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从没见他流过这么多的血,见他身体轻晃,‘哐当’一声她手里的那把水果刀落地,立即过去扶他。
像是一种本能。
大脑还没有思考,下意识的伸手。
四年的默契,她没有办法对他说拒绝,有种人是长在她生命里的,如果真的刺向他一刀,势必也在自己的心脏上狠狠地砍了一刀。
将他扶着坐在沙发上,嘉禾慌了,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衬衣就要帮他包扎,她的眼泪混合着溅在脸上的血水汹涌而下,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论如何,都做不到对他出手。
这一刻,她好恨啊!
她恨自己爱他,恨自己为女儿什么都做不了。
“禾禾,别哭……”
“别说,你闭嘴,别这么叫我——”
嘉禾哭得很凶,这四年她在落魄,再被人残害,就算是被秦苒逼迫到那个份上,她都没有哭过,但是现在她哭了,哭得近似崩溃。
他揽着她的肩膀,让她靠近他的怀里,重新将地上那把刀递给她,苍白着脸睨着她,握着她的手将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上,对她下命令,“你不是恨我,动手。”
嘉禾被他强意握着那把刀,像是在承受着冰火两重天的折磨,她的手指不停地瑟缩着,眼泪一滴滴溅在彼此交握的手指上。
最终还是拼命地摇头,眼泪疯狂的掉,她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顾怀笙,你别再这么折磨我了,你明知道我下不去手。”
是她太傻,一门心思想要捅死他为女儿报仇,却发现自己还记挂着他。
嘉禾的眼泪掉的厉害,他拍拍她的后颈,让她靠在他的怀里。
她空出一只手将他肩膀上的伤口用撕扯后的衬衣绑好,等他俯身亲吻她的眼泪,他的唇一如既往的冰,嘉禾发了疯地开始推拒他,在他耳边质问,“顾怀笙,你怎么能这么折磨我,你怎么能?”
她一字一句地恨意从口腔里爆发出来,感觉到他的吻从她的面颊不断向下,嘉禾瞪着他,布满血丝的双模里演绎着没有穷尽的恨意。
“你别碰我,我已经有未婚夫,我会嫁给别人都绝对不会和你在一起。就算死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下不去手杀了他,但是言辞上一点都未曾示弱。
“看来,你忘了你是属于谁的?”
一把将她纤瘦腰际的裙子扯下来,笔直修长的腿,肌肤美得白希如瓷器清白的釉。
嘉禾发了狂一样的挣扎着,又被他死死按在沙发上,本身的衬衣早已经在之前被他扯掉,那样黑色的匈衣半扣在旖旎的蝴蝶骨上,香艳至极。
“顾怀笙,你混蛋!”
她突然像是困兽突破重围一样,直起身掐住了他的脖子,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一把掐死他的,脸上流地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却被他扣着她雪白的腕子用雪纺裙上的白纱一层层地桎梏住。
嘉禾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彻底惹怒了他。
她怕了。
“顾怀笙,你别这么对我。”沙哑的哭腔更加肆虐。
但是,从没有放弃反抗和挣扎。
她太了解顾怀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了,他从不向人低头,也不妥协,今天的一度忍让已经到极限。
容雅和郑东站在门外,室内再好的隔音效果,都无法压制室内那样混乱的声响,仿佛有水杯碰到碎了,玻璃渣子迸溅了一地。哭声肆虐。一点都不安分。
容雅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唇,从苍白到鲜血直淌,最终她握着手里的消音手枪扣动扳机对着一旁的落地白瓷花瓶就是一枪,花瓶四碎的瞬间,让所有人皆是一怔。
人人都知道,容雅四年前留在先生身边,说是医生倒不如说这个出身军人世家的女孩儿。
表面上是先生的医生,实则是近身保镖。
所有人躁动不安,为先生身上的伤,郑东却显得格外镇定,他环着双臂,微眯着狭长的丹凤眼道,“急什么?那是先生自己的事情,处理好了便好。”
容雅不说话,握着手里的枪倔地厉害,让郑东讶然地发现,这模样和当年的——是真像,真像啊。
摇摇头,靠在墙壁上,他闭上眼近似假寐。
不过里面的动静确实比他想象的要激烈多了。
*********************
嘉禾已经渐渐脱力,昏暗的室内,窗帘原本就是关上的,这样的静谧,那股冷地要命的木兰香窜入她的体内,似乎也能将她一起给冷冻了,就此和他的身体冰封在一起,生生世世羁绊着,再也不分开。
“哭什么?为什么哭?”
他吻着她的泪,嗓音暗哑。
他的眼神很深邃,让人不由自主的沦陷,嘉禾瞪着水润的眸,眼泪似乎像是止不住一样,依旧疯狂地向下涌。
如白釉的雪瓷美肌,扭动的身子,在漆黑沙发的映衬下,不自觉的演绎出惊天动地的活色生香。
“还想要嫁给别人?”他问她,分明是别有用心地报复,嘉禾的手被绑在一起,她张嘴咬在他的手臂上,非要折腾的见血,才能填满她内心的所有愤恨。
“我说了,我们这辈子再相逢也只能做陌生人。我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嘉禾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完这句话,像是满心绝望般的眼泪浸湿了眼角。
“是不是,我说了算。”
按着她纤细的腰,自她背后直接彻底地要了她,这完全如同折磨一样的疼痛,让嘉禾整个人难受地蜷缩了起来。
她放弃了所有挣扎,其实相对于这些,她更不惧怕羞耻的是这样难以启齿的姿势。
她的心理底线让她承受不了这些。
尤其是背后的侵入,让她觉得自己像是——
他吻着她的后颈,让她彻底认命的没了气力,曾经的他抱着她,那样的怀抱温暖的让她觉得自己终于有了安然休憩的地方。
他对她来说,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
其实,现在时隔四年,他依旧在她心底是那样的存在。
她是个失败者,她的恨竟然输给了她的爱。
他的呼吸,他的体温,还有她熟悉的他的吻,别样的冷的唇落在她的肌肤上,能勾起她沉寂在体内的躁动。她眼泪一点点浸润眼角,“怀笙——”
“你放了我吧,我们不会再有可能——”
“你该知道我的底线——”
他吻着她脸色的泪,将她的身子翻转过来,直面相拥,嘉禾竟然能感觉到她爱他。
多么可笑。
对于害她至此的这个刽子手,她竟然还爱他。
“现在,还不清楚自己该说什么话吗?”
想到自己的女儿,嘉禾依旧坚定,“我要离开你,再也不见你。”
——否则,我的心会因为你而死的。
“你敢再说一遍——”
“我要离开你——我——”
她因为他的大力动作,难受的说不出话来。
他的肩膀还在淌血,嘉禾搂着他的肩膀,再这一刻像是真的怕了,竟然分不清不知道是心疼他,还是恨。
“陈嘉禾就算我死,你也要陪着我一起下地狱。”
第571章 :慕郗城命硬,没那么容易就死了()
从清晨一直折腾到近似午后,嘉禾不知道自己如何逃出来的,对她来说那是逃,但是对于郑东来说,他站在一旁的走廊暗影里,对顾氏的员工一一通电话,让各部门给陈嘉禾小姐放行。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这是先生的意思。
能捅了顾先生一刀,还这么无法无天、大摇大摆地走出顾氏的人,真的是罕见了。
午后的室内。
一片凌乱,餐桌上的法国菜凌乱在一旁,其实都是心意,郑东已经彻底明白。
这是为谁准备的,奈何对方丝毫不肯领情。
顾先生的专属医生,是一位年轻的男子,从不吐露自己姓名,是个医学界的鬼才,因为他手上带一串9颗紫檀珠子,所以先生叫他阿九。
至于容雅,只负责日常检查。
相比阿九,她的职责是双向的:既要保护先生安全,又要懂些医疗知识照顾他。
阿九不多话,但是遇到先生受伤,脸上的神情即刻就臭了起来,“顾少校,真是好本事,曾经叛乱分子进不了身,一米内皆能击毙。现在能让一个黄毛丫头伤成这样,也就是她下手轻,不然你有几条命让她砍。”
阿九嘴毒,曾经救过顾先生的命,所以除了他,从没有人敢这么对顾先生说话。
顾怀笙阖着眸靠在藤椅上,让阿九给他包扎,向来爱理不理的样子,医生的话不知他到底听进去多少。
甚至阿九怀疑,他根本就一点都没有听进去。
半晌后,他轻咳了一声,攥拳抵在唇边,睁开眼睛的瞬间锋芒尽显。
他说,“当时,我注意地不是她的刀。”
阿九一愣,细细思忖着他话里的深刻含义,沉吟了一会儿,即刻领会到男人才能通透的意思,“涩域迷眼,眼睛盯着人家往哪里看呢?活该被小狐狸精捅死。”
阿九说完这些话,竟然诧异地发现坐在藤椅上,脸色苍白的人,万年清寂像是浅浅的笑了。
他唇角有轻微的弧度。
阿九没已经好几年不曾见过先生这么笑过,想到那个害死人不偿命的小狐狸精,直撇嘴,“既然都找上门来了,为什么不留下她?明明就宝贝的不行,还任由着她这么胡来。到时候还是你自己心疼。”
因为失血过多的人再次盍上眸,他说,“你不懂,有时候恨比爱好,我们那傻丫头固执的要命,她认准的事情就不会更改。不让她出出这口恶气,留下她她也不甘心。”
阿九无奈。
明明曾经是一个那么勤奋上进,性格又温婉的丫头,现在怎么成这样了?
红颜祸水,一点都不假。
体会出先生话里的深意,最终还是选择了缄默,握着笔在一旁写起了药单。
室内即刻又恢复了清寂,仿佛刚才混论一片的场景根本就不复存在。
**********************
可在郑东看来虽然陈小姐在的时候这里被折腾的天翻地覆,但是能让先生有这样大情绪转变的只有陈小姐能轻而易举地办到。
正当他出神,忽听阖着眸养神的人问,“容雅呢?”
“她固执的很,她那脾气一心护主,先生应该比我们清楚。这次让您受了伤,她——”
“叫她进来。”
“是。”
容雅跟着郑东进来,站在她身后,脸上有种少见的小情绪。
“顾先生——?您还好么?”
垂着眸,瞥见地上那件染了血的真丝衬衣,容雅就恨不得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
她眼睛红了又红。
忽听,顾怀笙开腔问,“今天,是谁带着那些人突然闯进来的。”
这回,郑东知道先生是什么意思了,怕是对于那么多人拿枪指着陈小姐这件事耿耿于怀。
从来,只要先生不允许,从没有人直接闯进去的例子。
但是,今天容雅直接撞开了门,让门外的一众人见了那紧急的状况,才纷纷入内的。
不管怎么说容雅都是个23岁的姑娘,太年轻,冲动是性子里的事情。
先生虽然雅和,但是有些事情处理起来丝毫不留情面。
郑东有庇护的意思,“先生,是我,抱歉是我今天太鲁莽对陈小姐不敬。都要怪我。”
对那个女人不敬?
她是谁?
容雅一再内心疑惑颇多,却咬着唇直接说,“先生是我的错,和郑经理无关,是因为我,他们才都进来的。”
“好,很团结,都不示弱。”
顾怀笙出自军政世家,身边的人大多训练有素自军务机构挑选而来,军人身上严于律己的特性他们都有,很有血性。
只是今天这个团结,实在太不合他的心意。
“既然这么团结,那就十军棍。”
先生身边的人在军队里呆惯了,出手极狠,这十军棍敲在背上,怕是要将小姑娘给敲碎了。
“先生不是容雅,她最听您话,和她没关系,是——是我。”郑东知道先生今天动了怒意,不能劝阻,只能想办法庇护容雅,23岁的小姑娘哪里受得起十军棍。
“别着急英雄救美,你和她一样。”
“可,先生——”
“郑东什么是军纪?”
“军纪如铁,军人的职责就是听从上级的命令。”
“我明白了。”容雅低下头,看着顾先生一如既往的敬重,“先生您让我领罚,我绝对领,但是我不觉得自己错,如果您受伤了没人能付得起这个责任。”
容雅看着他的伤口,眼泪掉落下来。
可,倚在藤椅上的人却不再说话,似乎已经有些不耐烦。
********************
有人进来,将郑东和容雅带出去,他们要面临的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想着容雅刚才说的话,阿九斥了一句,“都是什么臭毛病?”
起身,端着瓷白的药碗服药的人,脸上一贯的清冷儒雅,话不多,自然什么都不再说。
倒是阿九,遇见顾先生受伤,话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起来,“容雅那丫头,向来聪明怎么也在节骨眼上犯倔脾气,跟那小狐狸精一个样。不会是因为她和——”
眼见面前的人变了脸色,阿九不再继续向下说。
唯恐惹得他不高兴。
从地毯上捡起来一份文件,阿九问,“这是什么?”
只瞥见‘慕威森’三个字,就被一旁的人给抽走了,他翻阅着那份文件,对阿九吩咐了句,“把郑东给我找来,我有事要见他。”
“顾少校,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郑东和容雅惹了您的心肝,已经被带下去领罚了。”
顾怀笙摇摇头,又气又笑,“我真的是因为禾禾气糊涂了,你叫崇明来。”
“好,顾大少爷,我去找他。”
*********************
崇明刚回公司就听说先生遇刺的事,还没有了解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阿九带着走,“到底是谁找先生麻烦?又是法国那边动乱的暴动分子?先生伤势怎么样?您倒是说句话啊。”
阿九转身看着崇明说,“没什么,你不用担心,你们先生这次是任由着人家捅的,他乐意着呢,不用你们操这个闲心。”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正宫娘娘和你们主子打怎么折腾都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们别多管闲事,省得殃及池鱼。让你好看。”
顾氏在海城市的尚雅苑主题酒店还没有开业,他最近正在为此忙碌,先生身边发生什么事情还真不明白,现在让九医生这么解释,更加云里雾里地不明白。
随着电梯抵达。
崇明虽然罕见不是军事出身,但是那么浓郁的血腥味道他闻见了。
只是木兰香料的味道更浓些,这股清冷的要命的香,让他整个人的温度都降了下来。
崇明跟着九医生进去,看着顾先生正握着一支钢笔在签字,他们进来,刚好凌厉的字迹已经签好。
“拿着这个送去‘慕威森,’融资空缺的成分就说可以和慕太太细谈。”
崇明拧眉,海城市首屈一指的富商是慕郗城不错,慕威森也是合作的首选,但是现在慕郗城生死不明,所有的合作商对慕威森都避之不及,先生竟然要向对方伸援手?
他可不相信他这么仁慈和善?
“这个,您不再考虑而考虑。”
大抵和军政家庭有关,顾先生定了,一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