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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臣,”王太医急得学起了吴良辅。
“淳妃娘娘的话你可是没听清?还不去办了?”福临说着将我的手又捏在了手心里。
水灵和嫣然领了王太医去里屋检查,其他的人也都识趣儿得退开了,就剩下我和福临这么不尴不尬得相顾两无言。
“我去里屋看看。”我说着想要抽回手,却被福临握得更紧:“那日是朕错了,你还要赌气到什么时候?”
“我不敢于皇上赌气。”臣妾这两个字我始终说不出口。
我忍不住看向了福临的眼眸,一汪深情如注,万缕情思波澜,我又一次沦陷了,只要他那样看着我仿佛就是天荒地老。
“如今已在妃位还如使小性子,如何教朕不担心?”福临将我的手捧在了手心,心疼得揉搓,直到我的双手有了些许温度。
“与你我才使性子,若是旁人我还不愿意浪费感情呢?”我说着渐渐低了头,与他说话我的脑袋总是糊涂的,一团浆糊,千言万语组织好了,临阵却都脱逃。
可是我要福临知晓,相爱的人相守免不了磕磕碰碰,一味得忍让,迎合那不是爱情,那是另有所图。
“离冬月初一还剩九日,后日起我寻个麼麽教导你,省得你整日劳心伤神。”福临抚着我的脸旁说道:“你愈发消瘦了,我也曾经想过,自己已然待在牢笼,为何不放你自由?待朕下定决心要将你留在五台的时候,你却”
福临苦笑得说道:“也是冥冥中的安排吧,如今你再也逃不开了,你可会后悔?”
他的眸子牢牢得盯着我,那份压迫感令我无法呼吸。后悔吗?这个问题。我从未想过。我坚定得摇了摇头,不后悔,飞蛾扑火尚且不悔,我如今好端端的有什么可悔的。
福临眼中闪过狂喜,这是第二次我看到他浓黑如墨的眸子有这样的光芒。他是在意我的,只是,他的心,我又能占据多少?
“皇上也像心悦我一样心悦董鄂容玥吗?”我忍不住问道。
一瞬间我觉得周围的空气凝住了,我暗恼自己,却又迫不及待想听到福临口中的答案。
良久,福临叹了口气道:“她与你不一样,莫要胡思乱想,她性子恬淡,不会争什么。”福临有些无奈得看着我,将我拢在了怀里,他轻声说道:“为何偏偏在意她?”
争?争什么?这个似是而非的回答我懂了,在福临心中董鄂容玥是如明月般皎洁的女人,不会使小性子,包容大度,不会令他露出这种表情的女人。这样的深情知性的红颜,是个男人都会心动吧。
我难道还要继续用自己的胡搅蛮缠去陪衬她?将福临往她那边推?
就这么静静的,直到里屋传来什么碰撞的声音,我与福临拉开了距离:“我去看看。”
福临在身后轻声说道:“封妃大典朕只会给朕心中的妻子。”
我愣了,我要什么原来他一直是知晓的,我可耻得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因着这句话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认了。
我深吸了口气道:“你是我唯一的夫君。”
说完我便疾步进了里屋,我用绢帕擦拭了眼角,他什么时候会说这么煽情的话了。由此也应证了,女人真的特别好哄,特别容易心软的物种。
第255章 四面楚歌(五)()
一进里屋就看见水灵屁股对着我趴地上,手不断得往柜子底下撩,屋子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我看向嫣然道:“什么情况了?”
“方才花花醒了,水灵怕又惹恼了皇上,便把它抱在怀里,本来都好好的,直到这幅画出现。”嫣然说着一边摩挲着手中的画,她紧紧皱着眉头。
我打量了眼这幅画,普通山水画也不至于吓着人,莫非上面有什么气味,我心中咯噔一下,还真有人顶风作案啊?我看向嫣然道:“这画有问题?”
嫣然摇了摇头,可她的神色切没有一丝放松。猫是有灵性的动物,花花一向是温顺的,太反常了。
“你这坏家伙,终于被我逮到了吧?”水灵抱着花花已经从柜子底下钻了出来,一看到我吓了一跳:“娘娘,你怎么进来了?”
“那么大动静我又不是聋子。”我说着想要接过花花,可是一靠拢花花就拼命挣扎起来,我赶紧将画丢了开去,花花才平静下来。
这下,王太医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看向我说道:“娘娘,这幅画我再仔细看看。”
“有劳王太医了。”我说着一下下捋着花花的毛发,花花不会平白无故有那么大的反应,或许是巧了这画的气味是猫不喜的,或许送画之人隐藏得太过高明。
不知什么时候,福临也已经进了屋,看他的神情应该是了解情况。
王太医这次连装饰的穗儿都没放过,卷画的轴子也是掰开了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最后仍是没有任何问题。我上上下下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我看了眼地上堆砌的东西,这一一检查完得什么时辰啊?不想再对一件东西较真了,时间就是生命,我看向王太医道:“许是花花对什么气味过敏吧,将画收起来吧,实在不放心大不了到时卖咳咳,我是说扔了。”
王太医虽有疑惑,也是放下了。
“等等,”福临径直走向了那幅画。
他细细得摸着宣纸,眉头越拧越紧,我见他如此将花花递给了水灵也走了近去道:“可是有什么发现?”
“这画纸你觉得可有什么不妥?”福临说着搓揉着画纸,眉眼渐舒。
我摸了摸画纸,厚度适中,倒是比一般宣纸韧了密了许多,就在我疑惑的时候,福临将画对半撕开。哎哟,这可是云飞鹤的画,少说万把两银子呢,要撕也好歹先问下主人吧!
随着画撕裂的声音,我的心也碎了,咦?一块轻薄得可以忽略不计的绢丝飘了下来,一股沁凉的香气传来,花花又开始了狂暴的挣扎,看来问题的症结已经晓得了。
“将花花抱下去喂点吃的。”我说着捂住了鼻子,虽然很香,可是这么大的精良制作就为了隐藏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太医已经研究了大概,他神色一变,将绢帕扔进了一个锦盒里,下一刻我就被他拉出了房间,他神色凝重得按在了我的脉搏上,这不对啊,即使有毒要中也是大家一起中啊,光看我一个人干嘛?
哦,我回过味儿来了,真要下手的人也会对症下毒,要是没把我毒死把别人毒死了还给我起个警示作用,这毒就白下了,所以这毒肯定就是我会中别人不会的。
福临也是急忙跟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强烈的威压:“王子钦,朕要她毫发无损!”
王太医抹了把汗,大出了一口气道:“还好,那么一瞬还不至于中毒。”
“什么毒?”我一脸惊讶得问道。
“寒毒,是专门针对体寒之人的寒毒。”王太医说着大有劫后余生之感。
福临的脸色阴冷得吓人,“这画是谁送的?”
水灵翻出了簿子,正要念的时候,被福临一把抢了过去,“呵,竟然是她!”随后我便听到了他将簿子扔到了墙上的声音。这,这我还想知道是谁呢,水灵麻利得给我捡了过来,看到这名字我不由得一阵后怕,出人意料之外,而又在情理之中,是她!
此番还多亏花花立了大功,这画儿若是无碍的,兴许哪天我就会挂出来,日积月累寒毒复发,无人会想到会是这经过查验的画出了问题,到时我一死,暗中派人清理了,神不知鬼不觉,可是我这几次都没死成的人,怕是阎王爷也怕了我了,不敢取我的命。
“这屋里的也不用检查了,吴良辅,明日派人原封不动给朕送回去,就说是朕赏的,能吃的当面让她们吃了,首饰当面戴上去,反正让她们都自己消受了。”福临说得狠辣决绝,令我也是吃了一惊,霸气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是一万个赞成,可是这么一番举动下来,太后估计真容不下我了。
我赶紧阻止道:“皇上您是一时气头上,此举,是不是太张扬了?不能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您这样的命令会伤了其他娘娘对您的感情。”
“皇上,淳妃娘娘说的是啊,这如今内忧外患,您还打算宫里也翻天吗?”吴良辅说着忙跪下了磕头。
我心中一颤,今日我的做法是不是,我不禁内疚得低下了头,福临像是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他抚着我的手说道:“一室不扫何以扫天下,朕是皇帝,若是连家中事都无法理清,如何理得清天下?”
“皇上”我的心头是感动的。
“朕说过护你周全。”福临说着,也是冷静了几分,他看向王太医道:“今日你不用回乾清宫了,秦羽,嫣然你们帮着检查,不可有一丝疏漏。”
福临吩咐完后握着我的手道:“天色不早了,再晚明日额娘对你怕是不好看了,明日朕再过来。”
“嗯。”我说着轻轻点了点头,这种被保护着的感觉,真好。
“那人朕还动不得,你受些委屈,朕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福临的眼中是笃定,我信他。
“知晓了是人是鬼离得远些与我无碍的,大事为重,我不会拖你的后腿。”我将福临送到了门口,我轻声得在他耳边说道:“都说男主外女主内,我相信皇上定会扫除阴霾所向披靡,所以你也得信我能护自己周全。”
“你啊,我不信!”福临说着划过我的手心:“不看着就会出岔子。”
望着福临的背影就这样一步一个脚印的消失在夜色中,这样就算和好了吧,不吵不闹不夫妻,磕磕碰碰才是真。
第256章 四面楚歌(六)()
许是心结已解,是夜我睡得格外香甜。翌日,慈宁宫的苏珂亚替太后娘娘送了礼,倒是破天荒的没让我去慈宁宫听训,我正庆幸的时候,坤宁宫的口谕来了。
在景仁宫呆了两日,宫女太监也不那么拘谨了,竹儿又是伺候我洗漱就寝的更是贴近几分,待传旨公公离去后,竹儿一脸担忧得看着我:“娘娘,听闻皇后娘娘厉害着呢,先前不少娘娘都被训斥过,你此去可得小心了。”我瞟了她一眼,她自知失言弱弱得补充了一句:“当然此话我也就贴私了说,外面我可不敢多嘴一句。”
见她这模样,责怪的话也是烟消云散了。
“好了,我又没有责怪你,你记住了,皇后娘娘如何做都是应该的。”我说着起了身。
昨日嫣然几人忙活到了半夜,除了一些较难检查的嫣然直接给扔了,其他都存到了库房,倒是再也没发现蛛丝马迹。
大部分人的心思还是正常的,反其道而行的胆大心细,防不胜防,想着心里还真有那么些后怕。
我换了身衣服携着水灵离开了景仁宫,出门前叮嘱了一番,莫扰了嫣然。
“娘娘,我昨儿个想了一夜,你说她为何要对你下手啊?她如今稳如泰山,为何要铤而走险?”水灵许是走得闷了,贴在我的耳边说道。
呵,铤而走险?昨日我是小瞧她了,她是打算一石二鸟。我笑着看向水灵道:“云飞鹤的画市值多少你可晓得?”
“与格格出宫的时候曾有幸在一家典当铺见到过云大师的画,我记得是五万两银子。”水灵有些不解得说着,话音落下她就急急地接上了:“哦,我懂了,这画是旁人送她的?”
我赞赏地看了一眼道:“她阿玛就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这五万两的画她家消受得起?”
水灵明白过了味儿,她愣愣地说道:“这皇上若是查下去,倒霉的”水灵晃了晃脑袋道:“不可说不可说。”
“皇上不一定会信她,可是但凡查了,总会有遭罪的,她若是布置得精妙,许是许是能瞒过去。”我说着心中隐隐有了预感,这背锅侠
“或许她真是冤枉的呢?”水灵眨了眨眼睛。
“如果是她,以前的事都有答案了,不说了,到了。”我说着与水灵拉开了距离。
此事福临说了会给我交代,我就不会再插手,无论事实如何,他会有他的顾虑和判断。
坤宁宫,这还是我第一次来皇后的寝宫,金碧辉煌雍容华贵,怪不得福临不喜登门,见过御书房那质朴的装设后就晓得,这金灿灿得准会晃晕福临的脑袋。
皇后穿着凤袍,看着她的风姿我无法想象还有谁更适合这身。如同是昂着首开屏的骄傲孔雀,哪怕别人嘲笑她露了屁股,她却仍是骄傲的。
我行了个半礼道:“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如此看着你,竟恍如隔世一般,第一次见你你在病床上,脸色儿白的像纸,轻轻一捏便会碎了。第二次见你是你随皇上出宫,第三次见你你同皇上凯旋,今日见你你已经是皇上最宠爱的淳妃,果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皇后说着用护甲轻轻抬了我的脸,她眼中的情绪太多,我一时分不清她是恨我多一些,还是自怜多一些,还是恨福临多一些。
我感觉得到脸上那愈渐失控的力道,说不怕是假的,至少怕疼啊。
“你不怕本宫毁了你的容貌?”皇后说着用另一只手描摹着我的五官。
“臣妾的身份再尊贵也不过是个妾,皇后娘娘不喜妾,想要处置妾,妾自然是无二话的,只是妾为皇后娘娘不值。”我心里七上八下的,皇后是疯狂的,她是为爱痴狂,在她眼中如今牢牢拽住的便是福临妻子的身份。
皇后笑着放开了手,她高高在上得说道:“你很会说话,也很懂分寸,本宫与你闹着玩儿的,除了你也会有旁人,本宫那么多年早该想开了。”
她像是忘记了我还屈着身保持着行礼的姿态,这半屈着,真是比跪着累多了,我的腿已经开始抽抽了。
如此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后好像才想起来,她歉意而骄傲得说道:“本宫这记性,忘了淳妃还行着礼,真是怠慢了皇上心尖尖上的宠妃,快给淳妃赐座。”
一股子山西老陈醋的酸味儿。
我哆嗦着按着宫女的指引坐到了一旁椅子上,感觉腿终于又是自己的了。
“今日本宫寻你来也没什么事,你入主景仁宫本宫若是不喊你过来训诫番不合礼数,封不住幽幽众口。”皇后说着命人看了茶。
我被她的诚实震惊了,原想着她要怎么难为我,没想到只是一会儿话锋截然不同。
皇后喝了口茶,她仔细得打量了我一番道:“姑姑说要本宫防着你,可是本宫想不出为何要防着你,不如你与本宫说说?”
我一直觉得皇后是聪慧的,她了解福临,可是放不下身段让自己变成福临喜爱的模样,或者在她心中感情是纯粹的,机关算尽,磨灭本性的爱情她不稀罕罢了。
我沉思了会儿说道:“太后娘娘心中所想,臣妾不敢揣测,不过臣妾以为,只要皇后娘娘想坐稳皇后的位置,没人抢的去,纵使有人,也不会是旁人。”
“你倒是玲珑剔透的,怪不得姑姑高看你。”皇后说着唇角多了抹悲伤,我不晓得是不是我看错了,她的眼眸竟出现了一分决绝。
“茶凉了。”皇后说着将杯中的余茶倒在了地上,她阻止了身边的宫女,看向我道:“作为妾室,伺候本宫也是你的福气。”
这又是唱得哪出?打一棒子给个枣然后记得了再打一棒子?我恭敬得福了福身:“臣妾遵命。”
我靠近她的时候,听到她细微的声音入耳:“本宫自入宫后便不晓得何为真心,今日在你的眼中看到了一星半点,你且记住一点,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