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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洛红英难以置信地看着戚有为,惊诧他为什么流了血还能这样笑得出来,难道他不是人,而是一只野兽吗?“呸!”洛红英啐了一口,又欲伸手去打,然而戚有为却伸出手,牢牢地捉住了洛红英的双手。
“不要再闹了。”从来都是面带笑容的戚有为突然皱起了眉头,一本正经地说道,“告诉你红英,杀人打仗从来都不是开玩笑的事情。你看到我肩膀上的血了吗?在战场上,流血受伤根本就是小儿科,那可是动不动就会丢掉性命的事情!你父亲不希望你上战场,就是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女儿,他想要保护你!”
“你”洛红英看着戚有为那板起的脸,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气愤。好像是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被彻底地倾覆了“呸!”
洛红英学着男人的样子粗鲁地吐了一口口水,跳起来怒道:“告诉你,戚有为,我迟早会打败你!咱们走着瞧!”
第97章 情始恨终()
从那以后,洛红英竟然意外地被父亲深远侯洛枫允许学了武功。
武功,兵法,谋略。
洛红英像是如鱼得水一般兴奋和快乐,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拜那讨厌的戚有为所赐,是他说服了深远侯洛枫,让洛红英才得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学自己喜欢的东西。
虎父无犬女,洛红英在这方面所表现出来的天赋让深远侯洛枫深感欣慰,更让那戚有为深为欣赏。
可是倔强的洛红英,执着的洛红英,还像儿时一样,手里拎着武器跑到戚有为的面前挑战他。
从最开始的木剑,到短剑,到长剑岁月一天天地过去,曾经结实而开朗的少年变成了身材挺拔、相貌俊美的男子,而那个粉嫩成一团的小小少女变成了身姿窈窕、俏丽可人的少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着她的目光开始变得炽热,他看到她时的笑容变得更加温柔。而他与她过招时所用的招数也慢慢地变得有所保留,让洛红英十分不痛快。
“我要好好地跟你打一场!”这一天,洛红英终于忍无可忍,她把裙装的下摆揭起,粗鲁地别在了腰间,手中的宝剑指着戚有为怒气冲冲地喊。
“哈哈,好啊。”戚有为刚刚从校场回来,他尚且在后院中脱了上衣,用井水冲着自己的上身。那古铜色的肌肤肌肉虬张,水珠儿挂在上面,阳光下耀眼至极。
不知为什么,洛红英的脸红了红,她别过脸,嗔道:“先把衣裳穿上!真是不知羞耻!”
“明明是你闯过来的好不好?”戚有为无可奈何地说着,披上了衣裳。
“住口!”洛红英举剑纵身而起,刺向戚有为。而戚有为只是身体微微地侧,伸手捉住了洛红英的长剑。
“这一回的比试,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戚有为挑着眉,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这样离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可以嗅得到他那充满了粗犷与力量的气息,那张年轻而英俊的脸,那双黑亮而灼热的眼,都让洛红英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手心都微微地渗出了汗珠。
“你若是输了,会怎样?”戚有为挑起了眉毛,笑得十分邪恶。
“我”洛红英想了想,却为这个问题有些恼火起来。说句实话,她先前只是想着要把这个戚有为赶出洛家,可是而今都已然过了七年,这个戚有为不仅没有离开洛家,反而是越来越得到了父亲深远侯洛枫的信赖和倚重。可是她现在又来找他拼命为的是什么呢?看着眼前这个微微咬住了下唇,皱着眉头露出迷茫神情的少女,戚有为不禁再次笑了起来。
“若是说不出,你就快回去做女工吧。”戚有为哈哈大笑着,推开了洛红英。
“呸!”洛红英又如何能做出被这个小人瞧不起之事?当即便红着脸硬着头皮道,“你才去做女工呢,本小姐就是要和你斗。若是我输了,你说怎样,就怎样。但是如果我赢了,你就给我滚出洛家!”
“哈哈,好,君子一言!”说罢,戚有为向后跳跃而去,然后拉开了架势,与洛红英缠斗在一处。
这一次与先前的不同,戚有为下手极为慎重。他的神情是认真而专注的,这样的神情使得他的脸庞显得异常有神采,让洛红英不知道为什么无法专心招架。心跳得越来越快,而行动却又越来越慢,反应也越来越迟了。
这却是怎么一回事?
然而就在洛红英失神之际,她手中的长剑被戚有为一掌击飞,露得洛红英的双手发麻,整个人后退了几步。然而那戚有为如何会让她轻易后退?只觉眼前人影一晃,洛红英整个人都重力失衡,向后倒去。而戚有为却探手将洛红英揽住,拦腰抱了起来。
当洛红英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已然在戚有为的怀抱之中了。那炽热的身体传来让她陌生的感觉,洛红英的整张脸都红得透了。
“你输了。”戚有为挑着眉宣布了洛红英的惨败,但随之而来的却又是他更为无耻的话语,“输了的话,就要嫁给我。”
嫁给你!
洛红英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她跳起来伸手便一记耳光甩在了戚有为的脸上:“不要脸!”
骂了这句,洛红英便落荒而逃,戚有为在她的身后哈哈地笑着。愤然转过身,洛红英看到那个家伙双手放在腰间,目光烁烁地看着自己,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样子。
被打了也还是笑得这样可恶,真是个讨厌的家伙!
洛红英生气地想着,可是却难以隐藏身体里那颗怦怦跳动着的心。为什么反而会有一种充满了期待和眷恋的感觉呢?她涨红了脸,匆匆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竟是一头扎在被子里,再不愿抬起头了。
嫁给我
即便是现在,再想起这句话来,想起那张年轻而充满了锐气的脸庞,想那那双炽热而充满了情感的黑亮的眼,洛红英的心里还是会禁不住地悸动。
如果能够嫁给他那么,自己或许就会获得一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吧?可是生命里很多的事情却又是如何能够自己左右的呢?
自那日之后,戚有为便受命出征,赶赴西域前去平定叛乱。他走之前曾经来到洛红英的房间门口,趁着月色敲响了她的房门。
可是洛红英却并没有给他开门,她只是紧紧地关着门,听他在外面低声地诉说着他的衷肠:“都说男儿志在四方,我也想要建功立业,好教天下人都看看,我戚有为是配得上你洛红英的大丈夫。等到我建功回来,红英我想娶你为妻。”
那一夜月色如水,照得戚有为年轻的脸庞神采奕奕。
那一夜房里的烛火摇曳,照得洛红英那张容颜飞满了霞云
如果那一天,她能够把门打开,而不是这样隔着一道门听着他的衷肠,是不是结局就会不同?
如果她能正视自己的心,而不是碍着那可恶的自尊和矜持,走出去,那她和他,是不是此生就不会生生地别离,去承受这种比死别还难过的生离?
洛红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那一年,西域叛乱,异域之邦纠结成群地侵扰而来。为了抗击这些异邦,先帝高祖皇帝将三十万的军权交给了深远侯。然而,自古以来掌握了兵权的武将一直是皇权的最大隐患。于是那已然倒在病榻之上奄奄一息的高祖皇帝临死,也念念不忘地替他的儿子,替他的江山做了一个决定。
——那便是颁旨令深远侯这女洛红英进宫为妃,人还没入宫,便已然封了一品的嫔妃。那位高明的先帝已然驾鹤西游,新登基的皇上刚刚搬进了“承乾殿”,便收获了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妃子,简直等同于近身侍卫。
身为一等武侯的独女,她享受到了众人想都不敢想的殊荣和宠幸。要知道,能够在后宫之中佩剑而行,那得是多大的面子!
然而,这一切,都是她想要的吗?
“身为天子之臣,要做的就是安抚天下百姓,抗击外患!”那个该死的倔老头,深远侯洛枫瞪着一双牛眼呵斥自己的独女,“而今国家有难,身为武将不能不管。你入得宫去更享荣华,难道你还不愿意吗?”
“可是我”洛红英一把扯掉头上的霞帔,哭道,“可我惦念的却不是当朝的皇上呵!”
“你!”深远侯洛枫刚刚想要数落洛红英,但随即却又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叹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为父知道你的心。可是国难当头,身为武将的父亲却如何能看天下的百姓受那战乱之苦?况且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啊”
洛红英深深地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这个早已经把武将之责看得比亲生女儿幸福还重的老人,想来是根本不会动摇他所做出的决定了。更何况洛红英深深地知道,洛氏一门纵然没有那叛国之心,却因曾是乾青国旧部而让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无法真心信任。或许,只有自己入得宫去,成为了皇帝紧紧握在手里的一颗棋子,他们才会放心地让父亲出征。正像洛枫所说的那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她就这样嫁了,那一天,她穿着平生最为华丽的衣裳乘上了车辇。一路上鼓乐齐鸣,好不热闹气派。可是洛红英却一直望着西域的方向,泪水成行,让那艳丽的衣装都温得透了。再不可能遵守着与他的相约了,再不可能见他一眼了入了宫,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正一品嫔妃,御赐封号为“德”。可是洛红英的心,却已然成了灰,她的整个人也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再没有了热情与欢乐。
那珍婕妤说得对,在洛红英的心里,是有恨的。而她恨的那个人,却是她自己她好恨她自己,为什么违背与他的相约成为了他人之妻,为什么会在他身受重伤之际,连看都不能看到一眼?
原来最痛苦的事情,不是生死离别,而是你我明明近在咫尺,我却不能看一眼。有为呵
第98章 贺礼()
边关频频传来的捷报让白泽龙颜大悦,恰逢此景,那平阳王又极为懂得抓住时机地献进了一个美女。那是平阳王的侄女,名唤晴儿,白泽自是明白那平阳王的心思,萧淑妃就此再不能生得子嗣,只恐日久爱驰,会让他们平阳王萧家的势力一落千丈,所以便是白泽再如何觉得这一举动着实有些多余,但是少不得碍着面子封了个正六品的司记。
偏这日正逢那萧淑妃的生辰,一直觉得亏欠于萧淑妃的白泽便设宴,由庄太后做东宴请众妃。朱砂备了份礼物,携妙涵等人一并前往“凝香殿”。但见那萧淑妃的院落自与平日不同了,那些先前随意种植的花卉而今焕然一新,那摆放的位置错落有致,品种也不知比先前多出了多少,满院的宫灯摇曳,自是一派祥和的繁华景象。
“想来,皇上对萧淑妃妹妹的宠爱自是不减当年呢。”用这股子酸不溜丢语气说话的,却不是那宋贤妃又是何人?今日这宋贤妃打扮得可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不说别的,单是那一对镏金八宝的攒玉簪子,就让人不得不担心会不会把她的脑袋坠得掉了,况且那所施的粉,所点的胭脂都让人禁不住对她有几分异样之感。想来自从上一回她从蛮有把握可以去角逐凤位的期待里失了望,就再没有幸沾到过皇上白泽的边。千般企盼良人不愿回顾,那宋贤妃无奈之下,兴许也只能在能看到皇上影儿的地方拼了命地晃。自然,碍着那文菁皇后的紧盯让她不敢轻易前往朱砂的“明霞殿”,人好在这日好好地展露一下她的美丽了。
听到宋贤妃这样说,那朱砂便微微地笑了笑,朝着宋贤妃施了一礼,道:“皇上对每一位姐妹都是惦念的。宋贤妃姐姐近日可好?”
“哦,好,好。”那宋贤妃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将朱砂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番。但见这个近半年都盛宠不衰的女子,只穿了件白玉兰的散花纱衣,配了件月牙儿凤尾罗裙,头上的珠宝不过是一对嵌着翡色碎玉的白玉簪子。通身上下,只系着一块羊脂玉佩,由绯色的丝绦系着,垂下来。然而那窈窕的身姿和恬静的容颜却怎么看都有股子妩媚之感,让宋贤妃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与那宋贤妃客套了几句,朱砂便欲与宋贤妃一并进入殿中,谁知那宋贤妃却支支吾吾地,似乎是有什么事情似的。朱砂一度觉得这宋贤妃既古怪又难缠,不与她一并出现倒是件好事,于是便朝着宋贤妃礼貌地告辞,先前走进了大殿之中。
然而那宋贤妃在看着这个纤细而窈窕的身影走进那灯火通明的殿中之时,一张脸顿时阴冷了下来。她伸手便将头上的那对明晃晃的簪子扯了下去,愤然塞给了她的近侍宫女。
“哟,娘娘,您这是”宫女怜雨吓了一跳,拿着这对名贵的簪子竟完全地迷糊了,“娘娘,您这好端端的,怎么却把这对簪子摘了?起初您不是千挑万选的”
“闭上你的嘴!”宋贤妃气势汹汹地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怜雨一眼,然后举步便走进了台阶。这怜雨无奈,只得将这对发簪收得好了,方才疾步跟上。
今儿是萧淑妃的生辰,这位年轻的寿星老儿得了庄太后与皇上白泽的心意过生辰,自是得意非凡,况且这些后宫的嫔妃们一个个地聚集在她的宫里,变着法儿地送着新鲜的物什,虽然心里明知道这不过是碍着皇上和庄太后的面子,纯粹是做给那两个人看的,但是萧淑妃却还是免不了觉得自己也是尊贵的,就应该让这些人向她卑躬屈膝,向她讨好献媚,向她阿谀奉承。
朱砂走进去的时候,正看到萧淑妃挽着皇上白泽的手臂,正探身与那坐在白泽身边的庄太后讲着一个什么笑话,三个人笑得好似一家人。那萧淑妃的胳臂缠着白泽,紧紧地捉着白泽的手,一度憔悴苍白的脸此时挂着红晕,那种自得,那种满足仿佛在世所有人昭示着她所得到的宠爱。
“珍婕妤娘娘到。”守门的小太监急忙扬声喊了一句,那正在笑着的萧淑妃身形便微微地顿了一顿。她抬起眼瞧了过来,看到了出现在殿门口的朱砂。那是如花的年龄,似水的容颜,竟然硬生生地刺疼了萧淑妃的心。她那握着白泽的手微微地僵了僵,但终究还是紧紧地握着,并没有松开。
那白泽被萧淑妃缠了半晌了,虽然心里很是疲惫和焦躁,但他终是思及那萧淑妃承受着丧子之痛,因此而再不能生育,又赶逢今日乃是她的生辰,不忍心把她摞在一边。这会子看到了自己惦念的人儿,便十分欣喜地笑着,有心想要站起来前去迎过朱砂,却怎奈这萧淑妃将他缠得太紧,竟让他想站也站不起来。那庄太后见状,便急忙挥手召唤朱砂坐到她身边。
“贺喜萧淑妃娘娘。”朱砂轻挑眼眸,瞧了那萧淑妃一眼。
但见这萧淑妃穿着霞彩千色梅花娇纱裙,戴着金凤衔珠的头面,一张脸挂着春风得意的笑,俨然是一副得宠妃子的得意模样。就连看着朱砂的眼神,也是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感觉,颇有些提防和示威之感。
原来如此朱砂的唇不自觉地挑了一挑,自是笑着说道:“想来皇上和太后娘娘都到了,倒是朱砂来得迟了。”
“皇上自是要早到一会子陪陪本宫的。”萧淑妃闻听便朝着皇上白泽偎了偎,笑得甜蜜无比,“妹妹你自是要梳洗打扮,来得迟些也无妨。”
白泽的眉,微微地皱了皱,就连庄太后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想这庄太后的身子骨总算好些,脸上也呈现出了几许红润,今日一行一则是为了凑个热闹,二则也是对这萧淑妃多些抚恤,却没有想到这萧淑妃才不到一个时辰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