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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远见有手腕有能耐,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子。她和薛见本来就是两个不同次元的人。
薛见手指先是一紧,再微微一松,指尖点着椅子扶手:“你喜不喜欢我无妨,我喜欢你,你陪在我身边,顺从我就够了。”
阿枣被他强买强卖的理论弄的目瞪口呆。薛见站起身,欺身压过来,俯身漠然瞧着她:“或者你别拿这些片汤话糊弄我,告诉我究竟是什么原因。”
阿枣被他的气势压的几乎喘不过气,听他这般问,脑子里突然浮现河神的脸来,神情掠过一丝茫然。薛见洞悉人心,捏住她的下巴问道:“你有心仪之人?”
阿枣好些日子没见河神,她也闹不清自己对河神到底算不算喜欢,不过瞧了眼薛见,点头道:“殿下料事如神。”
薛见明知不该,但还是生出一种把那人碎尸万段的冲动来,为什么那人就不是自己呢?他淡然问道:“那人是谁?李兰籍?老二?”
围着她转的男人就这么几个,总不会是王长史。
阿枣坚决摇头:“我的口味才没那么重。”
薛见:“。。。”
她抵死不把河神供出来,河神可是薛见的手下,薛见要刁难她岂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真是天降黑锅。她咬咬牙道:“情爱之事自然要两情相悦才好,我是真喜欢那人的,求殿下成全。”
他默然片刻,撑开手臂把她困于床笫之间,摩挲着她被亲的红肿的唇瓣,突然笑了下,不过笑意未达眼底,几乎跟她贴面挨着,他轻声问道:“有多喜欢?他也这样亲过你了?还是摸过你?有跟你在床上搂搂抱抱过?“
阿枣本来就压着火,听到这些彻底炸了,她不知道怎么能让薛见死心,但是却知道怎么能让他恼自己,故意吞吞吐吐地道:“殿下若执意如此,我倒是有个法子。。。”
薛见眯起眼,直觉着她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
阿枣叹了口气:“我有心仪之人,不过世上也不是没有两全之法的,您若是不介意,我倒是可以勉为其难地受一受这齐人之福。。。”
她一抬头见薛见脸色黑的能拧出水来,再接再厉地添火,争取让他看到自己就烦:“你们二人都是昆山片玉,世间难寻,若是能共侍一人。。。”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薛见一巴掌拍床上去了,她晕头晕脑地刚要爬起来,薛见就欺身而上扯起她领子,一字一字地挤出来:“齐人之福?”
阿枣嘴唇抖了抖,强撑着点了点头。
薛见冷笑道:“好啊,就看这齐人之福你受不受得住?”
阿枣还没反应过来,他猝不及防在她最脆弱的咽喉处不住吮吻舔舐,这具身子的敏感点还不少,她身子一颤,拼命压抑住喉咙里的呜咽,手肘一翻就想把他顶开,薛见又咬住她脖颈上的一块皮肉,牙齿轻轻啮着,留下红肿的印子来。
阿枣又是惊吓又是恼怒:“殿下!”
薛见指尖想搭在她肩头,被她毫不犹豫地侧身躲开了。
薛见面沉如水地翻身下床径直出门,阿枣就听见他在门外吩咐道:“沈长史身子不适,这几日出不得屋,你在外好生伺候。”
阿枣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软禁了,勃然大怒,什么人呐这是!表白不成逼人就范!
她倒是跟他轴上了,重重踹了一脚屋门,怒声道:“有本事你一辈子别放我出来,我一出去就找十个男人轮着睡,睡到那啥尽人亡,就是不睡你!气死你!”
薛见:“。。。”
第59章()
平川瞧见薛见脸色不大好,不敢再往下说,薛见方才真恨不得折了她的翅膀,将她永远锢在自己怀里,再见不得旁人,被平川一打岔满脑子狠厉念头才散了些,坐到偏间啜了口宁神的茶,转向平川问道:“若你喜欢一个女子,那女子不喜欢你,你会如何处置?”
平川觉着处置这个词就用的就不妥,他跟薛见一向直来直去,便直说了,又笑道:“不喜欢您您就想法讨她欢心啊,谁也不可能一见面就喜欢谁,日子还不是处出来的。”
薛见沉吟道:“若是她喜欢别人呢?”
平川又愣了下,仔细想了想:“只要两人没成亲,这都不是事,您只要能更讨她喜欢,她一准喜欢你,到时候用轿子把人往回一抬,什么都好说。”
薛见难得起了谈兴:“怎样讨姑娘欢心?”
平川茫然道:“您问这个。。。您是有中意的人了?”他见薛见不答,主动道:“她喜欢什么给她送什么,做些她喜欢的事,善解人意温柔小意,还得能伏低做小,自己主动些,当然还得讨好岳父岳母,当然要是长的俊有前程,肯定能事半功倍。“
他说完又咧嘴笑道:“不过您肯定没问题。”姐儿爱俏,殿下这种相貌的,想娶哪个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薛见瞧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着静心的茶。
待到第二日,平川就跟他报道:“您料事如神,把话传出去之后,淑妃娘娘果然坐不住了,找来了周家人质问,不过其中详细倒不大清楚。”
薛见懒洋洋地道:“周家早就瞧上了老二,难怪要用这么些手段,把这事告诉老二,买他个人情,我就不信他会放任不管。”他顿了下又道:“咱们这边也敲打一二。”
。。。。。
阿枣对着大门吼完又有点后悔,万一薛见恼了真跟自己玩囚禁play怎么办?她要真跟薛见对上那就是蜻蜓撼柱,不由得暗恼自己做的太过,就不能先把人安抚住徐徐图之?
薛见方才也没跟她细说,她就自己瞎琢磨,暗想这什么药不会是薛见给她下的,那他也太没节操了,就这样还想追她,呸!
薛见虽说把她暂时关起来,但吃食上倒是没亏待她,晚上平川还端来了相当丰盛的晚饭,她也没委屈自己,吃完饭胡思乱想着睡着了。
薛见第二日中午来瞧她,见她睡到了日上三竿,躺的四仰八叉还露出一截粉白的肚皮,差点气笑,有的人天生不知道愁为何物?你能拿她如何?
他取了条毯子帮她把小肚子盖好,阿枣别的不大行,对他的警报拉的倒是挺响,一有动静腾的就坐起来,擦了擦嘴角的口水,飞快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又想到昨晚上对他吼的那些话,难免有些尴尬。
薛见见她一气呵成的动作,恨不能再把她关上几天,眉头微微一挑,原本清越的嗓音渐渐低沉,带着说不出的暧昧,几乎贴着她脸颊道:“把身子给我有这么难吗?”
阿枣身子一僵,薛见试探着去亲她的脸颊,还没靠近就觉出了一片僵硬。
他不过瞧她这样防备有些着恼,想要吓唬吓唬她,没想到她竟这样厌恶,他目光冰凉一片,直起身提前结束了无聊的游戏,递给她一枚清心丸:“这是能暂缓你身上蛊的丸药,每日一粒,不要忘记服用,免得你再。。。做些什么。”
阿枣脑洞发散开来,狐疑地看着他,她踌躇着没接,薛见看了会儿就把她心中所想猜出了七八,捏着她下巴问道:“你以为药是我下的,要借药物控制你?”
要是阿枣敢说一个是,他倒是真想把她压在身下伐挞一番。
阿枣推开他的手:“刚才是这么以为的,但转念一想您没必要非得挑这时候下药,再说。。。”她踌躇了一下:“您并非这样的人。”
薛见神色这才松快下来,又不禁按了按额角,觉着自己简直无药可救,竟因为她的一言一语时喜时怒。
他顿了下才把雁蛊的事跟她大略说了一遍,阿枣一脸头疼,她到底是冲撞了哪路神仙才倒霉成这样,又抬头看了眼薛见,结结巴巴地道:“昨天的事还得多谢您。”
薛见平静问道:“只是口头谢谢?”
靠,那你还关了我一晚上呢!
阿枣又不知该怎么答话了,半晌才咬了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不敢看他的眼神:“那。。。要不这样,我陪您一次,您放过我,咱们以后还是寻常上下级关系,然后。。。”贞。操诚可贵,自由价更高啊!
她话还没说完,唇已经被抵上了:“阿枣,你这样我可就要恼了。”
阿枣脑子说是一团浆糊也不为过,嘴巴张了张,半晌才道:“既然这个您不同意,那齐人之福。。。”
薛见目光幽凉,只低头看着她。
阿枣一肚子话给堵了回去,低头迈着小碎步:“我出去走走。”
她还没走出门口,突然被薛见从后抱住,他声调放缓,不知是劝慰她还是劝慰自己:“我说过,你不愿意,我不会迫你的。”
阿枣低头看了眼他搂着自己的手,就想问一句你脸疼不疼?
他道:“我给你时间。”
阿枣转头看他,他弯下腰,下巴搁在她肩头:“过几日在陪都要给流民建造房屋,皇上把这差事交给我,我派你去督工,你可以暂离京十来日,好生想清楚。”
难道想个十来日她要拒绝,薛见就能答应了?阿枣撇撇嘴,不过还是答应了。
薛见转过她的下巴,让她瞧着自己:“旁人不会有我待你万分之一好。”他眼波流转,眼尾的朱砂痣显出熠熠光彩:“何况有朝一日,你我未必不能同享万乘之尊。”
威逼完了就开始利诱了,阿枣心说人家河神比你可好多了,脸上却随意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能空闲个十来天喘口气也是好的。
薛见在守信这点上倒是没话说,接下来也没再逼她,只催着府中畜养的大夫加紧配制解药,子蛊不像母蛊须得人血为药引,因此稍微简单些,但各色配药也是极麻烦的,配了大概半个月,等到皇上准备启程回宫了,才终于配好。
大夫把解蛊的药交给她叮嘱道:“这药每两日一粒,服上约莫一个月就彻底痊愈了。”
要不是薛见吩咐,阿枣可没那么大面子能请的动大夫给自己配解药,她诚恳向薛见道谢,薛见盯着她的水眸一瞧:“你叫我一声凤楼哥哥,道谢就免了。”
阿枣:“。。。”
要是别的阿枣没准就答应了,这称呼简直让人头皮发麻。。。
她现在几乎有七八分确定薛见知道了什么,但他现在不问,她也就配合装傻。
薛见见她一脸被雷劈过的表情,也懒得再逗她,挥手让她下去了。
阿枣回去之后跟李氏说了声要去陪都几日,李氏叮嘱她到半夜才睡去,薛见说让她一个人想几日,倒也言出必行,没有派护卫跟随,她松了口气,要是薛见的人浩浩汤汤地跟着,跟薛见自己和她一起去有什么分别?
督工可是个肥差,她这回也就大手笔地挑了四个镖师,雇了辆马车往陪都赶,阿枣穿来之后第一次出远门,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她走之前莫名想见一眼河神,但又怕薛见瞧出什么,只得按捺住了。
陪都离京城大概三四日路程,等到了第二日傍晚,无人寻了个客栈歇息,客栈瞧着甚是破败,打尖的客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阿枣吃完饭略歇了歇就进屋睡了,没想到刚推开门,一阵劲风袭来,她矮身躲开,后面就伸出一只手来,把一块气味怪异的方帕捂到她嘴上。
她这点功夫对付一个人还勉强,对付两个人就有些不成,那帕子一伸来她就心知不好,大喊了一声叫醒隔壁的四个镖师,又闪躲着不让两人逮住自己,可他没想到这药的药性这般烈,她闪躲了一会儿,只看到隔壁几个镖师推门而入,然后就人事不知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下十分颠簸,似乎在一处马车上,外面有断断续续的人语声传进来,外边人似乎没料到她会醒的这般早,因此说话格外放心:“。。。那四个镖师还真难缠,幸好解决了。。。”
她心里一警,凝神细听,外面那男声就继续道:“二殿下。。。四殿下。。。已经责问,我这回瞒着父母带人帮你取药引,你取完就将她放了,不可横生枝节。。。”
剩下的阿枣没怎么听清,倒是有道女声敷衍应了,她琢磨着这声音有些耳熟,脑子里灵光一闪,发现是周如素的声音,她想到上回那蛊的事,啼笑皆非,她招谁惹谁了这是,躺着也中枪啊!
她起身就要跳车逃走,一动弹才发现手脚都被捆着,外面周大少爷耳聪目明,掀开车帘一瞧,她帮躺下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继续装昏,周大少爷仔细打量她几眼,这才放下车帘。
阿枣继续闭眼,果然他没过多久又来看了一次,这回才算放心。
她趁着周大少爷两次掀开帘子的时候打量了一眼,发现他竟带了二十几日,她赤手空拳就一个人,而且还被绑着,这就有些棘手了。
第60章()
周大少爷比她亲妹思虑周全的多,想着在船上只有自己的心腹,这事传出去的几率就少,若是不留神被发现了,架船更容易脱身,再说在船上沈入扣也不好逃。
阿枣本想着来个擒贼先擒王,随意挟持周家兄妹中的一人,没想到两人被周遭侍卫护的严实,她只得继续装昏,转眼就被抬到了船舱里。
周如素声音已经有些不稳,催促道:“哥,快点,要是让人瞧见可不好。”
“要不是母蛊的解药有时限,又何须你亲自过来?”周大少爷叹了口气,并不知阿枣已醒,皱眉道:“我听那给蛊的南疆人说,这种蛊既不伤人性命,也不会害人身体,被反噬的是极少数,想必是因为给错了人,沈入扣的体质怕是有问题。”
他倒是没有脑洞大到猜出阿枣是女人,只是把分析跟周如素说了一边。
周如素今日特地过来,除了求解药,还有一桩旁的事,听到大哥说话只低头不作声。
众人很快进了船舱,周大哥说道:“这迷。药效力不强,等会取血的时候他受到刺激必然会醒,你们多看着些,取完血再把迷。药给他灌些,再把人原路送回去,那药使人昏睡的时间不长,却有扰乱神智的功效,他明日想必就不记着此事了。”那护送阿枣的四位镖师,自然也灌了这种药。
众人领命称是,银针已经触及阿枣手腕的肌肤,这时候再装昏迷就有些刻意,她咬咬牙睁开眼,故作惊慌:“你们是谁?想做什么?!”她转向周如素,故意惊愕道:“周姑娘?”
周如素怨毒地瞧着她,周大少爷站出来拱手道:“我妹妹身中奇毒,有一味药就是沈长史的血,所以不得不除此下策,还望沈长史见谅,事成之后我们周家自会有厚礼奉上。”
阿枣没有戳破他漏洞百出的谎言,故意装了一副窝囊样子,小声辩驳道:“岂有此理,我乃是堂堂朝廷命官,你知道绑架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她顿了下,故作犹豫:“你们真的会放了我?”
周少爷瞧就是这么一个人打败了自己妹子,赢的薛见的喜爱,心里先生出三分不屑,连带着对薛见都看轻了几分,不过面上仍旧和气笑道:“那是自然,沈长史勿怕。”
他还真没想把沈入扣怎么地,冲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下趁她不注意,在她手指上扎了一下,几滴血珠冒出来,手下拿着琉璃盏小心盛好。
阿枣暗暗握住小刀的匕首,面上还是故作害怕:“血你们已经取了,为何还不放人?”
反正她已经没了用处,周少爷正要开口把人送回去,周茹岁就看了一眼阿枣,低声对兄长道:“大哥,不如就由我带人送沈长史回去?那南疆的大夫未必可信,这边还得你盯着。”
周少爷自然知道亲妹那点小心思,只道她要借机折腾沈入扣出口恶气,他踌躇片刻,想着沈入扣明日定然什么都忘了,于是点头答应,又提点道:“他怎么说也是四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