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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他在无声问她做什么。
她用唇形回答:稍等。
她把折好的纸条拆掉,折成了纸飞机,然后朝机头一呼气,掷向他。
飞翔技术很烂,纸飞机掉在了前排女生的桌上。
叶翘绿有些尴尬。
叶径朝前排女生扬了扬笑,再说了句什么。
女生满脸笑意地把纸条给了他。
他拿到纸条,并没有拆,而是站了起来。
女生们纷纷给他让道。
叶径坐到了叶翘绿的旁边,“说吧,什么事。”
她诧异地望望四周。
那些“情敌”的目光很诡异。
这些女的都没穿吊带,看不出哪个是老虎刺青女。
“嗯?”旁边的自闭儿在她不说话的情况下,再度开了口。
叶翘绿赶紧说起正事,“叶径,我看到了那个小『露』台。”
她等着他说话。
结果,他不说了。
她便问:“你是不是都不走那边的楼梯?”
楼梯旁的那个小『露』台,地上有一大滩水。还堆了废弃的桌椅,以及杂物,『乱』七八糟的。
她看一眼都觉得脏,何况叶径。
然而,同学们经过那个糟糕的角落时,都能目不斜视。
“嗯。”
“我是想啊。”叶翘绿双手叠在书桌,半张脸枕了上去,“那个专业课室我们要待好几年吧。我们以后是建筑师,要给别人创建舒适空间……”
她转眼看他,“可是却连自己的学习环境都不去改造。”
叶径没料到,她第一次来课室,就能发现他绕路的原因。
由于儿童时期受过视觉训练,他眼睛所观察的信息,与普通人不太一样。别人看久了那个脏角落,也许觉得无所谓。他却不想再看。
叶径这时才拆开纸飞机。
纸上画着一张哭脸:叶径叶径,我有困『惑』了。
第7章(修)()
叶径是个很冷漠的人。
这个冷漠基因是遗传。在施与美的教育之下; 他活跃过一段日子。后来又闷了回去。施与美试图再挽救; 但也只能到现在这程度了。
叶径平时就是对自己人聊得多点。其余的; 他很少去理。
学校的环境如何; 他事不关己。他受不了那个小『露』台; 就自己绕道。山不转路转。
他给叶翘绿传授的建筑知识; 只是理论。
他的『性』格; 和那些理论是有矛盾之处的。
叶径和叶翘绿讲,建筑的核心是人文。实际上,他更注重地形、气候; 这些大自然的因素。
与人的交流,他是比较欠缺的。
而叶翘绿在这方面的感知,远胜于叶径。
叶径重新将纸条折成小片; “你理解的学习环境是什么?”
“所有的环境需求; 最终都是四个字:心之所安。”叶翘绿把头抬起,“这是我的理解。”她想; 未来的四年里; 如果天天见着那样的小『露』台; 心情会有多糟糕。
叶径看着她。
她从小就傻。说话叽叽喳喳的; 翻来覆去就那些没营养的班级琐事。现在竟然能说出“心之所安”这种话。
这个执着梦想的女孩; 未来能走多远?
叶径把小片的纸握在手里,“那里荒废几个月了。”
开始是因为下暴雨; 雨水没有及时排走,角落里湿嗒嗒的。后来大五的学生毕业了; 破烂的桌椅被清理; 堆在了那边。
不知何时起,那个『露』台被默认成了废品区。学生们不要的东西都往那堆。
“为什么不收拾?老师也不管吗?”叶翘绿问。
“老师提了一句,没下文。”老师曾经让一班的班长去清理。还没清完,又有新垃圾堆放了。渐渐的,同学们索『性』眼不见为净。
叶翘绿揪起眉头,“班上三十几个人啊,一人做一点,不是很快收拾完吗?”
“不要皱眉。”叶径看着她的眉间,“你老爱皱眉、皱脸、皱鼻子。”
她赶紧调整自己的表情。“有没有什么方法,把那里变成同学们休闲的地方。『露』台风景挺好的,你想,画图画累了,就去那里坐坐,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是不是?”
这时,上课铃响,课间休息结束。
英语老师说:“同学们,上课了。”
“下课再说。”叶翘绿立即正襟危坐。
课是英语课,不过她的脑海里却总是在浮现改造『露』台的想法。
既然是建筑学,那同学们的动手能力都不差的。譬如,搭建几个构筑物,像是小亭子,小家具,再摆些小盆栽,等等。完全可以营造出休暇的氛围。
她有些手痒,想立即画几张草图来试试效果。
叶翘绿是个行动力很强的人。当天晚上,她就画了几个小构架。她初学建筑,细节的把握有所欠缺,不过形状功能,倒是都出来了。
她高兴地拿去给叶径看。
叶径看完,说道,“这些东西放到那个『露』台,你所期待的风雅格调就『荡』然无存。”
“为什么?”她和他挨着坐在沙发上。
“想法很美好,但是——”叶径拿着她的画,“有笔没?”
她赶紧跳着去拿。
拿了笔之后,她走了两步,又回去捧起记事本,再奔到他身边。
叶径在纸上寥寥几笔,画了个太阳。
“啊!”叶翘绿立即明白了。
在d市这个一年有六个月是夏季的城市,这样的『露』台,就跟烧烤炉一样。哪怕有局部的遮阴,都挡不住滚滚热气。
“明白了?”叶径问。
她点头。她拿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两口,有点懊恼。“是我错了。我画图的时候没有想到天气的因素。”
叶径再在纸上勾了几下。
这次,他画的是蚊子。
校区林树茂盛。
建筑学院楼的外廊和内院都被植物环绕,别说是晚上,就是太阳还未下山,都能见到成群的蚊子出没。
他把她的画还给她,“你的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最终会被蚊子叮成大包。”
她接过那几张画,皱起了眉,“那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吗?”
他冷淡一句,“不要皱眉。”
她连忙放松眉间。
见她一筹莫展的样子,叶径问:“你真的想改造『露』台?”
“是啊。”叶翘绿整个人窝进沙发角落,“那个『露』台就挨着我们教室的后门。其他班的教室两扇门都能打开的,就我们班,后门紧紧锁着。这说明大家都知道那地方脏,只是不肯动手。”
“你一个人能做多少活?”
“动员同学们啊,总会有愿意助人为乐的。”她认为,能进h大的同学,都有一定的思想觉悟,只是缺少一个站出来的人。
叶径沉默了一会,“改造方案你再想想。”
她应着好。
他站起来,往书房走,“我也想想。”
听到这话,叶翘绿安心不少,“你肯定能想到比我好的方法。”毕竟,他是她的补课前辈。
…………
施与美知道,叶径星期二上午没有课。
但其实星期三、四的第一、二节也没有课。
叶翘绿没来的时候,叶径是星期日、星期四住宿舍。而现在她来这住下了,他就不回宿舍了。
两人上课下课,很少同行。因为叶翘绿的饭卡充了值,她暂时不蹭饭了。
不过,叶翘绿在美术课上的强行搭讪,还是让班上不少同学把她和叶径联系起来。
那天上体育课,就有几个女同学来问:“叶翘绿,你和叶径关系怎么样了?”
叶翘绿差点回答很好,幸好及时改口成:“还好。”
女生们还想再问,体育老师已经过来。
这个话题暂且搁置。
热身『操』完毕,女生们发现叶翘绿的运动能力不错。
聊天内容又转到体育项目上去了。
叶翘绿的成绩好,不仅是在学术科目。她从小就立志要成为德智体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所以在运动方面,她也是认真的。
昌艳秋倒是有些纳闷,在休息的空档,问着,“叶翘绿,你平时都有运动吗?”
叶翘绿回道:“我在家的时候就运动啊。”她回家的周末,会在香山街跑几下。
昌艳秋打量着叶翘绿的身段。说不上胖,但是很有肉感,看着不像是经常运动的人。倒像是大食量的。
h大的运动会一个半月之后召开,各学院要提前报名。老师这节课就让同学们提前预演800米跑。
女生们发出一片哀嚎。
有两个同学立即举手请假,说是不方便的日子。
叶翘绿正好也是例假。她本来还不好意思开口,现下见有同学请假,她便跟着举手。
三个女生站在树下聊天。
昌艳秋说起运动会,“我运动不行,但是我当啦啦队很给力的。”
另外一个女生附和着点头,她望着被800米折磨的那群同学,说道:“我们班女生跑步都不太行。二班的厉害。”
昌艳秋转向叶翘绿,“看你刚刚的热身『操』,跳得好标准,你报不报运动会?”
“我去年报了接力赛,不过我们班没拿到名次。”因为有个同学掉棒了。
“下次上课你跑跑,把成绩和二班的比比。”昌艳秋说道:“我是希望我们班也有人参赛啊,不然荣誉全让二班的夺去了。”
“二班也是建筑学啊,都一个集体的。”叶翘绿笑道:“如果她们比我厉害,我就当啦啦队。”
昌艳秋得意扬眉,“到时候我们穿上美美的小裙子,告诉他们,我们建筑学多的是美女。”
叶翘绿点头,诚恳道:“你是美女啊。”
昌艳秋是个川妹子,长得很有灵气。她听了之后,开心得很,直言要和叶翘绿交朋友。
叶翘绿也开心。
这个体育课,让她和女同学们拉近了关系。
走在校道上,昌艳秋礼尚往来地称赞叶翘绿可爱,她说:“你别看女生们个个都嚷嚷着要瘦瘦瘦,其实男生们反而更喜欢你这样丰满的。该胖的部位就要有肉。”
叶翘绿点点头,“是啊。”
她的这个承认,是因为她觉得自己胖着是比瘦了要好看。
谁料,就在那天下午,专业教室的黑板上,歪歪斜斜写着几个大字:叶翘绿是个死胖子!死胖子觉得自己很漂亮!
这一行字,来得早的几个同学见到了。
班长立即拿起黑板擦,匆匆擦掉。
昌艳秋炸了。“哪个傻『逼』来我们教室拉屎!”
“嘘。”班长让她冷静,“没事,大家就当没看到。中午我提前开了锁,不知道谁窜进来了。”
“切。”昌艳秋拉开嗓子,“一定是丑八怪写的。”
班长连忙劝着,“好了,别骂了。”
迟来的同学们没看到黑板的字。但是之前的同学有说起这个事。
结果,不少人都知道了。
而且,这样传来传去,黑板上那几个字都被传岔了。
传到当事人这里时,版本变成了:叶翘绿审美和大众有偏差。
叶翘绿惊呆了。她望着给她传话的邹象,“我的审美哪里有偏差了?”
“也许是因为……”邹象捂着下巴,低喃着:“我这样英俊潇洒的帅哥,你都视而不见。”
然而叶翘绿没有细听他的话。
谁?
是谁?
是谁污蔑她!?
建筑学的学生,首先要有基本的审美。在她看来,对方造这种谣,等于否决了她当建筑师的能力。
她很生气。
第8章(修)()
叶翘绿认为; 在黑板上写字的肯定是老虎刺青女。
她最后一次见到写字骂人的; 是在初三时的厕所门板上。是她同学的名字。
干出这等暗搓搓举动的人; 不是绿林好汉。
本来叶翘绿听到罗锡那个混子理论; 还比较畏惧钱绣。
然而; 邹象传达的话; 却让她的斗志一燃而起。她不和叶径保持距离了; 光明正大才是真英雄。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大侠何惧。
这天的美术课,她把画架摆到叶径的旁边。
昌艳秋望过来一眼; 然后让开位置。
叶翘绿充满谢意,看向昌艳秋。
昌艳秋笑了笑。
叶径淡淡瞥了叶翘绿一眼。
她回眸一笑。
在调水彩颜『色』的空档,叶翘绿凑了过来; “叶径; 你知道吗?”
他在画纸上描着线条,“不知道。”
“那我告诉你。”她要把来龙去脉解释一下; “上星期四; 有人在我们教室的黑板写字骂我。”
叶径的眼神冷了。手中的铅笔用力地在画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线; 铅笔芯断了一截。
叶翘绿怔怔看着画纸; “你画错了……”
“写了什么?”他扔下笔; 掀开画纸。
“批评我审美有问题。”想起对方质疑自己的专业能力,她哼出一声; “我要揪出这个人。所以,我今天不带饭卡。”坐得船头稳; 不怕浪来颠。她等着钱绣找上门。
叶径等着她的下文。
她问:“你中午请我吃饭吗?”
他点头。
在同学们都莫名其妙的时候; 叶翘绿突然和叶径搭伙吃饭了。而且用的借口烂得令人发指。
要么忘带饭卡,要么饭卡没钱,要么没钱充值。
神奇的是,叶径每次都相信了。
半个月过去,叶翘绿跟着叶径,从街头吃到街尾,幸福指数直线上升。
班上的同学都猜测,叶翘绿泡上叶径了。
有好些女生扼腕叹息。叶径这样的人间绝『色』,怎么被小胖子约走了。在她们的幻想里,他应该站在雪山之上,目空一切,藐视众生。
昌艳秋倒是笑哈哈的,“我就说嘛。男生啊,喜欢抱起来有肉的。”
在这些闲话之后,钱绣一直没有出现。
叶翘绿经常在学校观察『露』肩的女生,都没见过有老虎刺青的。
她想,邪不胜正。
对方不战而败了。
叶翘绿想去问问邹象,最近有没有听到诋毁她的话。她蹭了叶径这么久,不好意思。她想要重新开启自己的饭卡。
谁料,邹象突然躺进了医院。
他痛诉自己在路上遇到恶狼,被咬伤了。
班长去探望过,回来说那伤不是狼咬的,像是被痛揍了一顿。
但邹象坚持是遇上恶狼。他说,“凡人どもめ、このわたくしを傷つけるか!”「日语:凡人怎能伤我!」
同学们无奈摊手。
…………
叶翘绿现在还是两周回一趟家。
她之前邀请叶径一起回去,他拒绝了。
她表示理解。
香山街的602是两房,每次叶径来了要过夜,叶呈锋都要睡沙发。次数多了,估计叶径不好意思。
十月中,叶呈锋出差几天。
叶翘绿知道了,笑呵呵地告诉叶径,“你周末跟我回家吧。爸爸出差了,房子够住。”
叶径看了眼大太阳,“打车回去。”
“那要你付钱啊……我这个月买了好多卡纸和书,穷光蛋了。”她本想把伙食费省下来给罗锡买礼物,谁知,建筑学的开销好大。她买着买着,发现礼物的钱还得重新攒。
可怜的二狗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收到礼物。
“嗯。”叶径不会在金钱方面为难她。
“叶径,你爸爸是不是很有钱啊?”这个问题,她早好奇了。她每个月都是数着钱过的,他却骄奢『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