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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次瞧着,就忍不住叹气。
突然觉的我们娘仨的命运还算不错的。
至少我爸不爱打人,没有家暴的习惯,而我妈,能勇于提出离婚,而不是傻傻的继续在家暴的婚姻里委曲求全。
比起小芳姑姑和她的孩子,我们还真是幸运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距离我爸气冲冲离开奶茶店过后两天,我大姑终于造访了七巷。
这次,陪她来的是张寡妇。
自从上次撕破脸之后,许是因为自己兄弟都被判了刑,张寡妇心中恨我,就没再对着我微笑过。
我也挺开心终于不用再面对她那张虚与委蛇的假脸。
但我实在是低估了这个女人在背后撺掇的功力。
本来,因为上次冰粥的事儿,我大姑对我们都格外忌惮了,奶茶店开了之后,就算眼馋,也只敢远远地看着,都没敢进来蹭吃蹭喝过。
但是张寡妇就有本事把我大姑撺掇的满腔怒火,气势汹汹的杀来七巷。
“沈绛,你给我出来。”我大姑像一把离弦之箭,冲到了我的面前,指着我的鼻尖,大吼道,“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给我站出来,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我慢条斯理的从柜台后走了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连环问她,“瞧大姑这话说的,我怎么对大姑了?我一个小姑娘,又能对大姑怎么样?”
我大姑的气势被我杀的萎靡了一下,但因为胳膊被张寡妇扶着,我大姑感觉自己再次被注射了勇气,昂着头道,“你为啥不让我来做工?你心偏,你胳膊肘往外拐,你连我这个亲大姑都不放在眼里,你宁愿要外人都不要我。”
“啥?不把大姑放眼里?”我笑了,“大姑这话说的可不对,都说你是我亲大姑了,那亲大姑怎么能使唤着干活呢?又有谁,能舍得使唤自己的亲大姑呢,大姑说对不对?”
我大姑被我笑眯眯的态度被诱的点了点头。
“这就对啦,大姑你是我亲大姑,是我爸的亲妹妹,咱是有血缘关系的,咱么那么亲,我哪能狠得下心来使唤你啊,所以,我还是雇个不认识的好,这样我使唤起来才得心应手啊。大姑说对不对。”我笑眯眯的将我大姑请到了座位上坐了下来。
我大姑估计没想明白我前后的话,又愣愣的点了点头。
张寡妇急了,狠狠的掐了我大姑一下。
我大姑“嗷”的叫了一声,张寡妇趁机道,“可是你雇了别人,那就把钱也给了别人了啊,还不如把钱给自己亲大姑的好,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大姑觉得她说得对,又点了点头。
我听得一拍手,大声的叹气道,“亲姑姑不能使唤,但又得给钱,张姨这意思就是说,我们赚的钱,那就得白给我大姑,不然就不行,是吧?”
我大姑脑子不灵活,早就被我绕的晕头转向了,又跟着点了点头。
我一下子掩住了脸,哭道,“原来大姑过来是想要我们钱的,大姑直说啊,干嘛还拿干活来当幌子,我们娘几个辛辛苦苦赚的钱,大姑想来拿就拿好了,反正我们也不需要生活了,大姑随便吧。”
张寡妇呆住了,没想到我如此不按常理出牌,准备好的措辞,全都噎在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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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家暴女人的都是垃圾(shukeba)
我大姑这会也品出了不对味,愣愣的望着我道,“谁说要白拿你们钱了?你那么厉害,我白拿钱你愿意吗?”
“大姑又不能干活,又想来七巷里领钱,可不就是白要我们的钱。”我趁机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道,“我们娘几个赚点生活费也不容易,大姑父那么能赚钱,大姑活的如此滋润,还是不要来祸害我们娘几个了吧。”
“你”我大姑气的也站了起来,对我吼道,,“谁说白要你们的钱了,我就是想来打个工,你们发给别人多少,也发给我多少就是了。”
“那大姑能跟别人一样干活吗?”我指着小芳姑姑冷冷道,“你看看小芳姑姑一天揉多少面,起码得二三十碗吧,大姑也能揉那么多吗?”
我大姑虽然偶尔也做点零活,但都是轻松的那种,还真没有多累过。
像这种揉一天面的事儿,她根本做不来。
所以我大姑直接语塞了,结巴了半晌之后才道,“我可是你亲大姑,你咋能让我干那么多累活!”
我一下子冷笑了起来,“看嘛,还是不想干活,同时又想领钱,还不是行白拿我们的钱?大姑,求求你放过我们娘几个吧,我们赚钱真不容易,我们也养不起您这尊大佛,您放过我们吧,好吗?”
这会子,因为我刚才故意大声说话,拐着弯的把我大姑的想法全都说了出来,所以旁边的客人早就听懂了我大姑的目的。
顿时,就有人嘲笑了起来。
还有人指着我大姑小声的嘀咕着什么。
我大姑的面皮一下子涨的通红,指着我,怒道,“好啊你,沈绛,你竟然这么狠心,这么绝情我可是你亲姑姑啊,你竟然这样对我,你害我丢脸”
“这不叫绝情,这叫不纵容。”我冷漠的扬起嘴角,淡淡道。
我大姑大叫一声,终于受不了旁边人责怪的眼神,捂着脸跑了。
她这么一跑,张寡妇留在原地就尴尬了。
我因为讨厌她,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去了厨房帮忙了。
张寡妇嗫嚅了片刻,对左右说了一句“这是我大姑子,我也被强拉过来的”之后也跑了。
这个人,到这个时候还不忘了保全一下自己的脸,把责任都推卸给别人。
真是不要脸到了极点。
我以前到底有多蠢才能被她骗了好几年?
我一边愤愤的煮着珍珠,一边暗骂自己愚蠢。
正想着,门外突然响起了喧闹。
一个醉醺醺的一米八大汉冲到了店铺里,往最中间一站,就大喊大叫了起来,“孩子妈,孩子妈,你死哪儿去了,赶紧给我滚出来。”
这一看就是闹事儿的节奏,店里的客人吃完的立马就走了,没吃完的捧着吃的也赶紧溜了。
有两碗吃面的,还剩半碗呢,一看这一幕,把猪肚捞完也赶紧跑了。
一瞬间,店里人就走光了,只留一个醉汉站在最中央还在不停地叫唤。
人性呐。
我有些无奈,但为了尽量不损失财产,我还是赶紧走了出去,客气的问道,“这位先生,您找谁?”
“我找我女人,我找我孩子妈。”大汉醉醺醺的道。
我蹙了蹙眉头,扭头往厨房里看了两眼。
小芳还没找对象呢,张晓菲爸爸我是认识的,唯独小芳的姑姑
“小芳,这是谁?”我想起之前小芳对我的保证,声音冷了下来。
一直低着头,怯懦的站在角落里的小芳应了我一声,然后低低的对着大汉喊了一声,“姑父。”
果然是她姑父!
我很生气,指着小芳质问道,“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小芳的脸一下子涨红了,结结巴巴的解释道,“我真的很注意保密了,我只跟我爸和我妈说了,我也不知道我姑父咋知道的对不起,小绛”
“别,别说那么多,我女人呢!”醉汉一挥手,气呼呼的喊道,“孩子妈,孩子妈,赶紧滚出来,给你三秒钟,快点!”
已经吓得躲在角落里的小芳姑姑带着两手的面,怯懦的走了出来。
“哈哈,果然在这里。”片刻后,醉汉笑了起来,然后上前,直接给了小芳姑姑一巴掌。
我妈和张晓菲妈妈都惊呆了。
“让你躲我,这两天白天,天天躲着我,你想干啥,想造反吗?”醉汉梗着脖子道,“你现在,赶紧回去给我做饭!咦,你手上是什么?你是不是给别人做饭了?是不是在外面找了汉子?是不是?”
小芳姑姑赶紧拼命的摇头,虽然没说话,但我能看到她眼底的害怕。
“还撒谎?”突然地,醉汉上前,一巴掌将小芳姑姑给打的跌倒在地,同时又是一脚上去,踢在了小芳姑姑的胳膊上。
最后,他弯下腰,拽住了小芳姑姑的头发,嘿嘿笑着问道,“说,你是不是背着我偷汉子了?”
小芳姑姑拼命的摇着头,眼泪的泪终于流了出来。
“不说话?那就是有了。”醉汉扬起巴掌,左一耳光右一耳光的甩在小芳妈妈脸上,清脆的声音听得我们在场所有的人都面色苍白。
“啊,你放开我姑姑。”小芳终于听不下去了,拿着手里的托盘,上去拼命的去拍醉汉的胳膊,可却像蚍蜉撼树,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倒是醉汉扭过头来,一巴掌就把她推的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啊,你们你们姑侄两个都不是好东西,你姑姑给人家做饭,偷汉子,你也跟着学,你也是个小贱货。”醉汉笑嘻嘻的指着小芳,扭过头,又在小芳姑姑身上踩了两脚。
而这期间,小芳姑姑虽然流泪眼,但却一声不吭。
“你咋不说话啊?你是不是默认了?你还是想守着那奸夫的下落?”醉汉越说越来劲,竟然拾起小芳掉落地上的托盘,对着小芳姑姑的头拍了起来。
虽然那托盘是塑料的,但还挺结实的,几下过后,小芳姑姑的头就肿了。
我妈看不下去了,颤巍巍的从后面走了出来,想要劝架。
张晓菲妈妈怕她出事儿,紧跟在她身后,两个女人颤巍巍的,试图跟醉汉沟通,“先生,您的妻子并没有给人家做饭,只是在店里打工而已。”
“那还是给人家做饭,我的女人,咋能给别人做饭呢!”醉汉一瞪眼,又往小芳姑姑心口窝踹了一脚,并骂道,“贱货,不在家里伺候我,去外面伺候别人,你咋那么贱呢,要不要我给你找几个人满足你啊,贱货!”
“你真的太过分了。”我妈气得要死,“你不能这样欺负人。”
“管你啥事儿?”醉汉抬起头,凶神恶煞的看向我妈,“再管闲事儿,连你一起打。”
我妈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手脚都有些软了。
这个时候,那醉汉甩了甩头,定睛瞧了我妈两眼,突然笑了起来,“哟,还是个还是个美人”
又目光淫邪的看了我妈的上身两眼,“身段不错啊,比这个贱人强,我我喜欢。”
说完,松开小芳姑姑的头发,对着我妈走了出来。
我妈吓得呆住了,怎么都没想到,这把火会燃到自己身上。
她已经完全六神无主了。
张晓菲妈妈赶紧护住她,但醉汉还是对着我妈一步步的走了过去。
“啊”突然,一直沉默不语的小芳姑姑爆发出了尖利的,绝望的哭泣,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了醉汉的腿,对着我妈喊道,“赶紧走,赶紧走,他六亲不认,他是个畜生,你快走啊。”
“贱人!”醉汉唾骂一声,扭头又拽住了小芳姑姑的妈妈,并按着她的脑袋往地面砸去。
那一下下的,比沈碧当初砸张琼玉狠多了。
我妈吓得都要晕过去了。
我看了一眼左右,握紧手中的扫把棍子,趁着醉汉不注意,高举起棍子,对着他的后脑勺甩了下去。
原本,我是想效仿张超,期望一下子把醉汉打晕的。
可是我不知道是这扫把不结实,还是醉汉脑袋太结实,总之我这一下子竟然没把他打晕。
反倒是他感觉到了疼痛,松开了小芳姑姑,扭过头对着我一步步走了过来。
“小绛!”我妈哭喊着要扑过来,被张晓菲妈妈给拉住了,“小绛,你快走啊,赶紧走。”
走?
我苦笑。
我的妈妈,我的店员,我的钱,我所有未来的期望都在这里,我怎么能抛下一切就走呢。
我不能走,但我也不能认命被醉汉打一顿。
所以我悄悄地抓住了身后的一个凳子,准备等着醉汉过来就跟他拼命。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我余光扫到了外面,正巧看到了一个衣冠楚楚的男子,从我们的店面前经过。
我的心底涌起了希望,我拼劲全力的举起身后的凳子,对着醉汉砸了过去。
然后,趁着醉汉躲避凳子的时候,我闪身扑到了门口,推开玻璃的大门,对着即将走过去的男子嘶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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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商业头脑(shukeba)
我趴在玻璃门中间,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一个激灵,滚着出了店铺。
然后玻璃门就关上了,将醉汉挡在了里面。
我趁机一个打滚爬起来,跑到了男人的跟前,急促的道,“先生,可以帮帮忙吗?有人要打我,还要砸了我们的铺子,我”
没等我说完,玻璃门就被推开,醉汉晃晃悠悠的跑到了我的跟前,像提小鸡一样,就要捉我的脖颈。
我吓得一缩脖子,想往旁边躲去。
下一刻,我就感觉到有只手拉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扯到了一边。
紧接着,醉汉应声而倒。
我一扭头,就看到男人伸出一只脚,踩在醉汉的脸上,虽然面上并无表情,但我仍旧感受到了那种无言的威风。
我呆住了。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我真的好想说一句“酷”!
“放开我,放开我!”醉汉还在挣扎,但男人脚下一用力,他就只能哼哼,不能再叫嚷了。
此时,我妈被张晓菲妈妈扶着跑了出来,看见我安然无恙,她放声大哭,并对着男人跪了下来。
“谢谢你救了我女儿,谢谢你”她语无伦次的感谢着。
男人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动容,他松开按在醉汉脸上的脚,主动上前,把我妈给扶了起来。
“没事的。”他终于说话了,声音还是十分清冽,但比从前温和了许多。
“谢谢你,之前就救了我们一次,现在又救了我们一次。”我妈显然是认出来了他,“真的谢谢你。”
“如果不是季先生,可能我这次就要挨打了。”我也弯腰对他鞠了一躬,“两次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小店简陋,如果先生不介意,我想请先生吃一顿饭。”
上一次,季先生把人送到了派出所就走了,我也找不到他,就把恩情默默地放在了心里。
可巧今天又救了我一次,我便想着尽自己绵薄之力,对他表示感谢之意。
季先生略沉思了片刻,掏出一个按键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让人过来把醉汉送去派出所,然后就跟着我进了七巷。
那一刻,我庆幸我把这个奶茶店装修的还挺整洁的,虽然不足够高端大气,但胜在别致,自有一股小小的格调。
“赶紧把你姑姑送医院。”我请季先生坐下之后,就让小芳把她姑姑给扶起来,又拿了一百块给她们,以作医药费。
小芳姑姑这会还清醒着,对我摆了摆手,意思是不想去医院。
但我还是坚持让她们去。
“他他”小芳姑姑含含糊糊的指着趴着的醉汉,也不知道季先生打了他哪里,这会他光哼哼,就是爬不起来。
“他有强奸妇女的意图,还妄图加害我,已经不是简单的家暴了。”我看出小芳的姑姑有为他求情的意思,有些恨其不争,“季先生已经报警了,以后的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得了的了,你还是赶紧去医院吧。”
小芳的姑姑怔怔的看了我两眼,突然哭着对我磕了个头,然后就被小芳推着去了医院。
我让张晓菲妈妈去炸了点鸡排,切成小块端了上来,我又去翻出来一个瓷杯,舀了珍珠和奶茶放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