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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贵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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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嘉彦还不知宗承与她说的那前半段。顾嘉彦是个踏实有骨气的,不然早去桓澈那里蹭好处去了。

    顾家上下敦睦,过着最寻常的日子,存着最简朴的愿望,知足常乐。

    前世若是没有那些凄风苦雨,顾嘉彦大约会中举,顾家的境况也会跟着慢慢转好。

    但风霜雨雪是偶然也是必然,顾家这种无根无蒂的软柿子,不是被这个捏就是被那个捏,即便没有万良和寇虎,也会有其他人。

    万良令顾家彻底败落,寇虎则要将她推向深渊。

    如果上辈子不是遇见桓澈,她怕是真要先毁容再自尽以避免寇虎的蹂…躏折辱。

    而这一切,或许根本就不应该发生!

    如果她有沈碧梧那样的出身,万良寇虎又算得了什么!她也没有忘记,上辈子即便她已成为王妃,仍因出身被几个妯娌跟冯皇后瞧不起,冯皇后因此几番在妃嫔妯娌面前暗讽她!

    沈、顾两家自顾鸿振与沈丰那一辈开始走向截然相反的两极,且分化越发巨大。然而她如今才发现,这两条路很可能是扭曲的,是大错特错的!

    顾嘉彦转头瞧见小妹红了眼圈,讶异道:“怎生还看哭了?小妹同情宗母?”

    顾云容淡笑道:“算是吧。”

    约莫半炷香的工夫,外间人群忽然骚动起来。转眼之间,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倭贼来了!”瞬时引发恐慌,方才还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立时作鸟兽散。

    顾云容往窗外一看,但见远处江面上,战船蔽空,体样异凡,帆桅若潮,炮声震天。

    等船队近了,顾云容都禁不住讶然。

    对方战船有大有小,最大的战船目测长近十丈,阔近三丈,最小的也有三丈长,每一艘战船都载有佛郎机炮,船上海寇更是不可胜数。

    实质上所谓倭寇,是一伙杂牌军,里面有日本武士、浪人,还有相当部分的国朝亡命徒。

    顾云容有时想想觉得也是不可思议。她听桓澈说,之所以费心费力要招降宗承,是因为海上倭寇头目众多,却互不统属,唯有宗承可号令各部,甚至连走私商贩们都奉宗承为主。宗承若倒戈,除倭易如反掌。

    宗承还收揽了大批军事技能娴熟的军官、匠人,如果将这些人收为己用,那么佛郎机人先进的造船和武器铸造技术便可以最大限度地传进来,国朝海防将坚不可摧。

    可倭王哪是那么好驯服的。

    顾云容知道有宗母在,宗承是不会朝岸上开火的,所以没有急着撤。

    她现在比较关心宗承的死活去留,后半段故事宗承还没告诉她,证物她也还没拿到。

    外头的胡经纶正试着跟宗承交涉时,桓澈进来,让顾云容作速离开。

    顾云容摇头:“殿下说了,反正打不起来。我想等着结果。”

    桓澈待要再劝,忽而沉了脸:“你哭过了?为何哭?”

    顾云容只能道:“同情宗家老夫人而已。”随即又道,“若拿住宗承,一定要留活口。”

    桓澈面色有些不好看,再度让她离开此处,可顾云容仍是不肯。

    他盯着她看了须臾,倏忽拂袖而去。

    顾嘉彦望了一眼他的背影,回头道:“殿下可是动了气?”

    顾云容坐到桌旁慢悠悠吃糕,不以为意:“兴许是。”

    她如今发现一件事,桓澈的性子是需要磨一磨的,不然即便她再嫁给他,他还是得端着,她又要郁闷。

    何况他如今所受落寞失意,尚不及她上辈子所受的十分之一,说句孩子气的话,她心里还没平衡。

    又半个时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响的高呼,几乎震得门窗嗡嗡作响。

    顾云容震惊起身,跑到窗边一看,就瞧见适才还立在巨型战船上自若指挥的宗承,竟已跪到了挑埠上,正被宗母挥鞭抽打。适才散去的人潮再度聚拢,拍手叫好。

    宗母高声怒斥:“你这逆子!你这无国无家的孽障!我今日索性就打死你,为这些年来饱受倭贼欺凌的父老乡亲报仇!”说着话,一道破空声起,又是一鞭狠狠抽下。

    宗承跪得笔直,竟是还了口:“孩儿承认孩儿有罪,但母亲不能将账全算在孩儿身上,倭患起由与蔓扩非孩儿之过。那些光鲜体面的乡绅污吏,罪责不比孩儿少。”

    宗母气极,照着儿子身上又痛抽五六鞭,直抽得鲜血飞溅,鞭梢殷红。跟着宗母气力不逮,被人搀了下去。

    顾云容看得直抽气。她这是头一回见人挨鞭子,那声响听着都疼。不过可怜天下父母心,宗母痛下狠手,约莫也是为了稍息民愤。

    不一时,宗承被一众兵差押了下去。

    再看远处江面,数万倭寇已在宗石的带领下退走。

    顾云容询问顾嘉彦这是怎么一回事,顾嘉彦也道不知,说转个头的工夫,宗承就到了岸上了。

    顾云容觉得很是奇怪,宗承那边人多势众,而且宗承本人应是个桀骜不驯的性子,怎会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

    翌日晚间,顾云容盥洗罢,正打算休息,拏云忽来寻她,说殿下让他来问一句,她要不要去牢里见宗承。

    顾云容不假思索点头。

    拏云暗叹,殿下心里正别扭着呢,要是瞧见顾云容这迫不及待的样子,估计又要不讲理了。

    顾云容是跟桓澈一道进入巡抚衙门牢房的。

    其实她没想到桓澈会主动来问她,他今晚的举动很是令她意外。

    一路往里入时,桓澈不语,顾云容也不开口。桓澈中间几度悄悄看她,见她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目光根本没有往他这边扫的意思,很有些悻悻,嘴唇翕动一回,又若无其事地转回了头。

    等将近监押宗承牢房时,桓澈突然止步。

    “一会儿见了宗承,他若问你可曾给他写过一封信,你就承认下来,”桓澈仿佛漫不经心,“也莫问我为何,你只管记住便是。”

    顾云容记起他之前曾说要以她之名给宗承去一封信,也就没当回事,随口应下。

    宗承的牢房在最里头,守卫森严,门牢墙坚。

    一路行来,不知经了几道守卫,但狱卒们一看见桓澈,立马施礼退让。

    通过最后一道看守,终于到得宗承的牢房门前。

    顾云容以为这种重犯牢房内里都是环境奇差的,却万没想到,隔着牢门一看,里头竟是桌椅床榻一应俱全,桌上吃剩的饭食里竟还有鱼肉排骨。

    桓澈低声道:“押他是为令他归顺,不是要他的命。”至少现在不是。

    宗承听见外面的动静,转头看到牢门外的两人,起身套上鞋子,缓步至门边,不理桓澈,径直对顾云容道:“你是来听后半段的?可惜我如今不想讲。”

    顾云容望着他:“那何时想讲?或者说,如何才肯讲?”

    宗承笑道:“我是个海寇,但也是个商人,我不做亏本买卖。我之前好歹给你讲了半段,可非但没有任何好处,还被你带来的伏兵围了。我之前已经亏了一次,自然不能再亏一次。”

    顾云容问道:“那可否告诉我,你为何会知晓那个秘密?而且还知晓得那么清楚?”

    “我说过,我只说那些,剩下的我一字不会多言。除非,你用什么跟我交换。”

    桓澈忽道:“你若将你所知如实道出,并交出物证,孤可向父皇请求容情,饶你一死。”

    宗承直是摇头:“我可不敢信殿下的话。依我看,说出来反而没命。”

    说话间,他竟是又转向顾云容,神态轻松,仿佛置身自家花厅:“我问你一件事,你照实答我,算是扯平了之前的事——你头先可曾给我写过一封信?”

    顾云容睁眼说瞎话:“写过。”

    “信上那几句,‘妾身爱慕衡王殿下甚深,一自初遇,睹之不忘,每每见之,皆欣欣焉。妾身此生,非殿下不嫁’,也是出自你本意?”

    “对”顾云容下意识应下,又霎时反应过来,猛地顿住,看向桓澈。

    桓澈也转头看向她,赧然道:“原来你这话你怎宁说与外人听,也不说给我?你早些告诉我,我也好安心,你素日里怕是太害羞了。”

    顾云容瞪视他片刻,想骂他不要脸,但这个场合不适合这样直接,便只淡淡道:“这个话茬可以打住了。”

    宗承了然一笑。

    桓澈捏了捏拳头。

    他一直对那日宗承的话耿耿于怀,想要向宗承证明顾云容确实是喜欢他的。适才他来提审宗承时,宗承竟然说起了他假顾云容之名写的那封信,言语之间对信上所言颇为怀疑。

    于是他连夜就将顾云容叫了过来。可顾云容显然并不肯帮他圆。

    他亦自知此举十分幼稚,但还是忍不住去做。

    他其实也觉察出来了,顾云容只是对他的态度转好了一些,并没有因为他之前那个连环计而真正跟他亲近起来。尤其他上回强吻她之后,她对他就越发疏淡了,这些日子也不怎么跟他说话,不知是否心里恼了他。

    顾云容见无甚话要问,遂与桓澈一道离开。

    照例桓澈在前她在后面跟着,然而她余光里却瞥见宗承在朝她使眼色。

    她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结果略一偏头,就瞧见从牢门内蹦出了一个纸团。

    她佯作整理裙摆,飞快捡起藏在手心,跟着桓澈一路出了大牢。

    到了外头,同路一段,将要分开时,桓澈遽然出声:“他给你写了什么?”

    顾云容心道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他,不过她也没打算瞒他这个,随手将纸团打开。

    上面只有四个字。

    一期一会。

    她一时不明所以,将字条交给桓澈。

    桓澈对着纸条看了半日,收入了自己袖中:“我帮你收着。”

    顾云容看他神色,觉着他似乎也不明其意,不免沮丧。

    她还以为宗承是良心发现要给她提示,但好像并不是。

    宗承犯的事比当初的于思贤案要重大得多,皇帝听闻桓澈将宗承拿住了,亲自下旨,命他把浙江这边的事务处置停当便亲将宗承押送赴京。

    冬至这日,祭祖罢,顾云容跟顾同甫和顾嘉彦一起吃了汤圆,便回屋写信。

    信是写给徐氏跟顾淑郁的。她前脚折返钱塘县,徐氏的信后脚就到了,大致就是问她家中究竟出了何事,顾嘉彦当时带她走时也未作解释。

    顾云容跟顾嘉彦通过气儿之后,胡编了一通,好歹稳住了徐氏。只是跑来送信的小厮说徐氏交代要她早些回去,否则就至少一月写一封信使人捎给她,好让她知道这头的状况。

    顾云容犹豫之后,终是未将宗承说的那件事透给母亲跟阿姐。在知晓确切真相之前,将这些告诉她们,似乎也无甚用处。

    晚夕,顾云容嫌冷,便让秋棠将做好的赤豆糯米饭端到她屋里,她窝在床上裹得严严实实的,翻几页志怪传奇吃一口糯米饭。

    屋内烧着炭盆,还摆了个新近添置的小熏炉,室内只闻轻微的书页翻动声跟炭火的噼啪声,倒显阒寂。

    顾云容正看一个男狐狸精勾引富家小姐的故事看得入神,忽生一种被人盯视之感,一惊抬头,

    晕黄暖光里,正对上一张神貌堪绝的脸。

    她尚沉浸在光怪陆离的神怪故事里,对上这副容颜的瞬间竟然觉得故事里风仪绝伦的狐狸精从书里跳到了她床畔,手一抖,书卷便落到了棉被上。

    桓澈多日未见顾云容,思念不已,这几日几乎夜不能寐。今晚潜入顾家,却见她没事人一样,还优哉游哉地窝在被窝里看书,连屋里多了个人都未曾发觉,心里登时就冒上一股气,但他是来问她话的,他得压着自己的情绪。

    见她手中书卷滑落下来,他随手拿过:“看的何书这样入神?”

    他顺着顾云容看到的那一页往下扫了几眼,顿了一顿。

    顾云容端起还剩几口的糯米饭,正预备问他来此作甚,就见他盯着她那本书一字一字念了起来。

    “‘两人席上深讲离情。他仰靠于上,让那李家小姐横躺于衽席之上,与他品箫。那小姐羞赧半日,问了机窍,真个低垂螓首,吞吐裹没’品箫是什么?”

    顾云容一口糯米饭还没吃到嘴里,听到这些,吓得险些把碗扣他脑袋上!明明她之前看的还好好的,怎么后面变成这样了

    她来不及细想,扔了碗就去抢书:“把书还我!”

第三十章() 
“你先答我;品箫是什么?”桓澈人高手长;起身将书卷举起;顾云容根本抢不着。

    顾云容憋得满面涨红;嗫嚅道:“就就是”

    “就是品鉴洞箫。”不管他是真不知还是装傻;顾云容都决定糊弄过去。

    “躺床上品鉴?”

    “两人正是惜别情浓时;当然躺床上品。”

    “那‘吞吐裹没’何解?”

    “应是形容吹箫时的气息起伏。”

    桓澈打量她几眼:“你喜欢吹箫?”

    顾云容一本正经:“我自己不会吹箫;不过觉着吹奏洞箫是一件怡人雅事,东坡赤壁赋里客者吹箫的那一段,我就觉着意境颇好。”

    桓澈微微点头;仿佛信了,将书卷递还与她。

    顾云容舒了口气,飞速将书压到了枕下;问他来寻她何事。

    他踟蹰着问她今日可吃饺子了;顾云容抬头:“就为问这个?这边时兴冬至吃汤圆,冬至夜吃赤豆糯米饭。”

    “原来如此;北地冬至多食水饺”他没话找话半晌;自觉尴尬;终于问道;“你愿意跟我一道赴京么?”

    “不愿意。”

    他不想她竟拒绝得这样干脆;愣了愣:“你仍是看我不顺眼?”

    “我当初就说了,我从未答应跟随殿下入京;”顾云容理了衣裙下床,将糯米饭搁到桌上;“我听说殿下转过年来就要返京;殿下只管安排自家行程,不必管我。”

    桓澈跟上她的步子:“可你不是喜欢我么?回京之后父皇便要为我选妃,你当真”

    “我也可以不喜欢你,”顾云容不想总被他抓着这一点说事,回头看向他,“一个人对另一人的感情并不一定会一直维持下去,日子久了,总可能减淡、消散。”

    桓澈停步审视她,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他在她的脸上看到了她面对谢景时的冷静,他竟忽然有些害怕。

    害怕她有朝一日真的会对他情淡。他之前能够计成,凭借的不过是她对他的感情,倘若她当真不喜欢他了,那么他又要如何将她拉到身边来?

    他不明白她一个正逢豆蔻的姑娘家是如何做到在情爱上这样自持的。事实上,他之前以为他跟她的事基本算是定了,她没有理由拒绝他,所谓看他不顺眼,兴许不过是女儿家的矜持。

    但就在方才,他突然发现自己从前想得太简单了。

    他缄默片刻,道:“你可是顾虑我的身份,担心自己嫁进来受委屈?我是预备娶你为妻的,将来王府里也只你一个”

    他见顾云容摇头道不是,追问她到底在顾忌什么。

    顾云容一时不知如何跟他说。

    她的顾忌很多,首当其冲的就是前世那种心累。

    他跟前世她后来见到的他的确是不太一样,但她这阵子发现他还是端着的,她今生嫁给他兴许不会如前世那样累,但相处上怕还是要郁闷。

    顾云容斟酌词句,跟他透了些她对他的看法,并表示入京之事回头再说。

    桓澈竭力压着自己的气性:“就因着这个?那你曾祖那件事呢?没有我的帮助,你又要如何查下去?”

    顾云容眉尖微动:“殿下欲以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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