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奈何,对方已经过世。
    为了不让嘉渔过于难过,她没有再提。
    回到学校内,两人分别留了彼此的联系方式,告别后回到校舍。
    并没有在第一次见面后,就难舍难分……因为,她们都需要时间去适应……
    ******
    巴黎,雨夜。
    嘉渔将嘉禾送至研究生校寝楼后,自己回到自己的交换生宿舍。
    3楼的寝室,没有走近,就可以听到室内有些嘈杂的声响。
    很明显,她们已经都回来。
    用钥匙将门打开,嘉渔将那把黑伞放置在寝室的门后。
    “阿渔,你到哪儿去了?我可是和你打了四次电话都没有接通,对了白薇说,慕师兄将电话打给她了。”
    将外套脱掉,嘉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两下发现是依旧黑掉的手机屏幕。
    “没电了。”
    她喃喃自语。
    “你可真行。”苏叶一边嚼着泡泡糖吹泡泡,一边给她找充电器和充电的数据线。“快冲上吧,我们下午逛街,慕师兄可给白薇打三次电话了。”
    “小白,人呢?”
    “正在浴室里。”
    嘉渔将浴室门推开,听到刚换好衣服的白薇对她道,“阿渔,你老公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嘉渔:“……”
    “喂,我跟你说真的,你到哪儿去了,都不告诉慕师兄一声,让他就今晚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
    “手机借我。”
    “就放在一边的盥洗池上。”
    从舍友闲聊略显吵闹的寝室内离开,嘉渔站在露台上给慕郗城拨电话。
    电话接听后,听到慕郗城直接询问。
    “新的环境,还适应吗?”
    “还好。”
    感觉她话里,有几分心不在焉。
    慕郗城问,“发生什么事了?”
    “没,没有。”嘉禾的事情,到现在她自己都没有清楚,不想就现在告诉慕郗城。
    这么晚了,隔着电话,她依旧能听到章远在和什么人交谈什么。
    他真的很忙,很忙。
    怎么忍心,让他在为自己的事情分心。
    知道嘉渔晚上认牀,慕郗城想了想,翻着文件说,“闫霜姨,有在你的行李里给你准备栀子花的干花,你晚上放在枕头下,应该不会失眠。”
    “嗯。”嘉渔叹气,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不论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那你能随叫随到吗?”
    她承认自己有点任性了,但是,情绪烦躁的时候,只有慕郗城能让她安心。
    “这个没什么不可以的阿渔。”
    嘉渔立刻眉开眼笑的,还是忍不住戏谑,“慕先生,就会说漂亮话。”
    和慕郗城的一通电话,不算太长。
    但是,嘉渔从内心觉得莫名的一种压抑感不自觉的消散了。
    并非,因为遇见嘉禾。
    而是,今天不得已谈起过去,谈起往事。
    陈屹年和她,相依为命生活的那些年,让嘉渔觉得每次提起来,都没办法接受她爸爸已经过世的现实。
    更何况,嘉禾那么想要见见自己的亲生父亲。
    愿望在一提出来,就落空的那种巨大失落感,嘉渔会懂。
    *****
    夜晚,嘉渔躺在牀上辗转反侧——
    令一间女生寝室,却只有一人居住,嘉禾习惯了独来独往,甚至被孤立,她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可是,就像那年,她作为实习医生喜欢上顾怀笙……是那么惧怕,他了解到的她是如何的萧条,活得落魄——
    现在,她一边欣喜着和嘉渔的相见,一边又畏惧,畏惧那些校内的冷言冷语、和污言秽语,会让嘉渔离她越来越远——
    从出生,就带着弃女的称号长大,未婚先孕、各种不堪,让她疲惫。
    她那么希望爱与被爱。
    但是所有说爱她的人,留给她的却是满身伤口。
    外婆是这样,她喜欢的顾怀笙是这样,她的好朋友,她的同学……相继开始伤害。
    她太怕,嘉渔也是如此……
第526章 :(结局卷)以暴制暴,只是弱者才会用的不入流手段() 
(……所有说爱她的人,留给她的却是满身伤口。
    外婆是这样,她喜欢的顾怀笙是这样,她的好朋友……相继开始伤害。
    她太怕,嘉渔也是如此……)
    2006年2月16号,嘉渔在法后的第二天。
    昨晚,她按照慕郗城的话,将栀子花的干花瓣放在枕头下……
    即便很晚才睡着,却算得上是一、夜安眠。
    巴黎的冬季,和苏州有很大程度的不同。
    雨后初晴,阳光很暖。
    嘉渔习惯性在校内的操场上晨跑,凌晨5点。
    因为下雨,校内的草地有些湿,嘉渔一步一步地慢跑,没想到会继续偶遇嘉禾……
    谁都不曾和谁约定,商量。
    嘉渔在这一上午内,发现了她们很多相似到,让人觉得奇妙的爱好。
    譬如,早晨5点钟的晨跑;6点钟的早餐,会选加糖的牛奶和一份全麦面包;会习惯性,随时用湿纸巾擦手——会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低着头漫无目的的走路……
    是人,就会有不同。
    但是,她们之间这些小小的相同,让两人没由来的震惊。
    她们之间,仿佛从来都不用约定什么。
    上午的第一节课,交换生和在校生不同,嘉渔听课的时候,听到帮她占位置的白薇对她道,“阿渔,和我们同级的在校生是在2楼上课,听说以后我们要和那个临牀医学班级合作实验。”
    很快老师进来,开始讲课……
    嘉渔翻开课本,内心却没由来的记挂起同样正在楼上上课的嘉禾。
    课程上到中间,法国老师朱莉让她们讨论交流,嘉渔取了自己的水杯从后门出去,准备到校内的茶水间,接一杯温水……
    随着水杯渐渐蓄满,嘉渔抬眼,看着几个刚从楼梯上下来的法国女孩儿,似乎在交流嬉笑着议论着什么。
    她沉默着,低着头听着水流声……
    听到对方用法语议论,“你们有没有听到,那个姜时汕今天似乎又被医学系的anais(阿奈)给修理了,真的我不明白那样的女人,为什么还有脸到学校来。”
    嘉渔握着水杯的手指,瞬时间紧了紧……
    她记得,昨晚她和嘉禾在一起简短的相处时间里。
    她告诉她,“我是被姜家人收养的,现在的名字叫做姜时汕。”
    姜时汕。
    嘉渔听着四周的闲言碎语,眼眸瞬间沉了下去。
    ——“听说,姜时汕在实习的时候,和一个男人谈恋爱,还有了孩子,果然那种没父母养的贱种,就是不一样……”
    ——“你可别这么说,当心被她听到。她只是习惯、性的忍耐为了不招惹是非而已,实际上,并不是个好招惹的角色。”
    ——“怕什么,她听到又怎样,任凭姜时汕再优秀,再有本事,再讨老师喜欢,也不过是个品性不良的少女,而且,她在校被孤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果然,是下三滥,都说天才都是扭曲的,你说姜时汕会不会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随着‘彭’地一声,水杯落地,热水四溅……
    “啊……”
    有被波及到女孩子尖叫。
    让在一起议论纷纷的法国女孩儿,瞬间怒愕。
    “喂,你有没有注意啊,茶水间的热水会烫坏人的——”
    嘉渔将地上的水杯捡起来,扬起头直面那些法国女孩子,用法语道,“抱歉,我不小心,只是茶水间是用来接水的,过于议论他人是非免不得接水时力不从心,被烫伤……”
    “姜——姜时汕。”有女孩子拧眉,“你,不是从教室内离开了么,怎么会还待在这里。”
    对方会错认,嘉渔没有意外。
    只是对对方道,“积点口德,太过分,也许下次就不再是温水这么简单。”
    几个法国女孩儿随之一怔,看着从自己面前走过的人,有一时间的怔愣。
    ——这还是那个什么都不再计较的姜时汕吗?
    望着走远的人,人群里有人道,“早说了,不要招惹姜时汕。”
    “怕她做什么?不过是被孤立的不要脸女人。”
    ******
    嘉渔从一楼一步一步向上走,这是她第一次想要了解嘉禾的人生。
    想要了解与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妹,过得究竟是怎样一种生活。
    二楼的实验教室厅。
    记得几个法国女学生说得3号实验室。
    嘉渔走进去的时候,在那一瞬间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四周有人议论纷纷——
    “你看,她竟然又回来了……”
    “她怎么还有脸,我们去年实习生里,就属她最丢脸……”
    嘉渔一步一步向前走,她在找教室空位置的实验台……
    “喂,我说姜时汕,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不会是和anais吵了一架,连自己的位置都不知道在哪里了。”
    瞬间,有四周的哄堂大笑。
    一室的法国研究生,嘉渔明白,不见得所有人都是不善的角色……
    但是,有一种孤立效应,人人往往习惯性地在自己的生存环境内,选择一起抵制一个人,来证明她,他们彼此的团结。
    多数人是任由着施暴的,一些冷眼旁观者。
    小禾的个性,通过一天的相处,嘉渔就明白,也许因为长期和蒋虹芝生活在一起,她变得很爱隐忍……
    不惹是生非……
    但是,像她们这样20岁就进入比自己成熟交际圈的人,如果不懂得经营,就只能被孤立,甚至被排斥在外……
    嘉渔永远不能忘记20岁的她在找到嘉禾的实验台的时候,内心涌现出怎样的一种矛盾——
    布满粉笔痕迹的实验台上……
    写着各种谩骂的字迹——类似bitch、这样的字眼层出不穷……
    20岁的年纪,这样不成熟的手段,让她完全不放在眼里。
    嘉渔将手里的那杯水直接倾倒在实验台上,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纸巾盒手帕,将实验台一点一点清理干净……
    任由四周人说什么,她都当做没有听见。
    *****
    直到,刚刚擦拭干净的实验台,瞬间被倾倒连带着动物解剖尸体血腥味道的脏水,让实验台刹那间流淌着难以接受的味道……
    “既然,你这么喜欢干净,那就继续擦吧……”
    坐在她左侧位置的法国女孩儿趾高气昂的带着一些飞扬跋扈,嘉渔并不认识她,但是看着她的敌对程度,能猜测到对方的身份——那个anais(阿奈)。
    辛苦了大半天的心血瞬间被毁。
    嘉渔看着那些血腥的水一点一点地顺着实验台向下流,“姜时汕,我不是说了吗?让你滚出我们的实验室,你没有听见吗?”
    自由实验课,没有教授在却能也在一瞬间变为校园暴、力的杀场……
    也许阿奈,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整间实验室40多个人,对于这样的场面,没一个人觉得有什么不好……
    嘉渔看着地方,冷淡道,“和我道歉。”
    阿奈一怔,仿佛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
    “我再说一遍,给我道歉。”
    嘉渔向前走了一步,四周的人无奈的摇摇头,仿佛都是在看好戏一般……
    “姜时汕,你就是个婊、子——你外婆听说是疯子,你不会也有那种病,可别传染给我们……有人生没人养的贱、种,你以为顾怀笙会喜欢你,你……”
    一把握住邻桌实验台上的动物体鲜血,在嘉渔挥手的瞬间,自对方的头顶倾泻而下……
    浓郁的血腥味道在实验室内散开。
    “姜时汕!……”阿奈,尖叫。
    实验教室内的学生,刹那间变得鸦雀无声。
    “你知道我是谁吗?你敢这么对待我,姜时汕,你这个贱、货……”
    说着,阿奈的手就朝嘉渔的脸上挥过去,却被对方一把握住手腕,“不要像疯狗一样的乱咬人。”
    “你——”
    阿奈争执了一下,没有挣开。
    嘉渔握着她的手腕,眼神暗沉,挥起左手就要朝她的脸上掌掴过去。
    四周鸦雀无声。
    那一巴掌停留在阿奈的脸侧,女孩子开腔法语冷厉,“以暴制暴,只是弱者才会用的不入流手段,而你,我还不放在眼里。”
    一把将面前的人推开,嘉渔整理好嘉禾的实验台后,离开了实验室。
    被松开桎梏的瞬间,让阿奈踉跄了一下。
    满身血腥的污秽痕迹,让她眼神发狠:姜时汕,我们走着瞧,以你的身家地位,届时,我让你彻底消失在巴黎第五大。
    “anais,你怎么样?”
    等嘉渔离开后,实验室内几个法国女孩儿似乎才如梦初醒般地凑过来,帮她擦拭满脸的血污。
    阿奈一把甩开身边的人,道,“都给我滚开……”
    大多冷然的旁观者,像是怔了很长时间,回神后继续操控手中的实验。
    ******
    嘉渔一出实验室,就开始用昨天存留下来的号码,拨打过去寻找嘉禾。
    手机一直在响,很久都没有回应。
第527章 :(结局卷)有我在,你再不是孤无依() 
(……嘉渔一出实验室,就开始用昨天存留下来的号码,拨打过去寻找嘉禾。手机一直在响,很久都没有回应。)
    直到,手机的提示音发出无人接听的提示音,嘉渔才放弃继续给嘉禾拨打电话……
    ——小禾,现在到底在哪里?
    法国朱莉教授的专题医药讲座还在继续,白薇趁着空档出来的时候,看到站在学生交流报告厅外的嘉渔……
    “水接好了?”白薇看着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小白,今天上午的专题讲座我就不听了,你帮我把书本带回校舍。”
    “喂,嘉渔——”
    望着对方纤细背影,白薇想要继续问什么,奈何对方已经走远。
    嘉禾到底去了哪里?
    嘉渔从教学区的那栋楼向外走,茫然地看向四周——
    现在正是上课时间,在校园内走动的学生并不是很多,嘉渔四处张望——找不到嘉禾,她的内心没由来的焦躁——
    双生血缘的牵绊,让她对仅仅有几面之缘的嘉禾,从心底记挂着。
    一边走,一边让自己镇定下来……
    嘉渔想着如果是自己遭遇这样的事情,产生的最直观的感受,和最想去的地方——
    校内地下老实验室——
    上一次,见到嘉禾的地方。
    那么安静,她听结伴同行的交换生提起过,那里最近正在整修,一般没有人会再去——
    昨晚,她完全误打误撞——
    心里有了寻找的概念后,她依稀记得昨天走过的路线,寻找着巴黎第五大医学院的老实验室——
    直到,终于找到后,她一步一步地走进,将实验室的门推开,果然看到门是开着的……
    但是,空无一人。
    嘉渔继续向前走,直到将所有的遮光窗帘打开,看到那个在露台上,用面包喂食野猫的女孩儿……刹那间,一直不安的心,彻底放下了。
    推开露台上的门,陈嘉禾起身,有些诧异,“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你上午不是有朱莉教授的课?”
    “那你原本的自由实验课程呢?”
    两人近似异口同声,问完以后,没由来的默契浅笑。
    原来,她们都看过了彼此的课表,选择默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