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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突然听见一声“太爷,表舅母,你们这是要给瞰明哥哥定亲吗?”只见人群中走出一个穿玫红上裳,下穿石青长裙的小姐。
“你们看中的这位郭小姐,便是宁泰街上原来的郭侯府的小孙女!”
令彤回头一瞧,来人约十六、七岁,梳着飞仙髻,一张长脸,鼻头有些塌,眼睛离得近,一幅不饶人的厉害样子。
“哦原来是郭坦途老侯爷的孙女!”那位叫亿真的太太说着,转向了老太爷。
“只是她们家三老爷获了罪,老侯爷也削了爵,如今已不能叫做侯爷了!”厅里的气氛开始冷下来。
“请问,郭令方公子可是小姐的兄长?”瞰明公子眼中燃着光亮问道。
“正是小女的长兄”
“郭令方公子师从沈久堂老尚书,在纵横馆中是百里挑一的才俊!瞰明也曾在纵横里学习兵法,对他极为钦佩!”说着,向着大厅的西面略拜了拜,以示敬意。
“那娶了二公主的,可是郭令方?”亿真太太问道,瞰明点头称是。
那穿玫红衣裳的小姐极淡的冷笑了一声道:“只是,他已不能算作是宁泰街上的郭公子了吧呵呵,应该称作郭信忠府的郭公子”
此话虽为事实,却句句是令彤心中的伤痛,父亲的自裁,母亲难产而死,令方过继什么样的仇恨,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开伤疤!况且,只不过是第一次见面而已!邹府怎么有这样心地险恶的女孩?
就在令彤变色的时候,大公子怒声喝道:“你住嘴!绯云,回你的席去!这里长辈在说话,哪容得你插嘴!”
绯云轻哼一声,带着嫉意看了令彤一眼,经过瞰明时又顾盼不舍的,令彤这才明白她此番为何而来,又为何出言伤人。
既明面带尴尬拱手道:“郭小姐请见谅,是既明未能教导好妹妹既明一向知道,郭府乃忠良之家,家教甚严,今日一见小姐的教养便知此言非虚,既明惭愧不已!”
其实这邹大公子的父亲叫邹建安,因一味的沉迷炼丹术和所谓的神仙之道,早年便弃家而去,只留下长子既明打理家中的一切事务,他毕竟是位公子,平日里同姊妹们不在一处,加之邹太太常年拥病在床,这些女孩子们更是没了顾忌!
倒是邹建安的妹妹邹亿真还算得力,因为兄长离家不知所踪,家大业大缺人管理,便招赘了一位门楣略低些的女婿入府。所生一子名瞰明,一女为榴明,实则都应当算作邹家的外甥和外甥女,而刚刚那位叫绯云的,却是入赘的李帛的表外甥女。
她很早便有意于瞰明,但无论是邹亿真还是既明大公子都未看上她,瞰明更是厌烦她的为人,方才她见长辈们有意于令彤,一时嫉恨不已便上前说了那些话。
令彤知他是诚心道歉,然而此番赴宴实在令人不愉快,便淡淡道:“贵府的公子都谦逊有礼,却不知小姐为何如此骄慢今日出门时间已不短,念及家中幼弟无人看护,这便告辞了!”
说完依次向老太公,太太,二位公子行了礼后,并不给他挽留自己的时间,随即便走出厅去。那既明和瞰明两位公子一面道歉,一面送她到院中,令彤正色再次告辞。他二人只好于耳门处止步,那瞰明一脸的内疚与不舍,既明看在眼里,当即暗下决定,要为他争取将令彤聘回来,无论如何,绝不能娶绯云这种性情的小姐。(。)
第135节 婴儿裳()
令彤慢慢走在长街上,绯云的话倒并未伤她太深,她只是突然间觉得孤独,想想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最亲之人一个个离开自己,心里一点点黯淡下来。
“令彤小姐!”
一抬头,身穿侍卫服的虎耳一脸关切的站在她面前。
“你不大开心?”令彤喜欢看他的心无城府的样子,只笑着摇头。
“主子让我送你回去!”令彤一眼瞥见几米处的马车。
“不用了,我走走就到了!”想起那个逼着自己吃菜的斯宸,心似乎被一只手压住了一般。
“不成!一定要送,再说我还要去看我娘呢!”虎耳认真起来,自有一股牛劲。单纯人的坚持,总能让人甘愿向他让步。令彤只好点头,由他扶着上了车。
也不知是不是多心了,斯宸的马车也同别人的不一样,坐在里面只觉得他强大的气场仍在,一股木质气味洋溢在车厢里,闻得人一阵子清新一阵子迷糊的,这到底是什么气味,令彤不禁问虎耳:“你们殿下的车厢里可是熏过香的?”
“一个男人怎么会往车厢里熏香?”虎耳哈哈笑答。
“殿下的衣裳都是禾棠嬷嬷打理的,说是他只爱一种叫海岛雀舌黄杨的,会用那个木粉熏衣裳,也不是为了香,而是讨厌别人身上的气味,说是压一压盖一盖用。
“你们殿下还在查小堇背后的人吗?”
“在,上次令彤小姐告诉殿下有关小堇的讯息后,殿下可着实忙了一阵子,据说收获颇丰”
“嗯,你们殿下,是不是眼睛特别好,耳朵也特别好?”
“对,他可以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我们看着一个黑点,他却能瞧出是个字,还听见隔着三道弯两堵墙外的说话声,小姐是怎么发现的?”
令彤闭嘴了,这是个什么人啊?哪来这么些怪癖异能的?
“还有鼻子,因为太灵,所以必得将自己熏上木香,不然会被被人身上的味儿熏的难受!”
鼻子太灵?那不成了赤兔一类?想到此,令彤忍不住偷笑起来
回去后,吴妈看见虎耳不知多高兴,照这情形,一点不比亲生的差。
回去后,令彤又开始加紧制作小衣裳,东儿要穿,还有一个尚在肚子里的小人要穿!前几日才去看见令涵,她胎像稳固,人也略胖了些,看起来很好!她说丽姨娘也去看过她了,还说她进了蒋府一点不怯,称姐道妹的同蒋太太拉好一会儿家常,只把蒋太太聊得只有干笑,答不上话来的份儿!丽姨娘走后,蒋太太直纳闷,说这母女两一点也不像,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情,再看一眼柔美乖顺的儿媳妇儿,顿觉可爱了不少。
令彤看见一旁细心伺候的姨娘玉洁,她嘴甜卖乖的在蒋太太眼里十分讨巧,令涵对她也很和气,凤雏仍不爱搭理她,只有令彤能看见她谦卑里的不甘心,令彤知道,若长时间不能得到凤雏的****,她必不能安生,但若得到了,又必不能知足她眼中暗藏刀光剑影,与当年的缅娘十分相像!
因此她再三叮嘱令涵和小善,令涵近身的物品,只许她和原来柳姨娘身边的明儿,以及凤雏贴身的大丫头打理,玉洁,不得不防!
令涵笑着摊开一件绿色的小衣裳,才看了一眼便惊异道:“确实比我做的还好!再想不到你的手这么巧!看来天衣阙真是个极上等的衣铺!”
转念一想,眼中又噙了眼泪,一把抓住令彤的手道:“彤儿不用去上工了,我供养你和东儿,凤雏也绝无二话的,如今我怀了孩子,名下已得了好些庄子和铺子,便是送你两间也无妨的!好不好”说着便抹起眼泪来。
“我并非为了挣钱,而是想学些世人罕见的本事,那朝雨太师是个奇人!她懂的东西再没人想的到,年轻时候是个才华纵横的女子!你看你,肚子里有孩子的人不能哭,再说我大哥哥是驸马啊,怎么可能亏待我呢,对吧?”
听她说的有理,令涵才慢慢恢复了笑颜,只轻轻抚摸着那件小衣裳。
珑香阁里亲亲的腿上,也摆着一件小衣裳,手工极佳的,亲亲看着若有所思,眼光柔婉起来,意态悠悠,令麒进来,一眼瞧见这别样的亲亲,紧张的问:“你特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指着亲亲手里的小衣裳,过了半晌结结巴巴的问:“难道,那晚,竟有了?”见他脸上又惊喜又紧张又担忧又怀疑的,亲亲故意不说话,只是低头。
令麒三两步跑进来蹲在亲亲腿边:“亲亲?是真的?”
“不会吧?这才几天,怎么能知道呢?”见他各种神态变换,亲亲终于笑道:“不是”
“这是你上次说去通个信儿的姨娘,我把消息给她带到了,她高兴坏了,日夜不停的赶了几件小衣裳让带给你妹妹!”
“哦!”令麒神色一松,却也露出淡淡的失望。
转眼他又嬉皮笑脸的抱住亲亲道:“干脆,我们再加把火,如今会做小衣裳的人可多,不能白白浪费了!”
说完便去吻她,亲亲在他嘴上轻拍一掌,却也不躲开,自从那晚的**鸾凤和鸣之后,亲亲也变了,不再那么冷清孤高,两人日渐甜蜜情浓,虽不曾论及婚嫁,但已是离不开彼此的了。
令麒跑去关上门,不怀好意的贴近亲亲,亲亲皱眉道:“大白天的,外面客人还等着我张罗呢!你快去吧!你的酒庄不用管了么?”
“得了,你晚上更忙!不如趁现在”说着,欺身而上。
亲亲被他弄的娇喘连连,红晕满面,“你怎么时时想着这个?”她似嗔似怪的问。
令麒不说话,只用行动回答她。
三日后,那几件小衣裳辗转到了令涵手中,令涵一见瞬间眼里噙了泪,一把抓住凤雏的袖管道:“谁带给你的?她,还好吗?”凤雏点头。
“放心,她很安全,那个叫周铁的,是个十分谨慎的,你有孕的消息是令麒托人告诉她的,虽然不能时常联系,但彼此相安便是最好的!”
“嗯”令涵心思纯,几句宽慰话便得心安,也从不疑人,大约这也算她的福分吧,凤雏搂着她在怀里,眼角却闪过一抹翠色的人影,凤雏不转头便知是玉洁,略微蹙了眉。收房了半年了,还未碰过她,她每日小心翼翼伺候着令涵,也在蒋太太跟前费力尽孝,凤雏也看在眼里,只是,越有心机之人,他就越看不上!(。)
第136节 双祸齐降()
转眼已是初春时节,树上的嫩芽开始吐绿,小草也开始萌发,是一年中最美的时侯,令彤跟着朝雨每日学习,进步神速,用朝雨的话说,令彤对于该如何做好一件衣裳,已经胸有成竹了,与朝雨相比,所差的不过是经验而已!
当然,也是因为二人关系特殊,若只是寻常的师徒,朝雨未必如此尽心竭力的,此乃人之常情,可遇而不可求者!
为着今儿是燕子的生日,令彤特地告了假,绕道去百味斋买了她最爱的卤牛肉和鹅掌,打算晚上一起吃碗生日面。
走在宁泰街上,不知为何心里乱纷纷的,心砰砰跳,手心里还浸出了汗来,打从中午起就是这般心神不安的。
到了院里,只觉得格外安静,篱笆门半开着,连闻风也不知去向,心里便更加不自在起来。
狗上哪儿去了呢?院子里的小厮也不在,她高声唤了吴妈几声,无人应,再叫燕子也无人应,心头顿时毛剌剌的,慌了。忙撂下手里的东西,推了大门进去,心里有事没注意门槛,绊了一下,也顾不得脚疼就四处张望,只见厅中也悄静无人!
她便跌跌撞撞向卧室跑去,嘴里急唤“东儿!元姐!”
进门一看,元姐侧躺在床上,心略定了定,元姐听声睁开了眼,一见是令彤,惊道:“小姐都回来了?难道我睡了很久?”
令彤没功夫搭腔,径直向挂着帐子的小床走去,顿时脑中一片空白!空的!没人!竟然是空的!
令彤倏然回头,脸色惨白的厉声问,“东儿呢!?”
元姐刚睡醒,一脸惊惧,“应该在啊!我喂了他奶后他便睡了,我也眯一会儿,每日都是这样,只是今儿有些奇怪了,一觉竟睡了这么久!该不会吴妈抱他出去玩了吧?”
令彤瞪了她一眼,甩开裙角流星赶月般的走出去,一路叫着吴妈,燕子和小隽。
吴妈听见了,连着唉了几声。她却是到后院的空场上去收腊肉的,不曾抱走东儿,过一会儿燕子也回来了,她是被二太太叫去帮忙,西院前一阵子漏水,趁着天好在修屋顶,二太太督监之时不慎扭了腰,便请螺钿来叫燕子,燕子家里原是做瓦工的,之前北府里修房顶,还借她去帮过忙,她也不曾抱过东儿;小隽是吴妈派出去陕西面庄去取面条的,也就走了一会会儿的功夫,自然不可能抱着东儿去!
令彤双腿开始颤抖,声音也不对了,浑身冒冷汗!
那两个小厮呢?他们已得了消息,悄悄回来了,正在院里低头耸肩站着。
吴妈上前怒喝道:“你们两死哪去了?”一个叫笨瓜的结结巴巴道:“门口,门口来了唱戏班子大家都去瞧了”
“啪”脸上早挨了吴妈一巴掌,吴妈极少动手打人,今儿实在是震怒了。
“不在院子里好好守着,你跑出去看戏,我们这是养两个大爷吗?!”
“还有谁该在的?”令彤已觉得天旋地转,静香!
“静香在哪里?”几人都说没看见!从午后东儿睡觉之后,便没看见人。
令彤知道此刻自己必须稳下来!这家里的主心骨就是自己,没有父母,没有大哥哥,没有二哥,自己便是东儿的天!
“吴妈,你去找静香!找到了什么也不说,只一定叫她回来!”吴妈唉了一声,火急火燎的去了。
“燕子,你去府外头找,把哥哥房里的丫头叫上,以咱们府为圆心,一圈圈找,门口的小贩一个个去问!”“是,小姐!”
“小隽,你带上点钱叫辆马车到孝和府去找大哥哥!朝他借人,回来帮着找!”小隽得令而去。
“元姐,你叫上启星去蒋府,启星在北院里帮忙,虽然爷爷听不懂话了,还是不要惊动他!”“是!”元姐此刻满心愧疚,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泪便跑去了。
都吩咐完了,她自己一转身,便去往西院,丽姨娘正猫着腰在鸡窝里掏鸡蛋,令彤只问令麒在不在,丽姨娘说不在,令彤扭头便走。
丽姨娘手里拿着两个热乎乎的蛋,“这么风风火火的,是出什么事了吗?”
“唉,令彤,这两个蛋带回去给东儿吃吧!”
不留神看见正房廊下探身出去的二太太,左右张望似乎面有喜色,不禁心中厌恨“哼!蠢娘们!”丽姨娘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够传到二太太耳中,二太太脸色惊变了一下,正欲回敬她,只见丽姨娘已然摔了门帘子进去,啪地把门踹上,她到底也没勇气寻衅上门,只好忍了这口恶气,心里道:“等我料理了小的,再收拾你这个没王法的贱人!”
令彤满脸是汗的来到屠苏酒庄,田儿看她这副样子,心知大事不好,忙上前搀扶着她一齐来到天井,令麒正算账呢,一支毛笔夹在耳朵上,一桌子的账本摊着,看见几乎是扑进来的令彤不免惊呆了,还未来得及张口问,令彤便泪雨连连,喘息不定带着哭腔道:“麒哥哥快帮帮我!东儿不见了!”
“什么?”令麒耳朵上的毛笔也掉了,从桌子后面疾驰几步出来,扶着令彤的双肩道:“别急,再说清楚点”
听令彤简单说了一遍经过,他皱着眉问:“你是不是觉得有人故意而为之?”令彤一闭眼,眼泪扑簌簌而下点头。
“静香不见了?静香会偷走东儿吗?为的是钱,还是别的什么?”令麒搓着拳头在屋里踱步。
“她一个丫头,带着东儿能去哪里?没人接应是不可能的!”
“我觉得她不是为钱,而是因为令州伤了她的心!但是这也不足以让她这样做啊!?如今别人都在,就是找不到她,我不怀疑她我怀疑谁呢?”令彤跺脚掩面叫道。
“别急彤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