瞧她,小孩儿比出生那会漂亮多了,皮肤粉嫩,姜钰眼巴巴瞧着就是不敢碰,怕把他弄哭了。
姜菱逗了儿子好一会,抬眼见她一副想伸手又不敢的样子,笑着说:“阿妤,你摸摸他。”
她把儿子的小爪子往姜钰跟前放,姜钰伸出食指,小孩手掌伸缩了一下,恰好把她的食指握在掌中,姜钰抽了抽手指头,嘿,这小孩还挺有劲。
“恭王会抱他了吗?”
提到恭王,姜菱一脸嫌弃:“快别说他了,提到他我就生气,他也不知怎么带孩子的,回回让他抱旭儿,不是喊头掉了就是喊脚掉了,旭儿这么小,哪里经的起他的折腾,不让他抱,他还委屈,说他学了很久了,苦于无用功之地,爷们家大意,带孩子还是不成的。”
晚上姜钰把这事当做笑话同徐砺说了,徐砺近来也在跟着嬷嬷学抱孩子,拿着个布包的假孩子抱着倒挺顺,横竖摔了也摔不死,就不知道抱到真孩子是什么样了。
他自觉还算用心,听不得姜钰这种不看好他的话,一手摸着她的肚子,另一手解开她的衣襟往里面探,唇舌纠缠上她。
姜钰让他弄的气喘吁吁,他也只能多亲一会了,她脸上圆润了些,徐砺摸着滑溜,食指中指并在一起夹她下巴上吃出来的肉,把姜钰气坏了,质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我胖了。”
徐砺道:“不胖。”
他嘴上说不胖,手里还不时的捏捏她身上的肉。
正月十五元宵节,宫里举行宴会宴请群臣,皇宫张灯结彩,几位老大人出题考今年新中榜的探花郎,之所以考探花郎,无外乎探花郎长的最俊,一群人说着说着就能往窈窕淑女上扯,那探花郎倒也不恼,脾气好,出口成章,文采不输状元榜眼。
三鼎甲都是锦绣文章,都是顶尖,很难分出好坏,拼的就是运气。
人都是看脸的,因为探花郎长的最俊,便被先定成了探花。
首座之上的徐砺心不在焉,宜春公主提了个灯过来,躬身道:“皇兄也点个灯,许个愿吧。”
妹妹的要求,徐砺自然不会拒绝。
刚接过福康递过来的红烛,汀菊便跑了过来,喘着气说:“皇后娘娘要生了。”
她这声音不小,宴上的人一半都听见了,徐砺的手一顿,蜡烛差点没拿住。
他面色平静,内心已经有些慌了,一句话没说往乾宁宫赶。
太后听皇后娘娘要生了也连忙站起身,宴上不知哪个夫人提了一嘴子,说正月十五出生的孩子不吉利,众人恍然想起还有这么个事。
只是这孩子要出生哪里会挑日子呢,大齐正月十五出生的女孩不吉利,男孩却是大吉。
太后当场点了个灯笼,跪在地上替儿媳妇祈福,保佑今日生的是个男孩。
原本这头一胎,是男是女都是徐砺第一个孩子,地位尊贵,太后没什么想法,只要平安生下来就行,可这会偏赶上了十五,宫里头从前也有正月十五出生的公主,都是直接送出宫养的。
太后捏了把汗,众人见太后都跪下来,纷纷跪下替小主子祈福,千万得是个皇子啊。
太后眼瞧着那盏灯消失不见,这才站起身往乾宁宫去。
姜钰倒是没想这么多,她这会疼的受不了,如梅端着饭喂她,怕她等会生到一半没力气。
徐砺回去的快,姜钰还没开始生呢,徐砺进去时她还算淡定,让徐砺猜这一胎是男孩还是女孩。
徐砺又不会未卜先知,孩子都要出生了,万一猜错了怎么办。
姜钰说:“猜不出来,就出去猜,什么时候猜出来了,再进来。”
徐砺懂了,她这是撵他出去呢。
女子生产,男子跟着不吉利,姜钰倒不是怕不吉利,她是怕自己面目狰狞的样子被他瞧见,没有他的时候她能独当一面,他跟在身边,她就不由自主的想向他撒娇,生孩子这种事,他跟着,也不能替他生。
徐砺握了握她的手,也没坚持留在里面,在她眉心亲了亲:“我在外面守着。”他牙齿磕了一下,说不下去了。
屋外已经来了一群人,都是在参加宴会的,顺道都来了。
徐砺面色紧绷,眼睛盯着房门,恭王上前躬身道:“皇兄放心,用不了多久,皇嫂便能生出来了。”
自打刘贵妃殉葬,徐砺登基,恭王殿下已经许久没这么意气风发了。
他觉得他现在在皇兄面前就是个前辈,他是有经验的。
里面姜钰叫声凄惨,徐砺心慌,一点都没听进他说的什么,几次往门前走要进去,都打了顿转身回来,在外面踱步转圈。
也不知多久过去了,里面传来一道洪亮的啼哭,徐砺松了口气,没注意外面候着的人,除了他,都更紧张了。
姜钰这一胎生的也不慢,若是能再慢一些,撑过十五,到十六号生出来,无论男孩女孩都没事。
可她身体好,生孩子也顺,不过一个时辰就生出来了,太后娘娘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徐砺领头冲了进去,姜钰头发都黏到了一起,产婆抱着小主子凑徐砺跟前报喜:“陛下,大喜,是位小皇子。”
徐砺嗯了一声,直直的向姜钰走去。
姜钰唇角发白,握上他的手问:“你猜出是男孩还是女孩了吗?”
徐砺笑着在她唇角亲了一口:“没猜,光担心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