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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只松鼠都会在冬天准备很多事物,不过往往这些食物直到过冬也吃不完。所以二狗子拿走一些,并不影响他们生存。
不过这一点,李季和二狗子都不知道。只是觉得少拿一点,松树少吃一点,就能都活下来。山中若是没有准备,生活会十分艰难。虽说偷小松鼠的吃的很不道德,但总好过活活饿死。
这么一条路,足足走了两个时辰。中午的时候走,等到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冬天日短。等到了营地,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
营地外喊两声,有人出来接应。
进入营地后才瞧见,此时营地内的雪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有几口大锅正在煮着雪,不停的有人从基地外头提雪回来倒进锅里。而化掉的雪水也及时被称出来装进木桶里头放好。
水缸运不上来,大些的木桶倒是有不少。都存满了,够基地里的人用好些日子。甚至可以奢侈的洗澡。
上山以后,先用山上的木头打磨妥当拼了三个浴桶。平时可以用来当水缸存水。若是想要洗澡,自己去烧水,轮流着来。
一些汉子没那么娇贵,觉得大冬天洗澡容易风寒,就没有,要洗澡的多半是大姑娘小媳妇。基地里头难得多女的少,光棍一大堆,那里用得着姑娘们自己烧水?想洗澡了提一嘴,大批小伙子抢着过来帮烧水。
李季和二狗子看了一会儿,直接进了县太爷的营帐里头。
此时县太爷刚听说俩儿子来了,原本在写东西,此时放下笔,让仆人打热水来净手。
在山下的时候,县太爷就习惯了写完字以后洗洗手,这是许久以来养成的。上山以后水金贵,县太爷就算再特殊的人物,也没有浪费水的道理。现在下了大雪。水有的是了,就又将这习惯养起来了。
仆人还贴心的在水里头放些干花瓣,提鼻子一闻香气扑鼻,颇有腔调。
二人进屋带来了冷风。县太爷讲授擦干,对着他们笑:“来了。”
二人将带来的食盒包袱都放在桌子上。
“昨儿杀猪来着,做了红烧肉和酱猪肘。路上走得慢了些,现在应该都凉了。现在拿去热一热,吃着是一样的。”李季脱下帽子,湿漉漉的头发上海带着点白烟,瞧着挺好笑的。将外衣都脱下来,帐子内暖和,穿多了也热得慌。
仆人递上了帕子擦干。二人落座吗,仆人们拿了食盒去厨房将菜都热了。
“醒过来出门一看雪挺厚的,我就想着再过来一趟。这以后雪要是下大了,二狗子是不耽搁,我是来不了了。所以趁着还能过来,就赶快过来一趟。有啥话也多说两句。这往后再见面,怕是要等到化雪了。”
这么一想,县太爷心里头倒是有些伤感了。面对李季,县太爷是打心里头喜欢的,一开始知道她跟二狗子在一块,排斥过一段时间。等到现在彻底接受了,这老丈人看儿婿,也是越看越顺眼的。
“又不是见不到了,你这么一说倒是怪舍不得的。来尝尝茶,这是下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我命人收集的松树上的雪,泡的茶水带着些松针香,喝着别有一番滋味。”
仆人上了茶,李季也是走累了,喝口茶水缓一缓。没想到这茶水的滋味还真不错,李季喝着喜欢,就多喝了两口。
李季是个俗人,不懂得什么叫品茶,概念里也就是好喝、很好喝、特别好喝这样的区别。
“好茶。”
“你们若是喜欢。带一罐子水回去也不错。在京城里的时候,每到刚下雪的时候,都时兴喝岁寒三友应应景,我是想给你尝尝的,可惜这山上没条件。来年有时间准备了,在多给你尝尝那些稀奇古怪的茶。”县太爷知道李季是个喜欢喝茶的,所以这种事也能多想着李季。
“岁寒三友?”李季不明。
县太爷解释道:“就是竹叶、松针和梅花。因为这三种耐寒,冬天也不见他们衰败。所以文人墨客将他们并称岁寒三友。冬天将至的时候,就喜欢把这三种准备出来泡在一起,算是迎接冬天的习惯了。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
这样的风雅也不错,往年县太爷也会跟个风喝来尝尝,喝个新鲜也不错。
这么一说,还真勾起了李季的兴趣。
“那来年我是真要试试了。”将茶喝尽,立刻有下人给续上。李季瞧着茶汤,道,“也亏着是在您这。说起来好茶给我喝也是糟蹋了,我是啥都不懂,就是喝着茶解闷。”
“世上有几个是真懂茶的?这茶做出来就是给人喝的,又那里有什么糟蹋之说。只要是咽进肚子的,就算是对得起这一盏茶。”
说了下这两天的事儿,李季把狼过来的事情跟县太爷说了。
这种事情听着新鲜,县太爷听着直愣,笑道:“也是缘分。当初在府里头能找到你,这山里找找你们也不难。说回来你们能跟狼处的好,这以后再山上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若是狼能一直在附近,就能变相保护二人。若是有狼群在,那么除非时候遇到野猪群或是熊,否则狼群会是二人最好的保镖,在山里头横着走都不怕的。
“不过这狼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年也见不到几回面。见了面倒是挺亲近的,跟家里小尾巴没什么区别。而且特别能吃。”
李季想起了揉狼的手感。要是狼不走,李季天天喂肉养活它给他摸他都乐意。
“倒是有点担心狼会不会往这附近跑了,若是往这边跑掉陷阱里可就不好了。”县太爷道。
这是李季没想到的。想想营地外头的那些陷阱,还真说不准狼会不会过来。
李季皱一皱眉:“有没有啥法子让他不过来?”
二狗子摇头:“没有,除非把他们关起来。”
不过显然,这个法子并不适用。狼的野性很强,圈起来只会让它记恨。
这回,李季开始担心了。
县太爷忙换了话题:“晚上就住下来,刚好最近想吃燕窝了,炖了咱们晚些吃了。可惜上山的时候忙于准备,没摘宅中池子里的帘子,那刚成熟的藕也浪费了。”
菜都热好了,那边有个做了几道菜搭配。每个菜都不是很多,争取能一顿饭吃光,就算吃不了,下人们端下去就分吃了。
“往年间这时候,府里头会有暖房种些新鲜的菜。今年是没条件了,来年弄个大的,这营地里头的百姓也能吃些。”县太爷这么多年习惯的精致,不是娇气,而是有能力有条件了,总要提升一下生活质量。
“我跟二狗子倒是在屋里头生了些蒜苗葱苗。还种了点小香菜,现在刚冒头,应该能吃上两口。”
县太爷道:“现在那长房那边也在阳台上种了,多半都是葱蒜这些调味的。这冬天能种出来的东西少,这吃着也更觉得新鲜了。”
吃一块肘子肉,肉香很浓郁。加上是俩儿子给做的,县太爷能多吃几口。
配菜基本上都是腌菜或是干菜做出来的。味道倒是不错,不过吃着总会让人怀念新鲜菜的味道。人就是这样,有的时候没觉得什么,没有的时候就馋的恨不得顿顿吃。
酸笋炒肉丁是李季的心头肉,吃的最多。因为比较碎,夹着费劲,二狗子直接用自己喝汤的勺子盛进了李季的碗里头。
李季抬眼偷偷看看县太爷,瞧着县太爷的勉强没啥不妥,这才松口气。要是俩人自己吃,怎么都不算失礼。可是跟着县太爷一块吃东西,李就喜欢装着端着,因为县太爷吃相太优雅了,让李季觉得唧嘴都是亵渎。
县太爷瞧见二人动作,也没说啥继续吃饭,李季偷偷松口气,也没跟二狗子说以后别这样了。
吃完了饭还是待着。有人用炉火焖土豆,一群孩子吵着闹着要先吃。李季听见外头的声音,忍不住探头往外头看,拨开帐篷帘子往外看了一眼,一个孩子手里拿着烤土豆一边跑一边吃,还躺着的土豆还让孩子不听的哈着气,就是不肯停下来分后面伙伴一点。
瞧着孩子们喜欢,炉子多,就多烤些,不过土豆熟的时间很长,要等待熟了之后吃进嘴里,需要些时间。
李季看着一会儿,咽口口水。想吃了,又不好意说。倒是倒退十岁,李季能厚着脸皮跑出去跟着抢,现在长大了哪拉的下那个脸?
往年李季在家里也会烤着吃,可是这会儿看个热闹,看着他们吃,就觉得馋的厉害。
放下帘子,李季笑道:“不论在哪儿,最开心的都是孩子们了。这种时候能听见孩子们满院子的闹腾,挺好的。”
能让孩子们欢声笑语,代表吃喝无忧,安全无恙。让原本犯愁的旁人燃起希望。
“我倒是有心把他们聚起来教他们些东西。只是同样会念书的少,愿意念书的更少。太多孩子的爹娘只觉得念书没用浪费时间,倒是显得我是白使劲了。”孩子是希望。现如今聚集在这么个营地里头,冬天又能空闲出时间来。县太爷有心教他们,可实施起来困难,也就只能传写上口的诗词,好歹有些气氛。
而且就算是教,那也是费时费力的。县太爷还有旁的事情,不可能专注一件事。如果没有人协助帮着他,县太爷一个人没法子教书的。
“那您可以培养一两个聪明的先教着。等最基本的学会了,再让他们空出时间没事的时候教教旁的孩子。再或者有什么奖励。比如背会了一首诗就能得到一块糖,或是旁的吃的。孩子们都是贪吃的,带笑又是穷人家长大的,为了一口零嘴,愿意做很多事情的。”
之前李季为了让鸡多吃些虫子,就用糖果哄着一些村里孩子帮忙去地里田间捉虫带过来喂鸡那段时间鸡翻了倍的下蛋,而代价只是几块糖果或是一些小零嘴。
“糖果是没多少,不过零嘴还是挺多的。这么一说。每隔段时间还可以来一回考试。睡得成绩最好。可以奖励衣服或是新鞋。眼瞧他们基本衣服上还带着补丁。我这边布料存了不少,给他们使了也好。”县太爷听了李季的建议,心里头有所规划。
随后笑道:“要不怎么说你是个当官的材料,这么简单两句话,不是帮我解决了不小麻烦吗?”
科考只是当官的一个渠道并不是唯一路径。像是李季这样的,哪怕是不识字,但是人聪明,脑袋瓜活络,能解决不少常人无法解决的事情。这样的人,要比书呆子更适合当官。
李季哭笑不得:“您还想着呢。”
现在夏国都快没了,李季当哪门子官去?
二狗子抬抬眼睛,道:“他要陪着我,哪儿都不去。”
县太爷笑道:“知道你向着他,我倒是成了抢人的了。”
一阵笑声过去了,县太爷忽然想起起来:“我都险些忘了。小季,你之前跟你那侄子说了过继的事儿?前两天他们找过来愿意给定贤那孩子过继了。”
“定贤?”李季还不知道县太爷赐字的事儿。
“就是你那侄孙子小土豆。当初初见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缘。听他名字叫李杰,就给他取了个定贤做字。”
李季不懂得这些吗,县太爷解释了就只顾着点头。想想李金夫妻俩,叹口气道:“当爹娘的怎么也是为孩子着想的。小土豆那孩子又那个天赋,也就是在您身边,您能把他较好。若是我们这边看着来,好好的人才都能给埋没了。”
“也不尽然,别忘了我也是寒门出身的。真是个认学的,总有上进的机会。”
县太爷幼时天赋好,是族里头重点培养的孩子之一。县太爷也是争气,金榜题名高中探花。若不是族里头太贪得无厌惹恼了县太爷,此时此刻,县太爷可能已经帮衬着族里逐步高升,成就一代名门望族也有可能。
一切的起源都来源于大那年的李嫣。如果当初他们没有那么贪婪道连县太爷的婚事都要掌握在手里,这后面的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您也别嫌弃多我多嘴。当初听了您说的,我回过头还想过了。其实您能高中绝对是万中无一的。条件给出的太特殊了。您小的时候被重点培养的,基础打得好。后来因为族里头的压榨,您不甘心拼了命的想要走出来。所以您再回刻苦念书,力求上进。可以说是困境里头出来的。这普通老百姓的人家,其实生下来,就比不得富家子弟能学到的东西多。想看本书都未必有银子去买。去学堂,十家里头家都出不起这个银子。这么一算,可不就是您特殊?”
县太爷倒是没想过这一层。因为有他高中从而走上仕途的经验,时间一长潜移默化的,就觉得即便是寒门想要出贵子也不是什么困难事。
听李季这么一说,县太爷才回想起那段被族人囚禁刻苦研读的时候。那当真是不分昼夜,不疯魔不成活。
若说是让县太爷现在再来一次,县太爷可以很确定的说,他做不到。
当时若不是有对李嫣的这份执念,和对族人的怨恨,他没办法做到!而当时族人也是一心想着将他培养起来,让他走得更远站得更高,这样才能为家族带来更多的好处。
可以说,那时的县太爷,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这些条件但凡缺了一个,都没有现在的他。
“你说的甚是有理。”
就这么给县太爷上了一课,李季反应过来以后有些慌乱,忙道:“其实也是事无绝对。比如现在,孩子们能遇到您这样的良师,就是他们最好的机遇。您这要什么有什么。要学问有学问,要书有书的,一般书院都比不了咱这样的。所以说不定真能培养出两个状元来。”
县太爷看看二狗子,半开玩笑的开口:“长安,要不跟你商量商量,把你的小季借我一两个月。”
县太爷是开玩笑。二狗子可不跟他开玩笑。
伸手将李季抱在怀里,破认真道:“不借。”
“这是跟你闹着玩呢,这样也不怕丢人。”李季推开二狗子,又道:“那找个时间正经办个席。这小土豆既然是要给二狗子当儿子的,咱总要弄个风光些,别委屈了孩子。”
县太爷道:“长安这边是不着急的,左右长安长时间不在基地内。他是我儿子这件事。还是别传开了的好。就算是办席,也只当做是我过继他做孙子。跟二狗子这边,私下里磕头认爹就是了。”
本来对于孩子这事儿,二狗子就不上心。孩子是为了县太爷认下的,那么只有县太爷出面也没什么。
“只是这辈分要怎么算。”李季声音压低了些。小土豆是他亲侄孙,现在成了他媳妇的儿子,这要是换了辈分,以后怎么论?
县太爷瞄了他一眼,道:“真想要算明白了,你大可叫我一声哥。我没意见。”
李季尴尬的笑一笑,道:“那还是各论各的。要是真让小土豆叫我爸爸听着也怪别扭的。以后叫我爷爷,叫二狗子爹,我跟二狗子都教您爹,也乱不了。”
说话的功夫外面天黑了。仆人们煮了三盏燕窝送来,还附带了一盘子的烤土豆。还有一个蘸料的小盘子。
李季没看明白,眨眨眼睛看着县太爷。县太爷道:“瞧你看着半晌了。下人们最会察言观色,怎会瞧不出你想吃?吃完了一会儿你们先去早早睡下。明早叫小土豆过来认了爹,你们就回去。过段时间订好了过继的日子,我再派人去接你们。”
那时候好不知道雪多深呢。李季想想来的时候那么费劲,心里头给自己做个心理准备。那时候也只能尽量捂得严实些,往这边走肯定是要废用好大功夫的。
这是李季第三回吃燕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