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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柳公公率先挡在庄太后身上,抬脚便将这翠香踢得倒在了地上。
庄太后料清荷不会张口多说什么,便只好转过头问朱砂,道:“朱砂,这个孩子,你可认得?”
朱砂难过地看了一眼清荷,朝着庄太后点头,道:“她叫林清荷,乃是臣妾在集秀坊时的朋友。每每臣妾遇到不平之事时,她都会替臣妾鸣不平,想来,也因为这个得罪了一些人。”
朱砂的话让清荷大为意外,她抬起头来看着朱砂,眼神里既有感动,也有惊讶。朱砂则朝着她点了点头,继续道:“太后娘娘,虽然今日的事情实在不甚雅观。但是臣妾相信清荷一定是受了委屈才会如此的,您知道,容貌对于后宫的女子来说”
“哀家懂了。”庄太后点了点头,记忆里这两个孩子一并挨板子受罚时的情形还新鲜如初,身为六宫之首的庄太后如何不明白那一次便定然是有人从中使了手段?看样子今日的事情,只是上一次事情的延续,而这三个看起来,定是有帮凶有主谋的。
“听着,哀家问你们,今日的事情到底是因何而起,因谁而起?”庄太后的眼神犀利而冰冷,看着在场的这几个小主,那股子威严让所有人的身体都止不住地冰凉起来。“如若你们老实说倒还好些,若是不说,便都令内务府带你们前往敬庭严加审问!”
敬庭!庄太后此言一出,竟然把静香和嫣秀吓得径自瘫软在了地上,面色苍白得几乎没有血色。
敬庭,敬庭啊!
据说,那里是审讯和关押有罪宫人之地。人到了那里,便是无罪也能被扒下三层皮来,是个连地狱都不如的可怕之地。后宫里有无数关于鬼怪的传说都来源于那里,这些后宫的小主还听说每晚都会从那敬庭里传来鬼哭和号叫的声音,甚是可怕。若是果真进了那个地方,那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吗?
“不,太后娘娘,不要!”最先叫出来的是嫣秀,她朝着前面爬了几步,便重重地叩首道,“太后娘娘,是奴婢错了,奴婢亲眼看着翠香设计陷害清荷而没有出面制止。奴婢有错,奴婢有罪!”
“哦?”庄太后挑眉道,“你说谁设计谁?”
“回太后娘娘的话,是翠香。”嫣秀的行动恰恰提醒了傻在一旁的静香,她急忙扑上前来,急急地指着翠香道:“就是她,她因妒恨清荷先前曾帮助过朱不,是珍婕妤娘娘。而今又见珍婕妤娘娘飞上枝头变成了凤凰,而她自己却仍然还在集秀轩里暗无天日,所以便越发想要整合清荷。于是她就设计令清荷烧伤了脸”
“你们胡说!”翠香哪里想到昔日的同盟只在这一瞬间便背叛了自己?当下便嗷的一声真诚过去,各自给了嫣秀和静香一记耳光,怒道,“明明是你们两个唆使我这样做的,难道不是你们整天说朱砂那只骚狐狸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迷了皇上,唯恐清荷也如此,便让我用计弄伤她脸的吗?难道不是你们说的,只要伤了脸,便是漂亮也迷惑不了皇上的吗?”
“住口!”被这三个人的理论气得浑身发抖,随即便将头转向了侯公公,怒道,“侯吉,你便是这样管理这集秀坊的吗?”
这侯吉吓得面如土色,急忙跪倒在地。
“来人,把平素里管教这里的曲嬷嬷和商嬷嬷都叫来,让她们看看她们用女戒礼法教出来的好学生!”庄太后这会子是铁了心的要把此事查个一清二楚,但当她将目光落在清荷身上之时,又不由得叹息一声,道,“再去请刘御医来,替这个可怜的孩子看看伤。”
第59章 伺女清荷()
看伤吗?
脸上的疼痛这才传递到清荷那已然被愤怒充斥了的脑海里,她全身都放松下来,虚脱般地跌坐在了地上。
没有了她那光洁的脸庞,想来以后定然也是无法恢复到从前的吧?想着临出宫前父母的期待,想着自己答应过他们会在宫里好好地生活的而今,也全部落空了
清荷只觉浑身冰冷,似乎置身在一个冰冷的寒窑,感觉不到一丝的热度。
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轻轻地抚在了她的肩膀之上。这只手虽然柔软,却不乏温暖,让心如死灰的清荷倏地回过了神来。她缓缓地抬起头来,看到的,是朱砂那张带着鼓励微笑的脸。
清荷的心微微地动了动,在朱砂的搀扶下,她慢慢地站起身来,与刘御医一并走进了她的厢房。
“太后娘娘,”郑尚宫悄悄地对庄太后道,“这位珍婕妤确实是一个宅心仁厚的女子,您的眼光可没有出错。”
庄太后点了点头,又朝着清荷的方向示意了一下,道:“如何,可曾有你当年的倔强?”
郑尚宫倏地笑了,又瞧见了跪在地上的三个女孩子,轻轻地叹息一声。
可惜了这三个如花似玉的孩子,她们错以为后宫的上位与出人头地便是这种打压别人、排挤他人的恶毒伎俩。却怎不知,这只是保护自己的手段之一,而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夹着尾巴做人,一步一步地爬上位。如若不然,则随时都有被踢出局的危险。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恕罪!”
“老奴参见太后娘娘!”
正在庄太后思量着要如何惩治这三个女孩子之时,但见那神色慌乱的曲嬷嬷和商嬷嬷早已然跪在了眼前。
这曲嬷嬷和商嬷嬷乃是近日以来被文菁皇后慕容薇新提拔上来的两个嬷嬷,一个是慕容本家,另一个则是鲁国公的亲信。这两个嬷嬷哪一个不曾拿过翠香的买通银子?当下看了这闹事的正主之一便是翠香,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儿地给庄太后叩头。
那庄太后原是看这三个孩子正值妙龄,若是责罚得太重,确实让她心有不忍,然而这会子却看到了曲嬷嬷和商嬷嬷如此表现,便觉一股火气直冲上来,当即沉下脸来道:“你们两个教得好啊!哀家让你们教后宫女戒,结果你们教出来的新主还没上位就毁人容貌!哀家让你们教礼法,结果竟是三个人欺负一个!好,好好好”
庄太后一边说着好,一边咬着牙瞧着这两个吓得面如土色的嬷嬷,陡地提高了音量道:“来人,把这两个误人子弟的东西给哀家架下去,重责五十大板!”
“还有你,”庄太后把目光落在了侯吉身上,厉声道,“你监管不力,又不能在第一时间处理此事,实则玩忽职守,要你何用?重责八十,调往敬庭宫。”
那侯吉一听自己即将发落到敬庭宫便顿时傻了眼,当即便瘫倒在地上。
那敬庭宫乃是居于敬庭正中的一处院落,那敬庭是传说中极为凶恶之地。侯吉并非善辈,如何不知那敬庭里所设的那重重虐人的机关?这敬庭宫既牌那敬庭之中,便足可见其被管理的严格程度,那是插翅也难飞出来的呀!况且那敬庭宫里关押的尽是些有罪的宫人和太监,每天所做的事情都是最脏最累的苦役,这样的惩罚
“太,太后娘娘,请您开恩,请您开恩呀!”侯吉而今已然完全没有了平素里作威作福的神态,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着,想要爬至庄太后的近前,谁料那柳公公倒是用身体挡住了庄太后,冷声道:“都愣着做什么?拉下去!”
那些内务府的太监万万没有想到这庄太后竟然下了如此重的命令,想那敬庭宫的威风何等远扬?就连这些执惩的太监都被吓得变了脸色,动作也比平常麻利起上百倍,只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惹到这位铁腕的老太后,把自己也赔进去。于是便是连今天的板子也打得格外卖力,让那几个哭爹喊娘,只十几下便晕死了过去。
翠香、静香并嫣秀三人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哭号之声,均吓得白了脸,那嫣秀着实是禁不住这一番吓,当即便晕了过去。只剩下翠香与静香二人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不多时,那刘御医与朱砂一前一后地从内室走了出来,刘御医朝着庄太后深施了一礼,不无叹息地说道:“蒙太后娘娘信任,老臣已然看了那位小主脸上的伤。虽然是刚刚烫伤的,可是那面积着实有些大了,相信便是用尽天下最好的药,终也是不能痊愈了。”说着叹息了一声,道,“看样子,留疤是在所难免的。”
留疤。
庄太后的眉倏地皱了皱,朱砂的脸上也出现了难掩的悲戚。那庄太后瞧着跪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翠香,便有股子说不出来的厌恶与气愤,当即便指着翠香道:“亏得你正生在这般如花的年纪,怎就有如此恶毒的心!幸而哀家在你还未经宠幸之前便看到你这一面,要不然待到你上位之时,得揭起多少腥风血雨!”
那翠香被庄太后骂得抖得像个簸箕,“哇”地大哭出来,在地上叩头不已,救庄太后饶她这次。
“饶?亏得你这个脸!”庄太后最瞧不得的便是这等事情败露之后,哭得好似是别人做错了一般,当即便怒道,“来人,把这三个人逐出宫去,并且在后宫的名册里写上,日后此三人家族之女永不得入宫!”
家族之女永不得入宫!
这句话便是一记霹雳,炸响在三人的耳边。这,这可是对于三个家族最大的惩罚。从此以后,三个家族里的女眷将永远永远再不能与皇家结亲。她们的富贵梦,她们家族的富贵梦,便已然做到了尽头。
正在这个时候,清荷缓缓地从她的屋子里走了出来。当即便跪倒在地,对庄太后道:“太后娘娘,请您允许奴婢出宫吧。”
出宫?庄太后与朱砂等人均意外地瞧着清荷。
这入了宫的女子,除了那些觉得自己永无出头之日的粗使宫女盼着出宫之外,那些来自官宦人家的少女哪里在刚入宫之时便想要回家的?谁不知道而今新皇登基,后宫处处虚位以待?而这清荷却自己主动地要回去吗?
“太后娘娘,珍婕妤娘娘,”清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清荷有违父母的叮咛,没有成为优秀的嫔妃,更不敢奢望皇上会眷恋于清荷这张已然受了伤的脸。唯有恳请太后娘娘允许清荷出宫,只愿清荷的父母不要因此而苛责清荷已然是万幸。”
谁家的父母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不是希望她能出人头地,享尽荣华?而刚入了宫便被毁了容貌,这又是谁愿意看到的!想这些小主,有哪个不是在宫外精挑细选出的出类拔萃的人物!便是平常人家打着灯笼也是难寻的,只是若是脸受了伤
庄太后望着清荷这可怜的模样,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了。正在这个时候,朱砂却在庄太后的面前跪了下来。
“朱砂,你这是做什么?”庄太后吓了一跳,不由得板起脸来道,“怎么,你也要跟这些胡闹的孩子凑热闹吗?”
“臣妾不敢。”朱砂急忙低头道,“只是臣妾有一事相求太后娘娘。”
“哦?”庄太后倒是觉得有几分有趣起来,她目光闪烁地瞧着朱砂,道,“什么事?”
“回太后娘娘,臣妾而今也快要搬进明霞殿了,也是该添置些侍女的时候。清荷虽然已然被人毁了容貌,但是她的品性与为人却是为臣妾所敬重的。所以臣妾想向太后娘娘讨个人情,就把清荷赐给臣妾吧。”
朱砂的一席话竟然让清荷的身体震了震,她惊讶地转过头看着朱砂,万万没有想到朱砂会在这个时候为自己说话。其实,对于那些长久看不到君王一面的宫人而言,与其这样一生碌碌无为地做个寂寞女人,还不如跟随一个上了位的主子。若是这主子得了志,那说不定宫中之人也有被皇上亲近看中的时候。退一万步,也可以成为女官,好过在这集秀坊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是这朱砂清荷再一次细细地看了看这个女子,那精致的眉眼明明是那般的柔弱,却为何在这个时候让她充满了安全感与归属之感?
庄太后的嘴角轻轻地抿了抿,面色亦柔和了起来,她伸出手示意朱砂起来,又对清荷道:“珍婕妤的提议你可听清了吗?”
“回太后娘娘,清荷听清了。”清荷脸上那清冷和孤傲的神情慢慢地消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恭敬与平和。
看到清荷的转变,庄太后便已然知道了这清荷的心意,当下心中更觉宽慰。但嘴上仍然问:“你愿意吗?”
“奴婢荣幸之至!”清荷深深地拜了下去,由衷地道,“奴婢此生做牛做马,定当好好服侍珍婕妤娘娘!”
庄太后缓缓点了点头,扬声道:“起驾,回慈宁殿。”说罢在朱砂的搀扶下走向了车辇。那郑尚宫便将跪在地上的清荷扶起来,瞧了瞧她受了伤的脸,温和地说道:“你也跟着来吧,去到慈宁殿,让刘御医替你抓几副药,兴许就好了呢。”
清荷虽然知道自己脸上的伤是没有可能好的了,但却终还是感激郑尚宫能这样安慰自己,便朝着她点了点头。与庄太后一并上了车辇的朱砂转过头来看了清荷一眼,两个人相视,会心的一笑。
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情似火。何必多言呢?相视一眼便已了然。
第60章 移驾紫玉宫()
珍婕妤
明霞殿
珍者,珍宝、珍视,珍爱也。
用这个字来命名一个女人,足以见得这个女人在那人心中的位置。好,好一个珍字!
慕容薇霍然起身,将案上的茶盏抓住,猛地扔在了地上。她已然因气愤而浑身都在发抖了,全身的血液都已然冻结成冰,慕容薇的眼睛却像是着了火,恨不能把眼前的一切都撕成碎片。
“白泽,白泽啊!你果真是我的好夫婿!哈哈,哈哈哈哈”她如此歇斯底里地笑着,那癫狂的模样简直与她的母亲——梁氏如出一辙。所以那梁氏看在眼里,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于是她上前一步,把慕容薇抓住,沉着脸道:“薇儿,你这是做什么?”
“娘,娘啊!”慕容薇悲愤地说道,“我才出宫不到一个月啊,他便立刻纳了新妃。而且不过是个既不是出身旺族,又不是大家大姓的女人!居然就封了个三品的婕妤!况且那明霞殿一直以来便是我最想要的,我跟他讲了不下百次,他一次都没有应过。可是却独独给了那个人!娘!这让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说罢,便再次大笑起来。
“薇儿!”梁氏厉声喝道,“你身为一国之母,便当有这个觉悟!男人生来便是个风流鬼,更何况皇上乃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七十二嫔,你当这些都是摆设吗?”
“是”慕容薇凄楚地说道,“娘你说得没错。三宫六院,七十二嫔,比起他那个风流老子,他娶的还是少的。呵,呵呵呵呵”
“唯今之计是你要尽快回去。”梁氏正色道,如你所说,这个朱砂一经出现便被封了个三品的婕妤,是有悖于常理的。想来庄太后那只老狐狸没有出面阻拦,便定当是经过她的默许的。不知道这对母子的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我们千万不可大意了!
提到这个庄太后,慕容薇总算正常了起来。她满心恨意地皱起了眉,提到那个老不死,慕容薇就恨得牙根痒痒。她一直认为白泽对自己一直不屑一顾,完全是因为庄太后那个老不死的对自己颇有微词。说什么后宫女戒,谈什么皇后品性,那个老家伙分明就是处处为难自己!
如果这个女人的上位,果真与那个老东西有着脱不开的干系,哼哼那就别怪我慕容薇下手无情!
心里有了主意,那慕容薇便急忙吩咐备好车辇,一路匆匆地赶往京城。
朱砂知道这一天迟早是要来临的,关于慕容薇那焦急的心情,从她深夜回宫的行为上便可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