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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离,对不起,有朝一日我会将一切告诉你,再等等我好吗,现在还不行。
那个夜晚的月色很亮,是她哭过最难过的一夜,云蔺一夜未眠,第二日一大早两个人又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继续过着以前一样的生活,他带着她走迷雾重重的森林去山顶上看朝阳,带着她穿过将离花丛,过着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然而只有三天,那样段的光景,朝阳都怎可以看三次。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没有睡觉,用了法力去了云蔺的房间,她立在他的床榻前看着他,他闭着眼睛,睡得那样安详。
“云蔺,我夙离赌这一次,要是我输了将会输尽一切,若是我赢了,你可会愿意陪我百年?”
“其实无论你愿意或者不愿意我都是要赌的,孤注一掷,毫无退路。”
“若是喜欢一个人是这般苦乐交织义无反顾我也认了,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第一次来无垠的时候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来这样的地方,可是后来你来了我便明白了。
”“阿蔺,我这无垠中百年的等待原来只是为了等你的出现,等你带着我去一个陌生的我不喜欢的,但是是属于你的世界,所以我想去看看,去看看你也一点儿也不喜欢但是执意要留下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
她说了那样多的话,把她所有想说的话全部告诉了他,哪怕现在的他睡着了一句也听不见。
夜那样长,长到黎明重新落在整个无垠大地的时候就好像过了一百年那样漫长。夙离醒来的时候云蔺像往常一样端了粥递给她,她心里明白这是她在无垠中喝的最后一碗粥了。
自云蔺手中接过,她笑了笑,笑中带着清晨的朝阳,极为灿烂。
“这儿离无极远吗?”
她淡笑着问他,一口粥喝了下去,好似在问他粥是何时熬好的这般平常。
云蔺亦淡笑着看她喝粥,仔细地替她拭去唇角的粥渍
“有些远,而且现在无极里面正在落雪,我待会儿用法力带你走吧。”
夙离放下还剩了许多的粥碗抬首笑道
“好,走吧,我喝好了。”
云蔺看了一眼碗,浅笑着接过了,褪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夙离身上给她穿好
“无极冷,这样会好一些,待回了帝都我去给你寻些最好的狐裘和大氅,给你的屋子里多放些炭火,这样就不冷了。”
他一面仔细地给她理着外袍一面嘱咐着,夙离的目光落向屋外的将离花海,外袍下的手有些无处安放,她没有动作,任由云蔺帮她做着一切。
两个人一起走出无垠的结界,刚刚踏出去的一刹那她便感觉到了噬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身后是无垠,她要守护的土地,那儿的将离花开得正好,里面也没有落雪。
云蔺走到夙离身侧,将她揽在怀中试图让她觉得暖和些。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冷的感觉直抵内心。
他揽了她的腰,颔首笑道
“等一下,很快就到帝都了。”
冻的有些冷的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她仰头看着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
“好。”
这一条路她已经看不清方向了,唯有紧紧攥着旁侧这个男子的手一直走下去,好也罢,坏也罢,早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
她曾以为她会是无垠最好的守护着,最后居然是她抛弃了无垠,为了一个凡尘男子。
漫天的雪天之中,一男一女御风在无极的上空飞行,偶尔有几个百姓瞧见了正要看清的时候两个人已经飞远了去,便觉得是自己看花了眼。
她看见了无极之中苍茫的山连着山,各处是一片洁白,还有许许多多高低大小不一样的房子在一堆在无极每个不同的地方,河流里面的水都冻的结了冰再也不流动,树木全部光秃秃的,一点儿叶子也没有,就连飞鸟都很难看见几只。最多的就是人,许许多多不一样的人。
第五十一章 活下来的人()
“蔺儿你怪我吗?”
两个人立在回廊之上,庭院中的积雪积了厚厚一层,在回廊的转角处立在一个鬼鬼祟祟的女子,她着了一身红色的狐裘,整张脸紧张地看着正在说话的两个人。
云蔺负手立着,望着地面上的积雪,面容平淡地很。
怪?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去怪温穆呢,以云礼儿子的名义吗,是他爹做了乱臣贼子,温穆没有做错,相应的,温穆没有落井下石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温侯说笑了,温侯没有对不起我,所以我也不会怪温侯什么。”
温穆一袭黑色的狐裘,冷峻的面容上是云蔺这个年纪所没有的老成从容和看透一切的睿智,他看着云蔺,眼中有些愧疚。怎么说当年云礼和他也算得上过过性命的兄弟,若非当年云礼行事太过偏激,内心的野心又太大他也不会舍了一切去做一个封王。
云礼谋反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已经箭在弦上,他阻止不得,后来听说云蔺被带回了帝都,原是想着利用他的势力帮帮他,可是没料到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偏生这个时候温飞月吵着闹着要去找云蔺。云礼已死,帝王如果对云蔺没有提防之心还可以留他一命,若是这个时候云蔺还有什么势力牵扯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他才千般地拦着温飞月去见云蔺,没想到最后温飞月还是找到了云蔺,或许世间有些事情是注定的,躲也躲不掉。
“往昔的旧事我也就不多说了,你多少也记得,孩子,这世间最最害人的就是贪念,所有人一开始想要的都只是活下去而已,后来活下去的人有了更大的野心,这个世间就会有战争和兵器,也有了争斗和杀戮,你懂吗?”
战争其实说得白了,就是找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和借口去争斗,赢了的人然后去争更大的地盘,输了的人就是一堆白骨。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这是他看得最为真切的道理。
云蔺不曾想到温穆会同他说这些话,那句“所有人一开始想要的都只是活下去,后来活下去的人有了更大的野心”触动了他。是啊,只有活下去的人才会有有野心的资格,那些活下来都艰难的人都只是想着活下去而已,当年他被押解入帝都的时候就是想活下去的那个人,现在他成了有野心的那个人。
他不止想要活下去,他还想要屠戮雍州城的人付出代价。
恨意一点点席卷了云蔺的眼眸,温穆怎么会看不出那是什么,他好似看到了当年野心勃勃的云礼,心中不禁一寒。
“蔺儿,要是你想离开帝都,想要重新开始生活,我可以帮你。月儿的心意我想你也知晓了大概,皇上寿宴之后我想办法带你回豫州让你和月儿成亲,他日的豫州城你可以自在地生活,可好?”
现在想要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温飞月又已经对云蔺一往情深,与其拦着,倒不如博一把,而且据他所知万凰公主也是帮着云蔺的,有了万凰公主相助,事情会容易许多。
然而温穆不知道云蔺对温飞月无意,也不想温家牵扯其中,更加不希冀安宁平稳,他这一生,除非死可能都无法离开帝都了。
“多谢侯爷美意,心意云蔺代亡父领下了,但是请恕云蔺不可以接受温侯的美意,温侯对于我所做的一切感激不尽,但是云蔺现在一介待罪之人,无以为报,只盼着不要牵连了温侯就是了。温侯,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云蔺行了一礼,从头到尾也没有叫温穆一声伯父,其实他想喊温穆一声伯父的,当年雍州城兵败,所有的亲人大多死伤殆尽,他自儿时就记得温穆,记得温飞月,他们与他来说已是亲人无异。可是他要做的事情不可以牵扯任何人,尤其是他在乎的人,越没有干系越好。
温穆看出了云蔺眼中的恨意,知道他现在执迷着要报仇,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可这样下去只会陷入与当年云礼一样的境地。云礼已经没了,他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云蔺步云礼的后尘。
“蔺儿!”
“蔺哥哥。”
温飞月突地往这边跑了过来,眼睛巴巴地看着云蔺,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袖
“蔺哥哥,跟我们回豫州吧,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留在帝都会有多危险,父王是豫州的侯爷,他可以护住你的,走吧。若是云伯父在天有灵一定希望你可以好好的活下去的。”
温穆立在旁边,将温飞月的动作看在眼里却没有阻止她,若是温飞月能够拦下云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云蔺的目光也落在温飞月攥着他衣袖的手上,眉头蹙得厉害。
“飞月,等到皇上的寿辰完了就和温侯一起回豫州吧,乖,我还有事情要做,我不能离开帝都的。”
他一面轻声说着一面将温飞月的手褪了下来,温飞月死死拽着,一点儿也不肯松开,头摇的厉害
“不,蔺哥哥,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留在帝都的,和我走好不好,去豫州啊,去了豫州就没有人可以伤害你了,我们成亲,好好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她已经让云蔺离开了一次,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他走的。
云蔺将温飞月的手完全褪下,后退了两步,
“飞月,我不可能和你成亲的,回豫州去,让温侯给你找一个好夫婿,好好的过一辈子,别在来帝都了,也别再关我的事了。”
“蔺哥哥”
温飞月不肯罢休,还要上前去拉云蔺的手臂,云蔺大步向后退去,而后转身快步离开了,温穆都来不及阻止,温飞月正要跑上去追他被温穆制止了
“算了,慢慢来吧。”
云蔺的脾气和云礼太像,不可能这样轻易就听他的话,反正皇上寿宴是喜事,总会有借口在帝都留一段时间的,而且他也需要时间去部署让云蔺离开的一系列事宜。
雪花一片片落下,掩盖了云蔺留下的脚印,华擎的大寿一天天来临。
无极帝王大寿的那一天,帝都好歹有了一个好天气,一整天都有着太阳,没有落雪,皇宫门口各处是王公贵胄的车驾,个个解释朱玉玛瑙金银装饰,无不气派辉煌,个个宫女都着了朱红色的衣服,一派喜气,而宫中的后妃更是挑了各色的红色锦缎为衣服,绣了精致繁复的花纹,都想在今天博得华擎的青眼。
独孤氏和陈妃不出意外的也来了,两人现在同为妃位,后宫的妃子加上她们两个也有七个,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因为两个人都有子嗣,位置都离华擎很近。执掌后宫事宜的是愉贵妃,当是愉贵妃最大,与华擎并肩而坐。所有的一切都是华若安排的,包括所有王公皇子皇女的位置,自然也有云蔺的位置,看得名单上面的云蔺两个字的时候她一时愣住了,为什么云蔺会在宫宴的名单上面,他不算王公也不是贵胄,乃是叛臣之子,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样的宫宴的,究竟是谁给了他资格?
“云蔺是叛臣之子,我怕父皇看了不高兴,给他一个最末的位置,最好的父皇看不到的。”
云蔺已经出现在名单上,不出现是不大可能的,只能让他坐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这一次前来参加寿宴的王公那么多,她父皇未必就能注意到他。
宫人领了华若的命令下去准备位置,一切都是万凰公主安排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去质疑万凰公主的命令。
不多时,宫中满是白雪覆盖的台阶已经被打扫地干干净净,摆了不少开得正艳的梅花,宫女太监匆匆自走廊上走过,许多贵胄王公已经带了家眷入宫来,不少是带了女儿前来的,这一次回京的有各位手握重兵的将军,还有长年在边疆的二皇子,都想为自己的女儿挑一个好夫婿。
熙熙攘攘的贵胄们三五成群地讨论着,个个衣着富贵华丽,豪奢之至,熏香溢满了冬日寒冷的空气,虚情假意的笑声不断自人群中散出,每个人脸上都是笑着的,嘴里吐出的都是赞美之词,可是又有几句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不是用来试探的。如此看着,那些迎着寒风盛开的梅花不知道高洁多少。
华若立在宫殿外的回廊上看着那些梅花,心里却想起了红药,一个不合现在季节的花,开的也是如梅花这样艳红。
突地一瞬间,下面的谈论声全部止了下来,只看见所有人齐刷刷望向入宫宴地方的入口,一个身披了墨色狐裘的男子踩着扫干净了的地面一步步缓缓走来。
他的面容光彩照人,甚至胜过了高空上的日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随着他一路走过来,看见他面容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而末樾的目光一下子落在了立在回廊上的华若身上,华若立时侧过头去,装作没有看见。
帝都的人很少见过末樾,都以末樾的动作气度来揣度他的身份,看他那个大气潇洒的模样,还以为是在边疆多年的二皇子,个个贵胄小姐眼里都不知道送了多少波秋波。
第五十二章 铲了梅花()
在场的王公众多,亦是有些识得末樾的,唤了一声末将军才让那些已经被末樾的皮囊迷的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姑娘回过神来。这原来是无极的战神,无极的战神原来长得这么俊美。
末樾颇为敷衍地同那些王公打着招呼,径直向华若走过去,华若察觉情形不妙扭头就要离开。
“公主殿下!”
一声清亮的声音落下,就那样硬生生打住了华若向前的步子。
这个末樾,怎么这般阴魂不散。
华若在心里白了末樾一眼,而后恢复了平淡的神情转过头
“末将军来了,你先同各位大臣说话,本宫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好,先去处理一下,待会儿再过来同将军说话。”
她父皇的心思她明白,她不明白的是末樾在搞什么鬼,娶了她明明是弊大于利的事,为何还要对她这般殷勤。
“巧了,末将近十年未回帝都,也不认识什么人,唯一熟识的就是公主殿下您,殿下有什么事?不若我陪着殿下一起吧,这样也能帮殿下想想法子。”
末樾说话的时候唇角勾得极为好看,一双狐狸眼中尽是绽开的桃花,妖冶至极,这样的将军,恐怕是上了战场用美色迷惑的敌军吧。
“不用了,末将军为无极守卫边疆原本就是辛苦至极,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好好逛逛皇宫,便找一个人陪你逛逛吧,本宫的事情自己处理就是了。”
趁早打发走这个缠人的末樾,否则今天一点不可能安生了。
“二皇妹备受父皇器重就是不一样,马上就要寿宴了二皇妹竟然还如此忙的不可开交。”
华昊的声音在远处不合时宜地响起,本来将所有目光落在华若和末樾身上的人全部看了过去,只见着了披了一见紫色狐裘的华昊走了过来,华昊长得也算得上是玉树临风,不过在边疆混了几年到底沾染了些风霜,看起来也更加豪放洒脱了。他与末樾这样一比较,反而华昊更像一个长年征战的老将,而末樾是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可是华若一想起末樾手中的那一道疤痕便打住了心中的想法。
或许末樾说得没错,他所有伤疤和努力全部掩盖在外衣之下,其他人看不见。
“二皇兄打趣了,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些琐碎的事,我怕宫人怠慢了所以去盯着,刚巧二皇兄你来了,你和末将军同样守卫无极多年,定然有许多话可以谈,你们先说说话,我先告辞了。”
华昊的眼眸里面什么都没写,就写了三个字——不简单,与其在这儿和他们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还不如躲一点。
可是今天就像碰巧了一样,不仅末樾要缠着她,华昊也不打算轻易放过她
“阿若,我在边疆多年,现在回来也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