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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州叹气道:“我哪里做得了主,掌柜的要卖,我还能拦着吗?”
“那你不要在这里做了!绸缎铺多了,再找一家!”
令州也有些恼了,冷冷道:“天底下的绸庄都由着我选的吗?我想去哪家都行!你只管挑我的错,你自己呢,那太白楼想去便去,就像今日,你也是从那出来了才顺道过来一趟,将来你做了皇妃,难道还天天过来不成,到时候店里来多少肥婆,也与你无关了吧?”
听了这话,令芬蓦地脸色一白,咬了咬唇扭头便走,令州不能丢下铺子即刻去追她,待他关好店门出去,令芬早已不见了踪影
西小院里,二老爷正同丽姨娘和令麒一起用着晚膳,丽姨娘做的饭菜一般,二老爷特地带了卤牛肉,烧鸡和酱肚子过来,三人喝着酒边吃边聊。
二老爷笑道:“令麒也不小了,我这几日给他相中了一门亲事!”丽姨娘一听,马上来了神。
“老爷快说,是哪家姑娘?我话可说在前头,我们令麒不要官家女儿,只要商家的!经历了这些事啊,我算看明白了,那一品官二品官平日里看着风风风光光的,不知道哪天惹了皇帝不高兴,说罢官就罢官,说流放就流放,我呸!连条狗都不如!”
二老爷晃悠悠说:“这还用说,我也看不上那些做官的,当年你爷爷说我没出息,比不上你大伯和三叔,如今你看怎么样?最自在的可是他最不成器的老二!呵呵”
“老爷你别卖关子了,快说是谁家的?”丽姨娘扯着他的袖管问。
突然令麒站起来,“我的事不用你们管,官家的,商家的,我都不要!”
“嗯?”二老爷面带愠色。
“你坐下听我慢慢说,听了不满意再闹不迟!”
令麒冷哼一声:“不用您老操心,您看上的人,我一概不要,再说,最近我根本不想婚事!”说完扔下筷子便走,气的二老爷浑身发抖。
“你看看你养的儿子?!他这是要造反哪!我看中的人怎么就不能要了?”丽姨娘撇着嘴笑了一声,“哟!你生什么气啊,他不要就不要呗!”
“混账!我是他父亲,他的事我怎么就不能做主了,啊?!”
丽姨娘也把筷子一丢,抱着胸翻了个白眼道:“依我看,这也怪不得令麒!老爷您操办的婚事哪件成了的呀?您倒是说说呢!”
二老爷一时气结语塞,胸口发闷,不由得坐在椅子上喘着气,他发觉不知何时起,自己再也不是那个掌控一切的一家之主了
令麒出了门来在宁泰街上,忽然一阵寒风吹来却是有些冷,才发现未穿外袍,一想到父亲刚说的话,心里烦乱又不愿意回屋去取。
抬头看着天上疏朗的寒星,心里不知是一种怎样的情愫,耳边突然想起鱼乐的话:“难道你不喜欢她?”
他喃喃道:“不喜欢吗?到底什么是喜欢?”他踱了几步,发现突然很想见亲亲!就在此刻,一定要见到她!
珑香阁里多了个新伙计。
正是除了画画什么也不会的盧染!他说自己不能白吃白住在珑香阁里,
亲亲便出了主意,要他给每个姑娘都画上一幅画,裱好了一溜儿挂在大厅正面的墙上,说比什么招牌都勾人!还说这样的壮举在京城的青楼里绝对是独一份!
如今他已经画好了九幅,裱好了五幅。
姑娘们听说有一流的画师为自己作画,自然是兴高采烈,个个争奇斗艳,将自己最华美的衣裳穿上,最昂贵的首饰带上。盧染何曾见过这么多绚丽多姿的女子,自然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拿出十二分的热情来作画,因此这九幅画作竟都达到了炉火纯青的水准,姑娘们一看画作如此精美迷人,都抢着要排在前面,不免出了些口舌之争,亲亲就出了个主意,让她们抓阄,谁手气好谁先画,这才恢复了秩序。(。)
第101节 亲亲亲()
花厅的最后一间,如今已成为盧染的画室。里面放了一张花梨木的大画案,画案上宣纸已经铺好,笔墨颜料也都齐备。
今日他要画的是洛娜。
亲亲坐在一张玫瑰椅上,腿上趴着一只黑白色的花猫,她还是第一次来看盧染当堂作画,也很想知道他是如何凭着记忆来画人。
盧染闭着眼思索回味,洛娜的眸子又大又深,有一种捉摸不定的野性与生机勃勃的光彩,脑中这种形象越来越清晰,他才睁开眼睛,开始动笔。
洛娜在一旁看着,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影响到盧染的发挥,把自己画难看了,盧染潇洒的在纸上挥笔,时而略加思考,时而不间断的细描,趁着他要换笔时,两人才敢凑上前去看。
虽然画纸上还只有一张脸庞,但异域少女那浓郁的迷幻气息却已经呼之欲出了!洛娜欣喜的与亲亲对视了一眼,本想说什么,盧染突然转过脸看着她,吓得她忙闭上嘴,盧染却不是这个意思,只笑着问她。
“你爱哭吗?”洛娜摇摇头。
“会时常害怕吗?”洛娜摇头“不害怕”。
盧染又提起笔,在眼眸中和嘴角处略作修改,再看那张脸庞,便又多了一丝无所畏惧的气势,这么一来,洛娜忍不住拍手道:“这样更像我,刚才那个像启娜!”
姐妹俩本是孪生姐妹,长得一模一样!启娜是妹妹,性格更单纯一些。要把她俩画出区别,应当是很不容易的。
此刻一个小仆走进来:“掌柜的,有人找您”
亲亲放下怀中的猫,拍了拍身上的浮毛跟着他走出去。
“有一位客人在杜若厅中等您”
“杜若厅?你不知道我从来不接客吗?你去跟他说,我没功夫!”说完便要走。
那小仆快跑几步说,“掌柜的规矩我自然知道,只是您若不去,这位客人怕是要醉死了,他喝了酒正趴在桌上,一边敲着桌沿,一边说”
“说什么?”亲亲转过身。
“说说的每一句话中都有亲亲二字,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找您,只是听见亲亲,亲亲的,以为是您的名字”
亲亲皱了皱眉头,说:“你去叫两个人过来,看看是谁这么撒酒疯,若是个不识相的,便把他给我请出去了事!”
转眼亲亲带着三个人来到杜若厅,推开门一看,一位男子趴在桌上,一个空酒坛倒在桌上,看来已是喝干了,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名字叫做亲亲偏偏半点不与人亲”
亲亲走近,把他的脸扒拉出来一看,不由得一楞,这不是令麒又是谁?大半夜的跑到珑香阁来喝酒,嘴里还不清不楚的,不知是唱的哪一出?
“先帮我把他抬去榻上,再拿醒酒汤来!叫春梅拿几块热毛巾过来,然后你们出去”
“是,掌柜的!”
春梅给了喂了醒酒汤后,他又睡了一会儿,才悠悠醒过来,春梅帮他擦干净脸和手,他从榻上慢慢坐起身子。
亲亲坐在他的对面,翘着腿歪着头看着他。
“现在几时了呀?”他有些不好意思,只好问了个没用的问题,其实,来到珑香阁的人,有哪个是在乎时辰的呢?又有谁不想忘了时辰。
亲亲根本不理他,换了个姿势盯着他。
“怎么敢劳动缪掌柜到这里来?”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谁知头一昏又跌坐下去。
“你一人足足的喝了一坛子酒,不想要命了?”亲亲没好脸色的说。
“一个姑娘也不叫,还占了我一间上房!我亏也亏死了!”
“我若真叫个姑娘,还能有个好?”令麒突然问。
亲亲噎了一下又说:“算了,我不同醉鬼理论,你再睡一会儿吧,反正天也快亮了以后若只是喝酒,便用不着来我珑香阁!”说完站起来就要走了。
“哎你等一等”令麒不知为什么,不想她立刻走。
“怎么了?还嫌祸害的我不够?”亲亲用眼角看着他。
令麒讪讪道“我哪里敢啊我只是”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看着亲亲楚致的眉眼,竟然说:“我只是不想你这么快走,你就不能再陪我一会儿?”
亲亲站起来,带着鄙夷的表情走到他面前,弯下腰看着他的眼睛。
“我从不陪客!我是掌柜,不是姑娘!即便是,也是天价的银子,你舍得一掷千金吗?”
令麒看着她乌黑聪灵的眸子,还有一股幽幽的闻了使人心醉的香气,便借着酒胆做了一件醒的时候绝不敢做的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她,强行抱进怀里,又乘机在额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将脸埋在她的背颈里,就在拥她入怀的那一刻,突然胸中一阵的擂动,继而一阵酸痛,痛的他几乎要落下泪来。
“今儿反正也是冒犯了,我就这么着了!你要发火,也是明儿的事了,明儿任你打罚,我自来领受!”说完,紧紧抱着亲亲纤瘦的身子,贪婪的闻着她身上,头发上的香气。
怀里的亲亲似乎是傻了,谁敢这么对她?她可是珑香阁的二掌柜!那些达官显贵见了她也要让她几分,那个戴面具的,猜的不错的话,当是一位皇子,在她面前也只得守着她的规矩,她是那种大把的赚了你的银子,你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的人。
这么多年来,惦记她的,找她做生意的,想在她这里捞些便宜的人比比皆是,但敢一把将她捞进怀里的,倒还一个都没有!
原来一个怀抱是这样的,暖暖的,糙糙的,有些酒气,有些陌生又奇怪的气味,还有一个声音咚,咚,咚的,那是什么?难道是这大胆狂徒的心跳?!
这些都不可怕,可怕是自己居然没有挣脱!竟然任由他抱了这么久?最最不可思议的,他居然还敢亲了自己一口,虽然只是额头,可自己的脸什么时候让男人碰过?等她理清楚这些,已经半柱香功夫过去了!这时候再挣脱?似乎也晚了点,是给他一记耳光?还是明儿结账的时候狠狠斩他一刀?
亲亲在这思绪乱飞的时候,令麒竟然已经满足的睡着了!
到底踹不踹他?到底啐不啐他?
想着想着,亲亲觉得眼睛也涩了,头也昏了。
她将自己的那双茄紫色的缎子面绣花鞋轻轻踢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着令麒的臂膀,右手放在他胸膛上,令麒的胳膊将她整个揽在怀里,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杜若厅的房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双鬼精灵的眼睛向屋里瞄了一圈,当看到榻上相拥的两个人后,顿时笑成一对弯月,另一只手赶紧捂住了嘴,随即门被轻轻关上,这眼睛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为他二人操碎了心的鱼乐。
他故意慢慢稳稳的走下楼梯来,整个大厅红烛高照,金色纱幔柔柔垂着,看在鱼乐眼中,就像那婚礼的喜堂一般,他得意洋洋自语道:“这就对了嘛!一个装冷,一个装笨,能装多久啊?倒不如双双于那罗霄帐中入眠吧”最后还加了一句戏文做收场。(。)
第102节 意外之签()
很快两日便过去了,令彤的小衣也做好了,一早起来吃了早膳,便打算去往天衣阙。
就在这两日内,令州突然做出了一个令人奇怪的决定,他辞掉了云霞庄的差事,兴致怏怏的回了家,令彤吴妈也不敢多问,知道他心事喜欢藏着,不爱对人多讲。
“二少爷这脾气啊,就是像老爷!心里撑着一把伞,凭你外面什么雨都泼不进!看着和善,却一点不肯妥让的!如若不然,也不会唉!”吴妈剥着芸豆角,在旁絮絮叨叨的说。
父亲是令彤心中的禁忌,她对他有爱更有怨,凡听到有人说父亲,便再不肯多言。
“吴妈,你去同哥哥讲,我要去天衣阙考试行么?”她许久不撒娇,此刻却掉在吴妈的脖子上,扭股糖似的闹着蹭着。
吴妈哪里经得起她缠,只好告饶“好好好,我去同二少爷讲,反正那天衣阙要求极高,彤儿也未必考得上,便叫她去试试,也好趁早死了这条心”
哪知令州竟同意了,亲自请令麒用车马载她去,并吩咐未时之前必须回来。
令彤在院门口看见令麒,只觉得他与往日大不一样,整个人光彩奕奕,衣裳也比平时更体面。
“麒哥哥好精神!原来麒哥哥好好打扮起来,也可以这样神气的”
令麒听了苦笑道:“看来之前在妹妹心中,我竟是乱七八糟的”
“以前我可不敢惹麒哥哥的,因为听令涵说丽姨娘可厉害,以为哥哥也是很凶的,如今看来,不但丽姨娘是个好人,麒哥哥更是个有情有义的君子!”
一番话说得令麒脸都红了“快些上车吧纠正妹妹一句,你那丽姨娘依然不能算作好人!我嘛,实在也算不上君子”
一路上兄妹两说说笑笑,很快便已来到天衣阙的门口。
虽说已是冬日,但天衣阙里却是热融融的。
不但是因为厅中四角都烧了炭盆,且焚了橘子皮,弄得满室暖香,此外顾客盈门人气旺自然也增加了热度。
跟伙计说明了来意后,伙计将她带到后头的四合院里。
进了华服轩,菊楠尺头和安师傅都在,令彤行了个礼便站在一旁等着,他们正在看另两位裁缝做的衣裳,一位是年轻妇人,做了一条石榴裙,菊楠尺头只看了两眼便道:“你去领两吊钱,走吧!这里不能收你”
那妇人的眼光暗下来,默默的走出去,经过令彤身边,眼角瞟了瞟她手里的小衣,令彤不自觉的向回缩了一缩。
另一位是个男子,手长的很大,他捧着一件烟灰色的长衫,折的整整齐齐在手里,安师傅接过来展开,菊楠尺头只看几个地方,领圈,袖肩,再转过来看看背面,然后点头道:“你可以去布衣司,看见没有,就在对面到了那里,师傅会再给你一块料子,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三日内做好再拿来”
偷眼看了这架势,都不敢说话了。
“小丫头来了?”菊楠走到她面前。
“今儿我们已经回了六个了,你呢?有把握吗?”
令彤笑着递上那件小衣:“请菊楠尺头看看吧,我知道我的水平差的远呢!即便不合您的要求,也请教导教导我,我回去再加把劲儿”
“教导?你还轮不着我教导呢!就算入了布衣司,也是那儿的尺头教你”令彤听了,“嘿嘿”两声,自我解嘲的笑笑。
菊楠打开那件小衣,脸上并无表情,看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当她看见衣裳的手肘部分时,不由的“嗯”了一声,然后递给安师傅,安师傅捧过来细细看,他是个诚朴的人,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小姐如何这样做袖管?”
“那个嫣儿有一些胖,她的胳膊上肉也多,手肘弯曲时必受紧锢,我便将袖管做肥大些,在肘部多打两个褶皱,虽然不好看,但穿上了却能舒服些”
“嗯,其实小姐的针脚还是齐平的”安师傅说完,只看着他师姐。
菊楠长形的眼睛看着她,目光颇有深意,考虑良久后,她终于清楚的,不紧不慢道:“以后,你跟着我吧!”令彤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吗?您收我了?”令彤忙跪下,朝菊楠磕了个头。
“谢谢师傅,请师傅受我一拜!”
“好了好了,快进去吧!嫣儿还等着穿你的衣裳呢”
“师姐?”安师傅也惊异不已。
菊楠半眯了下眼后气定神闲道:“这丫头有悟性,虽然做的东西不多,但大有来日!”
此时,小堇捧着她做的滚边坎肩进来了。
安师傅接过来一看,觉得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