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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诊所或者开中药店。
而这一次,顾遥直接推出了一份文件在他面前。
“这是啥?”柳肆臣翻开后看了两眼,半晌后脸色清白的抬起头,眼中红着带着厉光,将手边的枕头狠狠地扔到顾遥头上,“你是存心不让我明天好好考是?你混蛋!”
“臣臣。”顾遥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已经公证过了,虽然我身家并没有多少,但是我还是想从法律层面上让我们的关系有这么一份羁绊。”
柳肆臣不解气地狠狠踹了他一脚,脸上满是愤怒,“那也不能用遗嘱,你是傻子吗?啊?!”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是想把这份东西送给你,也不是说我马上就要去死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你的,嗯?”顾遥抱着他在他耳边耐心地解释,最后一个“嗯”从鼻腔里发出,带着暧昧的温热气息,激得柳肆臣的耳朵近乎要红的燃烧起来。
“呵呵。”顾遥轻笑一声放开他,看着他的眼睛求饶,“小傻子,不生气了,不能影响你明天发挥,我给你这个只是为了把自己全完交给你,而不是为了给你增加心理负担的。”
第65章 高考()
七月七日;蔚城县闷热得要人命,顾遥站在树荫下;透过夏日艳阳下的热浪;目光紧紧盯着铁栅栏门内的教学楼,就像三年前他站在外面等小孩中考一样;就像六年前小孩在外面等他高考一样。
他知道小孩想去清大,执拗,自己背负着压力;他很心疼;但是他从来不去干扰小孩的想法。因为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他都全盘接受;考上了为他庆祝,考不上臣臣也还是他最亲爱的小孩;他会安慰他,鼓励他,开导他。在结果还未到来之前;他只要全力支持相信他的小孩就好了。
高大英俊的青年很快引起了周围家长们的注意,大家伙都是中年人,无论是蹲在路边还是坐在豪车里,只有树荫下安立的顾遥是个例外。
“哎;你这孩子?等家里孩子呢?”一个阿姨提着折叠凳走了过来;靠着树杆放好凳子。
“是,我家弟弟今年高考。”顾遥微笑,眼里闪过一丝宠溺。
“哎哟;你们兄弟两感情肯定不错,怎么样,你弟弟成绩好不好?有没有理想的学校?”阿姨摇着手里的小扇子,得得开始唠叨,“我家孩子平时成绩也不错,上次联考考了全县38名,上本科有希望的,就怕发挥失常。”
“平时成绩好,高考一般都会考得不错。”顾遥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心里却在想着柳肆臣要开始写作文了,作文是小孩的强项,他从小识字便开始练大字,一手字俊秀飘逸,光光看着卷面分就低不了,再加上小孩从小研习医药古文典籍,古籍中诗文词赋少不了,这孩子文学功底练得相当扎实。
一旁的阿姨还在说着,顾遥心不在焉地听着偶尔应和两声。
那阿姨仔细打量顾遥,嘀咕道,“我看你有些面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孩子,你是不是拍过广告啊?”
顾遥愣了一下,随即摇头,他当然没拍过什么广告,他曝光度最高的时候是当年高考结束,省里很多报纸都刊登了他的照片和个人信息,后来被关老爷子压了下来,后面才销声匿迹。
他却不知道这位阿姨为了激励自己家的孩子,收藏了近十年的省状元剪报贴在家里,对他面善也是情理之中。
停考铃声响起,顾遥松了一口气,那阿姨也拍着屁股站了起来,翘首企盼地看着潮水般涌出来的学生,双目放光地找着她儿子。
站在她旁边的顾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神情。
拥挤的人群中,顾遥一眼望过去,看到了小孩柔顺的发顶,顾遥顺着人流走了两步,看到小孩突然抬起胳膊冲他挥手,顾遥停在原地等他。
“热不热?一头汗。“”顾遥给他抹了一下额头的汗水。
“热,我考完了才觉出热,哥你一直等在外面?“柳肆臣被顾遥护在怀里,两人随着人群慢慢往外走。
等两人终于走到自行车旁边,都挤出了一身汗。
顾遥踩上车蹬,在夏日的热风暖浪中带着后面抱着他的小孩一路风驰电掣。
陈家的阿姨今天早早就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顾遥没压着小孩多吃,看他吃了个七分饱就放下筷子也没劝他,只催他赶快去冲个澡睡一会。
柳肆臣听话地冲了个澡躺下睡了,顾遥没给他开电风扇,那玩意声音太大,他向陈家阿姨借了一个蒲扇,就坐在一边给小孩掌扇,看小孩慢慢睡着了才伏下身轻轻亲了他额头一下。
顾遥守了他三天,柳爸爸和柳妈妈在第一天下午也过来了,只是陈志豪和顾遥几乎方方面面都安排得妥妥当当,柳妈妈连帮洗个衣服都被陈家阿姨中途抢了过去,最后两口子就和顾遥一样,每天守在考场外,跟大多数家长一样一边谦虚一边不着痕迹地吹嘘自家孩子曾经考过年级多少多少名。
“叔,婶,你们去茶水店里坐会,别在这晒太阳,热中暑了不行。”顾遥带着柳妈妈柳爸爸找了个小茶室,近些年蔚城县在国家整个高速发展的大环境下也抓住了良机,经济上的高速发展体现在蔚城县就是楼房逐渐多了起来,各种各样的商店鳞次栉比。
小茶室就是蔚城县这两年里兴起来的商店,茶室二十来个平方,摆了几张桌子,装修得典雅有韵味,虽然叫茶室,也不只是卖茶,这个茶室开在学校外面,为了做学生生意,里面还卖冰汽水,面包等零食。
小茶室消费要比一般的小菜馆都高,平常店里人都不多,很清雅,今天里面却坐满了人,老板给他们加了张凳子,三人在一个二人小桌子旁坐了下来,顾遥点了一壶茶,三人慢慢喝着熬时间。
“遥遥,我听臣臣说你去了一趟深市,怎么样?”柳爸爸敲着桌子问他。
“还行,深市刚开始发展,只要真心想做生意讲诚信的,都能赚一点。”顾遥的事从来没瞒着家里,但是柳家爸妈只知道这孩子去海南折腾过一场,现在又去深市折腾,却并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折腾出了多少资金。
“你是有能力的,我和你婶子都相信你,你放开手去做,无论如何我和你婶子都是你最后的支持,咱大不了一家人一起喝粥,绝对”
“说什么呢?有你这么给孩子泼冷水的吗?”柳爸爸话没说完,就被柳妈妈一个胳膊肘给打断了。
“哎,我这不是给他定定心嘛,咋就成了泼冷水?”柳爸爸不服气。
“没关系,阿姨,叔叔的好意我明白。”顾遥眼里带笑,这么多年,他当然明白这两口子是真心关心他,把他当成了自己家的孩子一样照顾。
一家人惬意地喝喝茶,吃吃瓜子,聊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考场里的柳肆臣数学已经快做完了,他正在阅读最后一题,他读了一遍,心里微微悸动了一下,这是一题超纲题!
这道题涉及到了大学高数知识,柳肆臣再次读了一遍,然后迅速在稿纸上先把记忆里的那个定理写出来,这个定理他记得很清楚,他大学高数期末考试因为这个定理差点不及格。
因为兴奋,柳肆臣手心出了汗,他深呼吸了两口,放下笔,在顾遥给他准备的白色纯棉短袖上擦了擦手,他眼睛紧紧盯着稿纸上的定理,再结合题目在脑海中快速思考。这道题一共有三小道题,第一小题第二小题只要理出这个定理根据函数计算后就能顺利解决,在稿纸上演算之后,柳肆臣在答题处顺利写出了前面两小题的答案。
第三小题考验的是学生能不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学习的能力,这一小题考的就是对这个定理本身的一个证明。
柳肆臣在稿纸上刷刷开始写,他的思路越来越清晰,很快,随着他几次修改,一个准确又严谨的证明过程在稿纸上成型。
成了!柳肆臣握着笔狠狠攥了一下,他小心地把证明过程誊抄在答题区,然后开心地点了个头,开始从最后一题向前检查。
最后十分钟柳肆臣检查到自己的姓名考号结束,他终于安下心。
考停铃声响起,顾遥和柳爸爸柳妈妈早已经等在校门前,柳肆臣在人群中一眼看到顾遥,扑到他怀里时眼里满满的笑意。
“考得不错?”顾遥一眼就看到小孩眼中的得意和开心。
“嗯呐,嘿嘿。”柳肆臣考得非常顺利,最后一题的顺利给了他极大的自信。
“咳咳!”柳爸爸看不过去了,老子站着半天了,小混蛋到现在没看他一眼。
“爸!”柳肆臣惊讶地看了他爸一眼,然后又看到了他妈,“妈!”
“小混蛋,考得怎么样?”柳爸爸将儿子从顾遥怀里扒拉出来,使劲揉了揉他半汗湿的头发。
“嘿嘿,一般一般。”小孩在他父母前还留了点小性子,谦虚了一下。
柳妈妈佯装严肃地点了一下儿子的头,随后也忍不住笑出来,她当然看到了儿子眼中小小的得意。
三天考试很快结束,柳肆臣被爸妈和顾遥百依百顺了三天,最后一场考完出来他爸就开始翻脸了,板着脸教训他,“看看,看看,人顾遥特地回来陪你考试,你就这么使唤人家的?”
“我渴了嘛。”柳肆臣有些委屈,真是考的时候喊人家小甜甜,一考完就是棒槌敲脑袋地教训。
“就这一次啊,臣臣,咱不能欺负遥遥。”柳妈妈抱抱儿子,“回去跟志豪说一声,咱们晚上就回家,你爷爷在家等着呢。”
顾遥买了几瓶水回来,给每人发了一瓶,被柳妈妈柳爸爸使劲夸了一通,夸得顾遥简直找不着头脑。
第66章 有贼心()
柳家村、长宁村和周边几个村合并成了一个乡镇;除了乡政府和银行,还建了一家乡镇医院;柳爷爷就退休了。只有一些特别信任老爷子的村民和慕名老中医的名声而来的外乡人不时会找来让柳爷爷看诊;除此之外,柳爷爷一心在家照顾小孙子;看看电视,弄弄草药,在家闲了不少。
柳肆安和他哥一样上学早;今年九岁;已经在长宁小学上四年级了;知道今天哥哥高考完了;一放学就埋头往家赶,回家后就守在家门口张望。
“爷爷!”柳肆安一边往村口跑一边冲家里吼;“哥哥他们回来啦!”
柳肆安连蹦带跳跑过去,像个小炮弹一样冲进他哥怀里。
“哥,考完了?考得咋样?”柳肆安扒拉着他哥的脖子不放手;将一边好久没见的顾遥和自己的爸妈都弃之不顾。
“一般一般,低调低调。”柳肆臣笑嘻嘻地将弟弟抱了一下,然后又嫌弃地推开他,“热死了;你离我远点。”
“唔顾遥哥;爸!妈!”柳肆安被他哥推开,转向其他人那寻找安慰。
柳肆臣赶着回去跟柳爷爷亲热的腻乎了一会,他都快两个月没见着爷爷了;一回来就蹭在柳爷爷面前忙乎,跟个小狗似的。
“你就别在这帮倒忙了,我刚才看到黑猴了,他不是跟长兴他们出去打工了吗?咋这个时候回来了?”柳爸爸看不得儿子没脸没皮的样子,揉着他的头发把他从柳爷爷弄药材的筛子面前推开。
“真的?”柳肆臣顾不上反抗他爸,推开他爸的手拉着顾遥就往外跑,“我去看看。”
“哎,早点回来吃完饭。”柳妈妈连忙追出来喊了一句。
外面日头已经落了,但是天还亮着,柳肆臣拉着顾遥往黑猴家跑,半路却遇见了背着篓子的柳长兴。
“长兴哥!”柳肆臣惊喜地大叫了一声,在狭窄的田间小路上飞奔过去,和柳长兴抱到了一起。
顾遥皱着眉头,脸色微微发黑,他按捺住自己的情绪,远远地看着小孩和柳长兴亲密地抱了一下,两人笑着在说什么。
顾遥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独占欲正在失控,但是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压抑自己,他对柳肆臣的在乎早就融入了骨血中,成了比吃饭睡觉还要习惯还要重要的事情。
如今这份在乎超出了他自己可以掌控的范围,但是他不在乎,甚至他还在放纵自己,这个孩子是他的,从他们说出誓言那一刻起,他们的灵魂上就有了属于彼此的烙印,顾遥眯着眼睛想,既然是属于我的,那么再给他绑上一根绳子又有什么紧要的呢。
顾遥暗自嘲笑自己,他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他当然能明白自己对柳肆臣的感情已经变质。或者也算不上变质,至少他对柳肆臣的占有欲从一而终。只是最近,随着小孩的长大,他的心越来越悸动,目光总会紧紧跟着他,一时小孩不在眼前,他的心情都会浮躁起来。
就像现在,柳肆臣和柳长兴亲热地谈话,他的心里都会泛出一股酸意。顾遥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眼里却带上了一点温和的笑意,这个孩子,从五岁他们相遇,十年了,他不仅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亲人,最重要的朋友,他,还成了自己的心上人啊。
柳长兴推着柳肆臣回到大路上,三人慢慢往回走。顾遥一只手拉住柳肆臣的手腕,另一只手给他抹额头上的汗水。
“长兴哥,你要在家呆多久?”柳肆臣微微抬着下巴让顾遥的手划过他的下巴,带走他脸颊和下巴上的汗水,小脸红扑扑的,满眼神采飞扬,看得柳长兴眼中也泛出暖意,只是他还稍稍瞥了一眼一言不发的顾遥,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这次见面顾遥对他有点点不爽。
“等我爸身体好了再说,我也想歇一段时间。”柳长兴注意到顾遥拉住柳肆臣手腕的手,顾遥手指纤长白皙,上面青筋微露,看起来非常有力,只是他握住柳肆臣的手腕时,却带上了说不出的味道。
“长兴哥,我听志豪哥说,县政府鼓励咱这一片承包山头,我觉得咱柳家村这片山挺好的,咱这里的气候本来就适合很多草药生长,还有桃子梨子结出来也很甜,好好搞很有前途呀。”柳肆臣很早就想着怎么帮着柳家村的村民发家致富。只是一直忙着学习,他自己实在分身乏术,如今柳长兴回来了,柳肆臣心里的小算盘又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
如今国*家已经完全进入改*革*开*放的浪潮中,地区间的贫富差距在短短几年内被迅速拉大,一边已经开始奢侈品消费,而另一边还吃不饱穿不暖,这个年代宣传的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走共同富裕的道路。”
所以你富,你就要更加富,你穷,那就先穷着。你要是自己不争取,放任自己在这一波经济增长的浪潮中消极怠工,妄想不劳而获,那你就会永远穷下去。只有抓住机遇,亲身投身到这个伟大的黄金时代里奋斗,抓住每一个机遇,你才能追逐到真正的利益。
柳长兴这次回家是因为他爸受了伤,要在家养好几个月的伤,听了柳肆臣的话他有些意动。
离乡在外吃多少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才二十二岁,他不想自己这一生就蹉跎在砖泥瓦水中,这么些年下来他也存了些钱,如果自己在家乡创业,他有想法有资金,最不济周围都是知根知底的,怎么都不会亏到哪里去。
“这我要想想,我要要问问我爸妈,我一个人吃不下。”柳长兴话里迟疑,眼里却露出了那么一点野心。
顾遥拉着小孩到一块石头上坐下,三人看着沉沉暮色中,山腰下的田野和树林还有上下河淙淙的水流。
“你要是干,我帮你找志豪哥拿个章程,长兴哥,我希望大家都能过得越来越好,你,黑猴,阿花,叔叔婶婶他们,外面发展很快,我希望柳家村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美好,也希望柳家村有更加欣欣向荣的未来。”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