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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过来还没多久,今儿就想着来照顾小的们生意了?要么怎么说爷您是活菩萨,总想着照顾咱们一口饭吃。”伙计殷勤的扶着李季下牛车,还牵着牛栓到边上的棚里头拴上喂些草。
开门进屋伙计喊了声掌柜的,掌柜的似乎刚睡醒,懒洋洋的从里屋出来了,还打了个哈欠。
等瞧见了李季一愣,顿时精神了。
走上前来说话带着些歉意:“实在抱歉失礼了,昨儿多喝了两口马尿,今天就贪睡了些,您莫怪。上回来到现在没几天的日子,这是得到什么好皮子了?”
拉着李季坐下,吩咐伙计上好茶点心来。
李季打开包裹,里面只有十张兔子皮。
掌柜的还以为自己看差了,仔细瞧瞧,就是十张普通的兔子皮,没有什么珍贵的皮子。
眼睛一转道:“这是实在缺银子了?”
李季摇摇头:“今儿不换银子,这是白给你的。”
掌柜的可不是白当的,眼睫毛拔下来都是空的,心眼多着呢。也不着急收起来,甚至目光都不再放皮子上了。
“那您这是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了?”掌柜的问。
李季点头:“掌柜的您是明白人,我就不跟您兜圈子了。实话实说。这皮子,是想让您帮忙准备出戏。”
掌柜的一挑眉:“说来听听。”
“我有个侄女,本来是不错,偏偏遇到个心高的爹。非觉得她有攀龙附凤的命,要她学城里头千金的做派,以后嫁给城里头有头有脸的人家,就算是给官家作妾也是好的。掌柜的,你是城里头的,你来听听这话可有道理?”
掌柜的也不敢把话说的太过,想想道:“宅门里头规矩多,村里头的野丫头确实不适合。”
“说的就是这个。我是个好管闲事的,又有这个条件,伸手帮帮也好。只是我那哥哥是个聪明的主,一般人糊弄不住,所以我想着让你帮帮忙,好好治治他。你是城里人,知道当少爷的是什么做派什么样子,您给他寻一个像的,挖个坑给他跳。这金龟婿没吊着,以后自然老实了。”李季将皮子推过去。
话说透彻了,这皮子掌柜的收下来也安心。
手摸着皮子,掌柜的心里头已经开始算计了。这个是好卖卖,白得了十张皮子,又能获得李季的好感,简直就是没本的买卖,纯赚利润了。
李季道:“你好好想想,有什么像样的法子说给我听。不过咱说好了,不论是什么主意,都不能毁了人家闺女的名节,最好别把我牵扯进去,别让人家觉得是我算计的就是了。”
这时候,掌柜的心里头已经打好了一个草稿,眉眼带笑道:“这皮子,我算您五钱一张,给您五两银子。”
李季还以为他不干,刚要再说说,掌柜的伸手拦了一下:“您听我把话说完。”
李季是笑着出的皮货店,口袋里揣着掌柜的给拿的五两银子,心底的一口气送下来了,赶着牛车去买些零嘴回去跟二狗子一起吃。
没人知道李季都跟皮货店掌柜的算计了什么,李季跟往常一样,找了家面馆吃了碗牛肉面,然后带着半车的好东西回家。
李巧儿最近听了李季的话,知道李季是个有本事的,放宽了心,不去纠结那些了。
若是李季真的把这事解决了,李巧儿自然而然不用担心了。若是这事连李季都解决不了,那就没人能解决了。未来什么样总要走过去,李巧儿也没有为难现在的道理。
李水生让她练习扭着腰走路,她就扭着腰走,让她甩帕子做风骚她都照做。李水生进城几次,真正的大家闺秀哪里是他看得着的?而且就算是大家闺秀出门,那也是泡在脂粉店成衣铺那一条街上的,李水生哪里去过?
而且李巧儿没有那个家庭背景,所以时间长了,李水生的心思逐渐就歪了。听说烟花柳巷经常买!些年幼的姑娘到勾栏里,打小就跟大家闺秀一样似的养着,等长大以后跟好人家的闺女一个样,好多碰不着千金手指头的落魄汉,就攒上几年的银子去楼里头做一夜的新郎,为此倾家荡产也心甘情愿。
而且也没少听说大户人家收了烟花女子当妾室的,这就代表妓、女虽然下贱,可从他们身上学来些东西用是没错的。
李巧儿学不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姑娘,那总能学一学烟花女子的妩媚动人。
有的男人被烟花女子迷得神魂颠倒的,但又怕烟花女子不干净。
李巧儿身世干净,要是学了个妩媚动人。哪家的公子被瑶姐儿迷了心智,将李巧儿送过去顶着,就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当家主母肯定是愿意的。
越想李水生越是觉得自己想的对,闺女要是能去给官老爷家里头当妾,再生个一儿半女的,那以后李水生到村里头都是挺着胸脯的。
那赵如月每次进村是何等神气?就差当姑奶奶供起来了,那还只是个被老爷一夜风流的丫鬟而已,连个名头都没有。
李巧儿要是能做了正经的姨太太,最好是未来当家人的姨太太,那不光是李水生,李巧儿那些成了家的哥哥姐姐都能沾光。到那个时候,李水生自己觉得,那是给老李家争光了,死而无憾了。
越是这么想就越疯魔,眼前就只剩下一条路了。全然不去想李巧儿要怎么去遇到富家公子,富家公子又怎么会喜欢一个村里头出来还带着风尘气的女人。
仿佛老天爷赐下了一条康庄指路。只要李水生把李巧儿调、教好了,那就只剩下一片大好前景,只等着他踩着鎏金的路从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闺女是他的,旁人不好插手。水生媳妇为人软和,不敢说话。如此,李水生这般可笑的想法,就这样在他心底生了根,恨不得李巧儿快点开窍,赶快勾搭个富家公子回来。
李季特意去了李水生家里两次,还亲眼瞧见李水生怎么教李巧儿的,什么让李巧儿的眼睛眯着点,媚一点,走路胯子拧的再大一点。李季就是瞧了一眼,心里的感觉就是若是李巧儿以后真的这样做派,别事说什么富家公子,鳏夫都未必要她。
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家,娶妻都讲究宜室宜家,这不是挑拣人家闺女,纯粹是不想招惹狐媚子进家门搅个家宅难安。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凡是皆有度。就好像大方的男人娘家人喜欢,可要是搁挥金如土的败家子,家里闺女就是找个穷光蛋也不会嫁给这种人,这是一个道理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生养了好几个儿女的李水生怎么就忘了?
第70章 李季小算盘()
李季这边逐渐将分出笼的兔子逐一放进专门盖得大牲口圈里,白天过去喂,直接从旁边的饲料仓库里面取饲料喂,晚上就用锁头锁上。
不能说是防备村里人,山里头若是下来猛兽了,有个锁头好歹它们进不来。
李季跟二狗子好好过了几天日子,遇到几个借钱的,还都不多,三五钱的借,上门先说之前借二瓜来着,而且家里头有什么难处借了以后肯定还。
李季清楚这事不能开先河。借二瓜的银子是要不回来了,这要是再放出债去,再收债他们都会拿出“二瓜家还我们再还”这样的浑话对付过去。
那就没个完了。三五家“借走”银子,全村都来借银子。李季就是个开钱庄的也受不了这个。
最后李季干脆放下话去,要借钱也成,改明儿他去城里掏钱找认字的写下欠条,限时多久还上,还不上就出大力干活顶,什么时候顶了钱啥时候算。
李季这也是刚想起来的法子,一说出来过来借钱的人脸色都是一变。
“您看这话不就见外了吗,又不是外人。咱一个村里头的,五钱银子又不多,哪犯得着写什么借据啊。”
一顶自家人的帽子扣上来,说白了还是道德绑架。不知道有多少人坑在这句话上。借钱的时候嘴皮子碰一碰没个借据,回头不承认人家去官府告状也没用,白白打了水漂。
“那您可以怪我这倒霉孩子跟自家人生分。前头我是被骗了五钱银子的,得了教训了。你说我跟你打借据是信不过你,可你连个借据都不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就是冲着不还钱来的。”李季半开玩笑的说完,掏出一张白纸来。
“你要是真急着用钱,银子拿去也行。”李季指指角落上,“你先留下个手印儿,回头我找人将字条上的字补上。放心,我不会多写一文钱。我家的银子也不是风刮来的,您也不用那话压我这个孤苦伶仃的孩子,撑个大辈,论说教排不到你头上。”
出口就把话说完了,印泥和白纸都准备了,按了手印拿钱走人,不肯按那就是家里头没那么急着用钱,直接走人就是了,李季也省着麻烦。
来借钱的那人脸上都不是色了,想要说道两句多用“一个村”的压上去,可已经先用辈分压过来的。就算是同辈分之间说教也是点到即止,差不多就得了,小辈多说一句追究起来都是罪过。
所以哪怕再怎么不甘心,也不敢真的按上手印拿银子。
抱着借钱不还的心思来借钱的,本身就是黑着心肠不打算还钱。本着我黑别人也黑的心思,他是怕极了李季回头找人给写个五两银子让他去还。那才是真的掉坑里了。
来借钱的人不说话,李季含笑将纸条推过去些:“不是急等着用钱吗?别耽搁事了。咱们一个村子的我不至于坑害了你,按了手印我给你拿银子。”
借钱的人刚刚用“一个村子不能害你”这样的话顶着李季,所以这时候越是听李季这么说,就越觉得李季是不怀好意。
眼神恍惚着站起身:“才想起来四叔你这里日子过得也不容易,过来借钱不是难为你吗?怪我怪我,才想起来我媳妇陪嫁过来的东西还有些值钱的,我回头跟我媳妇商量商量,不成再说。”
送走了借钱的人,李季冷笑着将纸条收起来。早在知道二瓜骗钱的时候李季就放着这一手了,只是这欠条的事是刚想起来的。
因为村里头人都穷,实在过不下去日子了跟人借也就是十个二十个的铜板,根本用不着写借据,钱多的很少有人往出借,能借的都是实在信得过的人。
所以借据在村里头是生僻词。说起来还是要谢谢皮货店掌柜给提的醒。
“二狗子,我刚才怎么做的你都看清楚了。以后我不在的时候要是有人过来找你借钱你就这么干,真有麻烦伸手拉一把成,可也不是白给人当傻子占便宜的。自家的银子攥的死死的,往后谁都别想占咱俩的便宜。”李季还不忘教育二狗子。
只是李季忘记了,二狗子根本不是个虚以为蛇的人。
“我直接不借。你说过,你没办法不能拒绝,我可以。”
李季咋把这个忘记了。
李季捏着白纸甩一甩:“瞧瞧,咱起早贪黑赚的银子就成了别人眼里地上的白馍馍,便宜不占白不占。今天咱要是把钱借出去了,鬼才会还钱。不光如此,以后借钱的会越来越多,只要有一个不借的,就等于彻底得罪了他,凭啥借别人不借他,以后就能背后对付咱。”
李季说这些带点发泄的成分,等说完了,自己也能反应回来,这句话有牵连无辜的成分。
这话也就是跟二狗子发发牢骚,出了门还敢跟谁说?
“借出去也没关系,你要不回来,我能要回来。”二狗子将纸张和印泥都收拾了,“在山上,打不过人家就要被吃了,再这里,打不过我的都要听话。”
被二狗子这又霸气又幼稚的话逗笑了。李季也知道二狗子这话半真半假,真有那个时候,二狗子真的会用拳头将血汗钱找回来。
“万一你把人打坏了要抓你去坐牢怎么办?”李季斜着身子调侃着问道。
“那我就回山上。在山上,没人追的上我。”这话不是空话。二狗子在山上待了13年,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山里,是二狗子的天下。
“还是你聪明。”李季伸手拉过二狗子好好稀罕稀罕。
又过了两天,本是偏僻的村子里有了波澜,傍晚时分村里头来个核商队,领头的是个十七八的小少爷,人长得油头粉面的一看就是个娇生惯养的主,领着二十多号人,整整四两装满了货物的马车。瞧着天色晚了这边有炊烟,过来借宿一宿。
村里头有几个没忍住的,可他们不能住的太散,担心货物出问题,只求了两个院子,一个大一点的,一个小一点的。
大一点的是十七八个人一起,也没人住进屋子里,因为那屋子实在不像个样子,总觉得住进去就要倒了。
所以就是在院子里支起帐篷,车围在中间护着。
而那个小少爷是个娇生惯养的,一路上露宿了几次,说什么都不肯睡帐篷了,就想要个舒服的地方好好睡一觉。
要的小院子屋子刚空下没几年,还算是结实。里头有小老鼠,也都被佣人们殷勤的清理干净了。里里外外打扫了两三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要在这里长住。
带着的反光的缎子被抱出来的时候夕阳下依旧闪着金光,上面是绣着金线的,小少爷还嫌弃垫着的不够软和,着人从村子里买来了两床干净刚弹过棉花的厚棉被来垫上,这才勉强满意。
那小少爷人娇气,站在院子里对仆人一顿指手画脚的。院子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也不敢明面上指指点点,只是相互低声说道。
小些的孩子都羡慕极了。因为那小少爷的样子太神气了,身上穿的衣服也太光鲜了,对比一下自家身上打着补丁还算是新衣服的粗布衣服,只觉得给人家擦脚人家都未必用。
村里头奔走相告,都过来瞧瞧难得一见的有钱人家。这小少爷显然是被爹娘排出来历练的,能带领商队做生意,那肯定是家里头未来的当家的,继承家业的长子嫡孙。
那么这么一看,这更有来头了。
村里穷,没来过什么外人,更没瞧见什么贵人。这么一只小商队,和一个穿着讲究的少爷,可能是某些人终其一生看到的最富贵的人。
李季和二狗子也被人告知了。李季带着二狗子一去去瞧热闹,等到地方多时候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有的人费力的往里面挤,想要看看这难得一见的富家公子是什么模样。
有的人看够了热闹,从里面挤出来,看到李季和二狗子,脸上还带着十足的新鲜感:“四叔你们也过去看看?哎呦,就没见过脸这么白的小小子,比村里头哪个姑娘的脸蛋都嫩,跟个小瓷娃娃似的。一看就是打小吃好东西吃出来的,咱们这一百个都比不上人家一个。”
“这么好看?”李季瞧着周围跟看杂耍似的将这里围得严实,只觉得好笑。知道的这是一睹富家公子的风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看猴戏的。
“可不是?人家那衣服也好,反光的,光看就知道摸着肯定特舒服。哪像咱们,一辈子也穿不了几次没补丁的衣服。”随后想起李季没有带补丁的衣服,尴尬笑一笑,“当然不包括四叔你。四叔您有本事,穿的都是好衣裳。”
“再好衣裳不也是没里头的好看?”李季带笑调侃一句,看着围着那么多人,挤进去肯定费劲,也就不着急过去看了,就干脆站在这里一会儿,谁路过了聊上一两句。
这时候乡村滤镜中多了些粉色。李季眨眨眼睛瞧清楚,是李水生拉着李巧儿过来了。
李巧儿身上穿着一套粉色的衣裳,虽说只是普通的布料,却是全新的。有的姑娘一辈子就出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