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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貌姣好的小姑娘无辜的对着自己眨眼，那位学长只觉得心脏重重跳了一下，笑容有些不自然：“是说车站前新开的那家店……”
两人相谈甚欢，状似亲密。
……
“哼，还比不？”舒桐笑眯眯的看着趴在桌上的男生，喝了一小口酒。
“不不不！”男生连连摆手，苦笑着讨饶，“饶了我吧大小姐，真的比不过你，你也太能喝了吧……”
酒桌游戏早就结束了，结果大家都喝得脸红红的。其中也多亏了舒桐，一直找人拼酒，喝趴了好几个男生，说好的还要去KTV，看这情况也是去不了的了。
“没用，嘁。”舒桐不屑的哼了一声，绕过他去找另一人拼酒，“哎哎哎，这位学长，来我们比一比……”
“不了不了不了！”这位学长十分坚决的摆手。开玩笑，这个看着不怎么起眼的小学妹酒量也太好了吧，喝了那么多，居然还能找人喝酒！他才不要送上门去找罪受！
舒桐绕着酒桌找了一圈，除了已经看对眼坐在一块儿聊天的小姑娘小伙子们，其他人对她都是避之不及。
“你们怎么这么怂！”舒桐皱着眉不满的冷哼，“你们都不和我喝，我自己喝！”说着，拿着酒瓶子就往嘴里灌，那气势，让旁边的学长看着吓了一跳。
“学妹，你还是少喝点……”学长弱弱的劝说。
舒桐狠狠瞪他，学长立即闭嘴不言，舒桐这才懒懒地收回视线，仰头对瓶吹。
喝酒嘛，都已经成年这么久了，当然要多喝一点。这可是个好东西，喝完之后什么都不用想，什么烦心事全都不见了。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玻璃杯里麦色的液体在灯光下闪着灿灿的光，小小的气泡一个个碎裂，鼻尖嗅到酒香。
脑子里浑浊一片，眼睛也是，不管看什么都有重影，舒桐有些迟疑，却仍旧无法控制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停不下来。
清冽冰凉的酒在暖气充盈的室内是最好的饮品，明明是冬天，舒桐还是觉得浑身上下燥热得很。外套已经被脱下来，随手甩在椅背，凉凉的酒通过喉管到达腹中，却仍旧不解热意。
“真是的，怎么这么热……”舒桐不满的嘟嘴，甩开已经尽了的空瓶，拿了一瓶新开的，迫不及待地仰头就喝。
唔，有一点晕乎，可是还是想喝酒。
“哐”一声，包间的门被重重踹开，还清醒的众人都被吓了一跳。
“周芮！”
声音里压抑着掩饰不住的怒气，来人步伐飞快走近正和人相谈甚欢的周芮，带来一阵压迫感极强的低气压。看着那边与人交谈的小姑娘脸上挂着的笑容，眼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被注视的小姑娘轻轻瞟了那人一眼，仿佛不在意他的存在，继续和人聊着天，脸上笑容更深。
“周芮！”
受不了被无视，挡在她身前，秦鹿鸣压抑着怒意，低头冲与她说话的男人说了个“滚”。那男人像是被他的气势吓到，讪讪的起身离开。
秦鹿鸣这才将视线锁定安然坐着的周芮，眉头紧蹙：“才分手多久，你居然这么迫不及待地参加联谊？”
“呵，你都说了分手了，我参不参加联谊关你什么事？”周芮冷笑一声，像是嫌弃一样，撇过头不看他。
“你！”秦鹿鸣恼怒地扣住她的下颚，逼着她仰头看着自己，“我告诉你周芮，就算分手了你也算是我的女人！你想联谊，你想找男人？别做梦了！”
秦鹿鸣一把将她抱起，周芮措手不及惊呼一声，整个人已经被他抱在肩上，腰被他牢牢锢住，不得动弹。
“放开我！秦鹿鸣你他妈放开我！你有病吗！说分手的是你！跑过来闹事的也是你！你他妈能不能像个男人，你把我当什么！……”
周芮无法，气恼地捶他的背，每一拳都用了大力，而秦鹿鸣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带着她径直离开了包间。
房间里安静下来，一群人面面相觑，都被眼前那一幕震慑到了，气氛顿时冷了下来。
大三学姐率先回过神来。
她也是T大的，自然听说过二年级那位秦鹿鸣的名头，也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没想到这次联谊居然拉上了秦鹿鸣的女朋友，失策……学姐咳嗽一声，招呼着大家：“没事没事，大家不用放在心上，咱们继续啊继续……”
“是啊，不关咱们的事儿，咱们继续……”有T大妹子应和。
室内的气氛这才有了些缓和，慢慢地开始回温，不一会儿又热乎起来。
舒桐从一开始就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喝着酒。秦鹿鸣进来的时候带来一阵凉风，她很是舒服的闭上眼睛，困意袭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支着脑袋，眯起眼睛看着房间里的动静，脑子里却一片朦胧。
第203章 193。联谊…4（）
看到了什么？舒桐不知道。
不管是什么都不关她的事请吧，只要手上的酒还在，她就能安心的呆下去。好好喝呀，这个玩意儿……
唔……地震了吗？房子怎么好像在晃啊，人也在晃……
……
帝都二环某别墅区，席家住宅。
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坐在书房里的办公桌前，大半身子都靠着办公椅椅背，右手食指在扶手上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微阖着眼睛，像是毫不在意般任由两个儿子在书房内争论着什么。
“在小城呆了一段时间而已，你的眼界也变得像小城一样小了么？”席朝眸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
席暮仿若没察觉到似的，脸上仍旧带着淡笑，“管理和运营确实很重要，不过要是没有核心竞争力，再怎么优秀的管理运营，都没法给公司带来最大利润。目前全国不管是什么行业都发展得很快，如果不提升核心竞争力，很快就会被淘汰。”
“把资本攥在手里，自然能够激励员工发展技术，核心竞争力的提升是资本发展的必然结果，如果现在把重心转移到技术开发上，很容易造成前方运营出现问题。”席朝不屑的冷笑一声，“对于管理者而言，只需要掌握好如何正确使员工积极性提高的方法，自然会有优秀员工开发新技术。”
“人心都是变化的，笼络高级人才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就算付出了极高的代价，也不能保证人才能够一直留下。”席暮垂下眼帘，“我们最开始不就是因为掌握了技术，最后才慢慢将集团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的么？医学一直都是前沿科学，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忽视新的产品的开发。”
“不是忽视……”
“行了。”中年男人出言打断两人的争论，从书桌上的一叠文件中抽出两份，往前一推。“一份项目的资料，看完之后出一份方案。唔…下周之前给我吧。”
“是。”两人应声。
“席暮，去和你纪阿姨说一声，今天不吃药了。”
席暮顿了顿，有些迟疑，“大夫说药必须每天都吃……”
“今天不吃。”席父淡淡瞟了他一眼，语气不容拒绝。
席暮抓紧了手上的资料，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了个“好。”
照着男人的意思同继母说了声，席暮沉默的回到自己房间，随手将资料扔在桌上，把自己重重摔在床上。
闭着眼睛安静了好一会儿，这才沉沉吐出一口气，睁眼看着天花板，有一瞬间的迷茫。
这栋别墅的气息让他很压抑，一个月回来一次的频率都让他觉得有些难受，恨不得永远不必回来。
怎么可能永远不回来呢？自嘲似的勾起一抹笑，他摸了摸口袋，从里面拿出手机，绿色的呼吸灯正闪烁，他快速解锁，有一个未接电话和一条信息，都是秦鹿鸣的。
想来是秦鹿鸣打他的电话没打通，才发了条信息说明情况。
【舒桐在XX餐厅联谊，203包间，看着好像喝醉了，我带着周芮先走了，你快点过去，出什么问题了别怪我没通知你。】
信息发送时间，半小时前。
“我操！”
看完最后一个字的那一刻席暮就从床上跳起，额头青筋跳了好几下，抓着外套往身上套，就要出门。
秦鹿鸣这家伙，知道舒桐喝醉了还把她一个人留在那里？不是让周芮别告诉别人了么，怎么还叫上了舒桐！这两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随便套了件羽绒服，席暮匆匆离开家。
……
“来来来，学姐，喝酒啊~！”舒桐挽着大三学姐的肩，拿着啤酒瓶子就往学姐嘴里送。
“学妹，你喝醉了！！”学姐皱着眉头很是无奈的避过，“学妹，咱们该散了，你要不要打电话让你室友或者别的什么人来接你啊？”
“不要！不要！”舒桐重重摇头，“我们继续喝酒呀，曦姐姐说喝完了，暮哥哥就会来！我要继续喝酒~我要等暮哥哥来接我~学姐，喝酒呀！”
“都开始说胡话了……有没有人认识这位小学妹啊！”
学姐冲着还在收拾东西的剩下几个女生喊了声，几个女生纷纷摇头，表示都不认识。学姐扶额叹气，“谁带来的妹子，居然就这么走了！哎呀！”
Z大的几个喝醉了的男生已经被没醉的几个一起带回去，剩下T大的女孩子们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几个收拾得慢的，以及被醉鬼舒桐缠着的学姐。
其他几个妹子好奇的看了几眼舒桐和学姐，悻悻的远离醉鬼。学姐作为组织者，自然不能丢下醉了的舒桐，半哄半骗的给舒桐套外套，舒桐一只手塞进了外套的袖子里，另一只手高高举着早就空了的酒瓶往嘴里倒，明明什么都倒不出来，仍旧不甘心的摇晃瓶子。
席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场景。
那个他一直惦记着的小姑娘双颊红得像苹果，一看见他，迷蒙着的眼睛立即亮了起来，甩开拉着她的另一个女孩子，噔噔噔跑过来，摇摇晃晃地站在他眼前，昂了头扯开笑容，用充满希冀的眼神望着他。
“暮哥哥！”
席暮身子猛地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小姑娘。
——真的是，相当久违了的称呼。
从心心念念的人嘴里吐出的，南方的软软糯糯的腔调，一遍又一遍喊他：“暮哥哥！”
“暮哥哥，你来啦！”
“我等你好久了噢！”
“你和我说过的话我全都记得，你说了要和我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暮哥哥，我有乖乖的等你，没有吵没有闹，也没有和别人打架！”
“你不要和别人结婚，和我一起去同学聚会，好不好？”
席暮的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一瞬间居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没有得到回应，小姑娘嘟着嘴扯着他的衣襟，眼神里带了点祈求，撒娇似的喊他：“暮哥哥，好不好？好不好？”
“好。”
席暮轻声道，伸手将她圈入自己怀中，狠狠揉了揉人的发。小姑娘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蹭来蹭去，然后好像找到了喜欢的姿势，张大双臂搂住他的腰，吃吃地笑。
第204章 194。情何以堪（）
怀中人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气，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闭着眼睛在他怀中傻笑，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席暮将下颚搁在小姑娘肩窝，狠狠地吸了口气。
很多事情的原因，在那个时候都明白了。
……
向照顾小姑娘的那个娃娃脸女孩子道过谢，席暮给舒桐披上大衣，哄着迷迷糊糊的小姑娘慢慢离开餐厅。
外头的寒风凛冽，呜呜刮着脸，干燥的有些发疼。这会儿已经九点多快十点了，街道上霓虹灯闪烁着各种颜色的光辉。小姑娘似乎已经困了，靠在他身上打着呵欠，嘴巴里还说着些什么，他统统听进心里。
打了辆出租，小姑娘在后座靠着座椅睡着了，却紧紧抓着他的手不放。一张因为酒精而变得红彤彤的脸隐在乱乱的头发里，看起来很小，粉嫩嫩的唇自然的嘟起，安静的车里，能够听到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轻轻的。
席暮神色复杂的看着小姑娘，心渐渐沉了下来。
很多事情，很多他之前不明白的事情，那些没听出含义的话，莫名其妙的问题，忽冷忽热的表现，明明喜欢却不愿承认的口是心非……
原来，原来是因为这个。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从十年后回到十年前，十年的爱恨纠葛全都藏在心里，面对面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情绪……
对不起，那样逼着你……
想起那天，电话里，小姑娘那一句“再给我一点时间”，是花了多么长的时间、用了多么大的勇气才能说出口。
三年。
以前的十年，现在的三年。
对不起……
对不起……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狠狠揍自己一顿。这以后要怎么面对她？
以前他做的那些事情，她全都知道。那些他羞于启齿的事情，那些他昧着良心做的那么多肮脏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但即使这样，她仍旧说出了“再给我一点时间”这样的话。
苦笑一声，他贴近小姑娘的额头，轻轻吻了吻她的前额。
舒桐，喜欢你。
可是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你犹豫了那么久，还是一点一点慢慢地选择接受我，你让我情何以堪。
舒桐，喜欢你。
不是赎罪，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一看到你的时候，就忍不住想拥抱、想亲吻，想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想听你叫着“暮哥哥”，想被你依赖……喜欢你，甚至幻想过五十年后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一天，牵着你也牵着我们的小孙子，在绿草茵茵的小区里散步。
舒桐，喜欢你……
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出租车很快到了T大，小姑娘睡得浑身发烫。席暮担心吹了冷风之后她会感冒，将外套盖在她身上，将她抱起。
小姑娘不算沉，抱在怀里小小一个，不知道做了什么梦，眉头轻轻蹙起，嘟嘟囔囔说了些什么，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公寓楼下，她的室友已经裹着大衣在等着了。
将小姑娘轻轻叫醒，交给她的室友们，席暮道过谢，目送着她们上楼。等到舒桐的身影完全看不见，他在她们公寓楼下静静呆了一会儿，才动身回家。
……
舒桐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没有戴眼罩，明亮的日光让她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找到正经的理由赖了一会儿床，眼睛也适应了日光的亮度，舒桐这才缓缓坐起身。
毕竟是宿醉，早上起床仍旧头疼，她坐在床上揉着太阳穴，慢慢回想着昨天的事情。
唔……记得好像和三三说了要早点走，结果喝酒喝太多了，有点醉了，好像看到了秦鹿鸣，好像看到了席暮……
不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咦，你醒啦？”
寝室的门被推开，小四拿着个洗好的苹果走进来，咬了一口，“感觉还好吗？你昨天可是醉得不省人事。”她十分感慨的啧啧几声。
“我怎么回来的？”舒桐问。
“对哦，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小四似乎想起什么，捋了捋袖子站在舒桐床下，仰头看她，“你不是和三三一起去联谊了吗？三三昨天没回来，你却喝醉了，被席暮送回来！老实交代，你和席暮发生什么事儿了？”
“席暮送我回来的？”舒桐一愣。
“你不记得啦？”
“完全没印象。”舒桐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