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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仲说:“你二哥顺路接了我和你妈。”
费汝不由冷笑:“你们可真有意思,这种事也能组团,就不能有点诚意吗?”至于老大两口子就更有意思了,干脆不『露』面。
费仲被女儿呛声,面『露』不悦,但因为只有费汝一个女儿,自小对她关注不够,难免心中亏欠,因此平日几乎从未当众苛责过她,现下也只当没听见她的话。殷络梅瞟了费汝一眼,也选择了忽略。
费温恺就没有那么大的度量了,他厌恶又烦躁的对费汝说:“行了你,少挑拨几句,天下太平。”
费汝反唇相讥:“有你这种人在,太平不了。”
费温恺:“你有种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费汝丝毫不带怵他的,冷哼一声:“试试又怎么样?你以为自己是皇太子还能把我拖出去杀了不成。”
“你……你给滚出去!”费温恺狠狠瞪着费汝,炸『毛』的样子和他的名字极不相符,这倒也不奇怪,人如其名的毕竟是少数,叫发财的大多是穷人,叫大勇的可能很软萌,而费温恺,他简直是中二愣头青傻『逼』的代名词。
尚未未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生怕费汝再和费温恺吵下去会吃亏,俗话说好女不跟恶狗斗,好女不吃眼前亏,何必跟疯狗一般见识,她连忙叫费汝:“小汝,别吵了,过来到我这边坐。”
费温恺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这会儿看尚未未往枪口上撞,自然不会放过机会,立刻大踏步冲到病床边,鼻孔朝天睥睨一切竖起食指指指戳戳,几乎戳到尚未未鼻子上:“闭上你的臭嘴!哪都有你,我们一家人说话有你什么事?”
尚未未是被母亲捧在手心长大的,母亲的江湖地位使得她从小就享受着众星捧月一般的待遇,连句重话也没听过,更别说被人指着鼻子骂,现在倒好,费温恺这个瘪三三番五次欺辱她,她恨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否则一定揍得他满地找牙。
越想越气越委屈,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就在这时,费温恺那只鸡爪子一样的手被人粗暴地挡开了,费华庭不知何时进来,他面无表情盯着费温恺:“二哥,欺负女人能让你产生胜利的快感吗?你对着我妻子骂骂咧咧是什么意思?对我有意见?有意见你冲我来。”
费温恺转头看着费华庭,脸『色』变了变,似乎有点怵他,但很快还是摆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下巴一扬,指着费华庭:“我对你有意见怎么了?你不爽?有种你从费家滚出去……”
话没说完,手腕一把被费华庭扣住,使巧劲反方向一撇,疼得费温恺脸『色』煞白。
费华庭目光中迸出冷冽寒气:“二哥,别老这样用手指着别人,不礼貌,叫外人看见会说你没有教养。”
费温恺反方向掰着自己的手缓解疼痛,一面嗷嗷大叫:“『操』~你妈,你骂谁没有教养,你算个什么鸡~巴玩意儿?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德『性』,配不配跟我叫板?”一面抬脚就朝费华庭裆部踢过去……
费华庭闪身避过,然后猛然长臂一伸,紧紧扣住费温恺的脖子,几乎掐断他的喉咙。
费温恺直接吐了舌头,惊恐地瞪大眼睛,一动也不敢再动。
殷络梅一看儿子吃亏,立刻冲上来抡起包就要朝费华庭头上砸,费汝眼疾手快,立马拦住她,拼命把她往一边推。
两人闹得这样,身为父亲的费仲因忌惮殷络梅,也只是不咸不淡劝解:“你们哥俩别吵了。”仅仅因为他说了“哥俩”二字,就又惹得殷络梅一脸恼恨。
尚未未坐在病床上,心里难过极了,都是因为她,她老公才会受这种委屈,她急得跪坐在床边劝费华庭:“老公,别这样,你冷静一点。真的别生气了,你万一真的失手……你会坐牢的。”尚未未是真的急了也怕了,把最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费汝也帮着劝:“三哥,何必跟这种人一般见识,你也不怕脏了你的手。”
费华庭眸中寒气渐散,心平气和,他松开费温恺,淡淡一笑:“二哥说的对,我不该这么没有自知之明,毕竟我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算。”
“混球,你胡说八道什么!”
大家循声望过去,费老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满脸怒气。
费老太太也来了,慈眉善目,一脸怜惜瞧着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
费沾勋环视一圈,问:“是谁说华庭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算?”
老爷子发威,无人敢接话。
费沾勋再一次问:“是谁说华庭在这个家里什么都不算?”
威严的目光盯着费仲,费仲不敢接话,殷络梅颇不服气,小声嘟囔:“谁说他了,他自己说自己,关别人什么事。”
费沾勋正眼也不瞧殷络梅,当她不存在。
他继续追问:“是谁说华庭名不正言不顺?”
语气平静,而分量重,连殷络梅也不敢再作声。
费温恺本来也惧怕老爷子,可又担心被费华庭抢得先机胡『乱』说些什么,把自己置于被动之地,于是连忙道:“确实是他自己说的,爷爷,这事你可怪不到我们头上。”
“他为了什么要说这种话作践自己?”
一句话问得费温恺无言以对。
费汝看到爷爷让她讨厌的人都吃了瘪,心中快意,脸上也显『露』出来。
老爷子眼明心亮,转头看向费汝:“小汝,你说。”
费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郑重其事道:“哦,是这样,刚才二哥说三哥‘你算个什么玩意儿?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德『性』,配不配跟我叫板?’然后三哥才说了那句话。”
在老爷子点名叫费汝说话的时候,殷络梅就紧盯着费汝,给她使眼『色』,警告她说话小心,别『乱』挑拨,此刻听费汝几乎一字不差复述了费温恺说的话,担心老爷子怪罪自己儿子,恨得只一个劲瞪费汝。
费温恺脸『色』窘迫,心中不安,老爷子一向偏袒费华庭,又极厌恶晚辈行事作风粗鄙不端,知道自己这样骂费华庭,铁定饶不了他了。
老爷子转头,面『色』平静瞧着费温恺:“你确实说了这种话吗?”
费温恺闻言,抬头瞧着爷爷,意外于他语气之和蔼,神情之慈祥,心里松一口气,想来也是,毕竟自己才是他正儿八经的孙子,没道理地位不如费华庭,爷爷就算责怪自己几句,也不过顾及门庭家风,并不会真的把自己怎么样。
当下颇不以为然地辩解道:“爷爷,我那样说是有不对,但他不尊重我这个当哥哥的,我就该教训教训……”
啪——
话没说完,费温恺脸上重重挨了一个耳光,极其响亮。
殷络梅一看儿子被打,又急又恼,口不择言:“爸,你干什么打温恺?难道在你心里,温恺还不如一个野种?你也太偏心……”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
费老爷子用打在费温恺脸上的耳光,截断了殷络梅的话,用意很明显——他不便教训儿媳,只好让孙子代母受过。
这下连费仲也惊了,忙拉住老婆,示意她别冲动。殷络梅哪里还敢动弹,只得把满腔怨气与怒火都生生沤烂在肚子里。
动了这么大的火气,费沾勋脸不红气不喘,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来,费老太太大概担心他打人打累了,下意识伸手搀扶他。
待两位老人落了座,费汝连忙奉上茶水。费沾勋喝了口茶,不急不缓道:
“费仲,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们不干涉,但华庭姓费,他是费家的孩子,我不允许你们欺辱他。”
费仲当然不会欺辱自己儿子,无奈有心无力,毕竟这件事上他对殷络梅有亏,平日少不得顺从她,以求天下太平,现下老父亲有令,他也不能不顺服。殷络梅母子只是敢怒不敢言。
解决完了这件事,老爷子和老太太才顾得上关心尚未未的伤势。费老太太坐在尚未未身边,叮嘱她:“乖,你好好休养,有什么想吃的,叫华庭跟我说,我给你准备。”
尚未未心中感念两位老人对她和费华庭的关怀爱护,不由得就化身暖萌小天使,咧着嘴嘻嘻一笑,『露』出一口小白牙。
“谢老佛爷恩典。”
一把声音清脆悦耳,如波斯敲琴。笑容明媚,一朵向日葵似的。原本滞留在房间里的阴沉之气,一扫而空。费老太太满心亮堂,笑得合不拢嘴。
“好好好,小鬼灵精,我这就启禀太上皇把整个江山都赐给你。”
尚未未:“哈哈哈哈哈哈……”
房间那一边,费华庭陪着老爷子喝茶,目光如清风『荡』到尚未未脸上,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这小姑娘笑起来灵动漂亮,像小鹿。
第8章 夫妻双双把家还()
费华庭正愣神,听见老爷子叫他:“明天中午我有个饭局,你跟我一起去。”
费华庭回过神:“我去不了,未未需要照顾。”
尚未未正陪老太太聊天呢,敏锐的听觉捕捉到费华庭说要照顾她的话,不由抿嘴一笑,心里一泓清泉流过,泉水叮咚。对老太太也越发表现的乖顺。
旁边,费汝意外地看看费华庭,一时辨别不清他这话里的意味。不辱使命?抑或,良心发现?
费温恺虽然心里恼恨,但急于挽回颓势,便有心讨好老爷子,笑呵呵凑上去:“爷爷,明天中午我正好没事,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还是多花点心思,把家里的事处理好。”
费温恺面『色』讪讪,僵在原地。
十五分钟后。
电梯里,殷络梅黑着脸,白眼翻上天。
“你爸什么意思?看我们娘几个不顺眼是吧?那行啊,我带孩子回娘家,殷家是比不上你们费家家大业大,可关键时刻,能靠得上的还是我娘家……”殷络梅这后半段话指向很明显,无非是说她娘家曾经帮费仲还债的事。
费仲好赌,仅仅上半年,去了三趟澳门,输进去上千万,这个窟窿是殷络梅拿出私房钱,又跟娘家哥哥借了一部分才填上的,每每不顺心,便要拿这事说道一番,就着这个话题又能延伸出许多,比如此刻,她就又忍不住提醒费仲,老爷子真正器重的是费仲在加拿大做外贸生意的大哥,他大哥欠债两个亿,老爷子轻松就替他抹平了,而费仲那一千万,老爷子绝对一个子儿都不会给。
费仲的大哥费勇定居加拿大已有二十年,生意也做得很大,并不干涉和参与国内家里的生意,那两亿的欠债不过是老爷子关心儿子有心贴补一下,并非费勇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费仲很清楚这一点,再说商业欠债和赌债是两码事,若不是他苦苦隐瞒,真让他父亲知道了,以后公司账面上的事,他休想再碰,全家人都会跟着受影响,但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忍了。
默默听殷络梅喋喋不休:“所以,咱们必须得为自己考虑,你小儿子到底是咱们这边的人,人看着又老实巴交的,不能让你爸和你大哥胡『乱』挑拨。”
费仲意外,自打费华庭十五岁认祖归宗回到费家,她这个继母就没给过他好脸『色』,如今忽然有此言论不得不令人犯嘀咕。
而事实上,殷络梅嘴上说顾全大局,真正顾及的只有自己两个儿子的利益,至于费华庭,他在这个家里永远只能作为她儿子们的陪衬存在。
“还有那个尚未未,我看她满肚子鬼心眼,早晚你那个老实儿子被她卖了还要帮她数钱。”
殷络梅当然看得出费华庭根本不是庸常之辈,咬人的狗不叫,她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让费仲放松对她的警惕,扮猪吃老虎这一招,她真要玩起来,也是个中好手。
费仲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耗神,随便应付几句,糊弄过去了事:“婚都结了,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总不能让他们离婚,再说以华庭的『性』子,不是你叫他离就会离的。凑合过就行了,你也省省心,别去管他们了。”
殷络梅瞪他一眼:“什么叫我叫他们离,我跟你打赌,他们过不长,不信走着瞧。”
费温恺看母亲若有所思也不知在谋划什么,他心里倒踏实了,只要有母亲帮着他,他就不怕会让费华庭给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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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了这一出之后,尚未未对医院这种地方已经有了心理阴影,多一分钟都不想待。
第二天上午就办了出院,闺蜜朋友还有娘家人甚至都不知道她住院的事,尚未未觉得这样挺好,不给大家添麻烦,婆家人也不用再来探望她了,万一又惹出什么幺蛾子,她可担不起罪名。
从医院出来,费华庭亲自开车送她回家。
车子穿行在大街上,日光铺满路面,水一般清亮。路旁树木光秃秃的枝干向着天空伸展到极致,粗线条型的影子在光亮的车身上飞快掠过,不留一丝痕迹。天空很蓝,片片白云浮在空中,如神织的薄纱,飘逸绝美。
置身如此景致中,尚未未内心生出一种心旷神怡的愉快感觉。
开车的男人神『色』专注,薄唇轻抿,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把着方向盘,腕部暗灰『色』袖口隐隐散发清冽光泽。
尚未未偏头,看着男人俊逸的侧颜,心中一动,一种浪漫情调油然而生:“老公——”
声音温软清丽,几分崇拜,几分仰慕。
“嗯。”费华庭的表情没有变化,淡淡的,不过这一声却很是温和……友好。
“今天风和日丽,我好想游车河。可以吗?”尚未未侧脸贴在椅背边缘,大眼睛忽闪忽闪,像一只乖顺的猫。
“不可以。”费华庭平铺直述,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现在需要回去好好休养。”
“哦。”尚未未嘟嘴,转头,看向窗外。
真扫兴!几乎每次都碰一鼻子灰,我发誓三分钟之内不会再理你了。
车厢里重新归于平静,这平静很快又被一通来电打破。
费华庭说:“看看是谁。”
尚未未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这算是特权吗?毕竟通常情况下,没有人乐意旁人随便碰自己的手机,而且就现实情况而言,他们其实都还算不上很熟悉——尽管她恬不知耻地对他一撩再撩;眼下她突然拥有了碰他手机的权利,这是否说明他没把她当外人?
自我脑补了一番之后,尚未未小心地从他包里拿出手机,一看,神『色』微滞。
“我爸。”
手机在她手里响个不停,她却完全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费华庭瞥她一眼,纳闷:“怎么不接?”
“你接。”尚未未滑开接听键,举手送到他耳边。
不经意瞟了一眼他的手机,怔住——
手机银灰『色』外壳右上方,一枚橘红唇印从她指缝中显『露』出来,衬着她白皙手指格外醒目。
心尖尖微颤,小脸和耳根微红。
一连串问号挂着小气泡从脑子里飞出去。
“这是我前天晚上留下的唇印,没错吧?”
“两夜一天都没有擦去,为什么?”
“表面对我冷淡,其实心中早已种下火红玫瑰?”
尚未未忽然发觉自己的指腹抵着男人的面颊,温热触感把她整只手都烧得发烫。
纹丝不动撑了几十秒钟,听到男人说:“嗯,我知道了爸,再见。”
把手机收回来,握在手里,尚未未有点呆怔。
费华庭转头发现尚未未低头敛目脸『色』微红,他不明所以,也无心探究,只说:“爸让我们周末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