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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大哥,情势如何?”我连他们如何出手也看不清,根本无法看出谁占上风,我只能出声询问秦羽。
“唐公子习承唐老爷子,剑势灵巧,以退为进,以柔克刚,已无招解有招,善于借用对方之势来反克。而他的对手招数杂乱无章,看不出门道。”秦羽说着,眼神里竟闪烁着兴奋,似乎是棋逢对手的快意。
我不解何意,也懒得听他讲解二人的招式,忙打断了他:“那就是唐晚成更胜一筹咯?”
“错,我的意思是对方根本没使出全力,唐公子只是疲于应付。”
我闻言再次看向了黑衣人,他的招式很随性,出招接招毫无章法。我虽然仅学过几日也明白一招一式都须正形,腰板,腿,手腕等都需要调节到合适的位置,方能凝气聚力,剑剑稳准狠。而眼前这人,即使面对唐晚成凌厉得攻势,招式仍是耍猴戏,不管何种姿势均是信手拈来,分明是在逗著唐晚成玩儿!
这人并不想致唐晚成于死地,显然秦羽也看出了这点,所以现在仍不插手。此人究竟是敌是友,为何探听我们谈话?
“秦大哥,难道他会在你之上?”我心里升起一丝担忧,若是此人是敌,我们该如何应对。
“不试试,怎么知道!”说罢,秦羽飞身入局,长剑出鞘,两三下就将唐晚成解救于困局。
唐晚成也是有自知之明,知晓这场比试没有他插足的余地。他退至一旁,于惊鹭猫眼一起作壁上观。
那人的招式与之前判若两人,他的招式极为霸道,狠烈,招招都是逼向秦羽的致命处,看他的招式我懂得了何为进攻便是最好的防守,秦羽只是见招拆招,略显被动。
我转身看向福临,只见他一脸得凝重,眼神死死得落在那人的身上,竟有些不可置信的神色。
难道,秦羽也落了下风?那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焦急得看着,却又看不真切,看秦羽的表情,呸!他压根没有表情!凭我对他的了解,秦羽应该是有什么目的,他明明渴战已久,怎可能被动挨打。
莫非,我想起了秦羽的那句已无招解有招。
反观那人虽招式迅猛,眼神却是越来越焦急,果然其实真正被动的一方是他!
秦羽已然将对方的招式看透,从他的招式看来渐渐由守专攻,一招一式盛气凌人、睥睨万物。秦羽的攻击给人防不胜防,无处不在的错觉,一瞬间的大意他的剑就会贯穿自己的胸膛。
“住手!”眼看着那人就要招架不住,福临竟出声阻止。
我一脸的诧异,你哪边儿的啊?
福临缓步走向那人,嘴角竟噙着笑意:“我不想,杨古力的剑术被击溃,你离他的造诣还远着。”
那人明显愣住了,随即仰天大笑,摘掉了自己的面罩,我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竟然是杨陌!
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杨陌这人绝对有故事。我看了眼杨陌,看了眼福临,不过这两人唱的是哪出。
惊鹭和猫眼已经失了踪迹,看来眼前的事情不能外泄啊,六儿一家子也是一大早就不见了踪影,这恐怕是出自杨陌之手。
“有个轶闻奇事你想不想听听?”福临饶有兴致得问道。
“愿闻其详。”
我嗅到了秘辛的气息,竖起了耳朵。
第67章 武勋之祸()
“先帝在位时,曾出了名异姓王,舒穆禄杨古力。从伐辉发,克灭哈达,战萨尔浒,攻取辽阳,追随太祖太宗征战沙场,乃大清开国元勋。然崇德二年随出征朝鲜,中伏阵亡,据传乃败卒窃发鸟枪。几年间舒穆禄氏男丁接连陨殁,无故而亡,无疾而终,仅余几位文官和女子,一代武将竟无人传承衣钵。更有意思的传闻是武勋王薨后,多尔衮屡立战功更是收复了传国玉玺,被封为硕睿亲王,从此势不可挡。”福临边说着边注意着杨陌的每个神情,说到收复传国玉玺之时,杨陌咬牙切齿得说到:“无耻卑劣之徒!”
我一听窥得一二,杨陌,莫非是沧海遗孤?
杨陌的拳头颤抖着,最终他泪如雨下,跪拜于天地:“中鸟枪身亡,可笑至极,我爷爷身边多得是死士暗卫怎会轻易遭到败卒偷袭!传国玉玺竟是他所寻回,哈哈!”
杨陌接下去讲述了一段极为残忍血腥的历史。
当年杨古力为太祖御前第一猛将,随太祖东征西讨,攻必克,战必取。在军中威望极高,举足轻重。在那场惨烈的汗位争夺中,他倒向了较为成熟的太宗,为太宗立下了汗马功劳。自那之后,多尔衮便恨之入骨。
大清入关之际,多尔衮谋划寻回传国玉玺,继而让皇太极在恰当的时机“病故”,自己能够率领入朝大军趁乱以天命登上汗位。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杨古力再一次将他的汗位之梦捏碎。
杨古力率先寻回了传国玉玺,带领少数骑兵日行百里赶往太宗大营。
多尔衮得到杨古力身边眼线的密报,称病扎营,让手下穿戴自己的服饰坐镇中军。自己则率亲兵日夜兼程赶到了杨古力的必经之路上埋伏。
据逃出来的军卒回忆,那一夜,天降大雨,两百黑衣精骑突然冲入兵营,见人就杀。每一个营帐都染上了血迹,整个营地都流淌着混着鲜血的雨水。杨古力力战不支,最后连全尸都没能留下,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首级。
好在那个军卒正好外出如厕,躲过了一劫,为报当年杨古力的知遇之恩拼死将消息带回了杨古力大营告知副将。但最终这件事也只是不了了之,那名杨古力的副将在入关后被派往长芦盐政,两年后暴毙,而杨古力的两个在军中的儿子则在之后被突袭的“明军”斩杀在了乱军当中。
许是老天庇佑,杨古力的长媳竟在那场屠杀中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而那时她已经有了数月的身孕。
这名女子也就是杨陌的母亲,在杨古力旧部的拼死护送下回到了沈阳的府邸。和硕格格,也就是杨陌的奶奶,很快洞察了这一切,知道多尔衮不会善罢甘休,老弱妇孺尚可保命,但这未出世的骨血定是不保。
和硕格格约定三人保住这个秘密,多尔衮如日中天,而舒穆禄氏已无将才,若是捅破,舒穆禄氏必不会善罢甘休,仅凭她们不过是飞蛾扑火。为今之计唯有等待时机,设法告知皇太极,不能让多尔衮奸计得逞。
为了保住杨古力的香火派人秘密将杨陌的母亲送到了这个村子,这才有了现在的杨陌。
杨古力之死事出离奇,加之和硕格格的提醒,皇太极有所警惕,多尔衮的谋划付之一炬。然皇太极称帝不过七年,暴毙而亡,朝政完全落入多尔衮之手,舒穆禄氏只能继续蛰伏,唯有孙儿有能力统领杨家军时,才是舒穆禄氏触底反击的时刻。
杨陌跪在地上已泣不成声,舒穆禄氏屈辱只待如今他出头之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深深得震惊了,说不出一句话来,多尔衮为达目的的狠辣,和硕格格顾全大局的隐忍,和杨陌自小背负的血海深仇。
或许他的处境与福临最为相似,两人都在压抑的环境中长大,一个背负血海深仇,一个时刻伪装隐忍以待主政。
我知道福临在等,等他的表态。
先前杨陌听墙角显然已经确定了福临的身份,如何选择自是该由他自己决定。
“我是杨陌,舒穆禄杨陌,我要拿回属于舒穆禄氏的尊荣,我要让多尔衮体会到什么叫做灭门之祸!还望主子成全!”杨陌俯身叩拜,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神里全是狠辣。
“武勋王之死的真相也是时候大白于天下了,朕的姑姑还等着你。”福临说罢将他扶起,两人年岁相仿沉稳却是差了一大截,杨陌眼里的仇恨太过浓烈,福临警示般得说道:“时机未成你必须隐忍,戾气太盛,只会误事,莫要辜负了舒穆禄氏二十多来的隐忍和姑姑的筹划。”
我算了下辈分,杨陌也算是福临的表侄,长辈关怀晚辈实属应当。
杨陌闻言说道:“仇恨是用来铭记于心的。”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杨陌恢复了痞痞的模样。
我被杨陌瞬间的变脸震惊了,红肿的眼眶看着分外喜感,我站在一旁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这种场合我知道很不应该,我迅速得捂住了嘴。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杨陌和福临纷纷看向了我。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在这如此严肃认真的时刻被你怪异的面部表情逗乐。不过历史是用来引以为戒的,还有更远的以后需要展望,曾经的痛苦已然过去,活着便是为了创造幸福。”我不是个会说教的人,但是偶尔还是会有好为人师的毛病。
两人并没有说话,气氛异常的干,我假意咳嗽了两声,抚了抚额头稍稍显出病态。
“回屋歇着。”福临神色略显无奈,明知她是假装的,还是得由着她。
我闻言低调得溜进了房里,许是方才太过跌宕起伏,精神高度紧张,我竟然有些累了。
我合衣躺回了炕上,脑袋里竟是舒穆禄一族大起大落,如史诗般悲壮的卷幅。其实我是极自私的,杨陌的人生令人唏嘘,然而我却庆幸于他给福临带来的助力。眼皮渐沉,脑海里隐隐有一个念头闪现,仅仅是一瞬,我还未来得及抓住,困意袭来,进入了梦乡。
第68章 离别凄凄()
由于杨陌的半途加入和我不争气的身子骨,行程不得不推后了一天。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我伸了个懒腰,许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
院子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我挑开帘子,院子里站了一群人,仔细看定也就是六儿一家子和凤姐他们,再加上我们这行人,十来个人将这小院子挤得水泄不通。
他们看向福临的眼神很怪,透着一些敬畏和忌惮。看这架势不知道杨陌说了什么借口,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我睡够了肚子咕噜叫了几声,无法,出去看看热闹也好。
不曾想我一出去,众人的目光都齐齐扫向了我,我有些受宠若惊。
“林曦,你是不是早就知晓了杨陌的身份?”凤姐大步得走向我,语气略有不善。
我这下愣了,后悔莫及,我这是出来干嘛,这台词儿也没套熟练,露馅了咋办,我求救般的望了眼福临,他不为所动,我再冲他眨了眨眼,给点提示也好啊,福临所幸一转身背对着我。
这,到底什么情况?谁能和我解释下。
“凤姐,林曦妹妹还病着呢,她刚起来,许是并不知情。”杏儿一把拉住了凤姐,替我解了围。
我被凤姐咄咄逼人的眼神看着心慌,见她被杏儿拉开我松了口气,对杏儿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我们之前不是在河岸吗?现在是已经回来了?凤姐你伤势如何了?对了,什么身份?什么意思?”我就着杏儿的话顺坡儿下驴,看着周边显露出衣服迷茫之色,一个个问题抛出。我瞥眼福临,既然你不搭理我,露馅了不关我的事。
“妹妹这已经是昨日之事了。”凤姐心思单纯,见我如此便信了。
“昨日?我昏睡了一夜?”我做出恍然大悟状,喃喃得说着:“怪不得我觉得那么饿,六儿娘,有什么吃的吗还?”
我能感觉到四周一阵白眼,压抑得气氛变了味儿,稍稍缓和,我也算是和稀泥的高手。
“还有几个馒头,我去给你拿来。”六儿娘说着便端出了一笼馒头,还给我盛了碗汤。
我也不客气,就着圆桌坐下,啃一口馒头,喝一口汤。抱着看戏的心态说道:“对了,你们还没说呢,什么身份啊?”说罢我还瞄了眼杨陌:“看不出,你还是个有身份的人!”
“他是你家相公失散多年的兄弟,你们这一路不就是为了寻他的吗?”杏儿好心得解释道。
我心里一阵鄙夷,这梗真是有够烂。我看向杨陌,见他点了点头,我连忙作出惊喜状:“爷,真是天涯何处无芳草,呸,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也不对,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福临看了我眼,眉头皱成疙瘩说话间满是嫌弃:“胸无点墨,莫给爷丢人现眼!”
“我这不是高兴得话都不会说了么,咱这一路吃苦受累为何,不就是为了今日的团聚吗?爷我知道你向来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这样大好的日子您就别憋着了,没人笑话你。杨陌你是不知道啊,爷为了寻你走遍了大江南北,虽然你流落在外,但他也是每日煎熬,兄弟之情血浓于水,今日你们团聚这是冥冥中的安排啊。”我说着,举起手用衣袖挡着打了个哈气,眼角渗出了两滴泪花,杨陌和福临均是愣住了,秦羽几人则是在一旁看的一清二楚,看向我的眼神略带惊悚。
福临与杨陌二人因着我的话,气氛变得愈发尴尬,两个大男人被我说得那么煽情,难道是要他们抱头痛哭?无我无关,我转而坐下,继续就着汤啃馒头,我轻轻得走就犹如我轻轻得来,我轻轻得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你明日便随行启程了?”凤姐的声音听着平静,我不由得瞪大了眼,凤姐若是举止激烈这才像她,如今这样倒是让人担心。
“是!”杨陌的声音还是痞痞的,冷心冷肺,听着让人火大。
“也好,省得你再祸害这里的人。”凤姐的声音听来轻松,事实上究竟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吧。
“我记得我娘说过,杨陌他娘来村里的时候就隐隐觉得不凡,衣着打扮都是大户人家出身,不过二十多年过去了倒也是风平浪静。杨陌既然你已做了选择,那便去吧。”六儿娘说着略带伤感,这村子真的不大,每户人家间都犹如亲人般。
几句寒暄后各自散去,杨陌在人面前吊儿郎当的,人走后却默默地注视着直到看不到人影。
“何必呢?若是喜欢,开口不就是了。”我调侃得看着他。
杨陌一愣,随即嘴角泛起一丝苦笑:“现在的我不配。”
“你知道的,她不会在意。”我心里对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只是我很不爽的是为什么男人都这般自以为是,自己就随意做了决定,根本不给别人选择的机会。
“我在意,我不想因为我让她陷入危险,她是自由的。”不知为何在杨陌说这话的时候我竟然觉得他浑身闪着光辉,我竟然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确实,现在他是为了仇恨而活的。
翌日,用完早膳,我们便出发启程。
坐在马车上,望着一路后退的风景心里满是不舍,杨陌没有坐马车,他骑着马有些心不在焉。
“秦大哥,这路太颠簸了,马车内颠得很,我晕得厉害,可否放慢些速度。”我探身对秦羽说道,心想着凤姐你可赶紧来啊。
“你很热衷当红娘?”福临看着我,嘴里噙着笑意。我愣了愣神,被这难得的一笑晃了眼睛。
“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功德无量啊。”我说着,有些漫不经心。
“你倒是做了不少功德。”福临想起了她一次次奋不顾身得就别人,一次次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
“如果说我是因为自私,不知主子是否会信?”我想了下,以前自己总觉得善有善报,所以累计善缘希望有有一天能够得到回报。或许是我的善心别有用意,才不会灵验吧。
“自私,能有几个人是无私的?”福临说完便闭目半倚着马车休息。
眼看着就要走出村子了,我心里越来越急,突然队伍停了下来,我掀开帘子,凤姐正立于前头。
“你来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