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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看着眼前这个有些陌生的人,却依旧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来。
“怎么,你难不成以为,我在听到你的话之后;”见到苏景阳的样子;陆南柯唇边的笑容略微扩大了几分;“会和平时一样,笑着点头应一声‘好’,然后乖乖地转身离开?”语调不自觉地略微上扬,陆南柯只觉得胸口有一股怒气抑制不住地翻腾了上来,“——在这种时候?”
就连陆南柯自己,都说不清这股突如其来的情绪,究竟是为了什么。
——是明明只差一步就能达成目的,却蓦地感到指尖一空的懊恼,还是因为两人之间那只差一个名义的关系,而感受到了背叛的愤怒?又或者是在自己付出了那么多之后,却只得到了这样一个回复的气愤?
或许还有些别的什么。
眼前再次浮现出那个人靠在椅背上,带着些许感慨和怀念的语气,说起那曾经的往事的模样,陆南柯猛地闭上了眼睛,压下了胸口那股找不到来由的怒气。
在这种时候发脾气,是最没有意义的行为,陆南柯对这一点再清楚不过,可不知为何,他现在却丝毫做不到如以往那样耐下心来,好好地苏景阳说话。
“我”见到陆南柯的表情,苏景阳的面上浮现出些许歉疚的神色来,但很快,这种感受,就被另一种情绪给替代了,“你是怎么认识季榆的?”
双唇开合了数次,苏景阳终于还是没忍住,将这个问题给问了出来。
尽管陆南柯曾经说过自己出生在不差钱的家庭,但却并未像苏景阳透露过自己父母的名字,他自然不会觉得对方有那个能够轻易地查到季榆身上的能力——如此一来,那两个人,是如何相遇的,所剩下的选项,就不那么多了。
只是,人大概都是存有那种无法抹除的侥幸心理吧,苏景阳依旧希望能够从陆南柯这里,得到与想象中不同的答案。
“季榆没告诉你?”听到苏景阳的话,陆南柯略微挑了挑眉梢,语气比先前平和了许多,但终究与平时有着无法忽视的差别。
“他什么都没告诉我。”苏景阳闻言顿了顿,才开口回答。
事实上,如果不是今天恰好看到了那条短信,他根本就不会知道,这两个人在他未曾察觉的情况下,已经知晓了对方的存在,甚至有可能,已经保持联系好一阵子了。
——果然。
对于苏景阳的话,陆南柯并没有感到多少意外的情绪。
以那个人的能力,想要在不引起任何怀疑的情况下,将这些消息透露给苏景阳,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眼中飞快地滑过了一丝什么,陆南柯张口正要说话,却不想坐在他对面的人,却恰好也在这时候开了口。
“你们今天是不是谈了什么?”想到陆南柯发给季榆的那条信息里的内容,苏景阳到底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
他并不是那种无论碰上什么事,都总会往最糟糕的方向去想的人,可这两个人因他而产生了交集的人,谈到需要考虑的事情——除了和自己有关之外,他想不出其他合理的答案。
然而,陆南柯在盯着苏景阳看了好半晌之后,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侧身将刚才服务生送过来的,放在桌边的小推车上,苏景阳喜欢吃的东西拿起来,放到了他的面前:“先吃点东西吧?”他弯了弯双眸,“我有点饿了。”
冬季的天本来就留暗得早,这会儿时间其实并不算很晚,但对于一些习惯早点吃饭的人,却正好是饭点。
没有料到陆南柯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苏景阳愣了愣,一时之间有点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陆南柯倒是一点都没有在意苏景阳的反应,自顾自地烫起自己想吃的东西来,那模样,就好像刚才一字一句当中,都带着掩饰不住的怒气与嘲讽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将碟子里的食材放入微沸的汤底中,在到了想要的火候的时候捞起来,蘸上一点事先调配好的酱料,而后放入口中,陆南柯的动作很是娴熟,显然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只可惜,坐在他对面的人,却一点都没有被他带动的意思,那傻愣愣地坐着的样子,看着有几分滑稽。
瞥了苏景阳一眼,陆南柯收回视线,继续享用着自己的晚餐。
他当然不可能在这样短暂的时间里,就将刚才的事情都抛到脑后,只是刚才在看到这个人带着那样忐忑的心情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他陡地就意识到,无论自己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对方的心意了。
陆南柯甚至想象不出来,这个自己认识了这么久的人,究竟是如何对季榆怀有那样深厚的感情的。
——明明之前,那样轻而易举地就被他给动摇了,不是吗?
扯了扯嘴角,陆南柯突然觉得有点想笑。
如果在一开始就察觉到苏景阳对季榆的心思,他或许根本就不会做出试图追求对方的动作来。
这个主动飞入囚笼中的鸟儿,在兜兜转转之后,还是选择停留在了那个人的身边。
想到季榆说起的他和苏景阳的初遇,陆南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这个游戏的第一局他输得还真是有够惨烈的。
“你不吃吗?”放下手里的筷子,陆南柯抬起头,看向对面一口都没有动过的人。
“那我先去把账结了,”看了一眼苏景阳面前摆着的没动弹过的碟子,陆南柯没等对方的回应,就径直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别在外面待太晚了。”
苏景阳闻言愣了愣,下意识地张开口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身份,去开口挽留离开的陆南柯,更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立场,去让对方回答刚才的问题。
看着陆南柯在结了账之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店门,苏景阳的嘴唇动了动,终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苦笑。
分明是他自己做出的选择,怎么这会儿在这里感到难过的,又是他自己?
又在原位坐了片刻,苏景阳才站起身来,推门走出了这家来过几次的火锅店。
正如陆南柯所说的,他还是不要在外面待太久比较好,毕竟回学下拿个东西,可用不了太多的时间,而且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放在口袋里的那部不属于自己的手机,苏景阳只觉得熊库的情绪有种输不上来的复杂。
说实话,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在离开之前,将这个东西带上。
难不成还希望拿着这上面存在的“证据”,去质问陆南柯吗?
自嘲似的扯了扯嘴角,苏景阳转过身,朝着和苏景阳离去的方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或许今后,他们两个人之间,都不会再有热河交集了吧?
轻轻地哈出一口白气,苏景阳压下心中生出的那一丝惆怅,伸手拦下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报出了季榆的房子的地址,苏景阳靠在椅背上,有些出神地望着窗外后退的景色。
他想,他应该是喜欢陆南柯的,所以刚才在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才会感到胸口有些抑制不住地发闷,但是——除此之外,他的心中,还有种如同卸下了什么重担的轻松感。
哪怕先前他用这样那样的借口为自己开脱遮掩,可说到底,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地方,他还是对季榆,有着难以抹去的愧疚的吧?
而现在,那层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枷锁,终于被彻底地卸了下去。
那么他接下来,是不是就有那个资格——去喜欢那个人了?
站在这栋早已熟悉无比的房屋门外,苏景阳第一次感到心里生出些许忐忑来。
现在的时间应该不算太晚吧?
听到身后出租车驶离的声音,苏景阳回头看了一眼,突然有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第六穿(二十三)()
;靠在天桥的栏杆上;看着苏景阳坐上的出租车消失在视线的尽头;陆南柯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侧头看向即便是此刻,也依旧川流不息的街道。
有些出乎意料的;他的心中,并没有预想当中那样难受;大概也是因为在来这里之前,就已经猜到将要发生的事了吧?
这么想着;陆南柯轻轻地笑了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他自然是喜欢苏景阳的,要不然,也不会那样认真地去鬼话两人的未来,甚至就连遭到父母反对的情况该如何去应对;都有认真地去考虑过——但说到底,他对那个人的感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深厚。
他做不到如那些为了爱疯狂的人一样,不择手段地将那个人留在自己身边,也没有像那些相信爱就要放手的家伙一样;觉得只要自己心上的那个人过得开心就好。
——更何况,苏景阳今后会不会“过得开心”,还真不是那么确定的事情。
就某个家伙那小心眼的德性,陆南柯可不觉得;对方会在苏景阳决定安心地待在他的身边之后;就既往不咎;把苏景阳当成能够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去对待。
毕竟再怎么说,真正算得上背叛的人,该是苏景阳才对,他顶多算是促成这个结果的一个外来推力罢了。
陆南柯可不觉得,那个人会连这种事都看不清楚,更不会认为对方到目前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苏景阳回到自己的身边。
想到之前季榆揪着自己领带的模样,陆南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颤了颤,忽地想到了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解锁之后进入了通讯录。
然而,他的指尖在苏景阳的名字上停顿了好半晌,最后还是点下了标有季榆的名字的号码。
其实陆南柯也没想好要和这个也许可以算是自己情敌的人说点什么,只是没来由地就想这么做而已。
提示等待的音乐声并没有持续太久,就被切断了,那干脆利落的反应,让陆南柯都不由地愣了愣。
他还以为在这种赢了一局的情况下,对方应该挺乐意和自己说上两句才是。
不过也无所谓了。
反正现在对于他来说,苏景阳也只是一段已经提前结束了的感情而已,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陆南柯向来都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否则当初在发觉自己对同为男性的苏景阳产生好感的时候,就不会那样轻易地就接受了这一点,进而展开行动了。
这种说得好听点是洒脱,说的不好听点,就是没心没肺的性子,可还曾经被家里的两位长辈,追着念叨过好一阵子,到后来,他都能自动地屏蔽那两人口中任何与之有关的话题了。
略微弯了弯嘴角,陆南柯偏过头,朝街边那两个依偎在一起,悠闲地沿着街道散着步的一对情侣看过去。
更何况他其实还真有点好奇,季榆今后会如何对待苏景阳。
真要说起来,他的心眼,还真不一定比季榆小到哪里去。
低声笑了笑,陆南柯将视线从那两个不知说起来什么,一齐弯眉露出了笑容的情侣身上移开,收好手机走下了天桥。
这样的大冷天,和喜欢的人一起出门走动是浪漫,但一个人在外头漫无目的地游荡,可就是凄凉了。
在车子里坐了片刻,陆南柯觉着自己这会儿要是回去见自家那两个在某些事情上格外敏锐的家伙,肯定会被看出什么苗头来,索性转了方向,发动车子朝自己的酒吧行驶过去。
这种不少地方都已经开始休假的日子,他的生意应该不会差才是。
将门上挂着的牌子转为“营业中”,陆南柯看着门外那条明显比以前热闹了许多的街道,嘴角微微弯了弯。
这种无处不能感受到的节日氛围,确实有着极强的感染力。
不过在开门之前,转过身,看向仍然好端端地放在吧台上的蛋糕,陆南柯觉得,他还是先把这玩意儿给处理掉比较好。
否则的话,待会儿要是有客人想尝一尝这东西,他是给好,还是不给好?
等等,这貌似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这种临近年末的特殊日子,酒吧里弄个类似“能吃下多少蛋糕就免单”的生存挑战,似乎也挺有意思的?
就是不知道,最后会不会有人被救护车抬进医院里去。
就算真的想坑他一把,季榆也应该不会往这种东西里面,放什么能让人进医院的东西吧?
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陆南柯有点不确定地想着。
然而可惜的是,陆南柯没能在今天晚上来这里的客人身上,去验证这一点。
挂了自家母上飚过来的电话,陆南柯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想不明白这两位大忙人怎么突然就想起来,要在这时候和他见一面了。
就算他自觉不会过分让已经结束的感情影响到自己,但他还真没有信心能够在这两个人面前,把这件事给隐瞒下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大学时找了一个女朋友之外,再没谈过恋爱的缘故,这两个家伙在这些事情上,简直敏感得紧。
倒也不是催着他赶紧成家什么,就是想到每当说起这方面的事情的时候,那两个人的表现,陆南柯一时之间都有点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来形容。
看了一眼门上才挂上没多久的牌子,陆南柯轻轻地叹了口气,关了灯打算出门。
就算再怎么不情愿,自家父母的召唤,还是得回应的。要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他说不定就会看到那两个人站在自己的门外了。
——或许他压根就不需要等到第二天的早上。
想到那两个在外人的面前,表现一个比一个稳重的家伙,陆南柯表示,自己这性格,绝对是从他们那里遗传过来的。
又确认了一遍大门上的锁,陆南柯才转身朝车库走去。
越是这种节假日,出来作案的贼就越多,虽然他不会在乎店里的那些东西,但落在那些人的手里,他的心里也膈应。
一边开着车朝目的地赶去,陆南柯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见到了那两个人之后,自己该说点什么,倒也没觉得堵车的时间有多难熬。
不过,他下次果然还是别挑在这种时候出门了,简直太考验自己的耐心了。
和面前的两个人抱怨了一下对方所挑的这个时间点的尴尬,陆南柯拿起手边还冒着热气的茶喝了一口:“所以,”放下手里的茶杯,抬起头看向对面一个看起来稳重一个看起来短装的人,陆南柯开口问道,“你们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听到陆南柯的话,和他长得有五六分相似的男人眉梢一扬,似是对此感到很是不悦:“难道没有事,就不能让你回来喝杯茶了吗?”
“你还有没有把我们两个人放在眼里?”边上的妇人也适时地借口,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就好像陆南柯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一样。
陆南柯:
他突然有点不想承认,自己是这两个家伙生出来的。
“咳,”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妻子这话说得有些太过了,男人瞪了她一眼之后,清了清嗓子,“小柯啊”
知道这习以为常的开场过后,接下来就该是正题了,陆南柯收敛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地等着面前的人的后文。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是低估了自家亲爹的不靠谱程度。
“交男朋友了没?”看着自己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的儿子,男人一脸认真地开口问道。
陆南柯:
这种时候,他是不是应该装作听不懂比较好?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话才一出口,男人就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