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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天帝都要哭晕在凌霄殿上了!
鬼后看着丝毫不肯退缩的两位神将,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有瞬间的失神——但很快她就嗤地笑了一声:“好一个‘都随便’!”
妫灵却道:“你问。”
风羽死死地盯着她,问:“你现在是囡囡,还是妫灵公主?”
流溯朝天狠狠翻了个白眼,差点一个激动敲他脑袋好叫他清醒一些——这货被吸的是心头血不是脑髓吧?!压制轮回潭的力量,让蓬莱的结界无以为继,借此放鬼后进入蓬莱,这桩桩件件,哪里是当初西漠荒原里遇到的那个懵懂无知的鬼丫头所能干得出来的!所以这问题问了跟白问一样!
然而,妫灵在听了他的问题之后,却道:“我是妫灵,也是囡囡。”
当初在苍山,她毫不留情都说出过“请叫我妫灵,或者殿下”,这会儿却又给出了这样的答案——然而,风羽却半点欢喜的心情都没有:“所以,骗我的是妫灵,也是囡囡。”
他最终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然后,再没有看女孩儿,目光偏转望向鬼后:“你一步步算计斩魔神女,可是因为昔年栖凤坡的那场幽冥鬼劫?”
“幽冥鬼劫”四个字,叫鬼后瞬间冷下了脸色。
“但昔年栖凤坡上,对鬼帝出手的,又何止是斩魔神女。”
斩魔神女再厉害,也终归只是一人,真的要论说起来,只怕他们六神将,一个都是逃不了的!
离妖神将已经开始扶额——他觉得风羽这家伙八成是气昏头了,不退不避也就罢了,竟然开始挑衅了!这家伙跟着老大出任务到底是遭遇了什么,突然认真起来很吓人呀有木有!
果然鬼后听了他的话,冷冷地笑了起来:“看来,你是很想和我聊聊怎么个不客气法!”
她说话的时候,四周的曼珠沙华灼灼燃烧,重新化作了火焰,铺天盖地席卷了过来。
流溯嗖地一下,就缩到了风羽背后——他就是一道神念,可经不起烧!
风羽一扬封魂鞭,正要出手应对,身后却骤然传来了一道神力,化作漫天的风,从他身侧吹拂而过,撩得衣袂翻飞不息——明明拂过的时候是柔和的,却瞬间将迎面而来的火焰吹得零落四散,天后乘风而来,笑道:“怎么个不客气法,还是和我来聊一聊吧!”
鬼后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很明显,她没有料到,天后会在此处。
但鬼后好歹是鬼后,很快就笑了出来:“不过是区区分身,要如何跟我聊?”
如今各为一界之主,还真的没有谁怕谁的说法,于是凭的就是各自的本事,但天后不是真身降临,如此一来真没有优势可言。开物慢悠悠地走在后面,听了鬼后的话,也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就说你肯定会被嫌弃的,你还偏不相信!”
天后回头道:“和小辈死磕着过不去,我也很嫌弃她呀,可是嫌弃有用吗?”
自然是没有用的,所以开物慢悠悠地走过来,跟鬼后打了声招呼,道:“你要是嫌她一个不够的话,再加我一个吧——我们一起来聊一聊,都说了人多热闹不是!”
这都是脸皮厚的主,半点没觉得自个儿有以多欺少的嫌疑。
鬼后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对天后道:“你果真要如此,你若是插手,就不怕引起天界和鬼界的战争?”
“我怕!”天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两界之间的征战牵扯太大,动辄就是生灵涂炭哀鸿遍野,身为天界帝后她应当尽力避免引起征战才是,只是“清歌是我的女儿,她至于我,就如同妫灵公主至于你一般——你不能睁眼看封魂对妫灵公主动手,我自然也不能睁眼看着你对付清歌而无动于衷。”
“原来如此。”鬼后闻言竟然点了点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不出手便是了。”
她应得太爽快,天后和开物俱是一愣,一时有些摸不透她的打算。
鬼后却继续道:“怎么?我给了如此大的面子,你们还不满意?”
天后一时没有应话,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倒是开物叹了口气,回了一句道:“不是不满意,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不敢满意才是!”
鬼后冷笑了一声:“堂堂天后,再加一个酆都之主,还有什么可不敢的?”
“此言差矣!”开物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我们怕的东西太多了,现在最怕的,就是被你的诡计给算计了去!”
他原本是说来开玩笑的,然而话刚落,天后就忽然变了脸色:“不好!清歌那里”
她转身欲走,然而妖艳的幽冥烈焰已经无声无息的蔓延开来,不知何时竟然封住了他们的来路,鬼后冷冷而笑,道:“不是要和我聊一聊吗?话还没有说完,怎么能急着走?”
几乎就在她拦住天后的片刻之间,滔天的魔气骤然而至。
而岌岌可危的蓬莱结界,也最终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在魔气碾压而下时,轰然破碎!
第434章 来喝喜酒的魔()
蓬莱结界的崩塌,对于蓬莱岛而言,无异于灭顶的灾难。
大地震动,仿佛下一个瞬间就会碎裂开来,而天空就像是裂开了无数破洞的屋顶,海水顷刻间倒灌而入,眼看着就是沧海横流哀鸿遍野!
然而,也在结界崩碎的瞬间,从掌司的住处骤然迸发出上百道或强或弱的灵力,迅速地向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宛如在蓬莱岛的上空撑开了一把无形的巨伞,初时还有许多地方如倒挂的瀑布一般漏着海水,渐渐地竟然宛如重新撑起了一片天空,生生承受住了所有倒灌而入的海水!
猫妖躲在裴焉林的怀里,这会儿才敢探出半个脑袋,只一眼就瞪大了眼——
蓬莱星司的那些星使,竟然不知何时组成了一个繁复而玄奥的法阵,在蓬莱结界破碎的瞬间,就同心协力顶住了海水的倒灌,迅速沉着得仿佛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幕,所以早早就已经在等候着了!
掌司老人不在,这会儿领头的是林南林常使,在拦截住所有的海水之后,扭头沉声道:“诸位听好了,结界已经崩塌,从现在开始,保护蓬莱岛的使命,就在我们星司身上了!大家都给我咬紧牙关了,在蓬莱岛离开水域之前,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否则会怎样,就不用我说了!”
没有一个人开口应和他的话,每个人都紧紧抿着唇,神色坚定!
没有人比他们更加清楚,一旦他们坚持不住,海水铺天盖地倒灌而入,蓬莱岛上的那些朝夕相处的同族将会面对什么!沧海横流,他们将面对的,唯有族灭而已!
裴焉林叹了口气,将猫妖的脑袋往怀里按了按——他能感觉到叫人窒息的魔气铺天盖地地碾压而来,让他全身的毛孔都战栗了起来,直觉告诉他已经赶快逃离,然而蓬莱岛就那么大,哪里还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他想了又想,最后抱着猫妖落在了百来米开外的桂树枝桠上——这样的选择,连猫妖都觉得奇怪:“焉林?”
裴焉林低头道:“不要怕,我在这里。”
猫妖点了点头,果然没有再问什么——最难的关头,他们都携手闯过来了,无论生或者死,此刻所爱的人还在身边相伴,就已经足够的了!
裴焉林甚至出手,将大胡子和古婶娘这吓得面无血色的两口子也一起拉到了树上,大胡子一手搂着自家婆娘一手死死抱着树干,生怕自己还没被天破了个空这样的事情吓死,就已经先掉下去摔个半死不活了!
而就在林常使的话说完没有多久,弥漫的魔气骤然收缩,一个高大修长的身影踏破虚空,负着手缓缓踏空行来,悠闲得就像是在自家院子里信步闲逛一般,周身散发出来的魔气却叫人不能直视。
湮尘神将是奉命留下的那一个,这会儿脸色也是变了,转头对木樨道:“你且退开。”说话时,伸手掐诀往虚空里一抓,就抓出了一面黄色的小旗子。
无论是不是真的认识眼前这个有些不太正常的女子,该有的风度还是要的,奈何木樨愣愣怔怔地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看着那魔头就要到面前了,谢玉书也顾不上她了,手里的小旗子一扬,顷刻间分离出金、绿、蓝、红、黄五色五旗,落在那魔的五个方位——五行轮转,生生不息,竟然令那邪魔顿了一顿,停下脚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五行阵困住脚步的缘故,泼天的魔气有片刻的收敛,那邪魔的面目也终于一点点清晰起来,露出一张寡薄冷硬的脸,目光更是凌厉非常。
果然就是当初占据了苍山的那个“鬼王”!
“湮尘旗?”停下脚步的邪魔开口,低沉的音色里仿佛带着些许讶异,又仿佛是浑不在意的淡漠,“听说天界终于有了最后一位神将,就是你么?”
他这话问得毫不客气,话语间甚至还带着某种自上而下的睥睨。
谢玉书并不计较,甚至脸上神色也依旧是温和有礼的,道:“在下谢玉书,神号确实是‘湮尘’,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这“鬼王”并没有回答他,只是指了指不远处的房子,道:“我听说我那孽子在这里结缡成亲,所以来讨一杯水酒喝。”
谢玉书呆了一呆。
他这么气势汹汹地过来,就是为了来喝一杯喜酒?
不对关键是“孽子”这两个字才对!没有神告诉过他,他们那位大公主结缡成亲嫁的是邪魔的儿子啊!还是说,这岛上还有别的人正好也是今儿成亲而新郎是只邪魔?!
可怜湮尘神将觉得自己已经有点儿晕了
然而,就在他被“孽子”两个字镇住了的时候,一个声音却由远及近迅速传来:“书袋子快退开!”
谢玉书虽然是手握兵权的神将,但偏生他长着一张文质彬彬的书生脸,名字里又有个“书”字,所以同僚之间开玩笑会调侃叫他“书袋子”,叫着叫着竟然叫习惯了——他转头看去,果然看到离妖神将流溯急速地由远及近!
也就在他回头的瞬间,五色阵旗忽然撩起了黑色的火焰——魔焰非但烧毁了阵旗,更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谢玉书的反应极快,手中旗子一挥,八杆黑白二色的旗子就插在了他周围,勉强挡住了飞落过来的魔焰,而流溯明显就没有这么好运了——他就是区区一道神念,左躲右闪想要避开,奈何魔焰铺天盖地砸下来,最终还是被其中一道砸到,等湮尘神将的阵旗将他护住的时候,他半个身子都已经在燃烧了!
“下次说什么都不能只放一道神念出来了!”然而,明明被护在阵旗之中,魔焰却还是灼灼燃烧半分不见颓势——他呲呲抽了两口凉气,表示懊悔,“天后被鬼界那位绊住了,风羽那家伙也脱不开身——你一个人应付不了他的,赶紧找老大”
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魔焰彻底焚烧成灰烬了!
这魔焰,竟端的是厉害如斯!
而魔焰虽然铺天盖地,落下去的方向却是惊人的一致——蓬莱掌司住的屋子,顷刻间就化作了火海一片!
嘴上说着是来喝喜酒的,下手却是这般狠辣无情!
湮尘神将二话不说,将手里那面黄色的小旗子一抛——湮尘旗迎风见长,宛如一柄利剑狠狠插在了那一片火海的最中央,凌厉的神力硬生生压得四周的魔焰弱了三分!
只是,被天后结界笼罩的三人,还是一点一点在烈焰中显现出了身影!
第435章 魔界哪一位()
天空将倾,阴云翻腾,魔焰从天而降,灼灼燃烧不息!
这景象,熟悉到刺眼!
时光仿佛回溯了数千年,回到了蓬莱骤然遭遇大劫的时候。只是彼时的木樨,殊死求生,成魔成妖都不愿就此消亡,只为了在茫茫红尘之中,能够再等到那一人。而此刻,她却呆呆地看着魔焰落如骤雨,失去了所有的反应。
她失去轮回、竭尽全力等待了数千年的人,原来早就已经不记得她了。
漫长的等待,到最后不过是一个笑话!
她愣怔怔地发呆的时候,却忽然有一双小手用力扯住了她的裙角——小酌竟然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稚嫩的小脸被撩得通红脱皮,乌黑的眼里满是惊惧恐慌,也不知道方才躲到哪里去了,这会儿终于忍不住跑了出来!
木樨心中一软,下意识地将她抱住。
然而,女孩儿嘴巴一扁,哭道:“娘亲呢?娘亲在哪里?”
木樨心中骤疼,半晌都没有说出话来。
这个女孩儿,是小酌,却又不是小酌。
她等了数千年的人,已经相见不识,而陪伴了数千年的人,也已经不在。
人间浩荡,红尘茫茫,她却是孑然一身,一无所有!
如果,连存在都变得无用而可笑了,那么,人间于她何干,蓬莱又于她何干!
躲在桂花树上的裴焉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重新长出来没有多久的花叶一点一点蜷缩委顿,变得暗淡无泽,而晃动的大地上,开始出现一条条错综的裂痕,仿佛是失去了某种力量,让整座岛屿渐渐开始分崩离析!
——这种崩坏,并不像是来自外力,反而像是从蓬莱深处迸发出来!
这样的变故太过明显,让结阵合力支撑着蓬莱的星司诸人齐齐变了脸色,渺少使失声低呼了一声“林常使”,这个在星司里地位不低的女少使脸上已经露出了几分慌乱——她都如此,何况是其他人!
林南心中也没有底,却立刻道:“莫慌!掌司大人自有安排!”
对于此刻的变故掌司有没有安排他并不知道,也许预料到了,但更多的可能是什么都没有,但无论如何,现在的星司不能自乱阵脚——掌司的名头果然好用,星司诸人很快又镇定了下来!
只是,他们能察觉到变故,却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参透其中的玄机所在。至于湮尘神将谢玉书和苍山那位“鬼王”——前者虽然感到诧异,多看了木樨几眼,但注意力已经很快被魔焰之中现出身形的三人吸引去了注意——比起无亲无故的蓬莱,他明显更加关心斩魔神女清歌!而后者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数千年前会暴怒出手毫不留情,数千年之后自然也不会关心蓬莱会如何!
对他来说,除了嫣小玉,只怕再难有什么能让他上心的了。
哪怕魔焰之中有一个,是流淌着他一半血脉的亲子。
莫弃也从不认为他会对自己手下留情,所以天后的结界还没被彻底焚毁,他就已经掐诀拟灵,白色的灵光将清歌紧紧地护在中间,至于掌司糟老头儿一个,关键时候连装不存在都不会,谁还记得!
——这待遇区别得太明显,气得为施术而耗尽气力的掌司忍不住举起拐杖敲他的脑袋,才勉强得到些关爱,没有一出结界就被烧成了灰!
湮尘旗压制了魔焰的力量,让莫弃轻松地带着清歌从火焰中脱身出来,掌司住的房屋都彻底化作灰烬了,他竟然没有立刻抬头看向下黑手的魔,反而对着小酌招了招手,道:“小酌,你过来。”
小酌果真头也不回地跑回来了,扑到清歌怀里就开始哭,一迭声地叫着“娘亲”,满满的都是委屈依赖。
然而,莫弃却把她从清歌怀里拉了出来,道:“小酌,你听好了。”
小女孩满脸满目都是泪水,一脸懵懂地看着他。
“清歌希望你寻常平淡地过完这一生,所以你的体内,有我设下的封印!但此一时非彼一时,昔年你为蓬莱竭尽所能,若是他日知道而今的无所作为,眼睁睁看着蓬莱覆灭而无能为力,只怕是要怪清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