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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禾望着车窗外,脸色沉静地说了句,“知道。”
“你真是——”
安然看着她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后来叹了口气,又说,“罢了,你也别多心,依我看顾先生的性子,一定是某位自作多情的小姐非缠着他跟去的。”
“傅允陶和他从小一起长大,他生死未卜,她一定会跟。”
“你倒是心大。”
安然看着嘉禾,两人面面相觑。
安然像是陷入某种回忆,脸上带着某种不屑,“我认识傅允陶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就她,你还是当空气吧。”
“安然,我现在没有时间甚至脑海里没有空间想那么多,我只是希望他能活着。”
“善良的姑娘。”安然感慨,后来又添一句,“虽然内心很阴暗。不过看你这么可怜,还是好好夸夸你好了。”
嘉禾了解安然,就像是安然了解嘉禾一样。
小时候的友谊有时候比想象中的惊人。
乔安然送她回学校,从来都是别人帮她撑伞的乔大小姐,给嘉禾撑着伞。
让嘉禾有些‘受宠若惊’。
“还是我来。”
安然鼓鼓腮帮子,拧眉,“怎么?我又不跟你要钱,更何况你今天弱的跟白斩鸡一样,我怕你拿不住伞再摔倒骨折了,还得麻烦我送你去医院。得不偿失。”
嘉禾:“……”
她真的不能盼她一点的好。
安然一边陪着嘉禾向巴黎第五大走,一边看着雨天抱着一摞摞书本的学子们讶然,“这种书呆子的学校,你能勇气读到现在也真是厉害,念书我只佩服你一个。如果是我,一准忍不下去——”
“反正也考不上,不用做这个没用假设。”
安然:“……”
她就说,所谓的学霸女神级别的人物,越是表面上温文尔雅,骨子里越是阴暗的厉害。
安然念艺术学院,绝对的文艺女生,又是学芭蕾舞的,简直堪称完美。
但是只有嘉禾知道,这姑娘——
算了,大抵全天下的闺蜜都一个德行,她们太明白彼此是什么模样了。
14岁的时候安然曾说,“嘉禾,如果我是一个男人,一准把你娶回家宠到天上。”
嘉禾纠结,“为什么不是我娶你?”
雨越来越大,一个19岁,一个22岁,娇美到惹人惊艳的东方女孩儿,让路过的法国男人忍不住频频驻足。
这一年,嘉禾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安然。
学生公寓。
看着桌面上的便当,安然已经在独自享用,嘉禾帮她找了擦头发的毛巾,在闻到午饭里烤肉味道的时候,忍不住一阵阵的反胃,跑向浴室。
嘉禾吐得惊天动地,让安然看得目瞪口呆。
“就说你弱的跟白斩鸡一样吧,搞得跟怀孕似的。”
《你是医我的药》003验孕棒()
怀孕?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瞬间就在安然的头顶劈开,一双美眸顿时睁地很大
“禾禾。”她嗓音软了下来,“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
嘉禾取过放置在洗手台上的薄荷味道的漱口水,轻拍了一下身边人的肩膀,“没事,乔大小姐别总看一些狗血的言情剧,脑补过度了。”
安然听她的话,终于安下心来,“你真是要吓死我啊,虽然你的学生证显示你21岁,但是我知道你是为了念书啊,实际年龄不过才19。”
嘉禾征了怔,如果安然不说,她这一年里似乎都忘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安然睨着她继续说,“你的顾先生是法国华裔圈子里最神龙不见首尾的大人物,这么来无影去无踪的把你肚子搞大了,你该怎么办?”
“已经说了没这个剧情。”
“那你们肯定有那个那个吧。该死,我实在无法想象顾先生那种禁欲系的男人怎么调戏、撩拨小姑娘,一定是你主动撩他的。嗯,没错。”安然和她开玩笑,完全无所顾忌。
嘉禾透过镜子看着安然问,“为什么是我?”
“他不招惹女人的,除去傅允陶不说,你绝对是个例外一样的存在。我一直觉得他那样的男人是到死都不会谈恋爱的,果然,你这个小妖精的魅力可是让万年铁树都开花了。”
嘉禾一边漱口,一边差点被呛到。
沉下脸,她指向浴室外,问,“外面的咖喱饭都不能满足一个饥肠辘辘的吃货,而让你住口吗?”
“哦,我忘记了,你哪有吃饭要紧。我出去了。”
嘉禾:“……”
一边向外走,有人还一边娇嗔,“都怪你耽误了我最佳的用餐时间,那个咖喱牛肉味道都不好了。罚你,咖喱饭分我一半我就原谅你。”
嘉禾:“……”
算了,反正她现在也没胃口,根本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嘉禾反复想着安然说得那两个字,“怀孕”。
她曾在一周前暗下决心,要怀孕,只因为走投无路的她简直被逼疯了。
可是,没机会的。
那个男人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让她能有对方的孩子,他不纵欲,所以本就一般不会有什么亲密接触。
只有偶尔一两次的……
除了避孕措施,还有事后药,还有她的生理期安全期都被他掌控的通透,怎么会怀孕有妊娠反应?
摇摇头,嘉禾出了浴室,坐在安然的对面,见对方用餐叉笑米米地插着牛肉给她喂食,她的胸腔里又翻腾出一股恶心感。
几欲呕吐。
“喂……”安然的脸沉了沉,“怎么一见我就这种要吐的表情我的女神。”
嘉禾浅笑,“可能乔大小姐这张颠倒众生的脸,有些太惊艳了,你懂物极必反嘛。”
安然:“……”
将青苹果汁水倒在嘉禾的杯子里,乔大小姐向来不伺候人,今天开始伺候人了也。
还帮她热了温的热饮?
让嘉禾总觉得毛骨悚然,她觉得这个女人会在某天讨回来,让她做苦力。
所谓闺蜜是什么?
就是你被男人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时候,最温暖的港湾。
乔安然坚决抵制嘉禾现在的状态一个人留在黑漆漆的学生公寓,“反正不论怎样,明天都会来,为什么不过得快活一点。”
嘉禾不懂乔大小姐每天哪来那么多歪理,她今天虽然不愿再出门,还是被她给拖了出去。
巴黎的夜晚,这个浪漫之都充满了香水、名牌,以时尚为名构成的金字塔里,不只是有白天的靓丽光线,晚上也时有充满晦暗。
但是,嘉禾的夜晚因为她身边一脸娇俏的女孩子,而变得安然而暖心。
一路上,两人同撑一把伞,安然信誓旦旦地给她说,“把不开心的让你流泪的臭男人今天先暂时放一放,陪吃陪喝陪玩陪聊陪逛街,嘉禾你这么算算是不是觉得我比你的顾先生可有用多了。”
嘉禾:“……”
对于安然非要给顾先生争个高下的情绪,嘉禾常常觉得忍俊不禁。
毕竟,尤其是私交甚密的闺蜜,在一方谈恋爱后,令一方偶尔会吃吃‘小醋’。
“你笑什么?我就是觉得你为了他,可是很久都没有好好陪陪我了。我们已经有大半月没见了。”
“好好,现在不是在陪你么?”
嘉禾连忙应声,她真怕一会儿乔大小姐会问她:她和顾怀笙如果同时掉进水里,她会救谁这样的事情。
两人一起到女装店,这些近似烧钱的顶级品牌,嘉禾向来不感冒,可挡不住乔大小姐极其爱烧钱。
“我们买一模一样的,从头到脚,等某人从美国回来,就在他面前晃悠。”
嘉禾:“……”
“让他不懂好好珍惜你。哼。”
乔安然含着金汤匙出生,脾气骄纵,确实真性情。
这样热烈的女孩儿,明艳的生动,让嘉禾觉得她本就该这样的。
不矫揉造作,活得真实。
嘉禾看着乔安然在挑衣服和裙子,指着那一排对法国女服务生说道,“这件,这件这个,还有那一排,我全都要了。”
一排?
女服务生愕然。
安然不懂女服务生的情绪了,问“她这什么表情?”
嘉禾淡然,“大概是被你暴发户一样的气质给吓到了。”
安然拧眉,“我真的有一点那么——”
“不是一点,是十足。dear。”
安然:“……”
嘉禾看着精致的鞋子,她只对运动鞋感兴趣,问身边的人,“说吧,是不是顾二公子又招你了。不然,你不会这么反常。”
“别提他。”安然瞬间脸色沉郁,“就是你提他我能忍着,要是别人,我一早转身就走。”
“好好,我不提。”
嘉禾陪着安然走走逛逛,原本的好心情,在看到一家西餐厅外,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全部结束了这半天的好心情。
男人是顾二少:顾向北。
至于女人是:傅允陶。
嘉禾曾不止一次在顾先生的住处,看到过她的照片,那个美丽的像是活在画里的女人。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向北明显和傅允陶起了争执,两人的伞落在地上。
傅允陶转身就走,却被顾向北一把扯回来,差点就吻了上去。
“啪”地一声,这一巴掌无比的响亮,伸手利落挥舞过去的人早已经消失在嘉禾身边的乔安然。
“你在做什么?该死。”顾向北低咒一声。
“没什么,就是觉得好久不给你见面礼了……”
安然话还没有说完,就见那个美的如诗如画的女人开腔,“被差点轻薄的人是我,乔大小姐这么做会让别人误以为我们的关系很好。”
“我教训我自己男人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向北将安然扯到一旁,厉声厉色道,“乔安然你给我闭嘴!”
“那恕不奉陪。”
傅允陶显然没有要继续应付他们的意思,而她的视线一直聚焦在不远处的女孩儿脸上。
“陈小姐,真是幸会。”
嘉禾清浅道,“我不觉得我们认识。”
“那下次让怀笙请你吃饭的时候,介绍我们认识好了。”
怀笙?
她竟然能这么利落地叫出他的名字,而她一般情况下是不曾这么叫他的。
“对了,明天我要去美国,不知陈小姐有什么话要对怀笙说得,我都会带到。”
“不必了,我会等他回来。”
清秀的脸,语调清浅,她说,“也许,我们不会回来了。”
“你回不回来和我没关系,而他,会回来的。”
嘉禾望着眼前的女人,神色很清浅,直到傅允陶沉下脸离开,向北也追了过去。
安然新买的衣服,新鞋子,完美的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但是现在今晚的这一切简直太糟糕了。
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
安然过来挽着嘉禾的手臂道,“你别听她鬼扯,顾先生今天离开,根本就没带着她。”
“明明伤心的要死,还第一时间想到劝我安心,傻瓜。”
嘉禾望着安然,见她垂下眼眸,说了句,“知道当初为什么阻止你和顾先生谈恋爱吗?顾家太复杂了,我是没有办法和顾向北绑在一起的,而你分明有其他的选择。”
真的有吗?
嘉禾望着深夜光怪陆离,霓虹闪烁的巴黎夜景。
在甜品店买了两杯热饮,一杯给安然压压惊,一杯给自己。
将安然送上车的时候,安然还是一向的冷然女王样,根本不把刚才的事情当回事。
嘉禾却给她买了纸巾,因为她明白:她会哭,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
独自一人会学校的时候,路遇药店。
想到自己最近的莫名反应,嘉禾站在药店货架前很久,才匆匆拿了验孕棒。
她觉得自己很危险。
《你是医我的药》004检查(补)()
嘉禾是个医生,即便对妇产科方面涉猎不多,她终归是个医生。对于自己的某些反应,她很了解。
怀疑,然后做着一些下意识的判断?
这天,她买了验孕棒后寝室后做了早孕的检验。
等做了测验后,她准备沐浴,中途有人敲门打断她颇多的心思。
她出去,对着门外的男人说了句,“我不回去。”
那人应声,“好。”
却也就那么没了下文,近似站岗似的站在她寝室的门口。
嘉禾:“……”
“你是这么准备站到天亮吗?这毕竟不是军区,您说呢余磊先生?”
“陈小姐放心,已经和校方妥协,不会有相关校内人员来责备您。”
余磊回答官腔而军事化,让嘉禾曾经一度怀疑他是真的面瘫。
“当然,我不会一直守在这里,怕打扰您的日常,我会从明天开始成为你们学校的一名学生,入住男生公寓楼,有什么需要和困难,您都可以来找我。”
嘉禾:“……”
这也是顾先生的意思?
算了,她是没有能耐掌控这些人的行为举止。
她只能管理好自己。
毕竟会充分利用自己可掌控的有限资源,才是真的识时务。
只是,她这是学生女寝,她不介意,余磊中尉真的不介意么?
嘉禾关上门的同时,毫不意外地听到深夜走廊上传来某位女孩儿的尖叫——
盛夏,女寝,多少会无所顾忌的穿得凉爽感十足,在这个时候邂逅一位男士,想不尖叫也奇怪了。
尖叫程度的大小和裸、露程度成正比。
原本脸上有着清浅的笑,但是在她看到浴室内清晰的两条杠的验孕棒时,再也笑不出来。
她盘着腿坐在牀上,曾有半晌的失神。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这么早有孕,是绝境里逢生,还是遇见了滔天大祸。
无曾判断。
她没想过真的这么早为一个人孕育一个孩子,但是人走到绝境的时候,往往有很多无可奈何。
最近她只有一个愿望:顾先生身体安好,就好。
她从不吃避孕药,尽管顾怀笙每次都为她准备。
但是,她还是心有顾虑。
孕育生命不是去商场买玩具,要对自己的孩子负责,是她作为孤女更有深得体会。
是否怀孕,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她躺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想:顾先生一定已经抵达美国,他的手术会顺利吗?
嘉禾不敢给他打电话,包括侍郑东。
甚至她还想:如果真的手术成功,傅允陶留在美国,他会回国吗?
一切都不得而知。
安然说得对,顾家很复杂。连同顾怀笙先生,都像是个谜。
*****
两天后,巴黎的阳光很好,嘉禾洗漱完毕后,想到今天和医院的预约,几乎是下意识的给安然打电话,但是手指按在通讯录里,又让她停了下来。
8岁,安然替她教训欺负她的男孩子;11岁,安然和家里偶有闹别扭和她来挤一张牀;13岁,她频频给安然做补习,课后趴在一张桌子上做习题;17岁,安然告诉她自己喜欢的男孩子……
她们像是总有分享不完的事情,没有秘密,半点都不想藏。
正因为如此,嘉禾放弃告诉安然这个消息,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好消息,日后的知情人士势必会受牵连。
后来的日子里,嘉禾时常想起自己的19岁,为了爱一个人那么的勇敢,什么都不怕。
盛夏的天里,她还是戴了口罩。
法国女医生等她办理好手续,让她做检查后,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