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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向来要求高,从日常吃穿到消遣,一切追求的都是高品质的。
    在这样的小店,与他身份不符?
    时汕觉得,似乎是的。
    可她说,“这下雨天,别再折腾,不怕淋雨。”
    慕郗城听他妻子的话,这才觉察刚才行走过程中,已经完全淋湿的肩头。
    “再买一把伞?”
    他拧眉,“阿汕,不愿意和我同撑伞。”
    “那你不怕着凉。”两人撑伞,伞是偏向她这边的。
    “不怕。着凉正好你照顾我,帮我端茶送水,多好。”
    时汕:“。。。。。。。”
    他说话向来这个腔调,真的议论起来,又要气死人。
    算了,时汕不和他多说。
    只因为,她知道他是故意的。玩笑话不忌,没有正形。
    真不知道他的下属和员工,要是见到慕先生这么无赖的模样,岂不是要大跌眼镜。
    。。。。。。。。。。。。。。。。
    。。。。。。。。。。。。。。。。
    最终,还是因为他妻子妥协,这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夫妻两个人挑了一家小店内坐着。
    睨了一眼,不远处尾随他们的人,时汕问,“他们不吃饭?”
    “他们自然也要,他们有办法,你别总关注他们,不问问我要吃什么?”
    难得她肯配合得问了句,“那你吃什么?”
    “自然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不想和他玩儿这样的文字游戏,时汕却是难得的,笑了。
    姜时汕真的能笑得时候太少,慕郗城见他妻子笑,自然心情不会差。
    他就知道,来苏州,来杭州都不会错,出来走走,总能让她渐渐放宽心。
    雨天,靠窗的位置。
    要了两碗馄饨,几碟面食点心,清淡的很。
    慕郗城因为时汕情绪很好,所以他胃口很好。
    “我们在这边呆几天?”
    “一周以后,就回海城市。阿汕在市中心医院实习后,要到哪个医药公司去做药剂师。”
    握着竹筷的手,骤然一紧。
    他竟然连,她要做药剂师的事情都知道。
    “你知道我要做药剂师?”
    终究,她还是问出口了。
    他漫不经心地浅笑,“汕汕的事情,我什么不知道。”这么自信的语气。
    倒是时汕,说,“你没必要总这么查我。只要你问,我会说。”
    “那汕汕不能主动和我说?”
    “慕郗城,我不是个小孩子,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计划和盘算,事事和你报备,你不嫌烦吗?”
    “不嫌,只要你肯说。”
    管她喝水,管她穿衣服,管她背书,现在管她工作的事情?
    时汕对于慕郗城很多事情上,情绪都是无奈的。
    他愿意坚持,她也不会多说什么。
    “哪家药企公司?”
    “新合和汇昌还没有确定。”
    “新合的环境虽然不错,但是都是对于高层白领,对于你们药剂师,尤其是最新药剂师的待遇不见得会很好。汇昌的待遇是不错,但是新任董事太年轻,又是有名的恃宠而骄的花花公子,环境复杂,不好,不好。”
    时汕一边吃馄饨,一边听现在坐在她对面的人,轻而易举就将对于他们医学系,热门优待的两家药企公司,嫌弃得近似一文不值。
    就他来说,慕先生眼界高,他能看得上眼的公司,估计不多。
    她只是一个新任的医学界新人,又不是医药大师,这人不知道按什么标准在帮她找职位。
第301章:这个男人,太会应景() 
八月下旬,海城市黑云压城,似是有一场大暴雨空前绝后而来,只等藏在云层里的水汽因子汹涌而下。
    海瑞珠宝的总部,慕西瑞从陆蔓手里接过一份材料,笑了笑,问,“确定么?”
    满目的阴郁阴沉,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的笑话,慕西瑞看着陆蔓笑,这笑容那么张扬恣意,可陆蔓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慕西瑞因为这笑容,大肆呛咳起来。
    脸色苍白,双腿因为暴风雨前的湿气因子显得像是有虫蚁在蛀蚀,啃咬般,那样的蚀骨,每一次的钻心疼痛,都让他想到对慕郗城狠戾的恨意。
    陆蔓急忙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
    陆蔓的头磕在桌角上,淌着鲜血,满室氤氲开的血腥味道,大肆弥漫开。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了吧。
    落地窗外阴云密布,‘咔嚓’一声是闪电照亮室内,苍白而凌厉,像是生生将这世界撕扯成了两半,破碎不堪,一切再也变不回曾经。
    “陆蔓。”看着从地上站前来的女人,他说道,“去法国,想尽一切办法把那个孩子给我接回来。”
    苍白的脸上,额际的鲜血已经流到了唇边,那样的腥,让陆蔓最终抵抗着这份痛,说,“好。”
    将散落满地的文件捡起来,陆蔓对他道,“二少,您这么做真的心存愉悦么?”
    陆蔓看得出:每一次伤害,他谷欠要伤害别人,最终不过最痛的人是他。
    慕西瑞不再说话,苍白着脸坐在沙发上,近似昏昏沉沉,他脸上有冷汗,那是多年的腿疾。
    他不言语,陆蔓又说了句:
    “秦苒小姐已经等您很久了。”
    半晌后,他还是没有说话。
    心里满腹盘算着的是三个名字:陈嘉渔、陈嘉禾、姜时汕。
    死了陈嘉渔,变成了姜时汕,有意思。
    ……………。
    杭州,阴雨天。
    红酒酒庄。
    时汕陪慕郗城游西湖回来,既然住酒庄,靠着这样的条件,夫妻俩一起小酌了两杯。
    阿汕比慕郗城想想的要酒量好的多,但是饮酒是品,如果当做是内心的发泄,就又不一样了。
    时汕心里有疑惑,有死结,他太太的疑虑,他全看在眼底。
    如果能醉一醉也好,所以他没有阻止她多喝酒。
    反倒是陪着她,一起胡闹任性了一次。
    可最近因为苏州陈家给她的异样,让她心生疑虑,不安稳,即便已经委托了人去查,可心理上没有半点松懈。
    即便入睡,她似乎总是被梦魇缠绕。
    再说说慕郗城,毕竟夫妻同牀共枕,他太太喝了酒睡得不安稳,他是最能觉察到这一点的。
    尤其是她近似在掉泪。
    他醒了,伸手帮她擦拭掉眼上的泪痕,问了句,“为谁难过,你在为谁哭?”
    对方自然是没有回应的,她眼泪掉的越凶,慕郗城的心绪就越差。
    将她搂抱在怀里,他知道的,她现在估计是真的醉了。
    时汕没有他们过去的记忆,记忆停留在法国,为谁难过,他想得到,所以心绪不佳。
    给她拭去了泪痕,他起身,出去了。
    事实上时汕的梦,是复杂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梦,一会儿在法国,一会儿辗转回国内,自然她的梦里还有几天前的苏州陈家。
    混乱的要命。
    梦里,有她2006年的记忆,同样的下着雨的法国,当然这是相邻牀位的病患告诉她的。
    2006年年末她在一次手术苏醒后,就处于一个间歇无声,无光的世界,眼盲是真的,至于声音一天会听得到,一天也许听不到,间歇发作,学医,她明白,这叫间歇失聪。
    大片死寂的黑暗,距离死亡其实一点都不遥远。
    那年,她20岁。
    因为看不到,她连痛都不知道因为哪里在痛。偶尔间发性的疼痛过去,会有短暂的接触、听到声音的时候。
    所以,知晓自己是姜时汕,不过是某天突然从护。士的言语中听到的。
    原来,她是姜时汕。
    姜时汕越是不敢碰触疼痛的过去,越是在这样的梦里和她纠缠。
    06年自她苏醒,除了她的手术次数越来越多,还有她接触到了茫然里的第一个和她亲近的人,她的主治医生,陆时逸。
    一个她连对方的样子都不知道的男人。
    她看不到他,对方却说,“他是她最亲近的人,恋人。”
    经历过一场灾难后,何止是恋人,姜时汕连自己都不记得,护。士是她名字的告知人。
    不记得,没关系。
    苏醒后,她开始接受心理治疗,姜时汕在心理咨询师,泰林的帮助下,似像是慢慢找回了自己的记忆。
    那时候,为了辅助心理治疗,会有护。士小姐帮她阅读曾经的‘姜时汕’于博客上留下的随笔,日记。
    外祖母去世后,每天料理她日常的十一,成为了她在法唯一的依靠,而后得知自己的母亲,于国内的柳湘萍柳女士。
    似乎,记忆变得流畅,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除去这么多年,她一直不明白,自己入院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灾难。
    而,当年唯一能给她答案的外祖母,却在她病情有了好转的时候,去世了。
    唯一的亲人没了,她生死未卜,十一就是她心理压力下最大的依靠。
    06年,在绝境中对她伸出手的十一说,“你是时汕,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10年,在海城市,邹家,不止一次算计她,甚至差点害她溺死在泳池里的男人,满腹柔情的告诉她,“你是阿渔,你是我的阿渔。”
    一个救她生,一个差点害她至死。
    一个说她是姜时汕,一个说她是陈嘉渔。
    时汕在梦中,困顿而迷惘。
    其实她谁都不想做了,不论是姜时汕,还是陈嘉渔,她谁都不想做了。
    并非不信任,而是在被对方一次次费尽心机的揣测和非信任算计后,再也不想信任。
    06年告诉她,说我们是最亲近的人,他消失了,那么无声无息,近似人间蒸发;
    10年,又有一个男人出现,一边隐隐试探算计,一边又对她讲这样的话,她似乎是厌倦了,也是懈怠了。
    相信是多美好的一种情愫,而时汕的信任,早已经在她想要寄托出去之前,被惨然儿残忍地抹煞,不留分毫。
    她疲倦,疲惫,不单单是对感情,而是对自己的近况。
    那么累,那么痛,所以她想哭,现实中做不到的哭,她只能在梦里完成。
    姜时汕的这个梦做得太长,太长,除了辗转自己复杂的身份,不清不楚,让她压抑沉重。
    还有,她梦到昨天那个水蓝色的苏州陈家,有个温暖的身影,在喊她。
    “囡囡,吃晚饭了,有你爱吃的红豆糯米羹啊。”
    到底是谁,是谁在和她说话,让她竟然不再想哭,而是想笑。
    时汕的梦做得很长,等她清醒的时候,虽然脸上有湿意,但是因为最后的那个梦里朦胧模糊的男人身影,让她觉得自己还是做了一个美梦的。
    有一刹那,时汕坐在牀上,梦醒后第一次,她在回味,不论之前身份不明让她有多痛苦,可是那个喊她吃晚饭的声影,让她有些遗憾自己的梦魇苏醒。
    重新躺回牀上,她想继续睡,说不定,还能在梦到那个身影。
    辗转躺了半晌,她又觉得自己幼稚的厉害,梦都是假的,她到底在计较什么?
    再翻身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在这个雨天有些冰凉,是空的。
    伸手,将台灯打开,果然,牀上已经不见慕郗城的身影。
    时汕因为梦而苏醒,开灯后看了眼酒庄的挂钟,凌晨1:12。
    慕郗城凌晨外出?
    时汕穿着睡衣刚一坐起身,听到门锁打开的声音,出去的人回来了。
    杭州还在下雨,又是凌晨,回来的人一身湿寒气。
    时汕下牀,递给他一条干毛巾,问了句,“怎么下雨,不撑伞?”
    慕郗城问,“吵醒你了?”
    “没。”
    将手里的便利袋和餐点盒递给她,他说,“宵夜,给。”
    凌晨1点多,淋着雨,只为了买宵夜?
    再者说,哪有凌晨1点吃宵夜的。
    时汕摇头,“我不饿。”
    对方缠着她,淋了雨从背后抱着她温暖的身子,冰寒的凉,有些故意在她身体上取暖,“那你陪我吃。”
    时汕最终没有拒绝,只因为放在茶几上的玻璃餐盒打开,竟然是红豆糯米羹。
    转念想到刚才的那个梦,她看慕郗城,近似看到出神。
    这个男人,太会应景了。
第302章: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1:30分,这是凌晨,更是下着雨的夜里。
    她梦见有人喊她吃红豆糯米羹,然后的现在,他就买回来了。
    时汕坐在慕郗城对面,不止一次怀疑这个男人的洞察力,和偶尔夫妻间某些奇特到让人匪夷所思的行为习惯。
    凌晨1:00多,这一带是旅游景点区,很多商家很晚才不营业,再不济,还有24小时盈利的店。
    所以,慕郗城能买到宵夜,她不觉得奇怪。
    奇怪的是……
    为什么买红豆糯米饭?
    刚从那个复杂的梦里苏醒,姜时汕这个人,想事情多,连梦醒后的那种感觉都在她脑海弥留之际,让她带着几分回味。
    想到,便问,“大半夜的,怎么非要买红豆糯米羹?”
    和慕郗城相处,她从来没有故作的隐瞒。
    将红豆糯米饭给她盛到小碗里,他笑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坏丫头,大半夜的让我梦到你想吃这个,索性起来,就给你买,不然,这后半夜我是指定睡不安稳了。”
    他又在哄人了,慕郗城的话不能全信。时汕一早了解。
    可是,即便他给出的理由荒诞,也有颇多的故意讨人欢心的成分,时汕不再问。
    只觉得:真话又怎样?假话又怎样?
    只要对方说了,便也不再想他真实外出的原因。
    他的异样外出,行为举止,她问一问,全当是妻子的义务,但不会干涉的,姜时汕独立观念很深。
    和慕郗城不一样,需要她事事和他说说,时汕不用,她给对方足够的空间,从不干涉,更不强迫。
    宵夜,热得。
    红豆软糯,是甜味的,很甜。
    时汕原本饮食习惯良好,到什么时间吃什么饭,不在不适当的时间吃。
    可对方给了盛了一碗,她就只尝尝味道,味道好,却不贪吃。
    慕郗城见她吃得不多,就问了句,“你不喜欢这个?还加了蜂蜜的。”
    时汕摇头说,“也不,但是凌晨吃终归不好,你也少吃。”
    “有什么不好,你们女孩子怕半夜吃东西胖?”吹冷了,喂他一勺,时汕没接,可对方固执的很,勺子就抵在她的唇边,不吃都不行。
    那她,还是吃吧。
    张嘴吃了一勺,对方倒是笑了,“别人用担心的事情,汕汕不用担心,你吃太瘦了,抱着你手感都不好。”
    “。…。。”
    时汕不肯再吃,她说,“凌晨这个时候,消化系统都在减弱,是不太能消化食物的,大半夜的吃太多不好。”
    慕郗城听她妻子的话,笑她小刻板,不懂变通,不会享受生活。
    “每天,要跟阿汕这么生活,作息安排严谨如同修女,这不能吃,那不能吃,早上6点要晨跑,晚上10点要入眠,那还有什么意思,连乐趣都不剩了。”
    他跟她谈这个,时汕不搭腔了,在她概念里,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第一次,有人告诉她,她过了这么久,竟然循规蹈矩到没有滋味。
    ……………。
    四年后的她,绝对是大变,总给慕郗城一种可望不可即的虚无缥缈感,最终两碗红豆糯米羹,他吃了一碗,又吃了她剩下的半碗,用完后,整理了茶几上的碗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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