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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无声无息的来临,又极快的过去,床上的人儿,迟迟不醒,看望她的人,来了又走,来来回回换了几波人,都不见她有清醒的迹象。
“太子哥哥”
少女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远去的身影,只抓住了衣角。
“别走”
她紧紧抓住,而他还继续往前走去,她跟着跑了起来,他越走越快,她越跑越慢,手渐渐的抓不住衣角,她急得大喊:“别走,太子哥哥!别走”
衣角从她手中抽离,他的身影慢慢消失不见。
“太子哥哥!”
她朝着他消失的方向追去,追啊追,不停的追,身体渐渐透支,可她感觉不到累,她要找到她的太子哥哥。
不知过去多久,入目一片猩红,她停下了脚步,那张含笑的面孔映入眼帘,漫天飞舞的染血金羽,冰冷锋利的长剑刺穿了他的胸膛,刺穿了他的金翼,她定定的站在那儿,嘴唇颤抖不语。
他翩然倒地,那长剑还插在他的胸口,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她的视线移到他后面站着那一个人身上,宽大的紫金色披风将他瘦小的身子笼罩在里面,反光的金玉面具下一双水波荡漾的眼眸冷的如寒潭冰水,没有一丝温度,冰冷刺骨。
“太子哥哥”她跑过去,扑倒在他身上,“太子哥哥你不要阿羽了吗?太子哥哥”
可他太子哥哥再也不能笑着回应她了。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她抬起头,充满仇恨的双眼紧紧锁住他,“我不会让你伤害我的太子哥哥!绝对不会!”
那双眼睛不起波澜的看着她
床上的人儿,猛的睁开眼睛,翻身坐起:“太子哥哥!”
额头上的冷汗还没有拭去,她就感觉一阵疲惫袭来,整个人无力的躺下,眼皮重的抬不起,坚持了一会儿,再次闭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太子哥哥
滋啦一声,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婀娜的身影背着晨光走进来,穿过层层幔帐,径直走到床边,掀开纱帐,看着床上的小人儿面色苍白,冷汗沥沥,睡得极不安稳,却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她拿出一块丝帕细细替她擦汗,神情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担忧与无奈。
“梦魇了。”
静的针落可闻的宫殿,突然响起一道温润如水的声音,女子手一顿,捏紧手中丝帕:“梦魇可醒,断命难续。”
箜聆皇子身形一震,走上前来:“断命虽难续,可也能续,总归是有希望的。”
“但愿如此。”
箜聆皇子抽出她手中的丝帕,笑道:“她虽命途多舛,但也是个有福分的,尚有一线生机可寻。”
“呵,二殿下倒是看得开。”女子轻笑一声,抬起头看向他。
箜聆皇子欲将丝帕叠好放回她手中,余光一瞥,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的脸上从右眼角到左边脸颊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干涸的伤口,已结了一层薄疤,昔日的玉貌花容,一夜之间竟
“箜女”
她费劲的扯扯嘴角,牵动脸上的伤口,整张脸都很僵硬,连一丝笑容都笑不出。
“不过是一张面皮罢了。”
“世人常说红颜枯骨,我倒是不及世人了。”箜聆皇子自嘲道。
“二殿下需知世外高人,也是人。”
“说的也是。”箜聆皇子爽朗一笑,将丝帕放入她手中,“神也罢,仙罢,不过是比人多活了几千几万年罢,说到底还是武力值厉害点的人。”
“我倒愿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箜女垂眸呢喃道。
箜聆皇子蹲在床边,抓起小女娃冷冰冰的手放在嘴边,“古人说得到什么,必定会失去什么,我的小阿羽只得到来这个世界看几眼的机会,就失去了那么多那么多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的东西,是不是先得,才会失去这么多?”
箜女看着他湿润的眼眸,心里也不为之动容,与他认识了千年了,何曾见过他如此柔情悲悯的一面?
“正如二殿下所说,小殿下是个有福分的人,经此一劫,日后必一帆风顺,安乐无忧。”箜女这话不知是宽慰箜聆皇子还是在宽慰她自己,不过箜聆皇子心中也没有那么郁结了。
“但愿如此。”
他将她的手放进锦被里,替她捂好掖角,站了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走了出去。
青沐城——
沐天一族虽为青沐城之大族,其下依附家族数不胜数,但青沐城城主却不是其族之人,此城之主每千年更换一次,能者居之,现如今当任城主已连任万年之久,在青沐城声望卓着,唯有沐天一族嫡系一脉几人可媲比。
辰龙三千年时期,沐天一族嫡长三公子诞世,青沐城盛宴会请各域声名显赫之人,时长一年之久。
第三章 嫡长三公子()
嫡长三公子乃嫡系一脉唯一一位一出生便是卿字辈之人,其余诸位嫡长公子皆是成年之际,通过重重考验,将得以字辈,所得人数也不超过两人,故其兄弟之多,也排了个第三位。
说不得是天资卓越,血统纯净,还是家主尤为偏爱,在族中地位无人可比,亦在青沐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敬。
青沐城一半的区域都是沐天一族所占,中心处乃为沐天主府,其右为侧主府,其左为城主府。
主府都是族内核心之人所居,侧主府则是族中较为突出的子弟以及依附其族的天资出众者所居。
其余人等皆按照其资质、地位等居住其它府邸,林林总总府邸坐落于一个护族大阵中,坚不可摧!
沐天主府内一处庭院内紫竹深深,杀气腾腾,剑光闪闪,却无半个人影。
此乃戮竹居,为嫡长三公子沐卿殁之居所,能入此地者沐天主府不超过三人。
此处府居因紫竹林而名声在外,亦是沐天主府最好的一座府居,可自从沐卿殁入住,独爱在紫竹林内练剑后,能将方圆千里的活物绞杀的剑气肆虐横行一通后,只剩下一片紫竹林完好无损的存在,故被沐卿殁改名为戮竹居,光秃秃的一片,好不荒芜,简直是成了沐天主府最差劲的地方了。
不过也好在各处府居外都设有结界,要不然整个沐天主府都得变得光秃秃了!
但就在这活物难存的戮竹居,不知何时竟有一株幼小的红梅树悄然无声的生长。
小红梅树生长的地方就在沐卿殁寝居的窗外的院子里,从窗内往外开,正好可以看到一点红。
沐卿殁的寝居就像他那个人一般清冷,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摆设品,很难看到多余的东西出现,沐天一族再不受宠的公子寝居奢华程度都要甩他几个档次了。
与旁人不同,沐卿殁痴迷剑道,忠于曲乐。
每日卯时起,必先吟奏一曲聆神赋,再演练无情杀戮剑法,每日三万万遍,无论刮风下雨,日日不落。
因他自小就在紫竹林内练剑,导致紫竹林内残留的剑气日积月累形成一个可怕无情杀戮剑域,入之非死即伤,故沐天主府内的人都不敢轻易进入戮竹居,每每有事找他,都是等在戮竹居外打上一张传音符。
而这无情杀戮剑法乃是莽荒时期,沐天一族始祖之一沐天帝皇所创,沐卿殁是除他外,唯一可以修炼此剑法的人,也是唯一可以修炼出无情杀戮剑道的人。
世人都说,修炼了此道的人都是无情无心的人,佛家之人虽说六根皆净,不入俗世,可也有七情六欲之时,而修炼此道的人,别说七情六欲,若是能有一欲,此剑道也毁了。
如剑影般的身影在紫竹林内闪动,分不清是剑还是人,嗖——如流星般剑影略过眼前,再一个回旋落入那漫步出紫竹林内的人手中,一袭白衣,衣袂翻飞,墨发飘扬,冷眸薄唇,当的上丰姿绰约,风光霁月。
凉凉一凝眸,仿若风驰云卷的利剑扑面而来,令人无处可逃,无处可避,又仿若如坠冰窟,通体冰凉,冷彻心扉,让人再难忘。
天羽城的箜檠太子是公子绝色倾城倾国,他却是谪仙绝情倾城倾国。
一个是美色误天下,一个是无情戮天下。
沐卿殁漫步向书房走去,在路过寝居窗口时,看着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红梅树斜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瘦弱的小红梅树,颤颤巍巍的独立于院子中,那遇神戮神、遇魔戮魔的凌厉剑光竟没有伤它分毫,实在是奇观。
只是这戮竹居内寒意深重,红梅再不畏寒,也受不住,何况一株如此幼小的红梅。
不过三四朵花苞,还未花开,便摇摇欲坠,好不可怜。
沐卿殁竟能面不改色的走过去,当真是无情无心吗?
月色深深,寒风凛冽,林叶沙沙作响,凉影摇曳多姿。
明亮的烛光透过书房的扇窗照在院子内被寒风无情摧残的小红梅树上,三四朵花苞伊然吹残一两朵了,小红梅树抖的烁烁作响,似哀似泣。
长长的过廊,弯弯绕绕不尽头。
一个娇小的人儿站在柱子后,上身穿着白色广袖短衫,领口处绣着缠枝羽纹。
盈盈一握的腰肢,倾斜而下的柔美飘逸的落羽曳地长裙,遮住了精致的白色绣鞋。
轻风拂过,飘扬起舞的裙摆,如落羽飘扬,小人儿仿若踏羽而来的羽仙,举手投足间,仙气萦绕。
如丝绸般丝滑黑亮的及腰秀发,用一条红白相间的丝带穿插发间,编出层层相叠的花辫交结而下,在末梢系上一个柔美的蝴蝶结。
从后一看,如一片羽毛般的发型,两鬓花辫上点缀朵朵栩栩如生的小白花。
修长白皙的脖子戴着银花镶紫钻的项圈,皓腕上戴着一对莹白剔透的玉镯。
吹弹可破的肌肤,宛如凝脂白玉般光滑细腻,细长微弯的眉毛,好似柳叶纤长柔美。
浓密卷长的眼睫毛,扑眨扑眨,仿若星辰大海般的眼眸,流光溢彩,似有千言万语欲诉。
这是什么地方?
我又是谁?
书房亮起的烛光,在黑夜里尤为醒目,那倒影在扇窗旁的身影让她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向书房飘去,恍恍惚惚中穿透了扇窗,进入书房内。
书房内的每一件器具摆放都极为严谨,自成一体,不见杂乱,就如同主人般事事都一丝不苟,严谨律己。
沐卿殁正站于书桌旁,手持一支画笔,正做最后的一笔,她进来的时候,他正好提笔而起,视线却一直落在画纸上。
她瞧见他,身子又朝他飘去,视线顺着他的目光落下,画的竟是院子中的那一株小红梅,以及躲在柱子后面只露了半个头的她。
“你是谁?”
“我又是谁?”
她抬头望着他,喃喃细语道。
沐卿殁洗净画笔,将画笔摆放整齐,“吾姓沐天,名卿殁,字君久。”
“沐天?”她感觉有一丝熟悉,更多的却是陌生。
“那我是谁?”
沐卿殁注视着她迷惘的双眸,“月尽朦胧,梅点绛,夜影清疏,误芳华。”
“嗯?”她睁大眼睛,明眸如万千星光灿烂耀眼。
“汝名绛月,字芳华。”
“绛月?芳华?”完全陌生的名字,没有一丝的记忆,就像是个新的名字,新的人生一般,处处都是那么陌生,都是那么未知
书桌上的画已干,沐卿殁将画卷起,放进了和其它画筒篼内,又取出宣纸铺好,并研好磨,拿起一支白玉毛笔,蘸了蘸墨,提笔,只见他笔走龙蛇将先前那句诗写下,又在下方力透纸背的写下四字——绝世芳华。
绛月凝眸,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触碰,却穿过书桌,她才惶然惊觉她竟不能触碰实物。
“我我和你不一样?!”绛月无措的看向他。
“你现在只是一缕魂魄,若想触碰实物,须得修炼成为魂体。”沐卿殁将毛笔放下道。
绛月皱巴着小脸,迷茫不解的看着他。
“你可有本体?”沐卿殁走过来,手指在她眉心一点,瞬间让她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何为本体?”
绛月脑海中一片空白,从他嘴中说出的每一个字每一个词汇,对她来说都是那么新奇,那么陌生。
“万事万物都有其本体,我的本体是躯体。”
“我的本体是什么?”绛月绞尽脑汁都不能想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急切的看着他。
“闭上眼睛,放空心神。”
绛月依言而做,缕缕清香侵入心田,烦乱的心渐渐平复下来。
无思无忧的心,感觉到一丝悸动,一丝无声的牵引,她闭着眼睛,追随感觉而去。
沐卿殁看着她穿过窗户,飘入院子中,没入小红梅树中,颤巍巍的小红梅树瞬间灵气环绕。
沐卿殁走出书房,径直走到院子里,审视一番后,大手一挥,一个宽大而深的六菱形盆出现在旁边,一个小法术就将小红梅连根带土的拔起落入六菱形盆内,整株小红梅树好似一下子注入了浓浓的生机,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朵朵明艳夺目,迎风招展,好不快活。
沐卿殁托起六菱形盆朝他的寝居走去,走入房中后,将六菱形盆摆放在离床比较近的窗边,并打开了窗户。
此六菱形盆乃是用来种植琉璃树的护灵盆,世间少有。
若是有其他人在此,看见沐卿殁用护灵盆来当种小红梅树,肯定要大呼:暴遣天物啊!
不过,在沐卿殁看来,不管是什么珍品,只有一个用途,好用就行。
他在护灵盆内放下一堆灵玉,便转身离开了。
房间内的屏风内传出了哗哗啦啦的水声,不一会儿就见沐卿殁披散着墨发,身着一件白色里衣,站在窗前,注视那一株小红梅树,护灵盆内灵玉都被吸尽了,只留一堆黯淡无光的费玉,而小红梅树终于悄然绽放了一朵娇艳欲滴的梅花,也不枉费了他的一番精心照料。
他伸出骨节分明而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摸这一朵小梅花,冰冷的眼神慢慢浮现出笑意,宛若春风拂面,冬日暖阳,令人暖到了心里,久久化不开。
他俯身,凑上头去,柔柔的一吻,直起身并收回了手,转身的刹那,冰霜再次覆盖整张脸,好似从未笑过。
沐卿殁进了内室,躺在床上,双眼一闭,不一会儿平稳的呼吸就传出。
月光下的红梅,轻轻摇曳,星星点点的淡紫色荧光,萦绕红梅,宛如花中精灵的少女,漂浮在红梅树上。
柔顺黑亮的墨发,挽起一部分用红绳编发,辫成一串串连着的梅花,别在一侧,末尾别着一支栩栩如生的落雪红梅簪花。
如红曜石般的眼眸,盈盈水光,浓密卷长的黑睫毛扑眨扑眨,俏皮可爱。
绯红的双颊,肉嘟嘟的,软绵绵的,微微嘟起的小嘴,粉嫩嫩的,好似果冻一般可口。
她上半身穿着一件梅红色广袖金纹边上襦,内穿一件绣着朵朵红梅的诃子,下穿一件妃红色高腰襦裙倾斜而下,遮住了玲珑玉脚,腰上用腰带系着个俏皮束腰的绛红色蝴蝶结。
她从红梅树上一跃而下,粉嫩小巧的脚,轻轻的踩在光滑的白玉石板上,跑进了内室。
第四章 调戏三少()
她小心翼翼的趴在床边,眨巴着大眼睛,注视着熟睡的沐卿殁,视线慢慢在他紧抿的薄唇上凝聚,似是回忆起什么,小脸腾地红呼呼一片,眼神也变得飘忽不定。
她伸出还带有婴儿肥的小手,想摸又不敢摸的徘徊不定,最后轻轻的触碰到他的嘴唇,双眸倏地睁大,又很喜悦的小心翼翼抚摸,暖暖的、软软的。
眉眼弯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