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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全调离的消息,还是阿黎从红豆那儿得来的。阿黎听了,心下不免有些想法。
入夜,阿黎将赵煊拦在床里头,拿出了逼问的气势,眼神锐利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赵煊想也没想就摇了摇头。
大夫说了,怀孕的妇人就喜欢瞎想,虽然阿黎之前没这个毛病,不过现在看来,他的阿黎还是染上了这个坏毛病了。怀孕的人脾气大,还是顺着点比较好。
阿黎追着不放:“那李全是怎么回事,他不是你的贴身侍卫么?”
“我派他去办事。”
阿黎冷笑了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蠢啊?”
大抵是怀孕的缘故,她的脾气是见长了不少,此刻听到赵煊这样说,越发的火大。
她护着肚子,眼里冒着火,赵煊一见便心软了,无奈道:“罢了,告诉你也无妨,免得你胡思乱想。”
阿黎换了个姿势,躺了下来:“那你说,我听着。”
赵煊沉思良久,琢磨着如何开口才是最好的。许久之后,他才道:“李全是个好下属,不过,眼下却不适合放在府里。”
“为什么?”
“大抵是,心存不甘吧。”尽管这不甘不是因为自己,而是为了他。可赵煊却不敢让这样的人在王府里,尤其是,阿黎还怀着身孕。他知道李全不会伤害阿黎,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了上次的事儿,他真的不敢再拿阿黎赌了。
阿黎忽然沉默了下来,联想起之前先帝突然暴疾而亡,想到张太师谋反被杀,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好似一下都明朗了起来。
阿黎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有些哑:“先帝那事儿,是你设计的?”
“嗯。”
“当今,也是你推上去的?”
“也不算是,他在那些人里头,算是比较合适的了。”赵煊躺在阿黎身边,脸上没有多大的变动。
“若是没有我的事儿,你是不是——”
“别瞎想了。”赵煊打断她,“是我自己不愿意。你不用觉得负罪,这都是我的选择。如今这样,不是也很好么?”若是真当了皇帝,兴许,他会迷失自己,也会伤了阿黎。自古为帝者,无一不是孤家寡人。
赵煊从来都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
阿黎明了了,他知道赵煊是什么样的性子,一旦做了,便绝对不会后悔。只是,虽没有后悔,却还是有愧疚,毕竟他还担负者别人的期望。李全,便是其中之一。从龙为帝,从来都没有对错,只有输赢。而对赵煊的追随者来说,这场战役,注定是输了的。
阿黎叹息了一声:“那你如今实在赎罪么?”
“怎么可能?”赵煊挑了挑眉,“赎罪?我无罪,何来赎字?他们跟着我,我护他们平安顺遂,高官厚禄。各取所需罢了,即便事未成,我亦给了他们补偿。如今这般操练军队,只是为了后来着想而已。”
“为了后来?”
赵煊点了点头:“当今也算是我扶上去的,他那性子,虽是平和,但仍有许多心眼。临走时,我叫他写了一道圣旨,三十年内不插手西北诸事。可有赵铭的教训在前,我还是不能放心。”
“若是他动手呢。”
“那就是找死!”赵煊对这位新帝,也是从未看上眼的,他西北二十多万精兵,哪里是说动就能动的。
京城那些所谓的兵将,都是权贵之家硬塞进去的子侄。在他看来,也不过是酒囊饭袋之纨绔子弟。莫说什么本事不本事了,到了战场,连自保都够呛。说到底,还是太平得太久了,京城里的那些兵,都没见过血。
阿黎放心了许多,没多久,她又问道:“若是那位真的挑衅了,你会将他拉下去么?”
这话有些傻了。
赵煊轻轻得拍了一下阿黎的肚子。五个月了,已经有些圆滚滚了:“不是还有他么?”
他练兵,可都是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小崽子练的。他赵煊被人在头上压了一辈子,绝对不容易他的儿子也被人压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说来是威风,可窝囊也是真窝囊。
赵煊眼下是不愿意往那个位子上奔了,没了这么欲望,也没有之前的动力。不过他觉得,这个小崽子是可以努力努力的。他自个儿不觉得当皇帝是孤家寡人,可是轮到自己儿子,却又觉得千好万好了。
人呐,总是这样,宽于律己,严以待人,即便这个人是自己的儿子。
阿黎白了他一眼:“万一是个女儿呢?”
“那更威风了,以后可是长公主。”
阿黎觉得他怕是疯了。
她摸了摸自己,感受着手下的弧度,忽然有了一股淡淡的忧伤。她的孩儿,还没出生就背负着这么重的重担了,太不容易了。
番外三·生产()
五个月后;阿黎肚子里的小崽子终于忍耐不住;想要出来了。
说起来;这个小崽子也是能憋;本来早该出来了;愣是又拖了十多天;叫府里上上下下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出了什么毛病。
阿黎早先就听别人说了,头一胎往往都比较难生。若是怀相不好的,生个一天一夜都有可能。阿黎虽然对自个儿有信心;可是这胎毕竟养的太好,肚子看着圆得吓人,估计也是不好生的。想到那些个生了一天一夜的妇人;心里也没了底儿。若真是这样;得有多疼啊。
肚子才有了动静,阿黎便忙不迭地叫人去唤赵煊回来。
赵煊今日本来就心神不宁;刚得到了消息;立马骑着马飞奔回府;比平时快了不止一星半点。
才到了院子;还没站稳;便听到一阵尖叫;显是从产房里头发出来的。赵煊听出了这是阿黎的声音,不禁有些腿软。
撑着一口气走过去,就看到孙嬷嬷并几个管事在那儿守着。赵煊忙问道:“王妃如何了?”
孙嬷嬷也心急;却比不得赵煊;只道:“王爷您别着急,王妃才进去,这还早着呢。”
“是啊是啊。”边上的嬷嬷也插了一句,“王妃这是头胎,头胎都艰难,没有三四个时辰,是绝对出不来的。如今还早,王爷您还是回屋子里候着吧,这儿毕竟是产房外头,冲撞了可就不好了。”
那位嬷嬷说得万分恳切。
话音才落,里头忽然响起一声婴儿的哭声,伴随着产婆难以置信的声音:“生了,生了!”
嬷嬷瞪大了双眼,一脸惊悚地看着产房。不多时,产婆从里头出来,喜气洋洋地出来了,朝着赵煊行了一个礼:“王爷大喜,王妃娘娘诞下一子,母子均安!”
边上那位嬷嬷感觉今儿这事有点玄乎:“王妃才进去啊。”
孙嬷嬷望了望天,谁说不是呢。王妃这样的迅速,倒叫别人都无地自容了。
产婆立马道:“这是老天保佑王妃娘娘,免了王妃娘娘受得苦。这不,才多久的功夫,小世子就出来了,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正是正是。”孙嬷嬷也连连掉头,母子平安,比什么都重要。
产婆还想多说几句话,在王爷面前表现表现,忽然就见赵煊闪了个身,笔直地朝着产房过去了。
“王爷!”产婆被吓了一跳,那可是产房啊,不说里头脏污,只说王妃娘娘,也未必愿意这样蓬头垢面地见王爷。
只是她还没说出口呢,就被孙嬷嬷拦了一下:“我们王爷自有分寸的。”
“呃,是么。”真是看不出来啊。
屋子里,众人还在忙里忙外,给阿黎换衣裳,给小世子擦洗身子,裹在了大红色绣着龙凤呈祥的襁褓里头。
一见到王爷,众人都是一愣,愣过之后,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了。王爷若是能忍住不过来,那也不是王爷了。
赵煊从另一个产婆手里接过儿子,径自抱到阿黎跟前,放低了身子,让阿黎能看到。
阿黎这会儿还精神满满,毕竟前头憋了那么久的力气,还没使出十之二三呢,孩子就出来了。眼下,她还觉得自个儿能下地走两圈。阿黎也没觉得奇怪,她只怕,将旁边接生的人给吓着了。不过好在屋子里的都是心宽体胖的,见孩子出来了,只觉得是福气,倒也没多想什么。
现下见赵煊抱了孩子过来,阿黎侧着身子,一眼就看到了她的孩儿。
还小着呢,又小又红,闭着眼睛张嘴哭着,她躺在那儿,都能看到他的小舌头。真是又丑又可爱。阿黎一下就舍不得他了。
“把他放到我身边吧。”
赵煊却没有应下:“你才生产完,不宜多动费神。且他还要喂奶,交给奶娘就好了。”
阿黎撇了撇嘴:“不用奶娘,我也可以的。”哪有母亲不能喂孩子的,这是什么破规矩。不放她这儿,不亲自喂他,日后和自己不亲近了怎么办。
一想到儿子日后亲近的可能会是奶娘,阿黎心中便刮起了一股嫉妒的小火苗。她看着赵煊,眼含期待。
赵煊一笑:“唯有这个,想都不要想。”
阿黎立马泄了气。转头再看儿子,觉得儿子乖巧得不得了,顿时更心酸了。宝贝儿子啊,娘还是很爱你啊,可惜你爹不让娘喂你。
生产过后,阿黎便做起了月子。即便她自己觉得身子挺好,可左右的人都觉得她要坐满月子。好在如今如今天还没有真正热起来,在屋子里待着,除了觉得闷了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倒是赵煊,因为阿黎要坐月子,不准他进身,所以赵煊到现在还是在睡书房。
阿黎自觉出了许多气,谁叫他不让自己喂儿子。说起儿子,阿黎忽然又有点想念了,遂叫红豆又将赵殊给抱了过来。
赵殊,只是他父亲给他取的名字。没有从赵铭赵锦他们那一辈,而是重新挑了字。阿黎觉得这名字也挺好,也没去想这后头的意思。
赵殊刚生下二十多天,还没满月。不过,有段时间阿黎怀疑这个儿子可能是和她一样的。赵殊生下来就乖巧得很,不,与其说乖巧,还不如说是高冷。
他不爱笑,谁逗也不给面子,若是逗得狠了,下回他还不一定会搭理你。同样的,他也不爱哭,只有饿了或者肚子不舒服了才会哼哼两声,声音像小猪叫唤似的。
这么镇定自若的小婴儿,绝对是世间少有。阿黎有这个怀疑也不足为奇。不过试探两次,也对了无数的暗号之后,阿黎终于能确认,自己是真的傻了。一孕傻三年,这话说得真心不假。
她的儿子或许是真有宿慧,而她,却也是真的傻。
从红豆手里将赵殊抱了过来,阿黎轻轻摇了两下,看着儿子睁开了眼睛,乐了。她亲了亲赵殊的眼皮:“殊儿,有没有想娘啊?”
眼皮被碰了一下,赵殊觉得有些不自在。他躺在襁褓里,目光幽幽地看着阿黎,一动不动。殊儿是谁,娘又是哪个
番外四·赵殊(修)()
赵殊是个生而知之的宝宝。
宝宝这个词;是他从他娘亲那里学来的。赵殊生下来之后;对着周围的一切都有着似是而非的感知;好像都懂;但好像又都不懂。
不过;便是再不懂的东西;听了两遍;都会理解其中的意思。他娘亲喜欢抱他,抱着他的时候经常会说殊儿、宝宝和娘这个词儿。
两次过后,赵殊便明白了。殊儿是他;宝宝也是他,娘是面前这个好看又温柔的女子,会抱他;会对他温声细语。很温暖;这是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这就是,娘亲。后来他之后;他爹是王爷;他娘是王妃;可在赵殊心中;他们只是爹和娘。
赵殊很爱自己的娘;但有时候;他的娘亲也会让他觉得苦恼。
譬如娘亲的搂搂抱抱。
一岁之前便罢了,过了一岁,便是大人了。赵殊很自觉;可是他娘亲却总是很热情;仿佛除了亲和抱,就不能表达爱意一般。赵殊不是不喜欢,只是觉得别扭,隐约的,还有点儿害羞。
这都不是最主要的,最要紧的是,他爹非常反感他娘亲这样的行为。与其说反感,还不如说是小心眼儿。
赵殊的爹爹是一方王爷,手握重兵,威震一方。在小孩儿心中,娘亲是可以眷念的存在,而爹爹,则是用来崇拜和信赖的。
赵殊无疑是崇拜赵煊的,可他觉得他爹并不很是待见他,尤其是他娘亲他的时候。久而久之,赵殊也摸清了他爹的想法,只要他不霸占着他娘亲,他爹就会对他和和气气,有求必应,疼爱非常。
可问题是,他不霸占着娘亲,娘亲可不愿意放过他啊。这注定了是一道无解的题,赵殊做不来。
因为生活中总是充满着这样的苦恼,导致赵殊总是板着一张脸,最后,便只剩下面无表情这一个表情了。虽然他还是一张包子脸,可是面无表情的时候,依然能看到以后的威严。唬他娘亲不行,但唬身边的下人,是绝对够了。
他娘亲对此也挺愁的,每次见他的时候都妄图能把他逗笑。可是这逗人的水准实在有待提高,虽说赵殊能像捧场子,可就是笑不出来。
赵殊承认,自己对不起娘亲。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着。赵殊的童年,截至于三岁。三岁之后,他爹便开始亲自给他启蒙,将他带在身边,虽不至于立马读书练字,但是希望他能耳濡目染地学到一点。
赵殊很聪明,许多东西,他一看就会了。虽说年纪小,许多事情都还做不来,但这并不妨碍赵殊一板一眼地开始了自己提升自己的步伐。
没过多久,赵煊也发现了儿子有些天赋过人。
说不上惊讶,毕竟,这是他和阿黎的儿子。赵煊本就对这个儿子期望甚重,如今见他有天赋,更是用心教导,不敢教地太严,亦不敢教得太松,费足了心思,只盼着他能成材。
而赵殊也不负所望。
他甚至觉得,如今这日子才是他应该过的。温情有温情的好处,平淡有平淡的好处,可赵殊知道自己是不一样的,他愿意去学,也愿意去努力。
唯有阿黎看得心疼。可她说得话已经不中用了,赵煊那儿尚且能威胁一二,换作赵殊,只要他淡淡地盯着阿黎,阿黎便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到头来,输给儿子的人原来是她。
阿黎都快要绝望了。然而还没有绝望多久,大夫的一个消息又重新拯救了她。继赵殊之后,阿黎又重新怀上了一胎。
阿黎觉得这胎一定是个女孩儿,儿女成双,凑着一个好字,且女儿的话,应该会比儿子黏人得多。若真的是女儿,她这一生也真是完满了。
不仅阿黎这样认为,连赵煊也觉得,肚子里的这胎是个女孩儿。两个人都保持着这谜一般的自信,甚至都默契地没有问大夫。
怕自己期待的模样会叫儿子多想,几日后,阿黎特意叫来赵殊,直接将人拉在自己怀里。
赵殊轻轻推了几下没有推开,嫩嫩的包子脸上染上了两抹红晕。他娘亲,就是不矜持。男女授受不亲呢,赵殊靠在娘亲怀里,苦恼地皱着眉头,皱得太厉害,都快变成两条毛毛虫了。
“殊儿,这阵子怎么不见你来娘亲这儿啊,是不是有心事了?”
赵殊叹息了一声:“娘亲多虑了,孩儿只是在完成功课。”
“你爹又给你布置许多功课了?”
眼见娘亲要生气,赵殊立马替他爹打马虎眼:“娘,不怪爹,是我自己想要学的。”
“你啊。”阿黎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何必那样要求自己呢,你还小。”
不小了,他已经三岁了,再过两个月便是四岁了,赵殊想到。
言归正传,阿黎还是担心赵殊会多想的,是以问道:“殊儿是喜欢弟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