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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笑,单手抱着他,伸手掐他的脸:“有那么想吗?多想?”
九儿两手往起一扬,表示很大很大的:“这么大这么多的!”
顾今朝用力将他举高了,惹得他笑得更欢,容华从殿中走出,也笑得温柔:“盼星星盼月亮可把姐姐盼回来了,你可陪他玩一会儿吧,顺便好好治一治他的小脾气!”
今朝笑,将九儿放了下来,姐两个手拉着手,一起进了内殿。
容华半年多没见过她,自然也想念得紧,拉着她问东问西,她认回亲娘之后,其实两个人之间,似乎还没有之前做姑侄时候亲厚了。
不过还好,容华待她的心还是一样的。
提及今朝的婚事了,她比周帝更加委婉一点:“你父皇总是用身世来看一个人,但我不以为然,喜欢一个人呢,不一样他要有显赫的家世,两个人谈的来,看着就欢喜,如果你有那样的人,即可招为驸马。”
今朝看着她,叹气:“能不能让我再想想,如果真的想招驸马,一定告诉你们。”
容华见她这么说,听出些话语间的松动,喜出望外:“好,其实不一定非得立即成亲,先定下来也好,总之你好好考虑,有了消息就立即告诉我们。”
顾今朝当即应下,她同顾容华说了说路上见闻,陪着坐了一个多时辰,才出了德轩殿。
此时酒宴刚散,三三两两的人从大殿走出,等她出了宫门遇见些个。
刘世春亲自送了她出来,今朝脚步轻快才要上自家马车,一旁停着许多车马,她懒得看那些车徽,目光扫过时候,眼尖地看见不远处穆二一手牵着马,侧立一边,他一身蓝衫,已不知在巷口那边站了多久了。
她一眼看过去,他抬眼瞥见,对着她摆了摆手。
顾今朝轻勾着唇,大步走了过去,二人相见,她依旧是笑:“在这干什么?等我?”
穆二丝毫未避讳,点了点头:“有一会儿了,今个是你生辰,不知赵玘回来了没有,咱们去你府上吃酒?难得相见。”
今朝欣然答应,与他并肩:“好啊,这时候她应该也回来了,来公主府吧,平时冷冷清清,来了人才有生气,我恨不得把这酒宴搬过去。”
穆二一手牵着马,脚步缓缓:“皇上有意竞选驸马,名门之间,都有争斗,你怕是要被卷入风口浪尖了”
顾今朝不以为意,只是笑道:“爱往哪里卷就往哪里卷。”
二人走远,车马当中,一辆马车的窗帘还提腕勾着,谢聿一手勾着窗帘,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沉沉,旁边的男人遮掩不住唇边的笑意,一倾身将窗帘放了下来。
谢聿半阖着眼,酒色微醺:“师兄这是何意?”
秦凤祤在他身侧,光只是瞥着他:“你不是说她恼了你,只要你往她身前站一站,她就不会再恼了的吗?”
谢聿回眸,神色淡漠。
秦凤祤更是扬眉:“皇上有意为长公主招驸马了,这是千载难得的机会,师弟若是再不能将她挽回,那就别怪师兄了,国公府还差一个嫡长媳,就算是常住公主府,我也得争一争。”
谢聿不禁冷笑,别开了眼去:“师兄且看着,看看谁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她抢过去?笑话。”
他今日烦闷,在酒宴上面喝了不少的酒。
前面那两个人越走越是慢了,世子府的马车跟了他们身后,偶尔会有人将窗帘打开,不过更多时候,还是悄悄跟了她们身后。
今朝许久未见穆二,先还有些生疏,不过很快,他提起她儿时的窘事,二人似又恢复了从前的亲厚,只不过少了许多暧昧。
一路走回公主府了,赵玘果然回来了,三人直奔酒楼,又是一顿吃吃喝喝,各有烦恼。
中郎府如今已有缓色,可穆二缺金少银,穆家军难以恢复往日神像,赵玘才回京中就被秦家的二公子缠上了,秦凤崚可真是一根筋的,实在是不好敷衍。
今朝烦恼更多,不过她不说,光是喝酒。
酒过三巡,她拼命将秦凤崚夸奖了一通,安抚了赵玘些许,让她放心大胆地嫁,紧接着又安抚了穆二,如果两个人当中,已没有了那样的忌讳,她更愿帮他。
借着酒意,顾今朝大方得紧,承诺拨银上百万,非要拉他一把,让他重振家风。
她许久没有喝得这么畅快,从晌午一直喝到了黑天,到最后都醉倒了,就她还有两分清明,让人送了这两个人回去,她一出酒楼,也上了回府的车马。
一路颠簸,一路疾驰。
她靠了车壁上面,身体有点飘飘然了,偏偏脑子还清醒得很。
回到公主府,来宝还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看门的小厮想要扶她,被她一手拂开,今朝借着酒意,对着天空当中的月亮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话。
那小厮跟了她身后,虽听不真切,但还是听见了三两字眼。
什么小玉的,他听得糊涂,忙是差了人去寻来宝。
片刻功夫,顾今朝就去了后院了,她在这偌大的公主府转了一转,最后才回到自己房中,漆黑一片,来宝不知干什么屋里竟然没有点灯。
她绊绊磕磕走了桌边,摸着火石点了灯火,屋里亮了些,似乎同她走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
解开外衫,随手扔了一边。
到家了,她快步走了床边,来宝虽然不在,但是幔帐已放下来了。
顾今朝并未多想,掀开一角就坐了过去。
甩开鞋子,躺倒,不知是不是错觉,床上似乎也有酒香。
这种酒香同她身上的都不大一样,往床里滚了一滚,顾今朝胳膊一动,不知摸到了什么,随即,像是被烫到一样又再次坐了起来。她将幔帐掀开了些,借着外面的烛光,能看见她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很熟悉很熟悉的人。
他只着中衣,眉宇之间,倾城绝色。
此时呼吸浅浅,似已睡着了去。
第 141 章()
谢聿一身酒意,呼吸浅浅,似已睡着了。
原本的几分醉意,此时已清醒不少。
顾今朝伸手将幔帐挂了起来,她坐了床边,借着烛火静静地看着他,他一动不动,不知在她床上躺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这么堂而皇之地来,算什么。
她想下,伸手推他:“醒醒,醒醒”
谢聿未动,房门偏在这个时候吱呀一声,今朝下意识回头,才要将幔帐拽下来给人遮住了,来宝端着水盆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这姑娘这两年稳当不少,见是今朝回来了,可松了口气:“公主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顾今朝一手抚额,看着她:“他什么时候来的?”
来宝将水盆放了一边,叹了口气:“世子醉酒了,你和二公子赵小姐走了之后就来了,脸色很不好看,我瞧着太遭罪了,就给他打了点水,简单洗漱洗漱倒下就睡着了。”
今朝回眸,眼皮子底下这个人似无察觉。
她双手捂着脸揉了一下,又看向来宝:“好吧,那既然醉了为什么不送去客房,偏让他在我屋里。”
来宝委屈巴巴地看着她:“公主呀,世子一脸怒意来的,谁敢上前啊,跟着他的五叔让人准备些菜粥的,说世子空腹喝了不少酒,他问了你行踪,非要等你,我有什么法子啊!”
顾今朝当然知道谢聿脾气,只能退而求其次:“再打点水来吧,我洗把脸也睡了。”
来宝痛快应下,出去打水。
今朝站起身来,看见谢聿脸色的确不大好,仔细拿了薄被来给他盖好。
她一旁等着,不多一会儿,来宝打了水来,洗漱一番。
谢聿占了她的床,她只得让了,他这脾气还不知醒过来要闹到什么地步,轻易好不敢离开,当即拿了另外一床被褥,铺了榻上。
来宝手脚利落,还提醒着她:“今天也就罢了,明个去了宫里,千万跟皇上说好,我听着世子的意思,只言片语的,好像是说皇上要给你招驸马?你若是不愿意,那就告诉他们,别让他们擅自做主。”
今朝手还湿着,伸手在她鼻尖点了下:“知道了,小啰嗦。”
她擦了手,脱衣倒了外间榻上。
来宝往里面指了一指,还有些担心:“公主这不合适的吧,万一”
顾今朝抓住她手指,将她往外推了一推:“没有万一,你快点下去睡吧,我也乏了,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来宝见她这般,才两步一回头地走了。
今朝躺倒,将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了,寂静的夜里,她似乎还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偌大的公主府,真个是,太冷清了。
如今公主府是她的家,她一个人住得也很快活。
但是这样的快活往往随着日落而孤寂,她本来是几分酒意此时令她昏昏欲睡,但是脑中还清醒着,抗争一样胡思乱想。
是了,她需要一个温暖的家。
需要一个温暖的人,与她相互取暖,需要这个公主府里以后住很多很多的人。
如果有很多孩子的话,那就是一家人了吧!
迷迷糊糊笑着,没过多久就闭上了眼睛。
混沌的脑中,清醒终于被困乏代替,她喝下的那么多酒当中,好像后劲更大。之后,顾今朝做了一个梦,梦里她抱住了那个人,睡梦当中他似乎很是气恼,唇瓣都带着酒香,想念如同潮水一样,涨入心肺,呼吸着熟悉的味道,缠着彼此的肢体,唇齿之间,十指之间,纠缠着的所有,都是本能。
半梦半醒时候,他在她耳边低语,今朝睁开了眼睛。
是梦。
她赫然坐了起来,翻身下榻。
屋内烛火跳跃,里屋一点动静都没有,拖着鞋快步走了过去,站在床边,定睛一看,没有人。
床上的谢聿已经不在了。
顾今朝有些发怔,头疼,伸手抚额,她唇瓣上似还有余温,略疼。
只不过,她转身要回,才一动,差点撞到人了。
谢聿就站在她背后,此时四目相对,他长发披肩,更像是一抹游魂。
只不过,这抹游魂此时目光沉沉:“”
今朝头更疼了,她眼帘一动,连忙往右,随即被人站在同方向拦住了她。
她连忙又往左,当然,也被他拦住。
顾今朝别开眼去,才要再次往右,袖子突然被人抓住了。
她错愕回头,谢聿两手都抓住了她的一只袖子,他两眉略低,眼帘微动,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别气了,嗯?”
她向前一步,他便跟了后面又拖住了她。
今朝这次没有回头:“谢聿,我真的很气很伤心,在那段日子里,舅舅和舅母一起,你爹娘一起,我虽有了亲生爹娘,但是更为生疏,小九儿才同他们是血脉至亲,我唯一的阿娘都被你夺走了,我想我真的,真的不能不生气”
身后的人扯着她的袖子,到了她的面前去站住了。
他依旧还抓着她,目光灼灼:“能让本世子自荐枕席,怕是除了你也无别个了,你不是说,任何时候,只要我走过你面前,你都会”
话未说完,今朝急急回道:“不作数了!那话不作数了!”
谢聿向前一步,逼得她后退一步:“你看,你分明还记得。”
说着又是上前,顾今朝连退三四步,到抵到床边,无路可退。
他微微倾身,更是来勾她的腰带:“我不信你一点不想我,”
这个混物!
今朝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生怕自己受不住,她一下跌坐床边,强飞快说道:“谢聿,你别胡来,我警告你别胡来,今天晚上就算发生什么事,那我也不会改变心意!”
掷地有声,表情也十分到位。
但是,谢聿站直了身体,伸手已是拉开了自己腰带,他并未脱衣,光是坐了她身边,气息就吐在她的脸边,声音低沉得令人痴迷。
“要不要再试试,看看你以后除了本世子,还能不能再沾别人的身?”
说着,薄唇已到她的唇上。
如果说那个梦预示了什么,那可能就是今朝的内心,她不看他的时候,或许还好些,与他共处一室,如何能不想他不念着他。
他轻易地,就咬住了她的唇瓣。
唇齿之间,同梦里一样,今朝呼吸渐急,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去,可此时哪里还推得开,她心底本就潇洒,不大在意女子贞洁,身体才被推倒在软褥上面,人立即抓住了谢聿的衣领。
他中衣已快不能蔽体,被她一抓一扯,几近撕裂。
顾今朝翻身按住了他,已是忘了今夕何年:“我可告诉你,是你自己来的公主府,今天晚上过去了,明个该怎样怎样,我阿娘已经让了你,其他的,别想这么轻易地,就两全其美!”
说着伸手抱住了他,不动还好些,这么一抱,谢聿哪里还能放过她了。也不知是谁扯落了幔帐,天雷勾地火也不过如此,漆黑当中,更觉放肆。
兵法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守则不足,攻者有余。
一夜疾风暴雨,天快亮了才消停。
二人都带着几分酒意,可天亮了之后谢聿是真睡着了,今朝则清醒过来,她悄然自他怀中坐起,忙胡乱穿了衣裙,下了床来。
两条腿酸疼酸疼的,在心里不由将他暗骂了个够。
也不敢叫来宝进来,自己找了新衣穿上,顾今朝匆匆忙忙出了屋里。
时间还早,她走下石阶,才到院中,来宝已经起来了,正和扫院子的小厮说着话,见了她急忙迎了上来:“公主起来了?那那个”
许是心虚,今朝上前一步,一手扶着她肩头,一手捂上了她的嘴:“哪个?别胡说!”
来宝见她神色,神色更是复杂。
她慢慢放手,心里更心虚了:“不用管他,我也这就走,没事,没什么事的,不用担心”
话未说完,来宝已是指了她的颈间,红了耳根了。
今朝后知后觉,伸手在颈间轻抚而过,有那么两个地方,一碰就疼,想也知道,他在她身上像是做印记似地,没干好事!
这还出什么门,至少得先找高领的衣衫遮掩遮掩。
她稍作冷静,推了来宝去:“你先让人给宫里的刘世春送个口信,就说我同意父皇招亲,让他看着办。”
公主府是空旷了点,多住些人才好。
来宝见她开窍,忙是嘱咐人去了,今朝始终不大放心,还想出门躲上一躲,可这院子还未出,匆匆走进一个小厮,说世子府来人了。
的确,有几个人匆匆走近。
何老五走在前面,进门便像她欠了欠身。
“公主明察,世子昨晚一夜未归,王妃担忧得很,却不知他人可在公主府上?”
“并不在”
她脸不红,心不跳,可一句话未到头,声音已是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景岚在几人后面现身,很显然,她也是来找谢聿的。
“今朝,谢聿一夜未归,真不在你府上?”
“”
她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真个不知如何回答,可偏在这个时候,房中不知什么地方摔了地上去,紧接着屋里人影微动,很快,房门就被人打开了来。
谢聿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可即便他穿得再整齐,也能看见昨日旧褶,这么一大早上,很显然,他是在公主府过的夜,还是在她屋里过的夜,当然了,他并未强出头说什么让她气的话,只不过寻常说道:“醉酒留了公主府,别无他法。”
见他撇清了些,顾今朝下意识点头,口中念念有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