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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刘青玄有些尴尬，他又说了句“一会我会帮你解释的”，接着转头看着杨月琴笑道：“月琴姐，这回恐怕我很快就得改口叫你十五嫂了吧！”
杨月琴和刘青玄都是欲言又止，而陆毅则盯着小老太冷冷地问道：“汪永芬，除了黄真人和张法师，你们弄的这些局还有谁在参与？”
347。噬身威逼（）
经过几番的变故，我感觉自己有点懵圈，但对于眼前的情景，我却没了以往的那种疲倦和劳累感。自古邪不胜正，但正如此次瘟疫，如果我们不来处理，那真的不知后果是什么！如果我和刘青玄抓到妖鼠就拍手走人，也不可能真正解决问题，揪出背后的柳仙、汪大伯等人，特别是刚才的鬼鼠和这小老太汪永芬。
而事情即使到了此时，也不见得就已经圆满处理了，听陆毅和安小琪的语气，背后还有更多的幕后人在操纵着，我们难说还没见到真正的对手呢……
小老太倒也强硬，面对陆毅的凶狠和冷酷问话，她在短暂的惊慌过后，却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我不知道什么局不局的，我只想告诉你们，黄真人和张法师是我真正的朋友，他们都是仙人级别，比我厉害十倍百倍，你们这些邪魔外道想要害我，得先问问他们同不同意？”
陆毅没对小老太怎么样，转而看着杨月琴问道：“杨师妹，你知道的，我虽然也曾经是九宫门的弟子，但很早就被我那个叛徒师叔张仁天给逐出了师门，所以修为这方面至今仍只是个入门，请你多多指教。”
杨月琴笑道：“行了，陆师兄有话就直说吧，谁不知道这些年你自学成才，是华夏警界的‘大熊猫’。我听说那些邪门的案件，十之五六都是你去处理的，就连重庆那个佛陀转世的娃儿自杀，也是你去善的后。所以呀，就别绕圈子了！”
陆毅听杨月琴如此说，先谦虚地嘀咕道：“我那十五兄弟不重声名，什么事都推到我的头上，到让我成为明星了！想不到你……也这样，还说什么此生绝不嫁给……”
见杨月琴脸上神色忽然间变得有些不悦，他赶紧话风一转继续说：“杨师妹，那我也就来直的了！我是想问，你给这老太婆弄条红项链戴着，不会是觉得她可怜，所以给她点装饰吧？”
杨月琴看着小老太哼道：“她哪里可怜了？我那蛇儿嘛……”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语气也忽然变狠，继续说道：“不过她接下来一定会很可怜！”
漂亮的女人即使高冷，也很少会露出狰狞的一面，而一旦表露出来，那将会非常的吓人。此时的杨月琴就是这样，她说最后这话的时候，连同为女人的我看着听着，都不禁感觉心里发毛。
小老太则是被她给吓得说不出话了，因为杨月琴说完话后，挂在小老太脖子上的那条小红蛇便像被融化了一般，慢慢地模糊后直接渗进她的脖子里去了。
陆毅自己也看得有些惊，其实所有人都对那一幕啧啧称奇。过了好一会后，王保保才打破了现场的沉默，问刘青玄道：“道长，那他们……那些尸体还烧不烧？天快亮了，如果有村民来这看到的话，我怕……”
刘青玄先是点了下头，接着却又摇头道：“安先生和陆先生既然阻止你烧尸，那肯定就是不能烧的了。不过请王仙侍放心，这里的事不会连累你老从家，更不会连累你的家人。”
见红蛇渗入小老太身体后，杨月琴和小老太就只是僵持着没什么反应，刘青玄又补充了一句：“这里的事情，我们听圣女的就是了！”
一旁的安小琪接口道：“那鬼鼠一死，荥阳瘟疫的事倒是彻底解决了。但今天出来荥阳出现场鬼鼠疫，难保明天不会又在其它地方出现个鬼流感、鬼痢疾什么的，所以现在我们的任务，便是要等真正的幕后黑手出现。”
陆毅也说：“尸体的事不用急着处理，倒是汪琼仙在村子里早已被奉为天神，再把他塑造成一个英雄形象，那不但可以解释他们的死亡原因，还能让村民们消除心里的恐惧。”
我一听立时就明白了，陆毅的意思很明显：我们还是装作什么都不会，也和这里的事无关，而是汪琼仙、汪大爷他们四人来合力消灭了那只大老鼠的……
刘青玄和王保保自然也听懂了陆毅的意思，连声拍手叫好。不过王保保却回头看着仍在与杨月琴僵持的汪永芬，长叹了一声后试探着问：“这位警官的主意很好，但这……这汪永芬呢，又该如何处置？”
陆毅和安小琪没回应，杨月琴倒是收起了她瞪视小老太的目光，回头反问王保保：“村里认识这老太婆的人多不？”
王保保沉吟道：“在此之前，我也有近三十年没在村里露过面了，不过听我建国兄弟和世平说，村子里一直流传着这个邪修的故事，所以就算没见过她的人，也都听过她的事，加上她这身形体态，只怕全村人都认识呢。”
“那关于她的传说中，她是正面人物还是反而人物？”杨月琴接着问。
王保保笑道：“哪有用正面人物来吓唬人的？她是村里专门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那种角色，自然不会是什么正面人物了！”
杨月琴也笑了，看着小老太说了句：“从现在起，你只能说出你那些所谓朋友的名字，其它的话将什么也说不出来。你现在感觉到有东西在吸心里的精血吧？我告诉你，精血吸完后，我的那蛇儿接着就会啃食你的心，啃食完心接着呼吃你的肝、肺、脾、肾……”
小老太的脸是真的绿了，脸上神情已经不能用恐怖来形容，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挣扎着继续听杨月琴的威吓。
“你小小的内脏被蛇吃完后，接着它会钻进你的骨头，把你的骨髓也吸个精光，最后才钻到你的头上，吃了你的舌头、眼珠和脑髓。”
“不过你放心！第一，你身上即使再也可有可吃的东西了，你也不会就这样死去，仍旧会活到你的阳寿尽了才死；第二，你现在感觉到的那些事都是幻象，要三个时辰后才会真实发生，在此之前如果蛇儿被我召唤出来，那种事情自然就不会出现了；第三，我那蛇儿吃的不仅是你的身，同样也在吃你的魂。”
“换句话说，你如果不识相，那最多只有三个时辰的时间，过了时间之后，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天地间没有任何神仙和人鬼能解得了。”
杨月琴说完后，小老太也不挣扎了，眼睛变得跟死鱼眼一般绝望，但她却忽然能开口说话了，张嘴冒出了一句：“白真人……”
这回我们所有人都笑了，看来杨月琴那条红蛇还真是厉害，小老太此时除了说出她那些“朋友”的名字外，其它的话真的说不出来。
杨月琴很是得意，但却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而是对王保保说道：“老人家，麻烦你找个相对僻静一点、白天也很少有村民去的地方，让我们和这老太婆单独谈谈。这里的事就嘛，你安排好我们后，和刘道长在这处理就好，人多了反而会引得别人怀疑。”
不知是不是因为鹿悟仕的原因，杨月琴在我们一行人里，俨然就是那个能做主的人。她一开口，陆毅和安小琪也都洗耳恭听顺从安排。不过这也不奇怪，她本来就是苗家红苗的首领，具说族长见了她也是得行礼的。
王保保给我们找的是一个地窖，在他家被烧掉的老屋遗址下面，具说他和王家不能露面的灰仙，就是在那地窖里靠王建国的供养生存了近三十年。此地连王世平也不知道，房子被烧后更是没人愿意再来这个地方，倒也符合杨月琴的要求。
在过去地窖的途中，安小琪跟我解释：说此地瘟疫他们已经跟踪多时，但机缘不合始终无法解决！鹿悟仕让我们过来时，便安排他和陆毅两人提前进村等候配合，我们之所以一直没感觉到他俩的存在，那主要得益于鹿悟仕的术法和九宫门的隐魂符。
对于此事，鹿悟仕是提前跟刘青玄也交过底的，但怕我守不住秘密以致露出破绽，不能引出汪永芬这个背后邪巫和她暗地里支持她的人，所以交待刘青玄不能告诉我。因此刘青玄才会在危急关头，凭一人之力去布那逆天阵法，其实他是事先知道安小琪和陆毅会帮忙的。
“男人有很多话不会跟女人说，即使是最亲密最爱的那个女人。”安小琪最后安慰我：“但那并不代表有秘密的男人就不爱他的女人，相反，是因为爱才不这样做的。”
348。恩威并用（）
刘青玄听见安小琪对我解释的时候，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脸红红地看着我低声说道：“鹿先生的意思，是要看见我们两人都在拼命，然后安先生和陆先生暗中帮忙，这样的话背后的势力才会浮出水面。而且我之前也开过一卦，基本预测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我没跟你说这些，主要还是……”
我没让他说完，便拉住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并低声提醒：“别说了，黄真人、白真人和张法师他们还没现身呢！”
杨月琴走在我的身后，闻言后安慰我道：“放心吧，也只有这个智商和身体成正比的老太婆，才会相信她的那些什么朋友会来帮他。敢到世间活人居住地公然游走的仙家，无论是柳仙还是灰仙，那都少得可怜，更别说那鬼鼠的培养千年难遇！那什么黄真人白真人别说在村里，就算是身在荥阳境内，只怕也要隔空使法前来相救了。”
安小琪也肯定道：“十五哥去京城给他们的大领导借命去了，那些人生怕有诈，全部都在京城里候着呢，要不他怎么会让我们来跳这个大火坑嘛？我几个倒也罢了，月琴姐姐可是他……可是苗家圣女，身份尊贵呢！”
所以在进入地窖后，紧张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我，总算是彻底放松下来了。
倒是刘青玄却没闲着，到了地窖后他只略为准备了一下，就又和王保保返回王家，去按陆毅说的方法处理那四人一鼠的尸首。
他走的时候，我有些不放心地对他小声交待道：“汪琼仙被我的灭魂刀伤过后，我并没有见到她的魂魄离身了来消失，你过去的时候得小心一些！还有那个汪大伯，他是死是活我也不知。”
刘青玄笑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俩只是安先生给那汪永芬的希望，说起来这还浪费了九宫门的两道隐魂符呢！”
我放心地目送他俩回去处理，小老太却在那扭动着身体上下蹦跳，好像有话要说。杨月琴见状后对着她嘀咕了一句什么话，似是解开了她不能说话的术法。
果然，杨月琴的声音停住后，小老太立即就大声问她：“圣女，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我汪家那两人都……都死了？我感觉他们……他们只是一直隐忍着装死的，他们身上还有灵魂存在着呀？”
一声“圣女”，足以说明她已经崩溃了。
杨月琴也不瞒她，微笑着回应：“当然了！他们事先都中了九宫门的隐魂符，外加我的一道假魂蛊，所以死了也不能看见亡魂离身，而且感觉他们身上还有活魂在体内。九宫门戚老先生亲自锻造的灭魂刀，砍人后难道还会有活口亡魂幸免不成？”
见小老太面如死灰，她继续笑道：“我们就是想看看，他们派来和你一起作乱的鬼怪有多少，原来我们以为最多也就一条被王仙侍打伤的妖蛇，再加那只作乱的妖鼠，谁知还真就引出一只鬼鼠来。”
小老太把绝望的双眼从杨月琴身上移开，嘴里喃喃地说道：“不可能的，他们不可能骗我的！我把这些几十年收来的上千条亡魂给了他们，他们不可能会对我如此无情……”
“你收亡魂献祭给茅山的事，早在我二十年前我们我们还上学的时候就听戚师伯说过了，我记得当时九宫门的张师伯还劝戚师伯别管，说茅山势力太大，又是跟戚师伯一起为政治办事，得了正统的承认，管了反而不好。”安小琪插嘴说了句。
陆毅跟着补充道：“那时我也还小，当时我进九宫门还不足一年，张师伯当时的话，是说让你们的因果到了再出手才好！现在看来是因果到了，否则十五是不会过来管你们这些闲事的。”
小老太听了后反而平静了一些，怔怔地呆了一会后，“扑通”一下朝杨月琴跪下去，满是忏悔地说道：“圣女，我也不求你原谅我之前对你的无理。但我求你看在同为巫家的情份上，把你的血宝收回去，我即使身为鬼魂，也会一天三遍地永远为你祈福。”
我以为杨月琴会再逼她说出为华夏降灾的幕后人都还有谁，可杨月琴并没有，而是直接伸手出来，做了个“勾引”的手势，就见小老太的脖子上有一圈血红的痕迹越来越是明显，最后红光一闪便又变回了那个“红蛇项链”。
把红蛇召出了小老太的身体，杨月琴才开口应道：“你不用变成鬼魂，不过要看你上不上道！”
一个人无论修行到了哪个层次，也不管活到多大年纪，抛开那种大限将至和绝望至极的的外，很少有人会放弃求生本能。小老太也不例外，一听杨月琴似乎话中有话，说她配合的话就让她继续活着，赶紧又连连磕头道：“求圣女指点明路！”
我对这苗家圣女是非常拜服的了，她也只比我大不了几岁，但抛开她的术法本事外，身上那种能伸能屈的行事风格，只怕我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学得会……
正自感慨呢，杨月琴却忽然回头问我：“王珂妹子，如果放了这个老太婆，那你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愣了一下后，如实回答：“我们这里自然是月琴姐姐你作主，但说实话，像她这种邪巫，放出去后只怕难改害人本性。再说了，这老巫婆很是狡诈，就只怕放虎容易擒虎难，往后要再抓住她的话，又得姐姐你亲自出山了！”
这话虽有我的主观情绪在里面，但也确是实情，连陆毅也忍不住插嘴赞同我道：“王珂说的对，这老太婆修的是寄生双修邪巫，即使她不再害人，那也总得找一个人去人家身体里修炼，很伤天理，除了她乃是为民除害的一件功德。”
杨月琴回身看着地上跪着的小老太笑道：“看见了吧，就算我饶了你，你也活不长久，而且他们所说的为民除害，肯定不会给你为我祈福的机会，只会以连你的魂魄一起打散才罢休。”
我忽然反应过来了，杨月琴这是在恩威并施是审讯小老太，所以就干脆把戏做足，将灭魂刀抽出来比了个手诀，然后正色地对杨月琴说：“月琴姐姐，交情归交情，降妖归降妖，无论你如何怪我，但如果你放了这老巫婆的话，我马上就给她一刀。”
杨月琴何等聪颖，如何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但她还真为那小老太说起话来了：“王珂妹子，你饶了她吧，我听见有些传言，说你一直在找你的家人，也不知是真是假。来过后来我又听说一件事，说你爷爷和爸爸春节后，也就是前几天呀，被黄真人他们押来关在某处监狱，由邪巫来负责看守。”
“这些事暂时没有得到证实，但我觉得你饶了这老太婆，她难说可以利用邪巫身份，给你打探一下消息呢！”
杨月琴那商量似的口吻，听得我忽然就激动起来，忽然明白为什么鹿悟仕要我们来荥阳了，这里的事虽说是妖仙作怪，阳气确实过旺，但经历过后我便知道，所谓的要用我是女儿身、自带阴气这个优势，只不过是个借口。让我和刘青玄来荥阳处理瘟疫之事，取得功德自然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因为有了我爷爷和爸爸的准确下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