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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互动一丝不落的被坐在后头的司徒凝冰瞧在眼里,耳边传来孟大家透着欣慰的低语,“我那徒儿总算是遇上真正的克星了。”
闻言,司徒凝冰原就弯着的唇角又往上翘了几分,转头凑到孟大家耳边小声道:“英雄所见略同。”打从第一眼见到杨四小姐,司徒凝冰就知道她能少为李嘉责操些心了,杨四小姐年纪虽小却自有一股子刚正从容,如松如柏叫人肃然起敬。这等气势便是做皇后也尽够了,李嘉责以后的日子……司徒凝冰欣慰之余颇有些同情的瞧了眼还在懊恼中的李嘉责,他大概命中注定要受女子管束罢……
司徒凝冰和孟大家对戏台上正唱的热闹的八仙过海提不起什么兴致,两人都爱读史不喜听戏。司徒凝冰作为安国公府未来的女主人这样的场合实在推脱不得,而孟大家……作为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她完全有随心所欲的资格,之所以违心的坐在这儿听戏重新出现在阔别了十多年的后宅女子的聚会中,纯粹是好奇小徒弟的未来媳妇,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如今她总算放心了。
两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嘉责和杨四小姐,时不时交换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低声交谈两句,倒比王氏和赵国公夫人甘氏这两个正经的长辈更用心。说到兴起,孟大家已经幻想起了李嘉责连影都没有的孩子……
司徒凝冰笑盈盈的听着孟大家难掩兴奋的说起自己小时候开蒙读的什么书,日后教导李嘉责的孩子时该添减些什么……随手拿起手边案几上良辰新换上的热茶微微抿了一口,茶汤清冽甘爽却不是她最爱的庐山云雾。端着茶盏出了好一会儿神,司徒凝冰才招手唤来良辰,将茶盏递给她,淡淡道:“放错茶叶了,再重新沏过。”
良辰接过茶盏刚退下不久,司徒凝冰就瞥见原本出去了好一会儿的见怜回来了,俏脸上就差写上“小人得志”四个字了。
“你做什么去了?这么久不见人影?”瞧她一脸的得意,纵然没亲见司徒凝冰也能想象的到她必定赢得十分漂亮。
见怜故意没收敛自己的情绪就等着她这一问,闻言直如只小京巴似的凑到司徒凝冰跟前,恨不得摇两下尾巴,笑嘻嘻的道:“奴婢刚刚拯救了一个差点被狐妖拖走的呆瓜。”
司徒凝冰挑眉瞧着见怜没有说话。
见怜吐了吐舌头,将自己刚才去净房的路上意外遇见杜翩翩打扮的花枝招展意图勾引一个贵公子而自己及时跳出来坏了杜翩翩好事的经过简略的说了。
司徒凝冰嗔怪的瞧了她一眼,有些无可奈何道:“你呀……”
见怜没有听出司徒凝冰这一声叹息中的惆怅,孩子气的撅嘴道:“奴婢就是见不得那不要脸的狐狸精得意!”
结果第二天见怜就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杜翩翩没得意,见怜“得意”了。
“表嫂”那位被见怜拯救的呆瓜,王氏娘家侄儿,赵国公的嫡幼子王文韶,特意来找司徒凝冰,委婉的套了半天近乎之后终于表明了自己此来的意图,“我想向您讨一个人。”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直直的望向见怜。
司徒凝冰顺着他的目光瞧过去,见怜在起初的惊讶之后就皱起了两道秀眉,虎着一张脸,除了愤怒还有嫌弃。她的态度已经写在了脸上,司徒凝冰不用问就知道她必定是不愿意的。尽管以世俗的眼光来看,王文韶长相儒雅俊美,身份尊贵,又素有才子之名,是个不可多得的良人,一个丫鬟能被他瞧上是天大的福气。
大概王文韶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当司徒凝冰说出“除了我身边的大丫鬟见怜,这满屋子的丫头任你挑”的时候,王文韶清俊的脸庞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随后便是浓浓的失望。
第一百四十二章()
待王文韶离去,司徒凝冰还是气咻咻的,骂了一声,“不知所谓!”之后,又转头教训起见怜来,“这就是你拯救呆瓜的方式?以身相替?好伟大!”
“杜翩翩弹个琴罢了,若是王文韶真瞧上了她,不正顺了李嘉责的心意?你何必多此一举非要坏她好事?”
“就算你见不得她得意,大不了忽悠王文韶一句她是李嘉责的爱妾也就是了。你倒好!为了落杜翩翩的面子非自己跳出来显摆琴艺,生生压了杜翩翩一头,结果被呆瓜瞄上了,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人家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至少还有两千的差数,你呢?挠了人家一爪子,把自己给赔进去了,说你蠢那都是侮辱了这个字!”
见怜心里正感动在自家小姐眼中她比奇珍异宝还值钱心情正好,即便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觉得憋屈,异常乖顺的低头听训,直到司徒凝冰气消了,她才开口认错,“是奴婢莽撞,给小姐添麻烦了,以后奴婢一定会谨慎行事绝不再闯祸了。”再遇上想挖小姐墙角的女人她多费些心思,弄个借刀杀人也就是了。
说完小心翼翼的偷瞄了司徒凝冰一眼,正撞上她望着自己,眸中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幽暗。见怜小心肝乱颤,暗暗叫糟,小姐这个神色莫不是要重罚自己?正犹豫着要不要再多说两句认错的话,沉默的司徒凝冰忽然说了一个叫见怜惊颤不已的决定。
“从明天开始,你什么都不用做,在自己屋里好好绣嫁妆。”
“是……小姐您说什么?!!!”见怜瞪大了眼睛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甚至下意识的去揉耳朵总觉得是自己幻听了。
司徒凝冰接下来的话却打破了她的幻想,只听她平静的道:“我原打算再留你两年,不过你今年也十七了正是嫁人的年纪,晚嫁不如早嫁。你尽心侍奉我这些年阖该有自己平淡幸福的生活了。”说着司徒凝冰从一个长匣中取出一卷画轴,在见怜面前缓缓展开。
见怜抬眼瞧去,只见上头画着一个年轻男子,相貌么……算不上多英俊只是五官端正,浓眉大眼,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憨厚忠直。
“他叫郭畅”司徒凝冰将手中画卷递给见怜,“是东海那边一户商户人家的公子,家里是做海运生意的,有一支船队,族里也有几个叔伯在朝为官,在当地也算得上是名门望族,郭家的家风不错,又仅有郭畅一个独子,他们家与我和杨炎更没有任何牵扯。你是我的大丫鬟,生的又好,还伶俐能干,嫁过去郭家怎么也不会亦不敢给你委屈受。我在一日,保你一日平安富贵。便是我不在了,你早早的嫁了人远在东海,杨炎也不至于和你一个小丫头为难。”
“小姐!”见怜急急跪了下来,哀求道:“奴婢不嫁!奴婢早说过一辈子服侍您,便是……”说到伤心处,两行清泪从她眼眶中滚滚落下,“便是下了地府,奴婢也照旧伺候您!”
“别说了!”司徒凝冰态度极为强硬,“我意已决,三个月后你就出嫁!没有商量!”
似乎是被她的决绝吓到了,见怜停止了哭泣,只愣愣的抬头望着司徒凝冰,杏眼中满是迷茫无措,就如同一个被抛弃的孩子,好半晌才喃喃道:“小姐是不要我了么?”
回答她的是司徒凝冰清冷决然的背影。
虽然早知会有这一日,她也为此做好了足够的准备,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见怜还是觉得心里苦,苦得她甚至失去了走下去的勇气,只能死死的咬着唇以防自己一时冲动将真话说了出来!
默默的吞下眼泪,见怜对着司徒凝冰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奴婢明白了,奴婢走后还请小姐多保重!”
听着她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司徒凝冰这才转过身,出神的望着门口微微晃动的棉帘,口中微不可闻的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当夜,王氏身边的辛嬷嬷奉命去给表少爷送参汤,竟意外的撞见平日里衣冠楚楚的王文韶将一个女子按在明间的圆桌上行那云雨之事,大概是太入神的关系,竟连屋里进了人都未发觉。直到辛嬷嬷红着老脸重重的喝了一声“表少爷!”
桌上纠缠着的那一对男女才如梦初醒,齐齐望了辛嬷嬷一眼之后,飞速分开,手忙脚乱的整理着自己身上凌乱不堪的衣物。
“啪”的一声脆响,司徒凝冰生平头一回动手打了自己的近身侍女,“你给我说!这是怎么回事儿?!”与王文韶纠缠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被司徒凝冰通知三个月后嫁去东海的见怜。
辛嬷嬷虽然年纪大了,眼力却还不错,在王文韶那里一眼就认出了见怜。她被司徒凝冰教训过,心里有气只不敢对司徒凝冰这个主子发,如今撞破了见怜的丑事自然不依不饶,当即就嚷了起来,唤来了几个粗使婆子要捆了见怜去金英堂,当着王氏的面打死!
王文韶哪能干看着?只是这里毕竟是安国公府,他是客人不是正经主子,而辛嬷嬷却是王氏身边的老人,还曾服侍过王氏的母亲,在王文韶面前便有几分倚老卖老。对他虽然客气,但对见怜可是丝毫不讲情面。王文韶喊破了嗓子都没能阻止几个婆子捆绑见怜,他又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就是有,他也不屑与几个粗使婆子动手,无奈之下只能一路跟到金英堂,陪着见怜一起跪在王氏跟前。
不想王氏还没开口发落,司徒凝冰倒先动了手,王文韶眼见方才还抱在怀中的温香软玉挨了打,心疼不已,伸手扶住见怜因被打而有些支持不住微微晃动的身子,抬头朝司徒凝冰冷然道:“这事儿怨不得见怜,是我情不自禁铸成大错,表嫂有气尽管朝我发,不要为难见怜!”
“喝!”司徒凝冰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鄙夷着王文韶,“看不出来你不止胆儿肥还挺有担当!白天问我要人不成,晚上你就敢拉着我的丫鬟……”司徒凝冰抖着手指了王文韶半晌,后头的话终是没说出口,最后气得已一甩袖子,讥讽道:“对自家表嫂的大丫鬟都能下手!诗礼传家的太原王氏,果真好家教!”
“咳咳!”王氏尴尬的咳了两声,司徒凝冰这一句是将她都骂了进去!暗悔不该在气头上听了辛嬷嬷的挑唆把儿媳妇叫来兴师问罪,这倒好几句话就叫人掌握了先机,将她娘家整个太原王氏都给埋汰了。
王氏心中不悦可因为被李嘉懿忽悠了,她在面对司徒凝冰的时候总有几分心虚,况且她深知这个儿媳妇的厉害,既不想也不敢跟她发生冲突,只得忍着气转移话题道:“好了好了,事到如今再追究是谁的错也没什么意思,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顶天不过是小七少年风流,倾城你就大方一些索性将这丫头给了他也就是了。”虽然王氏心里认定了是见怜不知廉耻的勾引了自家侄儿,但当着司徒凝冰的面她可不敢给她没脸,只能将话糊过去。
“不行!”
“不行!”
“不行!”
三个声音异口同声的反对。
王氏愣了一下,随后也不管司徒凝冰和王文韶为什么反对,只头疼的望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李嘉责怒道:“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嘉责自长安回来之后比从前愈发的用功读书习武,若说从前用了十分力至少有八分是迫于司徒凝冰的淫威,可如今却是真心实意的使上了十二分心力,只为了变得更强大,有朝一日能将长笑从杨炎的魔爪下解救出来。
原本,照他如今一个人恨不得分成两个使的状况,哪有空管王文韶的风流韵事?况且也没那么快传到他耳中。只不过事有凑巧,王文韶是天下有名的才子,李嘉责如今正是拼命用功的时候,虽然他有曾今当过帝师,门生故旧满朝班的孟先生教导,又有惊才绝艳的兄嫂敦促,可在这几个人面前他永远似懵懂的孩童一般,好不容易表哥王文韶来府上给母亲贺寿,李嘉责便想借机与他讨教一番,一来可以知道自己的真是水平,二来他已经有三位良师自然要结交些益友。当了十几年的纨绔,他缺乏跟“正经人”打交道的经验,王文韶是自家表哥正好拿来练手!
于是,李嘉责便提着一坛子上好的竹叶青去王文韶暂住的院子联络感情,顺便切磋交流一番。没想到扑了个空不说,还从小丫鬟们口中知晓了方才院中发生的事情。二话不说,放下酒坛就直奔金英堂而来,正巧听到王氏让司徒凝冰将见怜给了王文韶,下意识的,“不行”两字就脱口而出。
旁人倒也罢了,可见怜是谁?那是长笑的孪生妹妹,李嘉责私心里是拿她当姨妹瞧的,就算王文韶是自家表哥,又人模人样的,可配娇俏可爱还非常能打的见怜……李嘉责还是觉得有些委屈小姨妹了,何况还不是明媒正娶,是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带走,做个没名没分的屋里人,开什么玩笑?!真要让王文韶把人带走了,嫂子的脸往哪儿放?!长笑的脸又往哪摆?!嫂子能忍他都不能忍!
可是王文韶是怎么回事儿?!嫂子不肯也就罢了,他有什么资格说“不行”?!他欺负了见怜还想不认账?!!!
想到此处,李嘉责也顾不上回王氏的话了,几步上前拽着王文韶的衣襟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恶狠狠的骂道:“王文韶!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我以为你只是长得像个娘儿们,没想到你比娘儿们都不如!”说完一甩手就又将王文韶甩回了地上。
司徒凝冰瞧着侧躺在地上,衣衫不整头发散乱的弱质…公子,再瞧瞧一脸怒色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的王文韶,总觉得这画面有股说不出的怪异。
“表弟误会了!”好在王文韶只是在地上躺了一瞬,马上又爬了起来,大概是自知理亏,他并没有计较李嘉责的粗暴,反而焦急的解释道:“我并非嫌弃见怜姑娘,只是不愿让她就这般没名没分的跟我回王家。”说着他忽然抱拳弯腰向司徒凝冰作了一揖,诚恳道:“我愿纳见怜姑娘为贵妾,一生呵护决不食言!请表嫂成全!”
“你做梦!”
“不可能!”
这回李嘉责没有出声,说话的是司徒凝冰和王氏。
“她不过是个丫鬟……”王氏没有心思细究司徒凝冰为什么反对,只当侄儿是一时昏了头,苦口婆心的道:“你收了房,待有个一儿半女抬了姨娘也就是了。贵妾…别说咱们太原王氏不兴这个,就是能纳也不可能让你抬举一个丫鬟!你还是收了这糊涂心思罢!”侄儿还未定亲,弄出个姨娘最多不过被人家说一句少年风流,若是抬个贵妾进门,外人会说太原王氏没规矩,有宠妾灭妻之嫌!
“说得是!”司徒凝冰面上附和王氏,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针锋相对,“太原王氏门第高华,岂是我身边的奴婢能够高攀的起的?承蒙王七公子错爱,不过见怜低贱只配给富贾商户做正妻当不得您王家少爷的贵妾!”
王氏再傻也听得出她这是在说反话,贵妾再贵也是妾哪有正室夫人体面?何况还是富贾商户家的正室夫人!官宦人家庶女的婆家也不过如此了,她口口声声说着见怜低贱配不上太原王氏,实则是嫌弃自家侄儿配不上她的丫鬟!
王氏自来以自己的出身为傲,哪里受得了司徒凝冰这番挤兑!火气上来也顾不得什么愧疚不愧疚了,张口就要教训她,亏得齐嬷嬷抢先一步,拦在王氏身前对司徒凝冰道:“少夫人可千万别说气话,这可关系到见怜姑娘的一生!您就是再生气,念着这么多年的主仆情分,好歹给她一条生路让她跟表少爷去了罢。”她也不提贵妾的话,只求着司徒凝冰放人。
司徒凝冰上下扫了齐嬷嬷一遍,直将她瞧得背后寒毛直竖,这才冷然道:“我已经给她定了亲,三个