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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鑫很快拼凑出案发经过。黎世翔听见客厅有声音,拿了一把榔头出来查看情况,他很快就跟石佳伟打了起来,惊慌间榔头打中了石佳伟左侧脸颊,力道应该很大,石佳伟不慎跌倒,左侧的太阳穴撞到柜子的玻璃上,玻璃碎了,碎片刺入了他的太阳穴。
花鑫走到玻璃柜前朝里面看着,忽然间发现了什么东西,手速飞快地取了出来,揣进口袋里。
这个时候,黎世翔正在和两名警察在厨房里说话,花鑫瞥了一眼,只看到黎世翔的背影。
现场的人虽然很多,但秩序井然。花鑫瞄了一眼窗户下面的花盆,一名警员正在窗台上提取指纹和足迹,挡住了花盆。
花鑫走过去,蹲下去假作勘察地面情况,他很自然地拍拍那名警员的腿,示意他让开一点。正在取证的警员浑然不觉,下意识地横挪了一步,让开了花盆。花鑫假装检查花盆,拿起来放下去,针孔摄像头已经到了手。
他不敢耽搁时间,起了身准备离开这里。刚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左边站着一个人,他转头一看,当即愣了愣。
清瘦的少年面色苍白,眼神惊慌无助,脸颊上还有一滴未来得及滑下的泪。
黎月夕!
不知道怎么了,花鑫鬼使神差地对少年说了一句:“回房间吧。”
黎月夕慢慢垂下眼眸,没动也没开口说话。花鑫却是急匆匆地离开了现场。
——
做了三年快递员的温煦对这座城市足够了解,他知道从小区出来后步行十几分钟就有夜市,夜市的人很多,刚好符合花鑫告诉他要去人多的地方的要求。
温煦不清楚花鑫到底在担心什么,而他则是非常的担心花鑫。虽然花鑫说了几句保证的话,没看到人平平安安出现在眼前,始终是无法安心的。
一路走到夜市,吵闹的环境让他忐忑的心情更加严重。跻身在人潮人海之中,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相信花鑫已经是温煦的习惯,但是在十几分钟前他意识到,这种相信有些盲目。尽管时间轴监理会很牛逼,可花鑫还是个人,他没有特异功能,也没神器傍身,如果真的遇到某种危险,他同样需要拼尽全力。而这种时候,自己应该在他身边。
温煦越想心情越乱,几次欲转身回去都硬生生忍住了。
冷静下来,他这样对自己说。
要相信老板,他这样对自己说。
于是,温煦看了眼腕表:22:25。还有五分钟就可以回到2016年了,再坚持五分钟就能看到老板了。
“这位小哥,你到底买不买啊?”
男人粗哑的质问声打断了温煦的自我心理建设,他扭头看去,烧烤摊后面正在烤串的老板一脸不乐意地盯着他。
温煦挡着其他客人的路,老板自然不乐意。
不行,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因为没有谁看到某个人凭空消失而不惊声尖叫。
事实上,温煦想多了。因为他的胡思乱想,让五分钟过的很快,他转身离开烧烤摊的瞬间,已经在一对情侣面前凭空消失。
没人尖叫,没人留意到他。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没什么异常,只有不远处的某个角落里,有人将手机收回到眼前,屏幕上赫然是慌张的温煦。
——
双脚还没有站稳,温煦迫不及待地喊了起来:“老板?老板?”
十几声喊过了,不见花鑫出现,也没有回应他的声音。这一刻,温煦急的楼上楼下疯跑起来。
通往车库的门咔哒一声,温煦站在楼梯上瞪大了眼睛去看。门打开的瞬间,穿着警服的花鑫施施然走了进来。
“老板!”温煦眼睛一亮,三步两步跑到了一楼客厅,迎上花鑫,接下他手里的便装,“你怎么穿警服回来了?”
花鑫从口袋里取出针孔摄像头,塞给温煦。后者恍然大悟,难怪他说有办法拿回摄像头,原来是这样。
毫无悬念的,温煦继续盲目的崇拜着老板。
刚刚在沙发上坐下,兔子跑出来跳到花鑫的怀舔了舔他的手背。花鑫淡淡一笑:“这不是回来了嘛,不用担心。”
“老板,要不要先把衣服换了?”温煦的新落回原位,坐在一旁谨慎地问道。
花鑫摇摇头,说:“等会再说吧,先跟你讲讲今晚的事。”
温煦咽了口唾沫,略紧张。
花鑫反倒是笑了一声:“我还没说呢你就害怕了?”
“谁害怕?我,我没有啊。”
嘴硬的温助理啊,说话都结巴了。
花鑫摸着兔子柔软的毛,沉思了一下,才说:“石佳伟不可能发现针孔摄像头,除非他可以未卜先知。”
“但是,他的确看到了啊。”
“所以说,这一点不合理。当时情况有点复杂,所以我没时间仔细分析。后来,我进入现场的时候,找到了这个东西。”
花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无线单耳机。耳机已经碎了,上面还有血迹。
“这是……”
花鑫肯定地说:“有人在操控石佳伟。通过这个耳机告诉他检查花盆,他的确发现了针孔摄像头,但是还没等取出来,就被黎世翔发现了。”
如果花鑫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对方可以告诉石佳伟检查花盆,就说明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监视范围内。想到这里,温煦的的额头冒出冷汗。
“你也不用紧张。”花鑫说,“被人看到并没有什么问题。当时我让你马上离开,只是担心那些人会找你麻烦。”
听到花鑫这么说,温煦还是很难放心:“老板,历史是可以被改变的。今晚的2013年8月10号晚上那些人没有找我们麻烦,不代表以后不会。”
该说什么呢?花鑫想——温煦真的越来越谨慎了。
第53章 07()
花鑫上楼洗澡换了衣服,回到一楼的时候温煦还在沙发上琢磨操控石佳伟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头。虽然这个问题毫无根据所以不会思索出什么结果来,但温煦可以确定,石佳伟潜入黎世翔家中,绝对是很具体的目的性。
在花鑫换衣服的时间,他反复观看针孔摄像头拍下来的经过,直到花鑫回到沙发旁,他还没有将注意力从显示屏上收回来。
花鑫没有打扰温煦,先去厨房倒了两杯果汁拿了一小盒巧克力,他需要甜食来激活大脑的灵敏度,分泌更多的多巴胺。
其实,花鑫同样在想这个问题——石佳伟要偷的是什么东西?
回到沙发旁,花鑫把果汁放在温煦的手边,温煦揉揉眼睛,长叹了一声:“线索太少了。”
“我们刚刚开始,不用急。”花鑫说道。
但是……
温煦侧头望着花鑫,语气中有些忧虑何和疑惑:“你,看到黎月夕了?”
花鑫喝着果汁,摸着兔子,点点头。
“你对他有什么看法吗?”温煦问道。
只那么一眼,能看出什么呢?花鑫想了想,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温煦又问:“你觉得,黎月夕会杀了自己的父母吗?”
“怎么说呢?”花鑫放下了手里的果汁杯,拿起一块巧克力,“你的这个问题本身就不妥。”
温煦立刻变得格外认真地说:“我们来想想,石佳伟到底要偷什么东西。”
花鑫笑了,玩味地说:“温助理,你岔开话题的方法真僵硬。”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花鑫把兔子抱起来举到温煦眼前:“宝贝儿,来替我打一下。”
温煦出手可快,啪的一下打在兔子的爪子上。
兔子一整只都不好了!
花鑫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着倒在沙发上,温煦的脸涨得通红,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老板是在叫兔子“宝贝儿”不是在叫……你说你多个什么情啊?
温煦拿起杯子,揶揄道:“我,我去倒果汁。”说完,逃也似地跑向厨房,站在厨房里还能听见花鑫肆无忌惮的大笑声。
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倒好了果汁,温煦硬着头皮回到客厅。花鑫还倒在沙发上笑着,几乎笑出了眼泪。兔子努力挣扎从他的怀里跳下去,跑到温煦脚边蹭啊蹭。他把兔子起来,揉揉小爪子,亲亲小额头,就差开口跟兔子道歉了。
再看自家笑得没啥形象的老板,温煦敲敲桌子:“还能不能谈正事了?”
“还谈什么?”花鑫翻了身,懒洋洋地用手撑着脑袋,“了解内情的人都死了,只剩下一个黎月夕。我们想要知道具体情况,必须见黎月夕一面。但是,噗……”
不能好好说话了是吧?噗什么噗?
花鑫捂着肚子,哎呦了两声。
温煦无奈地看着花鑫:“老板,笑岔气了吧?”
——
与两个说说案子开开玩笑的人不同,此时此刻在刑警队里的杜忠波一脸苦逼地看着站在面前的下属。
“来,再说一遍刚才的话。”杜忠波沉声道。
下属忐忑地说:“就是,你不在的时候来了个精神鉴定专家,我,我都说了队长不在,他不能见黎月夕。可是,跟他同行的还有个律师。”
“你的态度会让群众们怀疑我们的坚定立场啊。”杜忠波拿起放在一旁的警帽扣在了下属的脑袋上,手指弯曲敲着帽檐儿,“我走的时候怎么交代的?没有我跟副队的允许,谁都不能见黎月夕。你耳朵里塞驴毛了!?”
下属委委屈屈地说:“但是那个,精神鉴定……”
“要作精神鉴定也是我们先申请,谁申请了?是我还是副队还是你?”杜忠波推开面前垂头丧气的下属,迈开大步朝着谈话室走去。
下属赶紧追上杜忠波,小声地说:“老大,局长打电话来说可以的。你就这么闯进去,明摆着不给局长面子啊。”
“什么面子?没按照程序走还要什么面子?”杜忠波白了下属一眼,“你也办了好几年的案了,你觉得黎月夕像精神不正常的?”
“像。”
“以你敏锐的洞察力判断真相的话,那局里至少有一半的人会举报我是一个边缘型精神分裂症患者。”
下属被杜忠波挖苦式的玩笑挤兑的欲哭无泪,颠颠儿地跟在他身后,苦哈哈地说:“老大,你就饶了我吧。”
杜仲波故作无奈的模样叹息了一声,边走边说,“这案子的疑点太多了。首先,按照黎月夕自己说的杀完人换了衣服才出来自首,那我问你,换衣服的时候他洗手没?”
“洗了啊,要不然衣服上会有血迹。”
“洗了手,为什么他的手上还有那么多血?”
“他不是说了嘛,就是确认两名被害人死没死,所以换完衣服摸了尸体。”
“这话你也信?”
几句话的功夫,杜忠波已经到了谈话室,直接把门推开闯了进去。
他的忽然闯入让正在谈话的几个人都是一愣,尤其是坐在黎月夕面前的医生。
杜忠波打量了一眼,除了靠墙角站的刑警队警员、坐在黎月夕面前拿着笔的医生,靠着窗台站着的那位估计就是律师了。
杜忠波露齿一笑,朗声道:“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小程,怎么不给客人倒水啊?”
靠墙站着的警员眼睛都直了。
“傻站着干嘛?去到几杯水。”
“哦,这就去!”小警员终于等来了主心骨,几乎是撒腿就跑的。
杜忠波假模假式地擦擦脸上没有的汗水,走到黎月夕身边,面对着律师先生:“抱歉啊,我工作太忙了,路上才得到消息。”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杜忠波非常配合的态度没办法让任何人挑出他的毛病,如此,律师也站的端正了许多,问道:“请问,您是……”
“刑警队长,杜忠波。”言罢,眼神刻意地打量了律师一番,“您比我大吧?叫我小杜就行。请问怎么称呼?”
“齐云清,正凯律师事务所的律师,也是黎月夕的专属指派律师。”齐云清从提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杜忠波,“这是我的指派律师证明。”
杜忠波在肚子里问候了各路能染指此案的大神,脸上却表现出极为认真的态度,看过了证明文件,交还给齐律师,说:“这样也好,以后咱们还要打交道,来日方长嘛。”
齐云清律师微笑着点点头,一看便是应付了事:“我们也是刚开始不久,杜队长要不要……”
“叫‘小杜’,我比您小,叫队长我都不好意思。”杜忠波拿出口袋里的烟盒递给齐云清律师,后者摇摇头。杜忠波也没在意对方拒绝的态度,把烟盒放进口袋,说道,“麻烦您把申请单给我呗。”
“什么申请单?”
“当然是申请为嫌疑人做精神鉴定的单子啊,您都来了,肯定有法/院盖了章的申请单,我签个字就行了。”
“来的时候很匆忙,申请单明天一早我给你送来。”
杜忠波哦了一声:“这样啊……那就都等着明天再说吧。”
齐云清纳闷地蹙蹙眉,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您把申请单给我,我签字,由刑警队出三名警员,陪同您和精神鉴定专家一起给嫌疑人做鉴定。”
“不用这么麻烦吧。”齐云清笑着说,“我跟你们局长打了招呼,他说申请单可以明天再补。”
“我们局长?”杜忠波瞪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地模样,“不可能啊。刚才局长还提醒我尽快申请鉴定,可没单子我怎么入档案啊?”
齐云清的脸色稍稍有些不悦:“你最好再给你们局长打个电话,问一问。”
杜忠波立刻回道:“对,您稍等啊。”
齐云清不耐烦地长吁了一声,等着杜忠波打电话。
从手机电话簿里找到局长的号码,还递给齐云清看了一眼,呼出后点开了扩音功能。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已关机。
杜忠波咂咂舌:“局长肯定在开会呢,要不然他不会关机的。您看,这怎么办?”
“没关系,你可以留下,等鉴定结束再补办一张申请单。”
杜忠波继续笑得和蔼可亲:“齐律师,没有申请单真不能做鉴定。您别急着跟我瞪眼睛,这是刑警队的纪律,我也没办法。其实,我都觉得用不着这么麻烦,可万一真出了什么事,我就倒大霉了。您体谅体谅我们,就当刑警队欠您个人情。”
齐云清已经表现出极大的不悦:“不过是一张申请单,我又不是不给。”
“对啊,不过就是一张申请单而已。”杜忠波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忽然挑起眼皮,似笑非笑地说,“您二位就这么急?”
齐云清的表情就像在这句话的尾音中被冻结了似的,这一瞬间,将他一军的杜忠波几乎以为这位律师会蹦起来跟他一巴掌。
可惜,巴掌是没有的,有的只是齐云清恢复后的神态自若。他笑着说:“说得也是,那就明天早上吧。”
“没问题啊。”杜忠波又恢复了方才嘻哈的亲切模样,“我明早九点上班,准时在这等您。”
“好的。”说着,齐云清伸出手跟杜忠波握了一下。
杜忠波转身招呼:“老梁,你送送齐律师和医生。”
齐云清也没说客套话,招呼还没缓过神来的医生,很痛快就离开谈话室了。等房门一关,杜忠波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走到黎月夕面前坐下。
黎月夕仍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仍然不看杜忠波。
“黎月夕,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现在给你做精神鉴定吗?”杜忠波开口道。
黎月夕摇摇头。
“你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